凶猛的火舌窜起两丈多高,站在栅栏外的围观众人都吓得纷纷后撤,我也不由心头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怎么会发生这种惨剧?雕像直冒烟可没有明火,两个警察是怎么被烧着的?
其他警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同事被烧死在游泳池里,半点法子都没有。哥们遥望变成火海的游泳池,心下不由感叹生命的脆弱,他们刚才还活生生的,可转眼间就没了,令人不胜唏嘘。忽然想起年前在邯郸时,死小妞所说的不可预测的命运,太残酷了,这两个警察早上上班时,不会想到两个小时后,竟能跟亲人朋友阴阳相隔。唉!
几分钟后消防车迅速赶到,消防兵抬出水带往池子里喷水,更加诡异的情况发生,喷出的水仿佛变成了燃料,接触到池中大火,立刻燃烧起来,喷出去的水龙瞬间变成了一条凶猛的火龙!
这条火龙反烧回去,消防兵还来得及逃开,这股凶猛的火势便将五六个人全部吞噬了!
我惊得张大嘴巴,太恐怖了吧?雕像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如此凶恶,短短不到十几分钟时间内,接连杀七八个人!
被烧成火人的消防兵,在地上翻滚哀嚎,让人惨不忍睹。剩余的消防兵,也不敢再喷水了,拿来灭火器,喷出来的是干粉,可是这些干粉遇火就着,幸亏这几个消防兵撒手及时,差点将他们也卷入大火中。他们无奈的远远望着,这些战友哀嚎声渐渐止歇,被烧成了一具焦尸,火势才慢慢熄灭。
而游泳池里的火,依旧在燃烧着,就像来自地狱的冥火,跳动着幽绿的焰头,显得十分的诡秘!
雕像上的黑气,越来越浓,慢慢向四处蔓延扩散,几乎将整个别墅笼罩起来!
第六百三十二章 胎结
那天警局来了不少人,并且带着两个一眼就看得出是阴阳先生的人,等他们勘察完现场,萧砷才回来。看着他走路摇摇晃晃,应该是昨夜花天酒地,到现在还没清醒。但萧氏在洛阳也是数得上的大公司,又是做的保安项目,黑白两道都给面子。警察各位头头,跟那俩阴阳先生,跟他很客气的聊了几句后,带上几位死者的遗体全部撤离了别墅。
只是游泳池里的大火无法熄灭,那两个警察的遗体,只能遗憾的留在里面了。
别墅一时撤的干干净净,连保安和女佣都没留下,然后警察将大门从外面上锁,并且将围观人众赶开,在围墙外十几米拉起了警戒带。门口这段路也被圈进去,禁制车辆通行。跟着几名警员到附近居民家中和店铺做工作,动员他们暂时撤离这里,理由是地下有输油管道,因为原油泄漏导致别墅发生火灾,以免事故扩大,会将附近建筑烧毁。
居民一听下面输油管道漏油了,哎呦妈呀,那玩意是炸弹好不好,烧毁房屋是轻的,万一爆炸,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当下一窝蜂的逃离了这片地域,围观的群众也走的一干二净。我当然不敢留下,否则太显眼了。
哥们在警戒区外找了一家面馆,吃着拉面琢磨,警察请过来的这俩阴阳先生来了也没办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萧家的邪气太猛,可能会祸及附近,所以警察才会编了谎话,推说下面有输油管道,让居民撤离的。
我这个猜测果然正确,因为面馆的客人大多都在议论萧家的怪事。有个老人就说了,他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从不知道下面有输油管道,再说刚才看到的情况,也不像是漏油了,如果漏油了,消防兵会那么愚蠢,明明闻到水中有油味,还敢用这种水去灭火?
又有一个孕妇跟其他人小声讲,她就住在萧家一侧,这几天晚上总是会做同样一个噩梦,梦到一副棺材。在民间梦到棺材是发财的意思,我觉得这不是噩梦,应该是好梦才对。可是这孕妇接着往下说,那副棺材一直往外流水,好像里面是个水库一样,总也流不完。我一笑,水和棺材都是财气,这孕妇恐怕是不懂,遇到怪事就拿出来乱讲。
哪知接下来听孕妇又说,棺材突然间打开,从里面跳出一只鬼,把她喉咙叉住,就这么被吓醒过来。靠,女人说话就是不利索,你一口气说不完,这最后才是关键部分。遇到鬼出棺的确不是什么好梦,尤其是受到鬼怪袭击,会出现性命之危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孕妇,她的气色明显不是很好,心说身怀六甲的女人,生气往往比较弱,容易受到邪气入侵。别人不可能遇到的邪祟,她们往往便会碰上。而她又是几天做相同的一个梦,那么说,萧家那个雕像,在今天之前,已经出现了异兆。忽然想到了萧砷的生意失败,萧老爷子的病情,可能从那时开始,家宅就乱了。
那孕妇吃完面去结账,结果刚掏出钱,却捂着肚子shenyin起来。立刻有几个人跑过去,都以为是到了临产期。可是这孕妇跟别人说孩子才七个月,我一皱眉觉得不对劲,仔细再看孕妇的眉心,顿时吃了一惊,印堂漆黑,那是明显的中邪症状。他大爷的,这邪祟太缺德了,祸害谁不行,非要祸害一个孕妇,出了事那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我坐在原地寻思,孕妇既然住在萧家附近,这几天又连续做噩梦,身上的邪气那就非同一般。跟我舅妈中邪一样,不能再按照常理去驱除,喝了符水很可能会坏事。可死小妞说的那种“寻气”,我又不会。再说那种办法,要摸遍整个身子每一寸肌肤,才能找到邪气的藏身地点,我就算能做,对方肯让我这么胡来吗?
正想着,大家伙搀扶着孕妇要去医院,刚出门口,这女人啊一声尖叫,用力推开周围的人,模样跟发疯似的。吓得大家伙纷纷后退,谁都不敢靠近了。这可是一个孕妇啊,万一碰掉了孩子,谁来负这个责?
哥们眼见是不能再等了,于是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孕妇的右手脉门。她状若疯虎一般,抡左手打过来,又被我另一只手扣住脉门,在我大力钳制下,孕妇慢慢软倒在地。但哥们却有点犯愁,她现在就像掉进灰里的豆腐,吹不打不得,别看我制服了她,可是接下来咋办?驱邪不敢尝试,送医院怕再出事。
“你看她肚子比刚才大了好多……”身后有人惊声说道。
我低头一看,靠,果然大了好多,邪气开始祸害胎儿了!我急忙揭开她的羽绒服和内衣,当时我就大吃一惊,整个肚皮发黑,并且肚脐位置,竟然凸出一张诡异的小脸形状。我心说坏了,肚里的孩子会不会变成一个鬼胎?
众人也都看到了这个诡异的情形,从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惊呼声。
“放开我……放开我……”孕妇虚弱的叫道。
我急忙把衣服放下来,心头突突一阵乱跳,怎么办?***老秃驴把死小妞扣留了,不然这会儿她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心里骂了一句,又想这时候怨天尤地有个毛用,还是想办法救这母子吧。可是搜遍所有记忆,却找不到一种合适的办法,急的哥们额头上都见汗了。
难道哥们除了通灵术外,真就是一个废人么?越急就越想不到主意,而孕妇的肚子却越来越大。有人大叫快找她家人去,要不来晚了可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有个老人在后面叹口气说:“劫数啊!”
听到劫数这俩字,我脑子里不由灵光一闪,对,也想不起那种秘术中,似乎有胎结一说。意思是胎儿被鬼气缠结,直到将胎儿阳气吸尽,使母子送命。想到这儿,于是跟大伙儿说:“谁帮我赶紧找张红纸过来,还要毛笔和墨汁,要快!”
立马有人跑走,不过一分钟红纸和笔墨拿了过来。我吩咐他将红纸按照尺寸裁成一道符,左手攥着孕妇的手腕,腾出右手拿起毛笔在纸上画出“解胎结咒”,跟着念道:“天令灵,地令明,雷罡起,欻火兴。霹雳发,火云生。云轰煞,电光横。天地震,役天丁。解胎结,馘血精。诛襁褓,解牵缠。产身即分娩,子母获双全。急急应吾口,急急应吾声。稍违吾口敕,有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这张符呼地烧着,可让大家伙开了眼,齐呼:“神人啊!”
擦,神个毛线。我赶紧叫人端来一碗水,将符灰放进去调和,给这孕妇灌下去。不过两三分钟,她的肚子开始往下瘪,最后恢复了原状。而她脸色也正常了,揭开衣服肚子上的黑气消失,肚脐那儿凸起的诡异脸形也不见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鸡头吊煞气
她说的很在理,我们万一碰头,又处于惊险之中,难免不会说话的。
“那你赶紧回去,让他离开萧家,那只粽子非常诡异。”我说着推了她一把。
陈寒烟感觉事情很严重,点了点头慌忙往对面跑过去,不过回头跟我晃了晃手机,意思是我们俩可以通话的。当她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后,我想起自己手机设置了静音,不知道多米打过电话没。于是拿出来一看,我勒个去,竟然有二十多条未接记录。
打开记录一看,倒是没多米打来的,全是同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孕妇打的,因为她中的邪气与雕像有关,刚才粽子出棺是不是又让她发作了?想到这里,急忙将这个号码回拨回去。
那边立刻就接起来了:“你是下午那个大师吧?求求你快来一趟中心医院,我老婆快不行了。啊……”跟着一声大叫,发出一声跌落碰撞的声音,手机似乎落地,通话立刻挂断。
中心医院在哪儿?还是问多米吧,于是一边往外跑,一边打通多米手机,这丫头一听我要找医院,以为我受伤了,问了一大堆的问题。我苦笑着跟她说,不是我受伤了,而是去找个人。
多米跟我说了地址后,然后语气酸酸的又说:“萧老爷子就住在这家医院。”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我一愣,这似乎有点吃醋的节奏,就算我去看萧老爷子,有什么不妥么?唉,女人的心思,哥们到现在还是搞不明白。不想那些没用的了,哥们一口气跑到灯火阑珊的大街上,这会儿还不到十点,很容易打到一辆出租,直奔中心医院去了。其实坐上出租车,哥们发现自己很白痴,打个车不就结了,为毛去问多米,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中心医院距离这儿不太远,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我甩下一张毛爷爷,顾不上等司机找钱,一口气冲进医院大门。正巧碰到孕妇丈夫,正抱着脑袋在门口等着呢。这小子头发凌乱,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头上还出满了大汗。见我赶到,就像见到了救星,拉住我的手叫道:“四楼,四楼……”
在电梯上,我顾不上问什么情况,估计跟下午差不多,急着跟这小子说:“快去买红纸和笔墨,如果方便的话,最后再来只鸡头!”
用安胎解结的法术,必须要用红纸,这是有讲究的,至于为毛要用红纸,我建议大家去问茅山老祖宗,因为哥们也不知道。我们出了电梯,这小子把我带到病房外,急速又跑下去买红纸了。
一进病房,他大爷的,好像刚刚经过七八级地震似的,病床、桌椅和药瓶打翻了一地,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外,只有四五个男女在抓着疯狂翻滚的孕妇,估计这是她的亲属。但孕妇力气很大,这几个人根本按不住,不时被甩到一边。刚好一个老太太被撞到门口,被我扶住。
老太太放声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盼上孙子,怎么还出了这种邪事……”
我一边安慰老太太:“别难过,我有办法治好她。”一边走到跟前,伸手扣住了孕妇正在挥舞的右手腕。我这招还是挺灵的,孕妇顿时就安生了,瞪大眼珠瞧着我,眼圈发黑,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死鬼!
而她的肚子,鼓胀的非常高,不用揭开衣服也猜到肚皮肯定又变黑了,以及会凸出一张狰狞的小脸。
她安生下来后,这几个亲属全都擦了把冷汗,喘息了好大会儿才发现我这个陌生人。不过一经解释,他们清楚今天中午发生的情况,一个个感谢我能过来救他们的女儿。这五个人之中,除了一个男人是娘舅之外,其他四个时孕妇的公婆和父母。
这孕妇叫毕灵香,老公叫范一卓,小两口结婚四年,一直没孩子。双方家长都急得不得了,找了好多家医院求医,下半年终于怀上了。可以想象到,两家人有多高兴,可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种邪事。
说着话,范一卓买黄纸笔墨回来了,不知道还从那儿弄了一只血淋淋的鸡头。小伙儿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把东西递给我。我交代他们将黄纸裁成几道符,然后一只手从包里掏出红绳,让他们把鸡头拴起来,挂到输液架上。
画好了一道符,念咒烧着,调成符水灌毕灵香喝下去,但这次却居然没啥效果。肚子往下瘪了一点,那依旧鼓的很高,并且她的眼圈还是黑的,哥们于是就启动了第二个方案,“鸡头吊煞气”!
这个法子今天下午蹲坑时想到的,用鸡头驱邪,是很传统的道法。如果治病,可以加黄酒,但驱除胎儿邪气,用黄酒怕是猛烈了一点,也不敢让鸡头碰触孕妇,只能“吊”邪气出来!
用了红符后,最大的效果是放开毕灵香的手腕,她也不闹了。乖乖按照我的意思躺在床上,将灵窍对准输液架上的鸡头。我捏个法诀,对准毕灵香印堂念道:“毕灵香病蛊,当令速出,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后,毕灵香眼圈上的黑气迅速消失了,我当即松了口气,看样子有门啊。但印堂上的黑气,消失了一半,瞬间又重新浮现,似乎体内有吸不完的邪气。最终鸡头都变黑了,红绳突然断开,鸡头掉了下来。吓得我慌忙伸手接住,万一掉在毕灵香脸上,恐怕又会她发作了。
再看肚子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说总算把邪气压下去了,可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压下去只是暂时的,随时随刻还会发作。于是又画了十几道解胎结符,交给范一卓说:“今晚应该没事了,不过天亮之前要灌一碗符水,然后每个四个小时灌一次。后天再看情况,有什么事及时打我手机。”
他们千恩万谢的把我送出病房,刚要走向电梯,突然就看到从隔壁病房走出一个女孩,当时心跳加速了一百倍!
是萧影!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