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别杀我,真的不关我的事。”保安惊叫一声,转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嘣嘣嘣磕的山响。不过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加上二楼应该就他一个人在,所以就算叫破喉咙发出再大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听到。
“哼,你眼瞅着小慧和小玲被杀,都不阻止他们的恶行,并且隐瞒不报,那就是帮凶杀人,死有余辜!”习风冷喝道。
“我没亲眼看到,就听说被拉到地下室杀了之后剥皮抛尸,其他的啥都不知道啊。”
尽管他们俩都知道俩女生死后被剥了皮,但听到保安亲口说出真相,还是忍不住震惊。王林忍不住骂道:“丧尽天良,真是一群畜生!”
“你……你又是谁?”突然又多一男鬼,保安立马吓尿了,尿水沿着膝盖流地板上,向地处流淌。
“我是小玲阴间男朋友。你快说,当时是什么情况,我看小玲说的情况是不是还漏了什么。”王林往沙发一坐,啪的拍了下茶几。
保安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看,发现沙发上塌个坑,却看不到人,吓得全身一颤,又继续趴在地上。
习风也坐在沙发上,声音缓和的说:“你别吓唬他了,让他说出一切真相,那就饶了他的狗命。”
“我说,我说!”保安忙不迭应声,然后都顾不上喘气,把小玲和小慧俩女孩被害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实在这家夜总会上班的高中女生,不止小玲和小慧俩女孩,还有不少,只不过都没她们俩招摇。晚上溜出学校做三陪,早上回来继续上课,只要自己不说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就因为太过招摇,才导致了杀身之祸。夜总会老板唯恐她们在学校太过惹眼,遭到举报,会牵连夜总会,早已动了杀机。
碰巧那天晚上,她们又撞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于是被拖下地下室灭口。她们还有一个姐妹叫小珍,当时不跟她们在一块,后来听说俩姐妹出事,吓得跳楼逃跑。夜总会打手追出去时,小珍从后巷跑出去,正好撞在一辆汽车上晕倒,车主又是个好心人,将她抱上车送往医院。打手们跑出巷子,车子早走的没影了。
后来听说小珍因为脑子受了震荡,变得痴痴傻傻,夜总会又赶上警方明察暗访,于是不敢再在节骨眼上有啥动作,放过了这个女孩。
习风又跟王林对视一眼,心想这小子说的倒是符合情理,八成夜总会就是杀人剥皮的魔窟。死在峡谷的四个当地人,估计是夜总会的打手。来这里消遣的人,除了官商之外,还有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一年失踪几个这样的人,警察也不会深究,倒是让他们不断杀人后没有引起注意。
“你说的她们俩撞到不该看的事情是什么?”习风沉声喝问。
“当然也是杀人了,有两个从东北来的小姐,拖往地下室的时候,碰巧让她们俩看见,所以一并拖下去了。”
“为什么要杀人剥皮?”王林心里是阵阵心惊,果然猜对了,这儿就是个屠宰场,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像那些做小姐的大部分是来自外地,死在这儿就跟死了条狗似的,往哪儿查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并且每次杀人像我们这种看场子的保安,是不会看到的,都是听兄弟们喝酒时说起的。”保安跟俩“男鬼”说了会儿话,有点适应了,没刚才那么恐惧。
习风跟王林相对点头,觉得保安说的不是谎话,他能知道都是哪些人被杀已经算是得到了不少秘密。至于为什么要杀人养尸,再剥皮拿出峡谷,别说他,估计连那些杀人剥皮的打手都不清楚其中根由。
“你老板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习风问。
保安摇头道:“不知道,我自从在这里上班都五年了,从来没见过老板,只有大堂经理指挥我们做事。”
“指挥杀人的也是大堂经理?”习风又问。
“对,他什么都管,我们都叫他总管。”
“他现在在哪儿?”
保安说:“他在地下室住,并且常年住在里面,白天从不出来,只有晚上才上来管理生意。”
十四 地下室
习风和王林觉得这大堂经理可能就是老板,为了打马虎眼,刻意为自己安上一个被雇佣的头衔。这样出了事,他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到老板头上,洗脱自己的罪名。不然,一个大堂经理,为毛会常年居住在夜总会地下室?那肯定在亲自镇守着魔窟的秘密。
他们俩问清了地下室路线,嘱咐保安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然后悄无声息的出门去了。
保安眼睁睁瞅着房门自己打开又自己合上,那要不是活见鬼,那自己脑子肯定有了毛病。他当然不敢告诉任何人,都跟“鬼”说出了这么多秘密,让大堂经理听到,一定会被拖下地下室剥皮灭口的。
地下室在一层楼梯后面,看似是一扇小门,像个不大的储藏间,其实按照保安所说,里面可是别有洞天。这保安在两年前因为抬东西人手不够,才允许进过一次,下面跟地面上的空间一样大,只不过没看清内部情景,脑袋上就被打了两巴掌,再不敢偷看了。
习风和王林来到这扇小门外,王林伸手摸了摸后心里有底了,跟香港廖可辉地下室的门应该一样厚重,想从外面打开压根就是做梦。习风拿出小白旗,让尖头鬼用脑袋插进门缝,想把门撬开,岂知这小子脑袋刚插进去马上缩了回来,揉着头顶尖说,里面布置了驱邪法阵,刚才那下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俩人于是没了辙,总不能买个气焊回来硬下手吧?习风摸着鼻子一琢磨,皱着眉头破不情愿的拿出铜镜。现在这个时期,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习风不想跟麻云曦见面,感觉挺尴尬的。
“神气灵灵……”
“别念了,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吧?”解除了封锁的麻云曦,从镜子上探出绝美的面容问他。
这儿光线虽然很暗,但依旧能看清她的容貌。王林登时就怔住了,他以为当世没有哪个女人比白雪莹更漂亮了,可是没想到,这位镜子神,跟白雪莹不相上下,一样的美丽。这小子心里就不乐意了,心说我无非就搞了女鬼玩婚外恋,你个小混蛋居然搞了这么美的一个仙女,简直让人不能容忍,活该被小狐狸追的满地找牙!
“打开这扇门,再帮我探探里面虚实,看都有什么埋伏。”习风笑道。
“好吧,你等着。”麻云曦甜甜一笑,这下差点没把王林的魂儿勾走。白雪莹笑的也没这么让人神魂颠倒,他都搞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了。
麻云曦说完后消失在镜面上,但随即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跟习风说话:“里面除了布置了驱鬼的法阵之外,还有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红线,你多加小心。我这就帮你开门。”
习风马上想到那些红线应该是红外线,记得有部电影里,碰到红外线不是报警就会发出暗器。要想看到这些红外线,可透过红酒来识别。要红酒这里是绝对不缺的,习风马上转身跑到酒吧台拿了一瓶红酒,敲掉瓶口倒在高脚杯内。然后端着酒杯回来,这时门已经打开,习风先端着酒杯进入。
里面没开灯,一片漆黑。
据保安的指点,进门是个客厅布置的厅堂,过了厅堂便是一条走廊。他只允许在客厅一侧的房间里搬了点杂物,里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估计杀人的地方就在走廊里面。
习风举起酒杯放在眼前,立马过滤出一道道纵横交叉的线条,真可谓密如蛛网。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事,怕是走不了两步就会触线。至于触线后是啥结果,并不清楚,不过觉得肯定会死的很惨。
如履薄冰般迈足弯腰,先穿过第一道几条交叉的红线。习风回头把酒杯递给王林,让他跟过来,如此有惊无险的过了这片危险地带。俩人在黑暗中相对一笑,尽管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此刻却是默契于心。
前面没了红外线,习风将酒杯轻轻放在地上,刚往前踏出一步,谁知突然耳边响起“嘟……嘟……”刺耳的警报声。他们只顾红外线了,没料到地板上还有机关。
王林小声低喝:“往前冲!”
习风却说:“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往前扑倒。”不等王林开口,习风已经快速数了一二三,两个人几乎同时往前扑过去,就在胸口着地的瞬间,听到“嗖嗖嗖”暗器发射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大部分在一米高的位置交叉穿行,一小部分擦着他们俩背脊划过。
王林心下吃惊,心说幸亏习风想的周到,不然俩人非变刺猬不可。才要起身,忽然闻到了一股呛鼻的烟熏味。
“闭住呼吸!”习风说着扯他一把,两个人同时起身。黑暗中王林被习风拉着衣袖,迅如闪电般冲向前方,
俩人在幽黑的长廊内穿过,但他们却看不到任何光景,跑了几步,然后放缓速度往前摸起来。猛地眼前一阵明亮,俩人发现已经处身于一个圆形厅室内,屋顶灯光刺眼,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现在有点不太适应,被晃的睁不开眼睛。
这个厅室约有百多平米,沿着墙壁矗立着一尊尊全身漆黑的雕像,姿态各异,尽显诡秘气息。有的背插亡命牌跪在地上;有的直挺挺站立,全身被绳索捆绑,项上没有人头;有的开膛破肚,肚肠横流。大部分情况都很惨厉,让人不忍目睹。
厅室中心往下凹陷半尺,就像做了个舞池一般。但横七竖八从地面伸出来一只只铁铐,从尺寸和距离上能瞧出是锁人用的。小的锁手脚,最上面一个大的,是控制脖颈的。地面隐隐透出血色,说明经常被血液浸泡,形成了暗血之光!
俩人看了这情况心里就有数了,这绝对是杀人屠宰现场,应该是人还活着时被锁住剥的皮。
王林登时毛骨悚然,不由想起四夫人那个地下工厂。他们虽然也剥人皮,可那是死后剥的,比这帮杂碎剥活人皮要仁慈多了!
“嚓嚓嚓……”一阵异响声大作,习风和王林背对背四处瞧望,只见从各个漆黑的雕像之间伸出渔网,相互连结在一起,形成一道“网墙”。
他们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啥意思时,雕像带着网墙同时往前快速移动,逼的俩人不由自主跳进中心“舞池”内。脚跟没站稳,头顶又传来响声,抬头一看,俩人心头就凉了半截,没想到这个地方竟是布置的如此严密!
十五 墨镜男
四周结出毫无缝隙的网墙,头顶也罩下一张覆盖整个厅室的巨网,等他们抬头瞧见时,巨网已经与网墙平行,没了任何逃生希望。他们虽然是隐身的,但被巨网罩在身上后,马上就凸显出两个人形。
“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声,有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从一扇门里走出,脑袋光秃秃的锃光瓦亮,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人瞧着在巨网中凸起的两根无形人柱,冷笑道:“两位有点道行,居然会隐身术。不过你们来错地方了,这儿除了几个人之外,活着进来后,还从没活着出去过。正好这两天货有点紧张,你们主动送上门来了,老子今天就亲自动手帮你们剥了皮!”
习风和王林面面相觑,各自心里直冒凉气。现在他们俩已成为对方砧板上的肉,随便任人宰割了,死倒是不怕,问题要活生生的被剥皮,简直生不如死啊!
王林才要开口,习风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噤声。伸手在包里铜镜上捏了两把,这时长期跟麻云曦约定的暗号。念咒请她出来,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紧急时刻哪有功夫把咒语念完?
“哈哈哈!收网!”墨镜男大喝一声,巨网蓦然间收紧,将俩人牢牢束紧了,咕咚咕咚两声倒地。
跟着地上的铁铐喀喀的各自张开口,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往外伸出一大截,喀喀几声把他们手脚跟脖子铐住。
墨镜男得意的一扬手,攥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的王林心里直发毛。转头瞧向习风,这小子竟然神色镇定,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王林差点没哭了,心说你个二货,不让我出声还以为你有啥招呢,原来是在等死啊?等死谁不会,只不过死的太窝囊了,让大爷我有啥脸去见七爷八爷?对了,脸皮被剥掉,想要脸人家也不给。
墨镜男手持带有寒气的小刀,一步步走下来,到了俩人跟前蹲下。转头看看他们俩“人柱”问:“谁先死,你们自己商量商量?”
王林张口就要骂“死你妈个小蘑菇”,习风及时眨眨眼,还是不要他出声。王林心里这个郁闷啊,你到底葫芦里卖的啥药?临死都不让骂两声,死的不但窝囊,并且十分吃亏。
“好,不回答,我就先从你开始了!”墨镜男拿起手术刀划向王林脸颊。
王林看着锋利的小刀划过来,差点没魂飞天外,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网陡然展开,往上绷起。唰地一下子把墨镜男兜起来了,瞬间裹的严严实实,像个大肉粽子。
“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墨镜男大发雷霆,但暴怒之中隐含着几分恐慌。
“喀喀喀”几声响,习风和王林身上的铁铐全部打开,俩人各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虽然危险解除,但王林心里还是蹦蹦直跳,差点就被做了剥皮手术。越想越觉得习风这小子不地道,好歹给自己打个招呼,刚才那下差点就尿湿裤裆了。
“我最多帮你到这里,否则便是犯了镜子神的条规,以后再见不到你了。”麻云曦用传音入密跟习风悄悄说道。
“嗯,谢谢了。只不过这次动作有点慢,我差点……咳咳,没事了。”习风想说差点尿裤子。
“混蛋,混蛋!快放我下来!”这时候墨镜男被吊在半空中,不住声的怒骂。
习风从地上捡起他遗落的手术刀,嘿嘿冷笑道:“你不是喜欢给人做剥皮手术吗?现在我也让你尝尝剥皮的滋味。”说着伸刀贴着他的脸颊划了两下。
眼镜男眼里只看到手术刀自己飞来飞去,情形之诡异,无以复加。再加上刀锋上的寒意刺激着脸颊肌肉,心里一怕,裤裆就哩哩啦啦的滴下尿水。
“我……我知道你们是人不是鬼,求你们别杀我,要多少钱我都出。”墨镜男颤声道。
王林这会儿心情放缓下来,冷哼道:“我们不要钱,只要一个真相,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们就饶你一条狗命!”
“什……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