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庆回来后发现替身遇袭,就猜到是谁干的了,但没证据之前就隐忍下来,冷眼瞧着周美凤盘查住客的这处戏。这期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习风发现了夹层密道,把雁子偷走了。老黑回到房间傻了眼,铁心棉叫他回天心山,剩下的事由自己去做,包管把这仨人擒住。
可是她没料到,在杀死周德庆替身后,老黑就开始走自己的路了,苏醒和廖冰冰是他专门招过来的杀手。目的是周德庆一死,就帮他干掉铁心棉和周美凤,然后这里的一切就属于他了。
铁心棉也不傻,虽然猜不出老黑介绍来的这俩妞儿是啥意思,总之看着不对劲,就借老板被杀为由,把她们俩赶了出去。然后带着习风和王林把雁子送往天心山,故意在他们身上洒了香料,能够让僵尸闻到气味。她跟老黑说好是在这儿把习风和王林拿下的,谁知这俩小子本事太大,最后把客栈辛辛苦苦养了多年的僵尸王都干掉了,这让躲在暗处的老黑差点没哭出来。
说起她为什么要杀雁子,原因却是非常简单,就是因为雁子爷爷还有老耿跟周德庆是一伙人,对他们杀人剥皮的罪恶恨之入骨。再加上女人天生嫉妒心理,看到雁子这么年轻漂亮,再想到自己的可怜身世,大把的青春年华葬在了男人肮脏的**上,越想越恨。于是在水道里偷偷下手,可没杀死雁子反而以毒攻毒帮了个大忙,让她十分恼火,这便有了刚才故意诬陷雁子爷爷是仇人的谎话,一心要把雁子杀死才甘心。
在水道发生的变故,铁心棉当时还没看出老黑有了异心,在带着廖冰冰去老黑狗窝审问时,廖冰冰要说出真相时,被老黑杀死。铁心棉于是害怕了,从此才有了跟习风和王林真正合作的心思。可是“周德庆”死了,客栈实际却还在“老苗”的掌握之中,那些狗听周美凤的,暗藏在后院的杀手不肯听命,回到客栈后,铁心棉又动杀机,要杀了“老苗”。
赶巧叫魂仪式被习风搞的一团大乱,大家伙纷纷逃回客栈里。趁众人心神未定时,周美凤突然发动袭击,让这八大杀手先死在了獒犬的嘴里,他们也够悲催的,平时杀人如麻,谁料想临了会被狗给咬死了?
这些杀手一死,住客们就慌了神,不知道该往哪边站队,基本上五五开,一边一半,相互残杀起来。“老苗”使出毒药,转瞬间把三十条狗给毒死了。铁心棉和周美凤全仗着这些狗来取胜的,它们死了情势急转直下,对她们大为不利,当下吓得逃往天心山,“老苗”便跟在后面追过去。
他们进了水下王城之后,发现逃走的老耿也来了,这下更加的热闹,本来是三国大战,现在变成了四国对敌。后面发生的事,习风和王林都知道了,铁心棉说完后,却怎么想不通,以周德庆的本事,要杀她们实在太容易了,在客栈毒死獒犬的时候,足以让她和周美凤毙命,为什么没这么做,而要假装到此刻都没露出真面目?
周德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铁心棉当着众人说他败在她的石榴裙下,这让老杂碎很没面子。他不说话,老黑和老耿也猜不出什么原因,谁都不语。
习风笑了笑说:“周老板你不说,那我替你说吧。原因很简单,老耿和女儿来到这里后,你要借守护魔灵蜂巢不力的罪名,铲除他们。以至于他们父女仓皇逃走,躲在天心山里坐等机会。这恐怕是周老板你最大的心病,老耿可不是软柿子,搞不好会让你阴沟翻船。况且,还有我和王林兄弟在这儿,也是你的一大敌人。而你失去老黑和孙女,可谓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一个,要想活到最后,只有继续把老苗扮演下去。我猜的对不对?”
九十一 兄弟相残
周德庆盯着习风良久,最后叹口气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人,你的推断能力太恐怖了,从蛛丝马迹上都能瞧出整个背后的真相。要是当年我能得到你这么一位助手,何愁大事不成?”
王林笑道:“你别做白日梦了,我这兄弟怎么会跟你同流合污,去做一个杀人狂的狗腿子?”
周德庆把目光移到王林脸上,又叹口气:“素闻王林通灵术天下无敌,闻名不如见面,确实给我们制造了天大的麻烦。可惜这么好的人才,我却一个都没得到。”
“你甭夸我,我自知跟习风差的远。虽然哥们本事一般,但还有一颗正义之心,就算做叫花子,也不会助纣为虐,跟你狼狈为奸。”王林嘴上这么说,还是觉得轻飘飘的,心里大为受用。
此刻外面落石基本上停止,只有偶尔掉落一些碎石发出哗啦啦声响。大家都没心情再说什么,转头看向殿门,尽管被落石封死了,但那是唯一的出口。
铁心棉却跟众人想法不同,她目前只想着报仇,能否活着走出去,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当年来黑戈壁时,就没想到杀死仇人后全身而退。众人望着殿门,她的目光在盯着周德庆,只是苦于身上有伤,找不到合适机会动手。
“老黑,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王殿似乎有个秘密出口来着,是不是?”周德庆回头问老黑。
“你。。。。。。记错了,我说的那个出口在殿外广场上。”老黑说话时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之色,任谁都看得出他没说实话。
老耿沉脸说:“老黑,咱们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隐瞒什么?我老伴萨仁是被你害死的,但我刚才也想开了,即便杀了你,她也活不转了,不如抛下这些恩怨,一同想法子出去,这样还能给老伴和儿女修个坟头,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说到这儿,长长叹口气,又转头跟周德庆说:“大哥,我们暗斗了一辈子,最后落到了什么?为了一个魔灵蜂巢,让我们家破人亡,兄弟相残,这又是何必呢?”
习风和王林都没想到这老杂碎会想得开,不过以他奸猾的性子,谁都不敢保证,他这番话是出自肺腑。俩人对望一眼,心里是暗自戒备。
周德庆听了这番话,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极其落寞的神色,仰天闭上眼睛说:“魔灵蜂巢已毁,我们兄弟身上毒咒随之解开。说句实话,要不是毒咒化解,对以往所作所为感到悔恨不已,刚才我有机会杀死你们几个,但我在犹豫中放弃了。咱们作孽太多,难以得到上天的原谅,我想咱们生死无所谓,只要能让小凤他们活着出去,也便死而无憾了。”
“爷爷……我对不住你。”周美凤哭着扑到他怀里抽泣起来。
习风和王林又对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雁子,心说他们真是跟她爷爷一样,因为脱离了毒咒幡然醒悟了么?
老黑半信半疑的盯着老耿和周德庆半晌,最终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醒悟了,我这当小弟的,还能说什么?希望你们说话算数,以后不要算旧账。”
“放心吧,我周德庆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周德庆睁开眼睛,爱怜横溢的瞧着怀里的孙女,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老黑得到他的承诺,这才抬头望着大殿宝座说:“座椅下有出口……”话刚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声音,嘴唇还张着,目光却凝固住了。
习风急忙往雁子身前一挡,王林也反应过来了,居然把铁心棉拉在了自己身后。老耿其实早有防备,他们都是老狐狸,刚才所说的话全是放屁的,无非想从老黑嘴里套出出口在哪儿。此刻见情况有异,挥手掷出一件黑黝黝的东西,射向周德庆。
“嘭”一声爆响,那件东西在半空中炸的粉碎,碎屑密如雨珠般打在习风和王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俩人伸手一抹,发现黏糊糊的,像是蛇皮肉末,散发着奇异的腥臭味。
老耿与此同时“呃”闷哼着,挺直身板贴在石壁上,皱眉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事先说好了的,为什么你要食言?”
周德庆一脸无辜的说:“你杀了老黑,又来偷袭我,偷袭不成反而在我头上栽赃。嘿嘿,耿奇峰,这可是你的一贯作风!”
这下倒让习风和王林怔住了,他们没看到周德庆动手,老黑悄无声息的就断了气。不过他们瞧见是老耿先对周德庆动的手,只不过没占到便宜,可能还吃了亏。
“放屁!你用‘鬼蜂针’杀了老黑,大家伙如果不信,去看看老黑眉心就什么都明白了。”老耿怒不可遏的骂道。
周德庆顿时脸上涌起杀气,将周美凤用力推给习风说:“你们帮我看护好孙女,我跟老耿拼了!”
周美凤身不由己的飞出去,习风和王林就是不想接也不成。他们处在墙角里,地方太过狭窄,想躲也躲不开。俩人只有伸手把周美凤接住了,可是就在触手一刻,双双脸上变色,周美凤不但身体冰冷僵硬已经死了,并且外衣上还染有剧毒,手心一阵刺痛之后,随即麻痒难搔,整个手掌全都变得漆黑,如同涂了一层墨汁!
他们心下大惊,没想到周德庆心狠手辣,最终还是没放过自己的孙女,而杀人放毒,又做的这么隐蔽巧妙,简直防不胜防。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先解毒才是正经。可毒性十分猛烈,转瞬间,习风感觉全身麻木,非但不能动弹,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
雁子和铁心棉在后面发现情况有异,同时伸手推了推他们俩问道:“怎么了?”随即俩人也中了剧毒,跟他们一样麻木不堪,一动不能动了。
老耿因为刚才动手稍晚,被周德庆鬼蜂针刺中小腹,虽然只是受了点小伤,不影响出手,但刚要再使暗器时,僵毙的老黑忽然跳过来,牢牢抱住他的腰。周德庆趁势一拳打过去,正中胸口,拳头直接捅破胸骨插入心脏,痛的老耿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惨叫,跟着身子慢慢软倒下去,全身不住的抖动抽搐,眼见是不行了。
九十二 既生林何生风
周德庆从老耿胸口拔出血淋淋的拳头,满脸都是狞笑,回过身看着即将毒发而死的四个人冷笑道:“习风,你虽然很厉害,但始终不如我。其实我有很多次机会将你们全部杀死,可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死了,太过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得意到最后,再遭受致命一击,那样才是最痛苦的。哈哈!”
王林很想吐这老杂碎一脸圣水,可嘴巴都张不开,只能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挨个去问候了。
周德庆得意的笑了几声后,双手在背后一负道:“魔灵蜂巢虽然不在了,但客栈还在,我还会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孙女没有了,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人再生几个儿女,几十年后,我会子孙满堂的。你们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会死,我要你们慢慢受尽鬼蜂毒性的折磨才断气,慢慢享受去吧!”
说到最后,老杂碎的声音无比阴冷,直透入他们四人心底。他又哈哈大笑两声,转身走向宝座。老黑失去他的驱使,跟着老耿缓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其实鬼蜂针的法术,老黑就是从他这儿学到的,当时杀死廖冰冰,驱尸对付过王林。可老黑临死都想不到,他会用自己最擅长的鬼蜂针杀了自己。
周德庆以为自己做事周密,却也忽略了一件事,王林百毒不侵。尽管开始鬼蜂剧毒猛烈攻入心脉,导致全身麻木僵挺,但随即丹田内的野魅胆煞气涌上来,一路势如破竹般地把毒性驱赶出去了。王林能够活动手脚后,立马从习风包里拿出了铜镜,他早跟王林学会了请镜子神咒语。
“神气灵灵,镜子大神,天门通我,快快现身。急急如律令!”他压低声音念出咒语,周德庆只顾在扳动宝座,距离又远了,一时没听到。
麻云曦从镜子上露出苍白虚弱的面孔,有气无力的说:“又怎么了,我刚刚才睡着的。”她因为捉黑狐元气耗尽,刚才又带着王林和铁心棉从密道飞出,已经透支了所有力气,出来后就回到镜子里打坐修炼,所以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丝毫不知。
“快解毒!”王林正说着,发现周德庆察觉到了,正回头瞧望,连忙闭嘴假装不动。
麻云曦一瞧习风都快挂了,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赶紧对他吹了口气。这是刚刚才恢复了的一点元气,此刻又全部殆尽了。习风马上就能动弹了,虽然毒性没完全驱净,但不影响活动。
这时周德庆发觉情况不妙,甩手几枚鬼蜂针射过来,习风忙不迭把小白旗丢出去。随着咒语念出,小白旗上下翻转,把几枚鬼蜂针给裹住了。习风打出几枚铜钱,先逼周德庆无暇再出手,然后跟麻云曦说:“给雁子解毒!”
“我没力气了。”说完这句,麻云曦的脸孔在镜面上消失。
周德庆见习风和王林成功解毒,心里有点慌乱,这俩人联手,自己也讨不了好。当下低头躲过铜钱,惶急的又扳动几下宝座,只听嚓嚓两声响,宝座向旁移开,下面露出一个洞口。他顾不上许多,涌身就跳了下去。
现在再追肯定追不上了,再说习风急于为雁子解毒,也顾不上去追。于是跟王林摆摆手说由他去吧,当下掐住雁子双手脉门,暂缓毒性发作。王林也学着这种方法,掐住铁心棉双手脉门。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从宝座下洞口传出几声“唧唧”怪叫声,跟着又听到周德庆大声痛叫,似乎密道里还隐藏着什么富有攻击性的玩意。
王林欣喜的说:“真是恶有恶报,周德庆最好被杀死,省了我们力气了。”
习风听着下面的声音先是皱眉,继而双眉舒展,露出喜悦说:“周德庆必死无疑!”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我是随口说说而已,要知道这老孙子本事不小,除非是什么极品妖邪,才能干掉他。否则,反而会被他摆平。”王林又诧异的说道。
“来的是只极品!”习风高兴的说完这句,顿了顿接着又道:“并且雁子有救了。”
王林怔怔的瞧着他,心说这小子这次真是犯二了吧?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极品,还能救下雁子,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片刻之后,“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密道口传出,看样子周德庆真的挂了。王林立马无语,心说上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为毛每次都能让习风猜到,自己却一头雾水呢?就算他被称作“阴阳鬼探”,但现在还没“探”呢,怎么就会预测到结果?瞎猜也不能每次中奖,老天爷是不是每次都向着他,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