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憔悴的脸。正当她不知该如果应答丁母的质问时,正巧沈易天跑了过来,似有急事的样子。
“小……呃……伯母……”他望了丁母一眼,及时刹住了口。
丁母不放过他“怎么?见着我就哑了?现在还想再瞒我些什么?你们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为难的望着丁子,此时多希望这身体是真的丁子而不是严小云在用啊,毕竟,她总有办法哄劝自己的母亲,等等,对了,先把老人家哄回去吧!
“伯母,其实也没什么可瞒您的了,您都看见了,晓强他是遭人陷害才入的狱,这不是还没开庭候审嘛!他的您的儿子,您都信不过他的话,他就真没救了。”
丁母冷笑“可是,现在我的儿子自杀了,他自杀了!易天,你是不是当我老糊涂了?随便两句就想把我打发过去?”
沈易天被她这么一反问到是语塞了,堂堂大律师反到被一个古稀老人给问住了,这说出去他也不用混了,他暗地里消遣自己,只能苦笑在心了。
“晓强哥哥的自杀一定另有原因,也许不一定是为这件事呢?这只有等他醒了我们才能真正明白的吧?”一直未开口的严小云突然说道,语气中满是忧愁。
“对!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医生说晓强他现在的状况良好,相信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脱离危险期了。”沈易天不失时机的接口道。
“真的?我去看看!”丁母的脸终于有融化的迹象。
沈易天对严小云使了个眼色,扶住丁母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刚才偷听到医生跟狱警的对话,不然就真的要骑虎难下了。
“伯母,他现在还不能接受探示,不如您先去问问医生吧?”他提意到,于是两人一同陪着丁母去找医生寻问情况。
来到门口的时候,严小云扯了扯沈易天的衣袖,他回意的退了出来。
她望了眼不远处的几名狱警,确认距离够远后才小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沈易天扫了眼狱警才道:“我刚才打听到,我们去找晓强的前几个小时,何斌去探过监,之后他才要求见我的。”
“什么?”从丁子放大的眼瞳中可知,她吃惊不小。
沈易天意味深长的敝了她一眼,朝房里走去。
第六十一章 又一起命案
好不容易把丁母规劝回家休息,等待消息,两人带着丁母收拾好的一些衣服又往医院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头已经淅淅沥沥开始的下起了小雨,严小云望着车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的朦胧灯光晃眼而过,向后飞逝而去,还有那些数不尽的霓虹灯,车灯,在雨中都变得模糊起来,如此不真实。
“丁子怎么样了?”沈易天有些担忧,下午时候丁子的举动太奇怪了,让他想不担心都难。而且他知道,虽然严小云在用丁子的身体,但一般丁子的意识应该还是清醒存在的,只不过不能正常的将自己的想法让他们知道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通常情况下都是让丁子自己用身体的原因,严小云不需要借住肉身就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传达出来,甚至可以让多人都能意识到。可是今天有些反常,丁母在的时候丁子都没有现身,可见她的意识未苏醒过来,是睡过去了?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还不如直接等待严小云的答复好一些。
“她没事了,只不过神经有些衰弱,一直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所以才没有出来。”严小云似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为他做了解答。
“神经衰弱?为什么会这样?”沈易天紧张的望着她。
“看前面!”严小云提醒完又接着道:“也许是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人的承受能力总是会有个底限的,不似我们这种没有肉身的魂魄,没有实体,没有……”
沈易天又望向前方,抽空伸出手来轻拍拍她的手,止住她的话,安慰尽在不言中。
他并没有留意到严小云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安。
电台正在播放着那首——《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两人在忧伤的旋律中静默,车窗外是飘着雨的另一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沈易天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掉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眼看着丁晓强所在的人民医院就要到了,严小云不知所已的望向他。
“先回事务所看一下,我等着一个很重要的传真。”沈易天眼中一扫阴霾,专注的神情是成熟男性的光芒。男人果然要比女人理性许多。
“是不是跟那个私家侦探有关?”
“嗯!他还欠我最后一份报告!”
路上有行人打起了伞,他们中有孤单一人,有情侣,还有……一家三口……
雨越下越大,当他们来到事务所所在的大厦前时,已经开始雷电交加,下起蓬勃大雨。
两人快步跑进大厦还是无法避免的淋了个透湿,一楼的保安员老陈认出沈易天,打招呼道:“沈律师,这么晚了还回来办公啊?”
“是!有点儿急事,辛苦了,陈伯。”沈易天礼貌真诚的跟他打完招呼往电梯去。
“这雨还真大啊!看似天有异象了……”
——轰隆
电梯关上时一声响彻大地的雷鸣声把大家的心都震住了,也盖住了陈伯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进入办公室,沈易天将所有能打开的灯全打开了,照得亮堂堂的。说真的,半夜跑回事务所加班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受了最近那些怪异事件的影响,在这静谧阴森的大厦里,他突然感觉心上发毛,只有在有灯光照明的地方才感觉心上塌实。
“小云!你过来看看!”沈易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惊呼出声,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严小云手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后,两杯滚烫的咖啡毫无预警的与地面做了亲密接触,黑色的液体泼洒了一地,一个杯子碎了,另一个杯子还在顽强的翻滚,发出尖耳的声音抗议。
可惜它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严小云快步来到沈易天的身边,他此时正手捧着一打的纸张,他的脚下遍地散落着更多的纸张,上面全都是一幅画面——何斌手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孩,由于是黑白的图像,所以婴孩的型体看不太清楚,很模糊,只是觉得他好小,好小,像一只猫似的大小。
“这是?”严小云颤抖着拿起一张,眼眶中有泪在凝聚。
“传真,不知哪里来的传真,我把传真机接入到打印机上面去了,以防传真纸不够,可是你瞧,所有的打印纸上都是同一幅画,并且我还差不到传真的出处。”沈易天边说着边拾起地上的十几张纸,随手又放了一白纸入打印机内。
“这……会不会是美国那边传过来的?你请的私家侦探?”严小云急切的忘着他。
他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又望了眼纸上的图道:“应该不是,就算是美国传来的也能查到记录。”
突然一声突兀、尖锐的铃声响起,在这诡异的场景中显得极其恐怖、狰狞,令人毛骨敕然。沈易天的眼睛望向严小云,迟疑着这电话要不要接?这样的午夜,又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谁会给他来电?
电铃声不依不饶的坚持着,最终他还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你好!丁易律师事务所。”他很自然的用礼貌语。
“你好!我找易天沈。”沈易天听说对方的中文很生硬,再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美国来的电话,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上又警戒起来,因为,这不是他聘请的私家侦探的声音,他很确定。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吧?”他用一口漂亮的英语与对方交谈。
电话那头停顿同几秒才有人回话,不过似乎已经换了个人,因为从语气听上去比前一个急切霸道许多。
“你好!沈先生,我是纽约市警察总局的菲尔兹警长,很抱歉打扰您,可是由于您跟我们刚发生的一起命案有关联,所以我们需要向您询问一些情况。”对方显然没有时间差的意识,不过言语间还算礼貌。
“命案?我不明白?”沈易天心下开始盘算着是什么事?脑中速度过滤最近接手有关的案子中没有美国的命案才是。
“成伟先生您认识吗?”自称菲尔兹警长的男人很快的又接着道:“他是一名美籍华人男子,职业是一名私家侦探,您想起来了吗?”对方的口气听上去很肯定他认识似的。
沈易天一开始没起起成伟这个人,但经他一提到对方的职业马上就知道了,他急切的接口道:“我认识这个人……”
对方没等他说完就插话进来:“我很遗憾的通知您,他在五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家中,事实上也正是他办公的地方。我们还查到,你是他最后的联系人。他当时,似乎正准备给你发传真。”
沈易天惊讶的握着话筒,手太用劲而变得发紫。
第六十二章 雷雨之夜
窗外闪电不断,突然一声巨响似要震破半边天的雷声过后,世界变成一片黑暗,同时电话也断了线。
停电了。
可是停电不会影响通话才对啊?他这条电话线是单独的,并不通过集线器,怎么会也断了呢?沈易天正纳闷着,突然感觉到一种冷凉的触感在手臂上,他整个人几乎都弹跳起来。
“是我!”丁子动听的声音传来,沈易天还没来得及缓过神,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又发生了。
传真机的铃声遽然响了两声,接下来打印机自己启动了,正在快速的打印着什么,打印针快速的鞑鞑声分外刺耳。第一张内容很快出来了,一个闪电划亮天空,沈易天看清了,是那幅图,还是那幅何斌手捧婴孩图像。
在没有停电的时候,打印机依然在操作着——鞑鞑……鞑鞑……
一幅又一幅的图不停稍的被打印出来,滑落在桌上,地上,他们的脚边。
“易天哥哥,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听到严小云的话沈易天的耳朵似雷般咋响。
——脚步声。
他清楚的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蹒跚的走在长廊上,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此时的——美国 纽约
警察总局的大桉内,菲尔兹警长正手握着话筒,一句粗话脱口而出,无辜的话筒被重重的摔回了它原来该呆的地方。
该死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又是一个离奇的案子,那个美籍华人的死状现在还清晰的印在脑中,他分明是被活少给吓死的。还有那些正要发送出去的传真资料,该如何去形容它们呢?只能说世界上最好的碎纸机也无法将它们切割得如此细碎,细碎到完全没有拼合的可能。
让人吃惊的是,他房内几乎所有的纸张都变成了碎片。书籍,杂志,甚至包括卫生间里的厕纸都无法幸免遇难。
上帝保佑,这名东方人的命案还并不是最离奇的,离奇的是原本调查另一起命案的相关人员全都在一夜之间死亡,并且,同样是被吓死的。
菲尔兹燃起一支烟,回忆起自己跟下属说过的话:“哈克斯,这个案子就不要再提了。”
现下他是不是也该这样去提醒自己?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哈克斯、验尸官、货车司机、还有那些所有的相关人员总共十一人,全都死去了,而他只能在这里束手无策。
这世界有很多未解的谜题,也许,就连上帝都无法给予帮助。
菲尔兹将烟头狠狠的摁入烟灰缸中,深呼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拿起桌面上厚厚的一骡资料朝碎纸机走去。
那最上面的一纸中,记载着中国籍男子——沈易天的资料。
远在另一个国度的沈易天,此时正护着怀中的佳人,另一只在摸索着打火机。无论如何,黑暗总是造成人类恐惧的来源。可惜他忘了,自己怀中的可不是正常人,是一个早已死过一次的灵魂了。
脚步声接近了,静止在事务所的玻璃大门前,同时沈易天也打着了火机。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此时严小云却平静的挣脱出来,离开了沈易天的怀抱,他还未来得及寻问就得到了答案。
有光亮聚焦进来,是大码力的照明灯。
“沈律师,你们在里面吗?”老陈高声喊到,沈易天手中的火机早就滚烫了,他迫不及待的将它放下,提高嗓门回道。
“我们在这!”
打印机突然自己停了下来,一张未打印完的纸卡了一半出来,正好是何斌的半张脸,那面容中看不到一丝的欢愉。
两人离开大厦时,外面依然雷雨交加,好似世界末日般。
好不容易回到车中坐定,沈易天整了整面容,眉峰紧锁,盯着严小云的眼睛,缓缓的问道:“那个孩子,你认识吗?”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惊慌,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虽然她没了肉身,可她的灵魂还在,她还有着情感,有着意识存在,骗不了人。
“我不认识。”她紧张的否认。
“会不会是……丁晓强的孩子?”他进一步咄咄相逼,气恼她的欺骗,她的否认。
“你知道?”丁子的声音抬高了八度,当然,说话的还是严小云,沈易天不知道丁子什么时候才会苏醒过来?又或者,她一直都清醒的知道正在发生的一切?
沈易天想的没有错,就在停电的刹那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正常意识,在自己的体内,她感觉到严小云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也经复苏的意识,不然,也不会让她发现了这个小秘密。
是的,她知道了,知道她那个苦命的侄子或侄女的存在。
沈易天轻叹了口气。“是晓强自杀先告诉我的,他拜托我照顾好你们母子,他还告诉我,那是个男孩。”他使劲的捶击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声遽然划破夜空,与雷的轰鸣声相互呼应,吓了他自己一跳,连忙放开手。
严小云低下头,道出了经过。
那是在八个月前,那段时间她发觉自己身体有些异常,当然!同样发现这个情况的还有母亲何斌。当时她跟丁晓强的交往并不顺利,丁晓强甚至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每有任何一个人给予他们祝福。
又是一次晚宴上,那只大龙虾让她不得已起身冲向卫生间,一下子胃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让她吐得个死去活来的。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亲拍她的背,从玻璃上看到是母亲。她歉意的笑了笑。
“我没事,也许是中午吃坏了肚子。”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虚。
果然,第二天母亲就把一直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