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曲弦接过,将自身那件湿透的交换给了依郁。
曲弦双手藏在紧裹身体的披袍内,沉默好一阵子,才终于脱去湿透的帖身外衣,小心翼翼的递出,依郁不以为然的接过。等了片刻,见曲弦仍旧没有动作,不由微笑着道:“女人的衣物应该还有两件的吧?”
曲弦红着脸,诺诺着道:“我没有穿戴……”
依郁诧异着道:“可是,刚才抱着你时,明明感觉你穿戴的很整齐完备。”曲弦脸色更红,羞急的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着道:“别的已经干了。”依郁摇头断然否决道:“这种天候,你说结冰了我倒相信,说干了怎么可能?”
“别的我不想脱,行吗……”
“如果你坚持,我当然尊重你的意愿。不过美人儿,一会你怎么承受酷寒呢?”依郁认真说着,曲弦小声着道:“可是,那些怎么能脱下来给你……”依郁自顾聚功于掌,催化着手中披袍和衣物的潮湿水份,闻言微笑着道:“美人儿的坚持,我实在无法强求,待会实在冷的吃不消时,再脱吧。”
曲弦沉默着不答话,脸色羞红,尽量试图保持跟依郁身体的距离,却限于站立位置所限,效果不甚佳。待到进入酷寒区域后,天空飘扬的雪更大,更多,寒意【wWw。Zei8。Com电子书】的侵袭让曲弦不断试图往依郁怀里凑的更近。
依郁微笑着脱下自己的披袍,让曲现穿上,火龙皮鳞所制的披袍,抵抗寒冷的效果确实要比曲弦本身所穿戴的好上许多,曲弦确实冷极了,并没有客套推辞,将自己的脱下跟依郁做了交换。
“能不能把眼睛闭上一会,一小会就好了。”曲弦突然出言哀求着般的开口道,依郁虽觉得曲弦很是古怪,却仍旧微笑着道:“美人的要求,我向来不忍心拒绝。”曲弦见依郁果然闭紧了双眼,确认并没有偷看时,这才将披袍下的双手探出,迅速将帖身衣物朝下方海面抛射出去。
沉入海面的衣物,片刻后又浮出,分明是女人上下身所着最贴身的两件。随着船的快速前进和水浪的不断吞没,那两件衣物不片刻即已完全消失脱出两人视线。曲弦这才松了口气,见依郁仍旧闭着眼睛,又等了片刻,等到怎么努力也无法看见漂移不见的衣物时,这才开口让依郁睁开双眼。
依郁亦不多言,朝曲弦微微笑笑。曲弦所做的一切,依郁当然知道。依郁的内力一直通过超层次精神意识不断积累着,这过程中,脑海意识时刻不停的模拟着周遭一定范围内的所有情形。曲弦所做的一切,在依郁意识中清晰的反映着,依郁怎么会不知道?
被寒风吹动的飞扬大雪,经久不绝的试图将两人包裹覆盖。依郁的内力催化的速度虽远不及雪覆盖的速度快,却也让身体承受的酷寒侵袭远不如曲弦那般残酷。
曲弦没能支撑太久,再度朝依郁怀里缩,依郁干脆轻手将曲现抱住。曲弦没有拒绝,随即脸色绯红,如此一来,方才做过什么事,依郁单是凭借身体的接触即能猜到。尽管如此,曲弦仍旧冷的打颤,依郁索性跟曲现对调了位置,让曲弦背贴着船身壁,以次减少曲弦承受寒风面积。
海面上,一艘船船尾处,身着红青两色披袍的一对男女,互相紧拥,四足踏在插入船身的两柄窄剑身上。每每积雪几乎将两人完全覆盖时,远看仿佛是两个雪筑的雕像般。
随着船的前航,曲弦已经不知喃喃将‘快点到终点吧……’这句话念叨了多少次。终于,随着船上一众放逐者们的欢呼雀跃,船总算要靠岸了。而此时,那男放逐者的声音在船上响起着道:“小兔崽子们!别以为靠岸了尾巴就能往天上翘了,在这里,我们就是大爷,谁敢变着法子的捣乱找事,谁就准备进寒海里喂鱼!”
一船已习惯承受自称海大哥男人淫威的新人放逐者们闻言顿时再不敢高声说话,上一刻尚欢快热烈的气氛,这一刻变成死一般的沉寂。那男放逐者十分满意新人们的表现,高兴的唱起难听的歌曲,不时吆喝着新人放逐者们鼓掌喝彩称赞。
船终于靠岸,港口处已经有不少船只,先行到达了,下得船的新人放逐者有的匆匆散去,更多的则是尚未决定动向,却也有极个别放逐者一下了船就放声大哭起来,其中几乎皆为女性,却也搀杂着个别男性。
这些大多是各船上遭受屈辱的放逐者,人群中不知谁,此刻放胆高声叫骂起来,痛斥着那些长年负责掌船之人的罪行。几个人在船头的放逐者哈哈大笑,继而破口骂咧着道:“兔崽子们,别忘了你们过两年还得往回赶,船你们还得坐!有种的就尽管骂,大爷们记着你们那张脸,有的是机会收拾整治你们!”
身处船尾的依郁和曲弦换回了属于自己的披袍,后方远远可见别的船只正朝岸边靠近。曲弦见依郁轻手将剑抽出,紧握在手,一副准备扑出的模样,连忙拽住依郁轻声道:“郁,你毕竟只有一个人,这些人一伙人现在都聚在码头船上,你怎么敌的过他们?”
依郁一脸正气着道:“正义会给予我勇气,会增添我强大的战斗力,区区一群恶棍渣碎,能奈我何?今日一别,恐难再有相见之期,曲弦美人儿,珍重!”依郁说罢,轻手将袍帽戴上。
曲弦愣了愣,轻声着道:“你不仅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还是个君子!”依郁摇头,语气严肃着道:“我仅仅是走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而已,而君子,更是愧不敢当。曲弦美人儿,再见。”
依郁说罢,双足发力朝船尾栏杆一跃飞起,双足稳稳点落栏杆上,身形化作一道红影,朝着船头方向风一般掠将过去。“侠义,真诚,宽厚,勇敢,热血……你如果不是君子,谁又是呢?”曲弦喃喃轻声着道,坚持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些时日两人不曾分开的互拥相对,除却瞌睡外,曲弦一直留意着依郁身体表层超层次精神意识形态能量层的变化,从没有中断过,曲弦也有实力高强的师傅,因此清楚,任何情绪的波动均会导致超层次精神意识形态的能量层无法持续。当然,肉欲同样属于异常情绪,这说明,依郁始终不层因为近距离的接触,产生过任何非想。
配合依郁表现的种种优秀性格,曲弦实在无法不为之由衷信任和佩服,除非曲弦认为自己实在太没有吸引力,但曲弦不如此认为。
依郁的突然现身,顿时吸引住在岸上聚集着的,新人放逐们的注意力,众人的目光同时也让立于船头的男放逐者们注意力的转移。“阿海小心!”一名船头的男放逐者惊呼喊叫着道。
依郁已然接近了那早先船上被断去右腿的男放逐者,双足发力,整个人从栏杆上飞跃扑出,凛冽的寒风吹的依郁红亮披袍迎风鼓张开来,远远看去,如同一只展翼的大鸟。
提醒之人的喊叫声提醒的不慢,那男放逐者的反应速度同样不慢,然后,依郁的剑化光的剑却更快。飞扑的依郁身化模糊红影,手中斩出的长剑带去一道红芒,切断试图闪避的男放逐者左腿,继而身形就冲之势急旋,再断其双腕,那男放逐者再无法忍受接连承受的剧烈痛楚,惨叫声如发疯拼命的野兽般歇斯底里的让人惊惧。
依郁右手握,随意斜指右侧地面甲板,微笑轻声着道:“哟,自杀了次恢复了身体?右脚还在呢?来,试试单腿跳跳我看看。”那男放逐者如若未闻,疯狂惨叫着,依郁微皱着眉头道:“哟,跳不动?有条腿不会跳,留着何用?”依郁说罢,手中长剑再动,那男放逐者唯一的右腿,顿时分做两段,断开的四肢,喷溅的鲜血染红了大片甲板,在漫天白雪的衬托下,极是醒目。
周遭船上同为掌船者的放逐者们,怒声骂咧吼叫着将绳索投出,勾住依郁所在船边的栏杆,试图凌空滑跃而过。依郁身形急闪,手中长剑接连斩断数条勾上的绳索,微笑喃喃着道:“先下寒海里凉快会,再慢慢爬上来吧……”
将勾上栏杆的绳索尽数斩断后,依郁高声运功传音着道:“兄弟们!重拾你们的自尊和骄傲!我们放逐者是伟大的存在,岂能容忍这种害群之马的败类为所欲为,以无耻肮脏的手段摧毁践踏我们高贵的心,无价的尊严!返回大陆还是问题吗?哪怕随便造条小船,乱飘亦能到达,还有什么理由,让我们容忍屈服于这些渣碎的淫威之下!沸腾你们的热血,燃烧你们的灵魂,用你们的剑,把遭遇践踏的尊严和骄傲,夺回来!”
第七节 极北大陆初扬声名
岸上原本遭受最多凌辱,悲声哭泣着的新人放逐者们,最先拔出腰间的剑,语气悲愤的道:“禽兽,我跟你们拼了!”继而万千柄刀剑枪,陆续离鞘而出,聚集于岸上那如蚂蚁般的放逐者人群,斗志昂扬的施展着轻功涌向距离最近的船只。
“小兔崽子们,你们不想活了?”从艘艘船只上通过钩索快速朝依郁所在船身甲板聚集靠近的掌船放逐者们丝毫不惧的高声怒喝着,依郁不运功高喊着道:“为了正义,为了真理!宁可在一并沦陷此地,也绝不会继续纵容你们作恶!”
依郁说着扬剑跃起,连人带剑化作红光,硬生轰穿甲板,不片刻后,从船地被轰出的洞口穿出,不过片刻工夫后,原本坚固完好的木船底就这么被依郁蛮横的轰出数个大洞,海水源源不绝的灌入其中。
凭借过去在蓝海长期练就的水下活动能力,依郁如鱼般快速游向下一艘船,坠落水底的几名放逐者眼见依郁如此心狠毒辣,互相以打着手势急朝依郁追赶,试图组织依郁的疯狂行为。
极北大陆根本没有材料可制船只,倘若任由依郁这么发疯下去,真将所有船只全毁,别说极北大陆那么多的其它人,即使是这些掌船手,也只能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等待不知道哪年月才可能被寄存之地的人察觉有异而重新建造船队前来救援。
随着三艘船只的沉陷报废,岸上试图宣泄愤怒却又罕有会水的新人放逐者们,在那些燃烧着疯狂报复之心,遭受最多屈辱份子的带头下,纷纷转而学样将怒气朝那艘艘靠岸穿只身上宣泄。于是乎,夹杂着内力的块块巨冰,成为了最方便有效的攻击武器。
这批踏过内力初级阶段的新人放逐者,任何一个均有着轻易击断壮树之力,这翻以巨冰夹带内力抛射出的攻击,哪是船体所能承受?靠岸的船只,在新人放逐者们的齐心竭力攻击下,不断沉陷深海。
在水中试图追上依郁的掌船手们,终究没能追上,偶尔一两个堵截者,均被依郁以残忍手段斩去四肢,而后体内涌喷出的鲜血,染的一片海水呈现红色,依郁借此机会,轻易调整方向,让原本逐渐成形的包围堵截,无效。
面对新人放逐者们的集体疯狂行为,面对依郁那让掌船手们逐渐意识到不太可能堵截得住的狡猾,终于,这批掌船手们逐渐浮出海面,商量好了般齐声高喊着道:“不要继续下去了!我们投降,我们认输……再这样下去,我们全会被困死在这鬼地方!”
众人被激起的疯狂,哪里会这般快消歇?总是这些掌船手们纷纷投降着游回岸上,任由一群愤怒的新人放逐者们殴打宣泄,却也直到依郁跃回岸边,连连高声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攻击着船只的新人放逐者们,终于才逐渐平息下来。
依郁站立在包围着掌船手们的圈内,高举手中长剑,语气严肃的开口道:“兄弟们!在我们共同努力展现的正义力量下,这几个恶棍败类,终于认识到自身的错误,终于开始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省,终于开始觉悟到正义不容亵渎的神圣!
尽管如此,他们的过去的作为,仍旧不能就此划上句号,虽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这需要前提,前提就是他们确实有悔改之心,确实有悔改的诚意!”
“废了他们!废了他们……”余怒不消的放逐者们齐声怒吼着,其中那些遭遇屈辱最深刻的放逐者们更是执剑与手将那群掌船者们紧逼在中央,不时以手中长剑残伤他们肢体,愤恨怒骂着。
而那群被围住的掌船放逐者,其中不少眼现怒色,却有低着头,似在强自压抑。
依郁高声着道:“如果我们这么做,那岂不是丝毫不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不,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扬正惩恶!所以,只要他们确实有改过的诚意,愿意用行动证明,他们对于曾经伤害过的人,有着坚定的忏悔之心,身为正义的我们,当然应该给予他们新生机会!”
几名女放逐者当即脱口而出着道:“不行!小血神,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如果他们以后又凭借修为深厚,欺辱其它人怎么办?就是应该把他们修为废了!”那女放逐者这么一开口,顿时引的许多人高声附和,依郁高举右手长剑,运功沉声着道:“我小血神在这里许诺,如果这些人仍旧不知悔改,一错再错,我必亲手将他们修为尽毁,以示惩处!大家可信得过我?”
“可是……”
依郁不待那急愤攻心的女放逐者把话说完,已然柔声打断着道:“在他们表示悔改之心的时候,当然,遭受过屈服的各位,对于他们的任何惩罚,都是应该的。那是一种证明,证明他们悔改之心的行为。请放心,我小血神绝不会纵容邪恶,如果日后他们仍旧不悔改,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残害他人!”
那些包围掌船放逐者最近的女放逐者们闻言,却也不再说什么,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愿拂了依郁脸面,况且,并非就此了结,既然仍旧能杀之或折磨泄愤,又何必强行坚持呢?
“好吧!我们相信你,但是,如果他们悔改之心并不真诚,一会反抗的话,小血神,那时候怎么办?”一名女放逐者脱口问着道,依郁面现怒色着道:“倘若如此,我第一个拔剑斩之!”
于是,新人放逐者们的矛盾,在依郁以正义之名下,终于被相对调和平衡。那些掌船放逐者们,隐忍着任由宣泄愤怒着折磨残虐,更十分乖顺般,完全按照着宣泄愤怒者的要求,道歉着,忏悔着。
‘真是一群狠角色啊……’依郁心下暗暗感叹,这批人当然能隐忍,为了不被困在极北大陆,能够如此忍辱负重。他们并不担心日后没有机会报复,当然不需要担心,来这里的人,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绝不会没有机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