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透过帘子,石幽梦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不是梦,明眸猛然睁大,身子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脑袋里出现昨夜的一切,她恼怒狠狠磨牙,居然不是梦,各种情绪在她心口猛烈撞击着,她又挠又羞,抱头冷静。看着南宫无忌衣衫半开,露出大片肌肤,胸口的抓痕、牙印和吻痕,这些痕迹在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格外刺眼,石幽梦一脸阴霾,她想不出这个房间还有谁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也想不起昨夜最后发生别的事情没有。
南宫无忌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微微睁眼,从眼缝看着这个人,没有尖叫,没有大惊下床,也没有想上次那样偷偷离开。她亦是衣衫半开,白皙的肌肤如有无数梅花绽放。
“梦儿的酒量果然胜过常人。”南宫无忌淡淡道。
“没有大睡三日,对吗?”石幽梦双手扶额,一脸阴霾,恼怒道。
“是。梦儿似乎对本王的身体很感兴趣,以后不必画在纸上,想看,本王可以给你。”南宫无忌轻笑,回答得也很干脆,伸手一把将她拉倒,按在怀中。
“什么画?”石幽梦一怔,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脸色猛然一沉。
“梦儿喜欢本王穿成那个模样?”南宫无忌原本就是个记仇的人,这下岂会放过石幽梦,这事情如同将他扒光了招摇过市一般,“下次,将这些痕迹也画上去,本王喜欢!”
石幽梦轻咳一声,她发誓,再也不敢得罪这个人,难不成昨晚的事情也是因为那幅画?都是酒惹的祸啊!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只是将她紧紧贴在怀中,似乎只要这么,他就感觉很心安,很满足。
“放开!”石幽梦还在为自己昨夜的事情恼怒,她从未想过自己折在一杯古代的酒上。
“梦儿这么快就不认账?”南宫无忌邪魅一笑,故意将衣襟敞开,用眼神示意她他胸前还残留她的杰作。
石幽梦恼怒闷声道:“是你先……”
“先什么?”南宫无忌轻轻扬眉,低眉盯着她,眼中可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他的脸皮可不会因为没有了面具就变得薄,恰恰相反,反而厚了不少。
石幽梦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这次她算是见到他的另一面,他不但心狠,脸皮也奇厚无比,她可没有忘记是他先吻她,才会让她失控,石幽梦狠狠磨牙,一脚踢在南宫无忌腿上,翻身下床。
南宫无忌吃疼冷哼一声,可见石幽梦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下一刻,他那漆黑的眸子猛然睁大,居然,居然有了知觉。
石幽梦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脸上早已如乌云密布,拳头咯咯作响,这个男人真是恶魔,居然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印记,可恶。她恼怒拿起衣衫,突然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她和他昨夜没有进一步发展?她的脸色似乎更加不好,那份恼怒瞬间变成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这样。转身扫了南宫无忌一眼,可是这一眼,就让她再也移不开眼。
南宫无忌坐在床上,伸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大腿,似乎在证实刚才的知觉不是错觉。
石幽梦微微蹙眉,走到他面前,难道这么快?她没有理会自己如今衣衫凌乱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刚才有知觉,可是现在,却又感觉不到。”南宫无忌显然很失望。
“有知觉?太好了,这就是前兆,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有知觉,我们离站起来就不远了,相信我。”石幽梦兴奋道,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数的信心,虽然刚才那感觉只是一霎而过,却深深告诉他,似乎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治疗方法,那原本被他好不容易熄灭的愿望,如熊熊大火将他烧得灰飞烟灭,他要站起来,他强烈渴望站起来。
石幽梦感觉到他的急迫,一把按住他,温声道:“相信我,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功亏一篑,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一定可以站起来,我会陪着你走过每一步。”
南宫无忌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清澈似湖水,美艳如繁星,温暖,他相信她,其实他一直想要相信她,而她一直回避,而今却主动开口,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拉进怀中,填补他空洞的胸膛,那漫无天日的孤寂,因为她的出现,如空荡的天地中飞过的一只凤凰,划破了阴霾的天空,蓝天下的凤凰,绚丽多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世间,多么单调孤寂,一片荒芜,让他意识什么是孤独。
石幽梦的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却忍住心中突起的怒火,丫的,他敢不敢不要这样有事没事占她便宜?算了,他抱自己的妻子,不违法,忍!石幽梦闷闷吐一口,安慰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站起来。”
南宫无忌的怀抱紧了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声音暗哑几分:“本王相信你,陪本王走每一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她要说的是陪着他走每一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在表白吗?石幽梦的思维顿时凌乱,轻轻挣扎了一下:“好了,既然相信站起来是有可能的,我相信你自己配的药比我的强,你我分工合作,你负责药方。”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手臂,低眉看着她。
“我刚到王府时,自己为自己配了一个药方,除去脸上的毒斑,可是效果不应该那么快,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药多了几位药,能开出那药方的人,医术绝对远远在我之上,我在这里就不献丑了。你用自己的药方辅助我的治疗。”石幽梦说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可是能开出那样的药方,这个天下也没有几个有这样的本事,你的医术,可谓精湛,还是按照你的方式。”南宫无忌的语气不容回绝。
石幽梦知道那是一种信任和交托,她点了点头,离去。她似乎将昨夜的事情统统忘记。
南宫无忌的手不断用力,按压自己腿上的神情,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痛觉。
“小子,我准备娶礼部侍郎的千金林娇,你那一坛酒最好不要给我浪费掉。”贤王冲了进来,一夜未眠,两眼带着浓浓的黑眼睛,看来昨夜那两坛十里一香将他心疼得够呛,至今依旧无法平抚。
“礼部侍郎?难不成你忘记了你在宫中的遭遇?”南宫无忌优雅理了理衣襟,将石幽梦昨夜留下的印记遮住。
贤王眼角看到那些红色吻痕,他比谁都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无忌不将石幽梦脸上的红色胎记除掉,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满脑袋都是最后的那台十里一香,“现下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
“那就不用娶她,酒归你。”南宫无忌淡淡道。
“哈哈……果真是我的好侄子。”贤王大喜,说完立马闪人去找残叶要酒去,他就是故意要娶一个南宫无忌反对的人,唯独如此,才能让南宫无忌权衡好利弊,不逼他娶王妃,他也好继续风流自在,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有一个正妃在耳边天天叨叨。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无忌教石幽梦识字,石幽梦学得很快,她天资聪慧,学得很快,南宫无忌从不问石幽梦的过去,似乎等着有一天她自己告诉他。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着,石幽梦慢慢习惯他掌心的温度,不再那么抗拒。
雨后的一天,石幽梦在温习那些字。
“王妃,花夫人来王府了。”残月温声道。
石幽梦明眸猛然一睁,眼中的柔光烟消云散,冰冷,嗜血,她还没有去找她,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
“王妃,还有薛城。”残月立马提醒石幽梦道。
“她和薛城如何走到一起的?”石幽梦眼中的冷酷和杀气很浓。
“听说太子侧妃回宫后暴毙,薛城奉太后之命前往丞相府,将功赎罪,将石府上下的人都治好,说他们都是被人动了手脚,不是中邪。花夫人便推测是王妃所谓,太后命薛城来查明此事。”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查明此事?哼,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查?
“那个秋蝉可还在府中?教她随我一同前去。”石幽梦想起那个丫头,淡淡道。
“王妃,你还要那个丫鬟?”残月惊道。
“只管做就是,其他的不必问!”石幽梦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残月一脸不悦,那个秋蝉在辛者院忍气吞声那么久,她以为她会跑掉,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忍到现在。
前厅,石幽梦缓缓走进客厅,花夫人眼中那抹阴毒之色,那么显而易见,扬起她高傲的头,无视石幽梦的王妃身份。
“微臣见过王妃!”薛城微微行礼道,余光扫了秋蝉一眼,秋蝉的动作不大,只是委屈摇了摇头,似有似无。
“不必多礼!”石幽梦优雅抬手,走上上座,眼中的冷意和笑意越发明显,扫过花夫人。
“微臣来王府是奉太后之命,查清石丞相府中中邪一说。”薛城恭敬道,谦卑恭敬,风度翩翩。
石幽梦叹息,这个人可谓一表人才,只可惜,这一双如毒蛇般阴狠的眼眸暴露了他的本性,再如何伪装一个谦和的外表,也难以掩盖他利欲熏心的野心。
“为何查到本王妃的府上?”石幽梦漫不经心道,轻轻抿了一口茶。
“贱人,还不是你做的手脚?薛太医都已经将证实了府上的人都是被人动了手脚,怎么?你还不知道?不出三日,相府将恢复如初。”花夫人见石幽梦冷冷盯着她,她还以为是石幽梦计谋没有成功所有生气。
石幽梦突然冷笑几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贱人?既然薛太医是奉太后之命来王府,自然要作为一个公证人,薛太医,你说说看,朝廷命妇出言不逊,侮辱堂堂王妃,按定国律例,该当何罪?”
薛城的眼眸不悦扫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妇人,恭敬道:“王妃,花夫人不过是一时失言,王妃心胸宽广,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戴高帽?以为我会领情?薛城,那你就大错特错。
“呵呵……那就看在薛太医的面子上,不将此事闹大,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秋蝉,赏花夫人一百记耳光,让她好好记得,失言会惹出杀头之罪!”石幽梦漫不经心,缓缓开口。
秋蝉一愣,立马看着薛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下手,太后对丞相府一再关照,似乎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她岂会看不清?这个花夫人,要是得罪了,日后她还有活路走吗?
“贱人,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压倒我,我今日来,是要问你,是不是你对老爷下的毒手,是不是你对香莲下的毒手?为什么每次你的出现他们都会出事?”花夫人怒着质问道,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石幽梦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仰起头,迎上她恶毒的眼神,声音冷日从地狱传来,令人脊梁一寒,“花夫人,你当真是口无遮拦,本王妃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秋蝉,还在等什么?”
秋蝉的身子一颤,战战兢兢上前,看到花夫人两眼一瞪,她的手都不敢抬起来。
“花夫人,还请择言。”薛城微微蹙眉,他突然觉得答应带这个花夫人来残王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为什么要择言?她就是罪魁祸首,太后迟早将她处死,她就是一个贱……”花夫人大怒道。
‘啪’石幽梦手中的杯子被她扔到地上,她看了看秋蝉,淡淡道:“若不出手,这双手就不必留了。”
秋蝉看了看薛城,为了博得石幽梦的信任,她狠狠咬牙,一巴掌打过去。
“你敢打我?”花夫人一巴掌打回去,她永远都忘不了上次被打得像个猪头,心中全是怒火,挥手毫不留情,秋蝉跌坐在地上,嘴角带着鲜血,委屈看着石幽梦。
“本以为你有点本事,居然只是这么点,残月,替我好好教教花夫人怎么说话。”石幽梦不屑扫了秋蝉一眼,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可笑,她可没有同情心。
“王妃,容奴婢来吧。”秋蝉狠狠咬牙,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只能一搏。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好!”
薛城立马说道:“王妃,怎么说花夫人也是朝廷命妇,这件事情是不是要由太后决定再做定夺?”
“难不成太后无视定国律例?还是想要为他人遮羞?”石幽梦站了起来,眼中全是冷意。
“贱人,你不过一个残王的王妃,他注定一辈子站不起来,你以为太后能重视他?”花夫人咄咄逼人。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如冰的笑,冷冷道:“那就让你尝尝一辈子站不起来,是什么滋味!”
薛城一怔,立马出手拦住石幽梦,石幽梦的身法诡异快速,摸不透她下一招会出击那里,似乎声东击西,薛城第一次遇到这么矫捷诡异的武功,若非他练的是雪峰的盛岚之殇,他未必看到她的动作。
花夫人看到石幽梦居然会武功,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好几步。薛城的武功要杀石幽梦不难,可是要在不伤她的前提下,拦住她,却很难。现在还不是光明正大杀她的时候,薛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缠住石幽梦,石幽梦的狡诈绝对不在他的预料范围,身子一闪到他身后,出现在花夫人面前。
花夫人脸色一白,大惊欲往后跑,却被石幽梦一脚踢倒在地,石幽梦一脚朝花夫人腿上踩下去,薛城大惊,出手挡住。
石幽梦眼中的冷意更旺,她今日非要废了她的双腿不可。
两个人出手很快,惹来了众多人围观。石幽梦一闪到一个侍卫身边一把抽出利剑,薛城手一伸,手中闪出一把带着红色光芒的利剑。
“王妃,恕微臣无礼了。”
“你拦不住本王妃!”石幽梦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果然是雪峰高手,这么说,南宫无忌岂不是更高强?她突然发觉自己在速度上失了优势,在杀伤力上,她原本就不占优势,没有内力,成了她的弊端。
石幽梦再次向他的左手边出击,却只是一个幻影,她早已经朝右边出手,直朝花夫人。
“保护花夫人!”薛城大惊道。
一剑划过,鲜血横流,洒满了一地。
薛城大惊,眼中全是黯然,石幽梦眼中的恨意可没有因为这个场面收敛一丝一毫,还要出手。花夫人满脸被喷满鲜血,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动弹,身子不住颤抖着。她狠毒,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惊险的场面,那冰冷的利刃离她只有一寸,那剑的冷气清清楚楚告诉她,那是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花夫人吓到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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