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褚薛然打掉晏景的手臂,坐了起来,拉开灯,“你怎么没穿衣服?”
晏景指着自己身上的内裤说到,“我穿了啊。快躺下吧,好冷。”
褚薛然头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条,走下床,褚薛然把被晏景扔在一旁的睡衣捡起来,然后扔在晏景的头上,“穿上睡衣再睡。”
“大叔,我好困啊,明天晚上再穿,好吗?”
晏景眯着眼,嘟着嘴,说不出的魅惑,可惜褚薛然不吃这一套,“刚才你的小鸟可是很有精神地顶着我,你怎么可能说困就困了?”
褚薛然坚持让晏景穿上睡衣,晏景心里快要被他气死了,想他晏景从小到大,靠这张‘骗边天下无敌手’的脸,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别人就听什么,怎么到了褚薛然这里,自己这个美人计就不管用了呢?
晏景翻个身,把后背留给褚薛然,“我就不穿!”晏景在心里补充,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两分钟后,一直在等着褚薛然发火的晏景却只听到了褚薛然开门关门然后离开卧室的声音。
晏景在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卧室的门比了一根中指,“切!杠不过老子就逃,真是一个缩头乌龟!”
晏景重新躺回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觉睡觉。”
二十分钟后,想要入睡的晏景却越来越清醒。
该死的!晏景在心里咒骂到,被子里全都是褚薛然的味道,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客人却把主人给气跑了,晏景就根本无法入睡。
再次在床上坐了起来,晏景穿上睡衣,走出卧室,想要看看褚薛然在做什么。
晏景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没有褚薛然的身影。最后晏景只好打开了褚薛然本来为自己准备的卧室的门,果不其然,褚薛然正在闷头大睡。
晏景现在真的连杀人的心情都有了,想到自己刚才因为内疚而睡不着,晏景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缺。
以前的晏景总是没心没肺的,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主儿,何时因为这种小事内疚过,又何时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过?
晏景觉得自己被褚薛然给耍了,所以晏景当即决定要耍回去,于是又脱了睡衣,再次爬上了褚薛然的床。晏景在心里偷笑,不知道褚薛然明天早上会不会被自己气死。
于是心情很愉快的晏景抱着褚薛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褚薛然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睡得实在是太累了,总是梦见自己在干一些力气活,四肢累得都抬不起来。
睁开眼,看见只穿着内裤四肢却紧紧缠着自己的晏景,褚薛然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晏景的睡脸,褚薛然自言自语,“唉,还是个孩子,算了,我不和孩子一般计较。”
“大叔,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晏景本来还想看到褚薛然惊慌失措的表情呢,没有想到他的定力这么高,害得晏景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褚薛然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知道了,可惜在我的面前,你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我就说我不是孩子了,你听不懂吗?”晏景有些生气地紧紧抱着褚薛然,让自己的下体贴近褚薛然的下体,“你感觉一下,大叔,我的不比你的差,而且还比你的有精神哦。”
因为晏景刻意地摩擦,褚薛然身为男人应有的生理反应成功地被晏景勾了起来,褚薛然竭力忍耐着,然而晏景却还在用身体蹭褚薛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纯属在玩火。
四、上辈子欠了你的
四、上辈子欠了你的
褚薛然一把推开晏景,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接着睡吧,我还要去上班。”
这句话有很多人对晏景说过,但是他们说这句话的前提一定会是晏景辛辛苦苦地用屁股伺候了他们一个晚上,然后他们才会好像打发女人一般地用这一句话来打发晏景。
所以晏景非常不喜欢这一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句话从褚薛然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些家的味道,虽然晏景并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到底会有什么味道。
呵,晏景把头闷在被子里苦笑,“家”,这是一个多么吸引人的字眼,可是却和晏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喂,小鬼,好好睡,别把自己给憋死了。”褚薛然穿好衣服,看到晏景一动不动地闷在被子里,真有一种他要自杀的错觉。
“大叔,你好烦呀,赶紧走吧。”晏景从被子里把脑袋伸出来,又是一副嬉皮赖脸的模样,“我还要睡回笼觉呢,莫非大叔还想陪我一起睡?”
褚薛然的脸略微有些发烫,为了不让晏景发现自己的窘态,褚薛然故作严厉地说道,“小孩子说话不要总是这么不正经。”
晏景觉得无所谓,“别人都在假装正经,我只好假装不正经,然后这个世界才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趋于平衡。否则人人都像你这么假正经,那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的无趣啊。”
“按你这么说,你的存在反而是物质世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吗?”褚薛然认为,晏景很有诡辩的才能。
“大叔,你终于认清了我存在的巨大价值。”晏景从被子里爬出来,抱着褚薛然,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然后很快地躺回被窝里,“大叔,这是我在感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
褚薛然摸着自己被亲吻的脸颊,有些失神,心里也有一丝无法忽略的酸楚,很长时间后才问晏景,“莫非你以前都是这么感谢别人帮助的?”
“不是啊,我弟弟说过,只有对男人表示感谢时才可以亲他们,对女人则不能随便亲。”晏景好像陷入某些回忆里,“可是那个呆瓜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太复杂,即使是男的也不能随便亲。”
褚薛然不理解,“那你刚才还……”
晏景有些不耐烦,“你懂什么?只要是弟弟说的话,我全都听,不管它是错是对。”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什么,褚薛然总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比较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会说出来的。
一向信奉笑脸迎人的晏景突然变了脸色,“大叔,我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询问彼此家人名字的地步吧?”
褚薛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线索断开了,“对不起,是我逾矩了。”
“没事的话,大叔,我要接着睡觉了。”晏景又用被子把身子从头到脚地包裹起来,摆明了是不想再看见褚薛然。
褚薛然的心里也不怎么痛快,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做的是好人好事,怎么就像是捡了一尊佛爷回家供着,难道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
走出卧室,褚薛然就听见了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在响。
“喂。”
“褚薛然!你TMD死到哪儿去了?!快来公司!”一个年轻男人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时,出什么事了?”褚薛然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褚薛然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有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应该饿不着晏景。于是褚薛然不再耽搁,出门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的停车场,褚薛然刚刚把车停好,就被人一把从车里拽了出去;冷空气一下子从脖子钻进褚薛然的衣服里,使褚薛然打了一个寒颤。
“真够墨迹!”乐正时一边拽着褚薛然向电梯口走,一边不满意地抱怨着,“平常这个时候,你已经到公司半个小时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褚薛然不动声色地挣脱掉乐正时的手,“家里有点事,所以耽搁了半个小时。”
乐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褚薛然,“哪个家?你父亲的还是你母亲的?用不用我帮忙?”
乐正时一米八二的身高虽然比着褚薛然的一米八六低了一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发散出令褚薛然觉得浑身难受的气场。
“是我自己的。”褚薛然绕过乐正时向前走,“小事情,不需要帮忙。”
“你自己的?是不是那些人又来找事了?”乐正时一脸的气愤,“我就知道,那帮兔崽子,你给他们一次好脸色,他们就能把这世界当染坊!如果他们不是你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上次的事情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我知道,不过这次是你想多了。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受到了父亲的责罚,相信他们应该会老实一阵子。”褚薛然故意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大声地报出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你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那么着急,怎么现在不急了?”
“怎么不急?快走!”乐正时边走边说,“齐怀集团总裁的秘书在早上九点通知我们,他们要取消与我们时然公司的广告合作案。”
“是因为我们昨天打的败仗?”昨天的广告企划案,褚薛然自以为做的很好,结果却输给了蓝天广告公司。
所以昨天晚上本应该留在公司工作的褚薛然,以身心俱疲的理由被乐正时赶回家休息。如果不是这样步步凑巧,昨天晚上,想必把晏景捡回家“供养”的人就不是褚薛然了。
想到这里,褚薛然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幸亏晏景遇上的是自己,因为这世界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忍受得了他的脾气了。
乐正时没有发现褚薛然在神游,自顾着说自己的,“昨天的事情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们的死对头蓝天广告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漂亮的模特,听说齐怀集团的总裁苏向荣只看了那个模特的照片一眼,就答应了与蓝天公司建立广告合作案。”
褚薛然的眉头微皱,在广告这个行业里,只有创意好是远远不够的,模特才是把一切广告的精髓展现出来的关键。如果对方真的只认准了那一个模特,那么这次合作案就真的很悬了。
五、只是像而已
五、只是像而已
两个人已经进到了电梯里,褚薛然按下第二十层的控键,然后又按下了第十层的控键。
“这个时候你去十楼餐厅干什么?”乐正时帅气的脸庞遮掩不住他眉间的焦急,“现在解决这个齐怀集团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我们的广告公司才起步没有多久,如果这次能够拿到齐怀集团的广告合约,接下来半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我还没吃早饭,先把肚子填饱了,然后再解决别的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褚薛然不会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虐|待自己的身体。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十楼餐厅,褚薛然准备走出去,却被乐正时一把拉住,“我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去我办公室,我们一起吃。”
“有热牛奶吗?”褚薛然知道乐正时对于吃的东西也是很讲究的,所以他完全不担心乐正时准备的东西会不合自己的胃口,只是乐正时没有早餐喝牛奶的习惯,这点和褚薛然不一样。
“给你准备了。”乐正时的神色突然带着一些伤感,“自从晏色离开你之后,他带给你的习惯,你却再也没办法改变了。”
“这是好习惯,我不需要改变。”褚薛然的语气变得很生硬,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你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乐正时小心翼翼地进行试探,“晏色已经死了两年了,你还是不能忘了他,重新开始吗?”
电梯到达二十楼,褚薛然自动忽略乐正时的问题,率先走了出去,“正时,三分钟后把那个模特的资料给我。”
乐正时跟在褚薛然的身后,满脸的郁闷,“我才是公司的总裁吧?为什么我总是要被你这个CEO使唤来使唤去?我不是已经给你派了两个秘书了吗,难道还不够你用?”
褚薛然知道,乐正时偷懒的毛病又犯了。褚薛然用恐吓的眼神看着乐正时,脸上却带着微笑,然后对乐正时说道,“你觉得我让你做的工作太多,所以你忍受不了吗?”
乐正时看到褚薛然的笑就知道自己完了,但还是想壮着胆子说一句,“我就是忍不了了。”
褚薛然拍拍乐正时的肩膀,感觉到乐正时因为胆怯而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不由得笑出声来,“那我送你一句话,肯定对你有用。”
乐正时立即高兴了,“是不是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秘书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个总裁活活累死在自己的公司里。”
“抱歉,你猜错了。”褚薛然故意拉长了声音,“我送你的话是——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
乐正时的笑容僵在脸上,等到褚薛然走远了,乐正时才用哭音说道,“人生在世,要么忍,要么残忍。老天,为什么你既让我忍,又要对我残忍?”
褚薛然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无奈地看着这位好友兼上司,“我看你心里真正想的是‘有些事情无须抬杠,表面服从偷偷反抗’,是不是?”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乐正时走到褚薛然的身边,把胳膊搭在褚薛然的肩膀上,“想当初念大学的时候,咱们哥俩可是凭这一句至理名言在很多老师的手里死里逃生啊。”
褚薛然不想再和乐正时贫了,直接伸出手,“模特资料。作为我善意的提醒,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准备资料。”
乐正时得意地笑了,“嘿嘿,这还用你说吗,我早就准备好了,在我的办公桌上放着呢。来我办公室,我们一边吃早饭一边谈。”
“嗯。”
乐正时把办公桌上的资料递给褚薛然,“你看吧。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蓝天公司找来的这个模特有些像一个人。”
褚薛然接过资料,里面一张照片掉了出来,从地上捡起来,在看清照片的一刹那,褚薛然的手开始轻微地发抖。
褚薛然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这个模特的名字是?”
“资料上不是写着吗?”乐正时叹了一口气,“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他长得有一点像晏色,名字也有一点相像。但是却和晏色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晏色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个晏景却像是无比妖冶的红色罂粟,诱惑着男人把他压在身下,连我也有些忍不住……。”
“别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乐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褚薛然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一提到晏色,褚薛然就像吃了炸药一般。就连多年的好友乐正时在这个时候也会因为褚薛然不善的脸色而心里发毛。
乐正时讪讪地说道,“我想压的人是晏景,又不是晏色,你不用这么生气吧?他们是长得像,名字也像,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啊。”
褚薛然本想为自己突然发脾气而道歉,但是乐正时刚才说的话他还是不爱听,所以褚薛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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