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说:“你就当练练手,以后咱们把‘范家药膳’开到海外去,发展成饮食集团和周凯的文化公司合作,成立个跨国集团,那时候你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范国起张了张嘴,他家饭饭能成为那种人?不过的确可以,饭饭可是白手起家的,如今能再国内混成这样,不是还有人想要投资吗,日后指不定能把药膳卖到全世界呢。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饭饭还不到三十岁,这就叫老鼠拖油葫芦,大头在后面呢。
夜里,范国起睡不着,披了衣裳出来,站在小院子里,虽然这里不是老家,夜里的山林也和老家的不同,范国起仍旧觉着自己就在老家的院子里。
天上的繁星闪烁着,像一盘散乱在黑色绒布上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范国起拢了拢衣服,抬起头,眼角湿润着。他寻着一颗星,那是小时候大哥范国希指给他看的星,可年代已久,他甚至记不起那颗星星的名字。
范杰悄然起身,给方景和团团拉好被子,抱着薄毯子想出去,睡在床下的小白狼也站起身,叼着已经醒了的毛球跟着范杰出屋站在范国起的身边。
范国起看了看范杰和两只狼,叹了口气:“饭饭,叔曾经做过一个梦。”
范杰让叔坐好,小白狼团着身体让毛球躺在自己怀里仰头看着星辰。
范国起这才说:“我做的梦,那是死不瞑目。真是死不瞑目啊!”
范杰拍了拍范国起的手背,笑着说:“叔,以前的事别提了。”
范国起摇摇头:“我想说,我梦见以前的事。我梦见范胜利他跑来和我说你不能上大学,我和他吵了一架,甚至拿出了当年按了手印的字据,他才勉强让你去考,等你考上大学的那年冬天,我就死了,没能帮你什么,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孤魂野鬼,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子欺负你,我一点都没法子,我恨啊,玉坠子被李秀珍拿走了,还逼着你要钱,我就恨自己没出息啊。”
范杰叹了口气,“叔,都是梦么。您别太在意了。”那不是梦境,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他知道的比范国起更清楚,如果他仍旧是以前的性子,这一辈子就只当白活了。
范国起老泪纵横,长叹了口气才说:“等我醒过来,你就来了,还是那个小模样,看着我心里恨啊,不过等你日后做了那些事,我才明白,那梦就是在提醒我,不能老是担心别人说什么,人不是活在别人嘴皮上,自己觉得是好事,对别人不是好事,这人就该为自个好好活着。自己不争气,别怨老天不开眼。”
范杰哭笑不得,他叔这是怎么了?
范国起心有不安的说:“这段日子,我一直没和你说,我总梦见你爹,想起以前的事。我哥那人太好了,人善被人欺,遇上那一家子人,我哥真没活路。我就在想啊,我哥要是有你这样的胆量,只怕不会落成那样的结局。”
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悄悄的走到院子里,听了范国起的话笑笑说:“叔,饭饭的爸爸也就是我爹,如今饭饭这么有出息,他老人家一定会高兴的。”
范国起摆摆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什么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安息的了吗?饭饭要是和我梦见的一样,我大哥能安心才怪。我跟你们说啊——我梦见我大哥冲着我笑,一会儿又张嘴像个奶娃娃一样‘哇哇’的大哭……”
范杰下意思的摸摸肚子,非常淡定的说:“封建迷信!叔,你明天把收集的那些书全捐了!”
他叔叔就那么点小爱好,有时候去逛,淘了一堆破书还有些什么道家的东西,范杰也没管,反正范国起那节省的性子,旁人想骗也骗不了多少钱去,再说有时候方家老爷子和周家老爷子都跟着呢,那两个眼力好着呢。
明天全拿去捐了,免得他叔叔总是胡思乱想的。
小白狼抬起头砸吧砸吧嘴,又趴了下去,白火老祖宗会收拾范杰的。
方景也盯着范杰的肚子,喃喃自语:“怀上了?看来我能力很强。”连岳父都能弄出来,他明天就带范杰去找刘医生检查。
范杰:“滚!”
都给他滚!他要是生出他爸爸的转世来,这叫什么辈分啊。 他们都是混蛋!来了个白火就够伺候的,要是真那个啥,想想头皮就发麻,他天生胆子小,不要吓唬他。
小白狼快意地仰起头冲着漫天星辰‘嗷呜’,小毛球也幸灾乐祸地奶声奶气的‘呜呜’,快活地在小白狼身上蹦跶。
一时间村落里的家家户户点了灯,范杰连忙捂住小白狼的嘴巴,这村里的人不熟,万一跑他家来打狼那可坏事了。
果然其他农家里出来人,喊着:“狼,有狼!”
范杰立即拖着小白狼,拎着小毛球进了屋,缩进被子里,不一会儿,方景也摸了进来,将团团报到范国起那边睡,又赶了两只狼去陪着团团。
范杰一整夜都咬着被单,锤床,他真想喊一句:“狼在我屋里呢,你们都tm的来打啊!这人比狼狠,弄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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