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的一搜查就是这么多天,连裴家也进来翻了。
弄的他原本大好的计划,此刻被这临时的事情搅和的手忙脚乱的!
裴弦到此时还不知道,与他一起,都想要这裴家的偌大家产的,还有一个他无法争得过的对手,那就是——东云国如今的皇帝。
自然,这是裴羽钦刻意隐瞒着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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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4】冥冥注定【3】
当然,裴羽钦便是到此时,也不知道暗中绑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人,是自己的亲侄儿。
他只是在商场上周旋惯了,所以本能的把罪魁祸首是因为皇帝的野心这一消息给刻意的隐瞒了下来。
没想到,正好歪打正着,完全的把裴弦的眼睛给暂时的遮住了,让他虽然调查到了那三个山南客商有问题,但是却没有更深入的调查下去,只以为掌握了江暮烟就胜券在握了。
殊不知,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可见,许多事情,冥冥中真的是早有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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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什么人接近过那小院?”
“启禀老爷,没有!”
“没有?”
裴羽钦听了这话,表情有些疑惑,按说不该的啊,那马车被送来的时候防的那么严严实实,他又故意让展夕和迎风没把里面的人另外关押,而是留在了府内。
别说是绑匪了,就是裴风都已经来问过两三回了,没理由绑匪什么动静也没有,竟然连派个刺探的人来看看都没有。
还有就是那些曾经把裴家当成是公共茶馆般,不停出出入入的刺客,自从烟儿被绑了之后,也不再入府了,这都是什么缘故呢?
要么,就是他们实在是很笃定那马车里的东西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影响,所以不好奇,但是就算对他们没有影响,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别说一个神秘的马车进了裴家,就是任何一个神秘的物件被送进来,他们也没理由不重视的。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绑匪可能通过另外的途径,已经知道了那院子里关着的是什么了。
而这个另外的途径又是什么呢?
是从朝廷的那三个大人那里知道的?
裴羽钦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因为动裴家这件事情,在朝廷里,恐怕也是秘密,那三个人就算是再怎么不会办事,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让其他的人知道,带出来办事的自然也都是亲信。
毕竟若是他们和绑匪的人有了勾结的话,这裴家的产业就等于已经是落入他们的手中的东西了,又何必再惊动左右护卫军去搜城,明显的不符合做事的逻辑。
所以这个可能排除。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绑匪在他的家里还有内应。
可这整个家的下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祖宗三代都快要被查得一清二楚了,有几个有嫌疑,有几个有异常,他和展夕他们的心中都有数的很。
甚至有些消息还是他们故意通过那几个可疑人选给传扬出去的呢。
但是那院子里关着的什么,他却保证出了他和展夕迎风是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那么那些绑匪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或者说他们是通过什么做下了不来刺探的决定?
展夕和迎风的忠心程度,裴羽钦是半分都不怀疑的,毕竟若是他们要这裴家的产业,根本不用拐这么大的弯子,只要开口,估计他立即拱手相让都来不及。
别人不清楚,他们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裴家这万贯财富,其实就如同一座最重的山,都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吗?
那么他身边还有谁?裴风?裴弦?
可是裴风虽然有不低的武功,但是他却不可能背叛他,或者说他不可能背叛烟儿,一个男人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却不一定会背叛自己的感情。
而裴弦呢?他这些日子的有些举动,确实很值得人怀疑和深思,只是他不懂得武功,这又是一个最大的排除了他可能性-的条件。
裴羽钦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头也开始觉得有些疼痛不已。
这些日子,或者说自从烟儿开始与他冷战开始的这些日子里,他就一直活在深深的后悔和疲惫中。
他的憔悴,他的苍白,他的焦灼和他的急切,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显露在裴风和裴弦面前的,并不都是装的,而是十分之九都是真的。
只是他本来可以把这些不显露出来,但是为了达到早日把烟儿找到,救出来的目的,他没有给予隐瞒而已。
示弱有时也是一项最有用的策略。
他仅有的一丝精明、冷静和睿智,是展现在背后的,是可以给展夕迎风看到,却不能给旁的人看到的。
“是的,老爷,真的没有,虽然那小院看起来没人守护一样,其实是外松内紧的,只要有人靠近,肯定能被发觉,但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动静,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绑匪那边并没有派人来刺探,要么就是来过人了,但是可能料到我们有人守着,所以只是远远的观望了一下,根本没有靠近。”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从夫人失踪到现在已经十三天了,若是再找不回夫人,我怕——”
迎风和展夕的话,让裴羽钦这些天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在烛火的照映下,竟然比他身上的雪白衣裳还要的白。
让他们不由担心这样的老爷是不是还能撑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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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5】意图强来【1】
“再等两天,两天之内,若是还不能把烟儿平安给找回来的话,就——”
接下来的话,裴羽钦没有说,但是展夕和迎风还是从他的煞白的面容上,看到了破釜沉舟的的决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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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一来到那处民宅,就看到他的手下快速地迎了上来。
“主子,您可来了,这几天外面的官兵搜查的厉害,今天下午眼看着就要搜到这里来了,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没有继续搜过来,不过最晚不过明天早上,这里肯定也是要被搜查的,到时候可该——”
裴弦的脸色难看,“人呢?这几天你可有给她吃的?”
“主子,小的给了,请主子恕罪!”那人说着就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主子您吩咐不等您来不用给她吃的喝的,可是她毕竟是个孕妇,接连饿了她三天,小的见主子您还不来,小的也怕她真的给饿死了,不好跟主子您交代,所以这几天开始给她送吃的了。”
“不过小的知道主子您打定了主意是要惩罚她的,所以没敢比照之前的好饭好菜给她吃,只是送了点最没味道的白馒头和一些清水而已。
裴弦一听,人还活着,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顿时语声便缓和了几分,“你做的很好,起来吧,我现在要进去,你去外面守着!”
“是,主子!”
“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从那天之后,她这几天还叫嚣着骂我的名字吗?”
“呃,是,是的,每天都骂!”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主子!”
裴弦打发了他派在此地看守江暮烟的那个人出去了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虽然明明知道江暮烟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还是整了整衣冠,一副整齐潇洒的样子走向地道。
无声无息的来到铁门外,隔着铁窗看了看里面。
江暮烟似乎正在想什么一样,她坐在床边沿,睁大着眼睛,没有神采的在发呆着。
裴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瘦了,也憔悴了不少!
明明该是个孕妇,却不显得丰腴,反而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而这,都是他为了要她听话一点才造成的。
裴弦神思复杂的看着她就算消瘦不少,却已然美艳不已的容貌。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他从前就见过这个江暮烟,却从前一点没觉得她除了好看之外,有什么其他吸引人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在她这么狼狈,甚至完全不修边幅的情况下看,却仍然觉得她艳光四射?
还有那双眼睛,明明是已经瞎了的东西,但是当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的时候,却让他觉得依旧透着智慧和犀利的光。
仿佛自己那点私心私利根本没法在她眼底下遁形一样。
“是谁?谁在那里?”
屋内,原本在发呆的江暮烟,就在这个瞬间,已经准确的把头瞥向了他所站着的窗口的方向了。
裴弦的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就像这样,他明明只是无声地站在这里,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她却已经敏感的察觉到这里有人了,这般犀利的江暮烟,如何能让他不觉得她特别呢?
他没有回答。
但是她却已经不用他回答了,因为她已经冷笑的道,“是裴弦吧,怎么,做了这么多天的缩头乌龟,现在却终于肯冒出头来了?”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天才来!是被我的羽钦逼的走投无路了?还是最后终于发现,不管你怎么努力,裴家也不可能落入你的掌心?”
“江暮烟,牙尖嘴利是不能当饭吃的!”
裴弦这么多天一直在焦虑和忍耐中压抑着的脾气,此刻终于就如同野草被大火点燃般的,瞬间就汹汹燃烧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这么做固然是为了得到裴家没错,但是一直把她留在这里,没有第一时间用她去威胁裴羽钦,为的还不是给她治眼睛和想要把她也留下吗?
她倒好,什么也不用做的人,倒是有精神头讽刺他!凭什么,就凭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不舍得杀她不成?
用力的打开铁门上的锁,裴弦挟着满腹的怒火冲了进去。
江暮烟却静静地仰高了头,冲着门口他冲来的方向冷冷地笑了,“我本来只是猜测,裴弦,你若真的一辈子不露出你本来的声音,我虽然心中确定是你,但是没有证据,我的眼睛又看不到,终究是不能指认你的。”
“可是,你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也终于确认了!”
江暮烟这几句话说的又急声音也不高,但是下一秒,她却陡然拔高了声音,冲着裴弦的尖利的喊道,“裴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钦和裴家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做出这样-禽-兽-都不如的事情来?”
这声尖利的叱责,把裴弦几乎冲到她面前的步伐,瞬间的喝止了。
似乎裴弦也没料到江暮烟的反应会这般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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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6】意图强来【2】
然后怔愣了一下后,才意识过来,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不该被江暮烟所主导。
顿时又上前来,“江暮烟,你懂什么?你以为裴家和裴羽钦就对得起我吗?”
“我不懂?我再不懂,也知道不会吃里扒外,背叛祖宗,绑架婶子,威胁自己的亲叔叔;我再不懂也不会卑颜屈膝,口腹蜜剑,虚伪无耻的做这等会遭人唾弃的事情,亏你还号称是个读书人,我呸!”
“读了十七八年圣贤书,就读成你这样?那我最好天下老百姓都目不识丁的好些,起码还能少上一些你这种欺师灭祖的东西!”
“江暮烟,你住嘴!”
裴弦顿时就一把扣住了江暮烟的手,凶神恶煞的吼道,“你懂什么,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本来就该是,裴风整天只知道舞刀弄剑,裴夜袭更是无能,裴虞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只有我,只有我能把裴家给发扬光大,你懂不懂?”
“什么叫本来就该是你的?笑话!我只知道如今的裴家是羽钦辛苦二十多年才打下的基业,怎么就成了本该是你的?”
“再有,就算裴风、裴夜袭都是无能之辈,你裴弦就是个英才不成?你既然想要继承裴家,想要有所作为,你怎么不好好的努力,以求好的表现让羽钦立你做继承人?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你以为绑架了我,威胁羽钦让出裴家给你,你就是有能耐了是不是?你就是英才了?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叫我看,小人永远都是小人,就不要给自己的脸上硬要涂抹上君子的漆了!”
“江——暮——烟——你,你——”
“我怎么样,我叫什么名字,用不着你喊,你也不配叫我的名字,你以为你嗓门大,就代表你有理了?”
“裴弦,我真为你感动可耻和可悲,你母亲云氏,虽然是个妾室,却也好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一个东西,难怪林琼花要看不起你,我如今才算是知道了缘故!”
“江暮烟,你思忖定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裴弦此刻已经完全被江暮烟的话给激怒的理智全无了。
他的手用力的几乎要把江暮烟的手腕骨给捏断一般了,痛的江暮烟额头的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
但是rou体上的痛,却没办法让她妥协,她的嘴角的冷笑更厉害了起来。
“你杀不杀我,你以为我怕?我竟然敢对你说这样的话,敢叫破你的身份,就是已经做好了要被你杀人灭口的准备的,只是你想要裴家,那是做梦!”
“怎么样,要是我料的不错,现在你很头疼吧,你发现,这裴家就算羽钦愿意给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能吃得下来的吧,何况时间给予你的不多了,也许你根本就没希望得到裴家了,我说的对不对?”
“哼,裴弦,你是在是太嫩了,你也太沉不住气,你可知道,就算你不争,羽钦和我也早就打算了,顶多再辛苦五年,等把你们这下一代的人培养出来,我们就去云游四海,再不理会这裴家的事务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要教你们算术之道?可惜——”
江暮烟一边说,一边啧啧的摇头冷笑。
裴弦的神色遽变,握着江暮烟手腕的手也不由握的更紧。
“你胡说——”
“哼,我胡说?事到如今,我有这个必要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事到如今,你都剖不及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了,那这裴家原本该是交付于你的,如今你也没有指望了。裴弦,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