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边坐下,失神的望著外面,刚才的话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呜……她好想哭喔!范舒荷把脸埋在膝盖里,难过得直想掉泪,她内心深处仍不相信白家会做出这种事。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
范舒荷强打起精柙,抬头望著蹲在她身边的女孩,无精打彩的道谢。“谢谢,我没事的”只是打击太大而已!她在心里备注。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她仍关心的盯著范舒荷,彷佛想找出她身上有无任何的不妥,
“真的没事吗?”
范舒荷对於这女孩的关心倍感温馨,因为里面的女孩人人自顾不暇,哭都来不及了,哪还顾得了别人的生死?
仔细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范舒荷相当惊讶的发现——她的眼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显得相当冷静。
“我真的没事,只是沮丧了些而已。我叫范舒荷,你呢?”范舒荷回应她的友善。
“我叫程依。”女孩平凡的脸上没有笑容,她平淡的介绍自己。
“彩衣!好美的名字。”范舒荷神往的念著。
“不是你想的那两个字。”她拉起范舒荷的手,在她的手心上轻轻的写上自己名字。
“这两个字也不错,反正是父母给的名字错不了的。”范舒荷暂时把心中的阴霾丢到一旁,正经的交起新朋友来了。
“是吗?”程依轻哼著。
“依,你知道我为什麽叫舒荷吗?”范舒荷叫得很自然。
见依一脸茫然的摇著头,范舒荷进而神秘的低声说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姊姊叫舒莲,我老妈说她怀我和莲的时候,我家後院的莲花开得很茂盛,她常常坐在後院欣赏这些花,结果越看越喜欢,适巧她生了女孩子,於是就把她的双生女儿,个别取名为舒莲、舒荷,她说希望我们能像那些莲花一样的自然、不做作,带给人舒服的感觉。”
程依淡淡的露出微笑,范舒荷被她的笑容给迷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并不像她外表这麽平凡。
“我很羡慕你有个好母亲。”程依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边的女孩不时往这边看,她似乎在防些什麽。
也许程依的家庭并不像她家这麽美满、幸,范舒荷收起同情的眼光,因为她有种感觉,程依并不希望别人同情她,她很坚韧。
“喂,你怎麽会来这里?”范舒荷怀疑她会这麽容易被骗上车。
“为了父亲的赌债。”程依不愿看见范舒荷眼里流露出的同情,把眼睛瞟向外面,表示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该死!范舒荷怎麽会在这裹!
※※※
“浩庭,这次的计画没问题吧!”白宏父子俩坐在客厅里养精蓄锐,为晚上的行动先储备能量。
“放心,黑豹和红狐已经易容混进去了,就算是自己人看到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来。”
白浩庭拿起茶优闲的喝著,眉宇之间轻松的神态让白宏宽心不少,这孩子办事相当仔细,如果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浩庭,等这件事结束後,我打算正式退休,把“云天盟”交给你打理,你看怎麽样?”白宏虽然在询问,但是两人心知肚明,这件事早已成了定案。
“你也该和老妈轻松的过几年舒服的日子了。”白浩庭其实早就把“云天盟”当成是自己的事业在经营了。
“是啊!如果能有个孙子玩玩就更好了。”黎静端了一大盘水果出来,放在桌子上,刚好听到儿子的话。
白浩庭听了只是若有所思的泡著茶,倒是黎静沉不住气了,“浩庭,你到底有没有意中人?你好歹也快点娶个老婆,让你爸和我安心的事个几年含饴弄孙的晚年。”
白宏当然知道老婆的心,他洪亮的笑声充塞整间起居室,“浩庭,湘湘这女孩不错,你们也挺合得来的,怎样?改天找个日子去向韦老弟提亲,你看如何!”
白浩庭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把湘湘当妹妹看,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湘湘太柔弱了。”黎静也赞成的点点头。
“她是没你妈这麽强悍。”白宏调侃著老婆。
“老公!”黎静出声警告白宏。
白浩庭会心一笑,看著父母几十年来不变的恩爱,他要找的就是他父母这种历久弥坚的感情。
“老大!”青狼沉重的声音,礼貌的在外面喊著。
“青狼,进来吃水果。”黎静招呼他,她把“五色组”的成员都当成自家人般的照顾,所以他们和黎静也都十分亲近。
“伯母,你也在这啊。”青狼开门进来,他的表情相当严肃。
“发生了什麽事!”白浩庭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青狼很少这麽紧张的。“是不是黑豹和红狐发生事情了?”
“不是,是……”青狼为难的看著白宏和黎静,他不知道该不该当著他们的面说。“有事就说吧”黎静的心被青狼看得七上八下。
“是……是范舒荷!”青狼终於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了。
“范舒荷!”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著,其中尤以白浩庭最激动,他揪著青狼的领子,急切的逼问著,完全失去刚才悠哉的样子。“她怎麽了?”
白宏和黎静被儿子失控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才红狐紧急回报,指出范舒荷也在雄老大这一批人口贩卖中,而且她似乎是去卧底的,因为她不断的在衡量附近的地形。”
白浩庭心裹的恐惧一直扩大,“卧底!”这才松开揪著青狼的手。
“红狐说他们现在已经准备移到船上了,她可能没办法顾到范舒荷。”青狼和白浩庭站得最近,所以他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杀气。
“老公!””黎静噙著泪水,担心的看著白宏,“无论如何舒荷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浩庭,救舒荷为第一优先。”他何尝不担心,范舒荷是天哥的宝贝女儿,说什麽也要誓死保护她。
“我知道!叫其他人准备行动!”白浩庭迅速的交代著,刻不容缓的站起来,他的心全被范舒荷的笑脸给占满了。“还有,叫黑豹和红狐要不计一切保护范舒荷的安全。”
※※※
时间差不多了,孟克霖应该已经埋伏好了。范舒荷藉著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战战兢兢的走下山路,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跌个粉身碎骨。
她探头看著越来越近的海水,晚上四周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她探得太专心,突然被凸出的小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滑,幸好後面的程依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她才得以逃过一劫。
“舒荷,小心点。”程依柔柔的叮咛著,她和范舒荷在短短半天的相处裹,很快的建立了友情,也许是患难见真情吧!
“依,谢谢你,要不然我真的要变成这崖下亡魂了。”范舒荷轻轻的捏捏她的手,以示感谢。她张口四望,见其他人和她们仍有段距离,赶紧压低声音告诉新结交的好友,“等一下情况若有什麽不对,你要紧紧的跟著我走,知道吗?”
程依本想问个仔细,无奈後面的人已经赶上了,她只好轻轻点个头。
“上船,快点上船!”一夥人像赶集似的被赶上了船。
进了船,范舒荷刻意把程依拉到一旁,“依,这刀子给你防身,不瞒你说,我是警方派来卧底的。”
“警方!”程依大皱其眉,这麽说……
“我不是警察,只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而且也顺便查明一件事。”范舒荷想了半天,她不相信这是“云天盟”所为。
“什麽事?”程依好奇的问道。
“我想证明这件事不是“云天盟”所为。”范舒荷既然已经把她当朋友了,就没什麽好隐瞒的。
“可是这明明是“云天盟”做的。”程依试探的问著。
“不可能!”范舒荷答得很坚定,“这其中一定有鬼,反正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程依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赞赏,她开始喜欢范舒荷了。
甲板上人声杂,好像发生了什麽事。
“大姊,我们被警察包围了!”一个男人冲进舱房,紧张的对早上那位大婶报告,范舒荷看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真没种!
“警察!”那位妇人很快的随那个男人出去了。
程依见状立刻松开手铐。她把范舒荷的手铐打开後,很快的吩咐著,“你把里面的人先带离开这裹,我去解决上面的人。”然後她转身朝裹面将近百名的女子冷冷的命令著,“听著∶不要再哭了,如果想活命就乖乖的跟著她走。”
“程依!”范舒荷惊讶万分。哇!她的气魄真不是盖的,她到底是谁?
程依离开前朝她真心的笑著,“范舒荷,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很快见到你。”程依很快的踢昏舱门外唯一的看守,就离开了。
范舒荷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打开又关上的门,才回过神来,照著她的指示带领一堆女孩跳窗离开。
孟克霖紧张的盯著依序出来的女孩,就是看不到范舒荷。船已经在动了,在人质还没全部出来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糟了,船快出海了!趴在窗户上,范舒荷紧张的想找寻逃生机会,突然,她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孟克霖,而他也同时看到她了,范舒荷开心的挥手要他过来。
“孟克霖,你帮我接住这些女孩。”范舒荷说完就又缩回去,快得今孟克霖来不及回答。
范舒荷紧张的望著剩余的女孩,幸好大家都很信任她。最後一个了,范舒荷探头看看水位的深度,天啊!已经出海了,孟克霖还在海裹等著接女孩。
紧张的忙碌一阵後,范舒荷轻吁了一口气,呼——总算都顺利救出了。
“孟克霖,你先回去,我必须去救个朋友,别担心,我会游泳,等会儿见了!”范舒荷说完,又把孟克霖丢下就不见了。
“范舒荷!”孟克霖抓掠水中浮沉的女孩,一面紧张的大叫。
范舒荷蹲在桶子旁,一路上来都没看到程依的芳踪,只看到一堆被打昏的人躺在地上。程依没事吧!
咦?有说话声!范舒荷偷偷的、小心探头查看——是程依和那位大姊在说话,而程依被她用枪抵住了脑袋。
该怎麽办才好?范舒荷苦思著。有了!声东击西∶管他的,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范舒荷故意制造声音,随手捡起一把枪,赶快绕到另一边。
“谁?”那位妇人抵著程依,走到范舒荷刚才的位置。
辛好她的芭蕾舞跳得不错,范舒荷跟起脚尖很快的把抢抵住那位妇人,低声喝道:“把枪放下!”
“我怎麽知道你拿的是不是枪。”妇人全身僵硬,连口气也很僵硬。
“也许我先射你一枪,你就会知道了。”范舒荷冷冷的回她。
站在船舷旁,静静的观察著一切的黑豹,突然听到“滴答、滴答”像是定时炸弹的声音。他仔细的搜寻著,果然发现了一枚炸弹——已经来不及拆卸了,必须叫红狐赶快离开。他冷冷的看著前方的三个人。
“你……”妇人被范舒荷的恫喝给吓著了。
“怎麽样,要不要证明一下啊!大姊。”范舒荷甜甜的喊著,把枪更用力的抵著她,这种把戏她最爱玩了。
那位妇人只好认命的把枪丢下,程依反手抓住她,捡起手铐铐住她的双手,“这个手铐还给你。”
范舒荷没有把枪放下,反而抵著妇人的额头,“告诉我,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云天盟””妇人不屑的吐出这个名字。
程依接过范舒荷手上的枪,准确的在妇入耳下一寸处开枪,吓得那位大姊登时屁滚尿流。“你确定是“云天盟”吗?”
“你……是谁?”妇人惊慌失措的看著枪,深恐她一不小心又补一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回答我。”程依冷酷的扣板机,准备再次行动。
“好……好,我说∶是雄老大,这一切都是雄老大指使的。”妇人吓得花容失色,只求自保。
“谁是雄老大?”范舒荷好奇的看著程依,她一定知道的。
“白浩庭会告诉你的。”程依从头发里拿出一个极小的耳机,附在耳边像在接受指示。“我们快离开,这艘船快爆炸了。”
“你怎麽知……”范舒荷还没问完就被推到水里面,接著程依也拉著那个大姊跳下来。好冷!范舒荷落海後吃了好几口水,冷得直发抖,今天的温度好像特别的低。
“程依,你没问我会不会游泳就把我推下来,真不够意思喔!”冷归冷,她还是保持高度的幽默,和一臂远的程依打趣著。自从知道这件事不是“云天盟”做的後,她的心就跟著轻松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游泳。”程依面容不改的回道。
此时,崖顶上少说也围著数千人,他们是“云天盟”的精英分子,今天他们成功的擒获雄老大一帮人,得归功於站在最靠近崖边、火爆味十足的老大——白浩庭。
“老大,船被雄老大引爆了。”蓝虎和一堆人居高临下,望著那熊熊的烈焰。
“范舒荷呢?她有没有在船上!”白浩庭黝黑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血色,他的心在听到蓝虎的报告後已经停止跳动了。
在场的一干人全被他的爆怒给吓住了,他们从没看过老大这个样子。
蓝虎清了清喉咙,藉以掩饰他的惊讶,“她和红狐在黑豹的协助下,已经离开那艘船了。”
“她在哪里?”白浩庭非要看到范舒荷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他才能安心。
“还在那里。”蓝虎比比下面的海水。“放心,老大,有红狐跟在身边,而且孟克霖也在底下,范小姐不会有事的。”
青狼戳戳旁边的白浩庭,把望远镜拿给他,“喏,孟克森怀里抱的不就是范舒荷吗?”
白浩庭不看还好,一看他的火气就更大了。又是孟克霖!她和孟克森到底是什麽关系?白浩庭心裹很不是滋味。
“叫红狐把她带来!”白浩庭知道范舒荷没事後,终於放下心,不过他会和范舒荷好好的算这一笔帐。
当老大的口气冷如冰时,大家就知道最好乖乖照他的话去做,免得遭池鱼之殃。
包著毯子,范舒荷兴奋的拉著孟克霖,“你看,我就说不是白家做的吧!”
“是,小姐英明!”孟克霖把她抱进车裹,“这里有一套衣服,你快换上免得感冒了。”
“换衣服!你别开玩笑了,这里的警察少说也有上百个,再加上那些闲杂人等就不只了,我才不要哩!”范舒荷誓死不从。
开玩笑!她可不是民国豪放女哪!
孟克霖靠在车旁,好笑的把她从头到脚看过一遍,“你有什麽值得人家看的?”
“孟克霖!”范舒荷拨开仍在滴水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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