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番混战死的死,伤地伤,被容毓飞出手制止之后。这个地盘的主人蒋英泽终于携着他的儿子蒋令儒出现了。
“我刚刚听到消息,就急急地赶来了。”蒋英泽很多余地解释了一句,接着说道,“上官门主死在我储英山庄之中,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请弦月门的诸位小兄弟相信我蒋某人,先扶着上官小姐回去休息吧。”
弦月门的一位弟子满脸悲愤地神情,指着梅江对蒋英泽说道:“梅花山庄杀我门主。此仇不共戴天,蒋盟主若不给弦月门一个公道的说法,我门中弟子断不会善罢甘休!”
蒋英泽见弦月门已经不剩几个人了,知道这人也是色厉内荏,便和颜悦色地问道:“弦月门一口咬定上官门主为梅花山庄所杀,可有证据吗?”
“我师父是为梅花镖所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那位年轻人继续指责道。
“放屁!一枚花镖能说明什么问题?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偷了我梅花山庄的镖,嫁祸于我?”梅江声音听起来锐厉,其中却夹着“嘶嘶”的喘息声,显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番损耗也是不小的。
“你说不是梅花山庄所为,可敢将梅花山庄的人都叫出来,我们一一对质?”年轻人不依不饶地追着纠问。
还不等梅江应答,一直站在蒋英泽身后没有说话的蒋令儒突然说道:“我觉得这位小兄弟地提议很合理。既然上官门主中了梅花山庄的镖,对质一番还是有必要的,不妨看看梅花山庄的兄弟,可有人不小心在哪里失过这种花镖,总要查一查的。。。”
梅江听他这样一说,实在无法反驳,只得招呼门中弟子出来,一一让蒋英泽问话。
却不料梅花山庄的人刚刚被召集齐全。弦月门的那位弟子就看出门道儿来了,他指着那群人问道:“这些人中,怎么不见梅子平?”
梅江这才注意到,打了一个早晨,还真就没见自己的孙子梅子平露面儿。他心底以为这小子不知道又钻进哪个姑娘的房里风流去了,便没有好声气地问梅玉琅:“你哥呢?快去寻他来!”
梅玉琅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师兄弟分头去寻。一会儿功夫回转来,却都说没有寻到。
弦月门的弟子一下子抓住了把柄。纷纷指摘是梅子平趁上官一月负伤之机,深夜潜入房间将他杀死,然后负罪而逃地。
梅江一时之间也找不见自己的孙子,百口莫辩,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在弦月门弟子一再逼问之下,蒋英泽只好同意发下江湖追揖令,捉拿梅子平。至于后续如何处理,等找到梅子平再说。
弦月门的人觉得自己这边死了这么多人,而梅花山庄却只有一个少庄主被通缉,这种处断明显有失公允。但此时敌强己弱,武力是敌不过对方了,再加上师妹悲伤过度,正在昏厥不醒,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先回弦月门,找师娘商议后再作计较吧。
于是剩下的五名弟子,携着上官云,出了储英山庄,回弦月门去了。
那梅江经过这一番闹腾,本来是没脸再参加什么选妻比武,只是碍着梅子平无故失踪,便多逗留了一日,遣人四下里寻找。只可惜遍寻不见,梅子平就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未留下只字片语,便消失得无影无迹。
梅江只得留下几个人继续寻找,自己携梅玉琅和一众弟子回梅花山庄去了。
由江月昭被调戏地事情开端,发展到最后,弄得两大门派两败俱伤。弦月门更是弄到连门主都丧了命。待双方人马均离开之后,庄里的武林人士们议论起此事来,都不胜唏嘘。
不过事情总算过去了,庄子里又恢复了初时的热闹。各门各派之间相互走动拉关系,偶尔切磋一番,议论着即将到来的群英会。小姐们见了蒋令儒的本尊,一个个春心萌动,越发的精心打扮,努力温书,都期望自己会被这位公子相中,嫁一个如此英俊威武、家世不凡的好相公,飞上梧桐作凤凰。
常霜儿在这些耍枪弄剑的小姐们当中,模样是最出类拔萃地。她刚到储英山庄时,被所有前来应选的小姐们当成头号劲敌,处处受白眼招待。
那常霜儿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小心思,见了蒋令儒多半会躲着走,完全无意于他的样子。倒是她得空儿就往江月昭的面前凑,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蒋令儒似乎也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兴趣缺缺。根据他与这些小姐们分别接触地频率和对待每个人地不同态度,可以判断出他对两家的小姐比较有兴趣………青城派掌门人祁风鹤地幼女祁莲心和雷霆楼楼主纪元录的三女儿纪婉秋。
这两位武林世家出身的小姑娘,一文一武,一强一弱,模样还算过得去,同样有着一身的骄矜之气,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那位蒋公子见了人总摆着一张静如止水的面孔相对,唯独见到这两位小姐,会露出他的一口小白牙,绽开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莲妹妹”“秋妹妹”叫得亲热。于是所有人又都一致掉转矛头,将妒忌与忿然的目光投向这两位小姐。
祁小姐与纪小姐有家世依托,自然是不怕这些个冷眼冷言的。不过她们两个暗地里却较上了劲,彼此当对方是唯一的对手来看待。
那祁莲心每天都会描着细细的柳叶眉,点着红红的樱桃口,装金戴银,打扮得金枝招展,在庄院里象一只孔雀般招摇着。而纪婉秋走得则是实干路线,清晨天不亮就起床,跟着师兄弟们勤奋练功,在太阳刚刚升起时挂着满脸的汗珠回到庄子里,迎着刚刚起床正要去练功的蒋令儒问一声:“蒋公子早!”。她还会素衣布鞋,系着一个围裙,下到厨房里亲自炖些美味汤水,送给蒋令儒品尝。
两人这般较量着,也就三两天的功夫,庄子里便开始流传着这两位小姐相互攻讦的各种言语。
祁心莲:“蛮牛一样,天天跟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哪里象个女人?”
纪婉秋:“擦那么厚的粉,插着满脑袋的花儿,一看就只会吃饭穿衣生孩子,废物一个。”
祁心莲:“生孩子是女人的本份。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将来生了孩子,都分不清是谁的!”
纪婉秋:“不知道是谁满头戴花儿,熏得喷儿香,到处招蜂引蝶。既然装得象个娇小姐,就别妄想着嫁进武林人家,找个秀才嫁掉算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从来没有正面交锋,却是针尖对麦芒,通过别人的嘴巴辗转争执着,句句不让。
这情形让看热闹的江月昭觉得很有趣,总是津津乐道的将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讲给容毓飞听,发挥她作为女人的想象力,很八卦地将这两位小姐争宠的手段与前景分析来品味去,乐此不彼。
可是容毓飞却不同的角度审视这件事,看到了这件事背后的隐患………因着蒋令儒的青眼相加,青城派与雷霆楼均对成为蒋盟主的亲家抱了很大的希望,两家视对方为强劲敌手,彼此戒备和算计着。
于是两家人见面,再无初会时那种客套,连虚应一句都懒得做了,言语之间讥诮嘲讽,关系越闹越僵。
矛盾就这样积聚起来,终于在群英会举行的前一日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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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两家争宠
群英会举行的前一日中午,纪婉秋再次亲下厨房,炖了一盅老参山凤汤,端着正欲给蒋令儒送去。行至山庄后花园的垂花拱门时,正遇上祁莲心踩着莲花步从对面走来。
祁莲心一见她端着汤盏,一副贤良端庄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口中打着招呼:“哟!婉秋姐姐这是打哪儿来呀?这身儿打扮,象是刚从田里耕作回来呢…”一边言语讥讽着,人已经撞了上去,抬手再轻轻一扫,就将那汤盏打翻,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哎呀!”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你故意打翻我的汤!”纪婉秋精心烹制的参汤就这样被糟蹋了,很是心疼,冲着祁莲心大吼一声。
“哎哟!烫死我了!”祁莲心抖着洒上汤水的衣裙,呲牙咧嘴着叫嚷着,“你不安好心,你想烫死我呀!”
纪婉秋多火爆的脾气?哪里受得了祁莲心这样诬赖?她懒得再听祁莲心在那里吱哇乱叫,丢下手中的空托盘,上前甩手就给了祁莲心一巴掌。
祁莲心正拿着帕子擦裙子呢,被纪婉秋一巴掌扇个正着,娇艳的面孔上顿时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面庞,只是愣怔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俏脸一沉,一改往日娇滴滴的秀气模样,撩起她那累赘繁复的裙摆,飞起一脚往纪婉秋的面门踢去。
别看祁莲心到了储英山庄后,大家只见她擦脂抹粉,从未有人见识过她的武功。这位青城派掌门地掌上明珠此时盛怒之下。施展开拳脚,却让纪婉秋一阵忙乱的招架,一时之间竟然无力还手。
两个女人就这样为了一盏汤打得难解难分,惹来众多人驻足观瞧,嬉笑议论。
待双方的父兄赶到现场时。纪婉秋已经被打得满脸是汗,步步后退,招架无力,眼看着就要吃亏。而祁莲心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满头的金钗玉花经不住她这番踢打翻腾,早已经东歪西斜,狼狈地挂在发间,摇摇欲坠。
见了自家帮手到了。两个人止了打斗,分别向自己地父亲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那雷霆楼楼主纪元录还是有些气量的,听自己的女儿说汤被打翻了,斥了她一句道:“一盏汤而已,也值得这样吗?想喝再去炖就是了!打打闹闹的象什么样子?快回屋去!”
说完,转身正欲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客房,却不料背后传来祁风鹤的一声冷喝:“纪小姐居心不良,用滚汤烫伤我的女儿,也没个交待,就打算这样走掉吗?”
纪婉秋这个小炮仗再次被点燃引信。呼地转过身来,柳眉倒立,指着祁莲心怒斥道:“祁掌门怎么只听她地一面之词吗?明明是她撞翻我的汤,害我白白熬了一个多时辰。她却反过来血口喷人,简直就是个泼妇。我不要她赔我的参汤也就罢了,你倒向我讨说法?你们父女俩未免太欺人了吧?”
那祁莲心也不是良善之辈,冲上去指责道:“明明是你不安好心,泼了我一身的滚汤,你竟然如此颠倒黑白,你才象个骂街粗妇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骂越近。。。那纪婉秋被激得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抓祁莲心的肩膀。祁莲心回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甩手就要往纪婉秋的脸上招呼。
却不料就在这当口,纪元录欲上前叫回自己的女儿。他那样伸手一拉纪婉秋。祁莲心的一巴掌贴着她的鼻尖一扫而过。“啪”地一声,落在了纪元录地肩头上。
虽然这一掌的力道不大。纪元录并未感觉到疼痛,可是他堂堂雷霆楼之主,被一个小丫头当众拍了一掌,他的脸上立马挂不住了。
“你这目无尊长的小贱妇,你爹没教好你,就让我来教教你吧。”纪元录怒斥一句,错掌就往祁莲心地肩头拍去。
祁风鹤就在一旁看着呢,哪里能容别人打他的女儿。他运气于掌心,横里冲出去,接住纪元录的双掌后,大骂一句:“以大欺小,以男欺女,你还要不要脸?”
两人人于是拳来掌往,打了起来。双方功力相当,也分不出强弱胜负来,大约过了十来招的样子。
此时就见蒋令儒一身蓝灰色锦缎长袍,气度翩然地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两位前辈给我个面子,不要打了吧。有什么事好商量,说出来看看小侄能否居中当做个裁断。”
两位当家的闻言,赶紧住了手。听他问起打架的原由,双方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开口。
纪婉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说自己给他煮了汤。纪婉秋自己不说,祁莲心更不愿意替她卖这个好了。于是双方沉默片刻后,纪元录站出来说道:“不是什么大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劳烦蒋公子费心了。”
祁风鹤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纪元录的说法。
“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我远远地瞧着,还以为两位前辈在为明天地群英会热身,提前切磋一番呢,哈哈…”蒋令儒自己说着,觉得很好笑一般,朗声大笑起来。
可惜对峙双方正在气头上,无心陪他一起笑,都冷着个脸。
纪元录冷冷地瞥了祁风鹤一眼,轻哼一声,转身招呼着女儿和弟子,跟他一起回客房去了。
此番情形之下,祁风鹤也没心情再去讨好蒋令儒,于是他随便客套了几句,带着自己人也走了。
原地余下蒋令儒,瞧着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散去,眸光一闪,得意地笑了。
当江月昭将这则不知已被添了几勺油加了几两醋的八卦消息告知容毓飞时,容毓飞无奈地一摇头:“前儿是梅花山庄和弦月门,今儿就轮到青城派和雷霆楼了。这个蒋令儒…”
江月昭明白容毓飞要说什么。但一提蒋令儒,她首先想起的是他那身蓝灰色的锦袍,还有他话尾处轻轻上扬的那个余韵“啊”。
每次想起,她地太阳穴就会“突突”地跳两下子。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腊月初八到了,早晨储英山庄给诸路英雄送去了腊八粥,大家热热闹闹地喝过了香气四溢地八宝粥,便赶往校练场参加群英会去了。
当容毓飞带着江月昭赶到的时候,场内早已经是人声沸腾了。
储英山庄地校练场辟在千华山中一处平坦的盆地上,方圆几百丈,开平阔敞,颇有气势。为了今天的群英会,校练场上洒水铺土,旗幡招展,一派崭新的气象。
在宽大的校场正中央,大面积地铺陈着红色的毡毯,四周围摆着一圈桌椅,早到的各路人马按各自的位置就坐,已经将中间那块比武场地围着水泄不通了。
正北面端坐着武林盟主蒋英泽,他今天穿一身绛红色的团花交领箭袖长袍,趁着他的面色红润了不少。他的左手边是蒋令儒,招牌式的蓝灰色锦缎长衫,面沉似水,竟显得比他父亲还要深沉老成。两人身后侍立着十几个储英山庄的徒众。
正南面是一排武器架,上挂十八般兵器,琳琅满目,风一吹叮当作响,在清晨的阳光映照下,闪着金属的锐光,仿佛在提醒着众人:别看此时大家欢声笑语,请安问候,一派详和,一会儿可是要兵戎相见的。
容氏夫妇到时,有储英山庄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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