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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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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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客气了一句,见这事说完了,便提起送江月昭出门散心的主意。

江月昭听了,半晌无语,心中细细地考量着。

她本来以为,容夫人来是劝她回容府的,没想到说出来的是这个。她心里清楚,这已经是容府能做出地最大让步了。

这几日她也在为自己的去处犯愁。总留在娘家,爹娘必会遭人诟病。出去另寻住处,爹娘必是不允。难道要再次悄悄离家出走吗?

听了容夫人的建议,她心中透出一丝亮光。这个主意最诱惑她的地方,便是可以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会有人在她耳边聒噪回容家的事情。她可以安静地筹划一下未来,待孩子生下来,她便再无顾忌,哪怕让她去闯江湖,她也是不怕地。

于是她说:“那好吧,我也顺便去看看月海,好久没见他了,很是想他呢。不过我想等蝶儿成亲后再走,不知表兄可能等得?”

容夫人见她答应了,放了心,说道:“我回去说说看,他倒没有事急着走,再说赵大侠成亲,他应该会留下来参加婚礼地。”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容夫人回府先是禀明了老太君,又找来了游在龙,将事情跟他说了。

游在龙当然愿意等了,他只说与赵青书也是交情甚厚,既然他要成亲,自己此时走未免失礼。

赵青书本来要自己置办聘礼,可是容家老太君在定下日子当天,就命人将聘礼准备妥当。赵青书看到容府备下地丰厚聘礼,吓了一跳,赶紧推辞。

老太君便说:“青书贤侄为我家的事,千里迢迢而来。你大婚之喜,怎么也得让容家表一份心意。你这样推辞,就是不给我老太太面子喽?”

赵青书一听,再拒未免不恭,便谢了老太君,收下了。

江府这边,因为这门亲事是江月昭亲手促成的,她自己很兴奋,上蹿下跳地指挥着府里地人筹备婚礼事宜。从布置新房到新人衣妆,再到婚宴订席,样样经心,件件亲为。江承安和江夫人见她整个有都明朗了起来,心里也觉安慰,可又担心她身怀有孕,这样忙碌会辛苦。

江月昭心里有数,她知道只要胸前这块玉在,她和孩子就不会有事。

虽然时间仓促,但因为容江两家齐心协力,赵青书与蝶儿的婚事,办得也算隆重热闹。

成亲当日,容毓飞也来了,他远远地看着江月昭在一众女眷中,应对自如,语笑嫣然,心中倍觉酸涩。无论如何,她不似最初痴颠迷蒙,也不象前几日冰冷如霜,他已经很欣慰了。

闹闹哄哄地,赵青书与蝶儿把亲成了。江月昭开始准备,跟游在龙去游云山庄。

第八十三章远离东州

本来江承安夫妇要让小秋和小冬跟着去,可是江月昭不同意。

她心想:我要是半年后生下孩子,想要离开游云山庄,另觅去处,带着这两个爱哭鬼,多不方便呀。

“爹,娘,我到了游云山庄,还怕没人照顾吗?月海还在那儿呢。这两个丫头还比不上我壮实呢,要是病在半路上,我还得操心她们。”

“不带小秋小冬,难道你自己跟游庄主上路吗?象什么样子?”

旁边蝶儿听了,赶紧插嘴道:“舅舅,不如让我陪姐姐去吧。”

“蝶儿胡闹,你才刚成亲,你陪小昭去了,赵大侠怎么办?”江夫人斥她道。

“青书哥答应我,成了亲后,先带我去看看江湖是什么样子,然后再回青龙教。不如我们就先陪姐姐去游云山庄,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去处。”

“这样啊……”江承安听了,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有蝶儿陪着,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

江月昭听了蝶儿的话,心中羡慕。蝶儿果然没有嫁错人,赵青书对她竟依顺至此,就为她的一个江湖梦想,就带着她去游历四方。

如果容毓飞也能带着她纵马江湖,过一种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两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他不能,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一大家子地责任。压得他已经飞不起来了。

江月昭暗自神伤,马上就要离开东州城了,原想自己会轻松,会高兴。可是离别的日子越近,她心中越是凄清。

终于还是要走了。

那日上午,容尚天夫妇和游在龙,亲自到江府来接她。

江月昭看到三人,却未见容毓飞。心中不由地一阵悲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江夫人见她哭,也是心中难过,拉着她细细叮咛,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她的女儿,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远。

到底江承安身为男人,坚强一些:“你们哭什么?小昭不过去小住些日子,又不是不回来。”

容尚天夫妇也是这样劝。

只有江月昭心里明白………如果有机会,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边小姑姑正抱着蝶儿哭。殷殷叮嘱一定要常回东州看望爹娘。

蝶儿则是没心没肺地兴奋着,为着她即将领略到的江湖风情。

一番依依惜别,江月昭和蝶儿上了马车,游在龙和赵青书也翻蹬上马。

车夫高喝一声“驾!”

一行四人便在众人的切切不舍之中。离开了江府,往东州城外而去。

马车上,江月昭心潮翻滚,悲难自抑。。。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远离东州城,远离他。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哀痛的记忆。都会一点一点离她而去。

她不会回来了。而他竟吝于见她最后一面。罢罢罢!不见也罢!见了又能如何?徒增悲伤而已!

她掀开一角车帘,向街上望去………街上地行人熙攘穿梭,一张张陌生面孔从她面前略过。也许以后。她再也见不到那熟悉的面容,她将会把自己埋没在这无数的陌生人之中,渐渐地在心中淡了他的影子。

一年多前,她带着一腔怨念来到这里,只为报一段情仇。可是如今,她又带着满身的疲惫离开这里,只因为她明白了,爱情一事,永远不要讲什么轮回报应。

城门越来越近,家越来越远,她将手抚在小腹上………以后的人生路,就只这个未出生的孩子陪伴她了。

马车辘辘前行,半个时辰后,便出了东州城,向南而去。

江月昭放下车帘子,闭上眼睛,倚在车厢的内壁上,任悲伤在她心中流转。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

“车夫,停一下。”是游在龙的声音。

“谁呀?”蝶儿掀开帘子,望向来人,吃惊地道,“表姐夫?”

江月昭只觉得心“通”地一下,呼吸就不均匀了。

“毓飞。”

她听到游在龙招呼道,她地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收拾了几样小昭平时用的东西,给她送来。”容毓飞声音听着还算平静。

“弟妹,毓飞来了。”江月昭听到游在龙喊她。

“姐姐……”蝶儿犹疑地望着她,“你不下去吗?”

江月昭攥紧拳头,咬着嘴唇,心中一片惊涛骇浪。刚才还以为见不到他了,这会儿他就来了。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出去见见他,只见最后一次。”可是另一个声音马上吼道:“不能见,见了你就走不了了,你还想回到那个家吗?”

是的,她不想回那个家,那里积压着她两世的哀伤与屈辱,她留在那里,永远也走不出伤痛。她不能下去见他,见到他,她也许会忍不住留下来……

她正在心里激烈斗争着,听到外面容毓飞一声叹息:“你不想见我,我也不勉强你,我把东西给表兄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在表兄家里住够了,就捎个信儿回来,我去接你。”

又说道:“这一路上,就拜托表兄和青书兄了,替我好好照顾小昭。”

两位被拜托地人赶紧说:“请放心。”

“你们……上路吧!”容毓飞勉力保持住镇定,声音还是有些颤动。

游在龙掀开车帘,将一个包裹递了进来,蝶儿伸手接了,放在江月昭的膝上。

“驾!”车夫响亮地一声喊,马车又动了。

此时江月昭因为隐忍,浑身都绷得僵直,她抖着手,解开包裹,摊开一瞧:她专用的象牙雕铜尖笔,从波斯商人那里换来的玻璃镜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大部分是他买给她地。

江月昭望着这些东西,只觉得揪心地疼痛,她“刷”地掀开车帘,望向来时路。

只见一匹白马旁边,一个廖落地身影,孤单地站立在寂寂的官道上,静静地,一动不动,望着这辆远去的马车。

江月昭眼泪顿时汹涌而出,模糊了她地眼视。她赶紧眨掉泪水,使劲地望出去,可是眼泪再度涌出,再度模糊了那个身影。泪水在她的脸上蜿蜒成河,那个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成为一个小小的点。

江月昭放下帘子,将头抵在车厢上,拼命地咬住嘴唇,害怕自己放出悲声。

一旁的蝶儿,见江月昭忍悲忍到浑身发抖,便将手放在她肩上:“姐姐……别忍了,想哭就哭吧。”

这一句话捅破了江月昭悲伤的闸门,她一转身,扑倒蝶儿怀里,痛哭失声。

马车外,游在龙听到她的哭声,心痛地皱了一下眉。

赵青书一声惋叹:“唉!这是何苦?”

第八十四章逐妾出府

容毓飞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亦是悲凄。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

自己和她居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以为他已经了解她了,他以为他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了,就在这时,命运当头一棒,击得两人各分东西。

马车辘辘远去,那滚动的车轮如同辗在他的心上。他有一种追上去的冲动,可是他忍下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了。

马车渐行渐远,眼见着就要走出他的视线,他的心愈揪愈紧,不由地拽紧了手中的缰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白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不安得挪动四蹄,打了一个咴鸣。

容毓飞这才回过神来,转动一下发酸的眼睛,再望一眼那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转过身来,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回东州城去了。

心中的沉痛,使他看起来神情虚浮,魂不守舍。

白马被主人的情绪感染,垂头丧气地,踩着“哒哒”的蹄音,沿着来时的路径,慢悠悠地往东州城而去。

待进了城,已经接近午时了。街道上人头涌涌,各家店铺旗幡招展,叫卖声不绝。

可是在容毓飞耳中,这些往日熟悉的喧嚣声,却自动消了音,在他的眼中,往日色彩纷呈的行人店铺,此时也黯然失色。灰了下来。

原来她不在这座城,一切都变得如此苍白无趣!

白马没有了主人地命令,踏着缓缓的步子,向容府走去。

当容府的大门出现在容毓飞面前时,他浑身一个激灵,一提手中的缰绳,白马当即收蹄立住。

他端坐马上,静静地望着自家大门。进了这道门。就是生他养他的那个家。除去他在少林寺学艺的那十年光景,他在这个家里也生活了十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象此刻一般,畏惧进这道门,抵触进这道门。

府门口的小厮,奇怪地看着他家大少爷,先是神色恍惚,然后逐渐冷峻,最后一脸怒意。

突然,容毓飞翻身下马。如一阵狂风般卷进府去。小厮们惊得忘了见礼,赶紧闪身避让。

容毓飞一腔怒火,进得府中,直奔芳萝院而去。自从出事。赵灵儿被禁足后,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女人,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疤,他下意识地躲避着,不愿露出这道疤痕。提醒自己曾经地轻狂迷乱。

可是此刻。他满腔怨恨无法可处。他一边往前冲,一边想象着自己拎着她的脖子,丢出府去。让她也尝尝流落在外的滋味!

芳萝院到了,他飞起一脚踹向院门。那松木的门板虽厚实,也经不起他这一脚怒踹,“哐啷”一声脱落下来,向院内飞去。

容毓飞紧跟着那飞进院子的一扇门,几个箭步踏了进去。

院内,赵灵儿半躺在一张藤椅上。旁边置一小几,几上摆着一应茶具,宝菊正在给她沏茶。一丈开外的地方,架着一只小炉子,上面正烧着一陶壶水,要开未开的时候,水气悠然地从壶口飘扬出来。

容毓飞的突然闯入,惊得赵灵儿从藤椅上直起身来,而宝菊则吓得跪倒在地。

容毓飞见了院中的景象,猜想着他未进来前,这个女人正在一派闲适地品着茶,更加感到怒不可遏!他飞步上前,一脚踹向那张小藤几。这一脚力道迅猛,小藤几携着几上地茶具,飞向半空,直扑对面的院墙而去,撞上后,“噼里啪啦”地碎成一地的屑片。

赵灵儿一下子惊跳起来,惶恐地望着盛怒中的容毓飞。

“你倒会享清福!”容毓飞冷眼看着她,说道。

“我……”赵灵儿心中慌乱,措不出辞来答他。

“小昭走了!你干地好事!现在你满意了?”容毓飞恨声问道。

赵灵儿一听,“扑通”就跪在地上:“灵儿知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容毓飞目光清冷地盯着她,半晌,叹一句道:“唉!你起来,收拾好你的东西,去帐房领两千两银子,出府去吧。”

赵灵儿听了,浑身一阵颤抖,巨大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先是听说江月昭神志不清,后来好了,又不肯回容府,再后来,就听说容家要送江月昭去游云山庄散心。每一个消息的到来,都会让她更加提心吊胆几分。她知道容家地主子很看重江月昭,正因为如此,她正加不能确定容家地主子,会怎么样责罚自己,她隐隐觉得,应该不会是禁足这么简单。

果然!前脚刚送走江月昭,这位大少爷就来逐自己出府了。

她伏在地上,心念电转:出了容家地大门,她的命运是可以想见的。一介青楼女子,大户人家拿银子买地小妾,因为这种事被逐出府去,如何能见容于世人?

再则,虽然她手中有点儿积蓄,虽然容毓飞会给她一笔银子,可是她大手大脚花惯了的,这些银子,根本不够养她一生。自己除了弹琴唱曲儿,又不会别的谋生之计,难道要再回青楼重操旧业吗?经过这一遭,恐怕万翠楼那样的地方,是不会收留她了,能去的,只有西城烟花柳巷中的那些低等的青楼妓院了,而那里的客人……

赵灵儿想到此,浑身不寒而栗。她宁肯在容家被禁足,也不要再去过那样的生活。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里快速地掂量着,最后一咬牙,说道:“让我出府……恐怕不行。”

容毓飞眉毛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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