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闷在屋子里,心中惦记着容毓飞的书信,烦闷不安。于是她想起了那片梅林,不知雪中梅林是个什么样子。
没有惊扰任何人,她自己裹上一件狐裘,出了山庄大门,小心翼翼地向山上爬去。
当游在龙追到梅林中时,就看到江月昭立在一棵梅花树下,正痴迷地望着一树红梅。因为她仰着头,狐裘大衣的帽子从头上脱落下来,搭在她的肩头,那白绒绒的一圈狐毛,托住她冻得泛红地面庞,就如同她周围,那些结着晶晶亮的雪球的红梅花,分外妖娆迷人。
游在龙静静地立在雪地里,看着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这个粉艳艳的人儿,心驰神摇,忘了言语。
只到江月昭有所察觉,回头望向他,吃惊地问他道:“表兄?你怎么来了?”
游在龙强收回心神,展开一个笑容,回她道:“我刚从农庄回来,就看到你一个往山上爬,这大雪地里,山险路滑,你也不怕摔了。”
江月昭听了,冲他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下雪后,这片梅林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表兄放心,我手脚还算麻利,况且我会小心地。”
“雪中赏梅吗?既然我都来了,就陪你一起看看这雪中梅景吧。”容毓飞边说,边向江月昭身边走来。
“好啊,”江月昭欣然应道,“我刚才看了半天呢,雪中梅花,格外的娇艳。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真美啊!”
江月昭边感慨着,边转身向梅林深处走去。
游在龙随在她的身侧,笑吟吟地陪着她,一起走进梅花林中。
突然,江月昭一脚踏进一个深深的雪窝里,她一声惊叫,毫无防备地,整个人向下陷去。
游在龙眼疾手快,一伸手抄在她的腋下,轻轻一使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瞬间的变故,江月昭被提起来地刹那,没有提防,嘴唇就从游在龙地鼻尖轻轻地划过。这蜻蜓点水般地一瞬接触,所带来的那种温柔暧昧地感觉,从游在龙的鼻尖上一直传抵他的心里。他心中蛰伏已久的情意,被唤醒了,激荡开来,如暗流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他望着江月昭粉嫩娇艳的面庞,大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对她的渴望和爱恋。情不自禁地,他低下头去,嘴唇欺向江月昭的面颊。
江月昭大吃一惊,赶紧伸出手,挡住那张在她眼中迅速变大的面孔:“表兄!你这是怎么了?”
游在龙的唇落在她冰凉的手心上,看到她一脸的惊慌,心中剧痛。他一把将她箍进怀里,喘着粗气,也不肯说话。
江月昭此时,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赶紧往外挣,可是她的挣扎,只是激起了游在龙更大力道地抱紧她:“别动!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江月昭听出他语气中的恳求,不忍心斥责他,只好软声劝道:“表兄,我是你弟妹呀……”
“不要说话!”游在龙几乎是在命令她,“不要说话,不要动,就一会儿。”
江月昭茫然而尴尬地伏在他的怀里,挣也挣不开,劝也劝不动。
半晌,她终于想起一个好用的理由来:“表兄,我的孩子……你挤着他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游在龙马上松开了紧箍着江月昭的臂膀。江月昭得了空隙,赶紧退出他的怀抱。她不敢看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于是一转身,急匆匆地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去。
游在龙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身影,面上扭曲着悔恨与心痛,一回身,一拳砸在身边一棵梅树的树干上。那梅树晃了两晃,抖洒开一片红艳艳的梅花瓣和闪闪亮的雪晶,落在了游在龙的肩头和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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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猜情疑心
当江月昭心慌意乱地从山上下来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踏进山庄的大门,迎面就看到曲凤纤正不知跟一个小徒弟在说什么,看到她进来,赶紧迎上来:“小昭你可回来了,我正打算让人去找你呢。这大雪地里,你怎么就敢一个人上山,这要是摔一下可怎么好?”
江月昭经过刚才那一遭,乍一看到曲凤纤,感到有些尴尬,她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让嫂子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自己很小心的,不会有事。”
曲凤纤见她脸蛋儿冻得通红,也不知道把帽子戴上,围在下巴上的一圈狐毛结着冰晶,额头却在冒着汗,心中不解,问道:“你干嘛走这么急,瞧你一头的汗,仔细受了寒,还得灌自己和宝宝吃药。”
江月昭抚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强笑道:“嫂子教训的是,我现在就回屋去,省得在外面受了风寒,让嫂子担心。”
“快去吧。”曲凤纤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江月昭如释重负,赶紧转身往燕归楼的方向而去。
回了自己的屋子,让丫头打来热水擦了把脸,江月昭换了便服,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发起呆来。
没一会儿,曲凤纤的大丫头从门外走进来,手中端一漆盘:“表少奶奶,夫人吩咐厨房煮了姜汤,您趁热喝了吧。首发”
江月昭听了,对于曲凤纤的细心体贴,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她赶紧起了身,接过那碗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回头代我谢谢你们夫人。”
那丫头微笑着应下了,行礼告退。
江月昭复又躺回床上。眼睛望着床帐的,陷入沉思。
刚才游在龙的举动,着实是吓了她一跳。他对她,从来都是谦谦有礼,言语有度。她可以察觉出朱尔衡的心思,却从来不知道这位表兄,对她竟然也有那层心意。如果她知道,她就不会选择来游云山庄。她自己的事情就够乱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别人特殊的关注?况且,曲凤纤是多么好地女子啊!如果让这位表嫂察觉出表兄的心思。自己和她之间会尴尬不说,她那么爱表兄,一定会很伤
整个一下午,她将自己闷在屋子里,昏昏沉沉地迷糊了一觉,就一直在思量这件事情。到了晚饭时刻。江月昭让小丫头去前头通报一声,说自己中午时爬了山,现在累得很,就不去饭厅一起用饭了。小丫头回来的时候,端回了江月昭的孕妇餐。江月昭就在自己房中用罢饭,手拿一本书坐在桌前,神思却早就云游天外去了。
她正独自愣着神。曲凤纤从屋外走了进来:“小昭,可歇过乏来了?”
江月昭赶紧起身相迎:“嫂子……”
“我只道我是个爱玩任性的,想不到你比我还更甚几分。你现在这身量,偶尔在庄前屋后转悠一圈也就罢了,大雪天的上山看梅花。也只有你想得出来。现在累着了,可怎么好?”曲凤纤一边嗔怨着江月昭,一边回身从丫头手中端过一个碗盏,“快把这参汤喝了,早早的睡下吧,明天再不好。就找个大夫瞧瞧。”
江月昭看着曲凤纤。鼻子酸酸的。自从她来到游云山庄,这位表嫂待她如亲姊妹一般。事事周到,处处体贴。如果因为自己地存在,给她造成不愉快,她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尽管中午山上发生地事情,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是她仍然是愧疚的。
“嫂子……是我不懂事,总是让嫂子操心。我保证,这几天再不出去了,就好好地呆在燕归楼里养身子。嫂子莫要忧心了。”江月昭握住曲凤纤的手,一边说着,不由地眼中湿润了。
“嫂子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曲凤纤拍拍江月昭的手背,“你大可放心,如果东州那边有什么事,早就派人来报信了。现在没有信,大概是因为毓飞太忙,眼看着年底了,容家家大业大,杂七杂八的事多着呢。我们一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只觉得一日比十日长,怕是毓飞现在忙得十日就如一日短呢,自然信就少了。你放宽心,再过几日,必有书信送到。”
曲凤纤地一番话,听在江月昭心中,甚是宽慰。是啊,年底了呢,容家在各地商号的执事们,都会在这时候汇聚东州,一则是为报帐,再则也是总结一年的经营成果,计划一下明年的生意。去年这时候,容尚天和容毓飞就忙得飞起来一般。
于是她将头靠在曲凤纤的肩头,吸吸鼻子说道:“嫂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有时候想起他,恨得牙痒,可没有他的消息,我又很心急。我这是……”
“傻妹妹,你心中那个结,到什么时候能解开呢?唉!”曲凤纤抚着江月昭的头发,叹息道。
两个又唠了一会儿家常,曲凤纤就催着江月昭安寝,然后起身告辞,出去了。
曲凤纤出了燕归楼,并未马上回自己房中,她站在燕归楼地院门外,半晌没有动地方,眼中神色复杂。
她是个聪明女子,今天中午,当她看到神色慌张的江月昭时,心中就有些不解。再看到游在龙从同一个方向走回来,面色阴沉,她心中就有了疑惑。
整个下午,她的丈夫都闷在书房中,未曾出屋。晚饭时刻,当江月昭的丫头来禀,说江月昭爬山累着了,不到饭厅用饭了,她就发现一丝心痛从游在龙脸上略过。
她不知道在山上发生了什么,让江月昭那么慌张。据她观察,江月昭对容毓飞是爱之深,所以才恨之切。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己丈夫身上了。江月昭那样气质超脱的一个女子,恐怕男人对她,都没有什么抵抗力。自己地丈夫这一年中,有好几月住在容家,必是日常接触中,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情意……
想至此,曲凤纤心中一痛,皱了一下眉。
她回转身望了一眼燕归楼,抬脚往自己房中走去。
卧房中,游在龙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便服,正在教匡儿认字。曲凤纤进来时,就看他神色明显比白日时轻松许多。
“龙哥,我去看望弟妹了。她好象真是累着了,脸色不太好。我看明日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曲凤纤说着,目光落在游在龙的脸上。
只见游在龙眼光仍是停留在匡儿身上,嘴上应道:“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了。女人家的事,我也不太懂。”
曲凤纤张了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思量了一下,没有说出来。有粉红票票没?有话;投小喜一票哦。嘻。。。。
第九十五章情意难消
那日以后,江月昭便说自己爬山动了胎气,需要静养,将自己关在燕归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曲凤纤仍是每日必来陪她,殷殷关切。
东州城的信已经到了,不过是容夫人的笔迹。信中告知容家在北方的生意出了点儿麻烦,容毓飞亲自去处理了,估计得两个月后,方能返回东州。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不过总算是有消息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可以落地了。
江月昭一向好动,把自己闷在一座院子里这么久,还是前所未有的事。在屋子里坐闷了,她就在院子里走几圈。人虽然闷在这个院子里,她的心思却是已经转到很远很远了。
按她来时的想法,是要在游云山庄待到生产完毕,再另做打算。可是经过梅树林中那件事,她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继续呆在游云山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可是东州城的容府……她想象着,如果自己回到那里,遇到那个赵灵儿,两个大肚子的女人,怀着同一个男人的孩子,还生活在一个府里。她虽然已经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可是毕竟还是一个现代的灵魂,那种场面对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那么,以她现下的状况,该何去何从呢?
费尽思量,终不得一个满意的筹算。
那一日,她正在屋里,陪着小丫头打络子,消磨时间,就听到门口有人通传:“庄主来了。”
江月昭手中一哆嗦,刚结好的一个花结,就散开了。
不容她思量。游在龙已经携着一股凉气,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解下身上的黑色貂绒披风,自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江月昭赶紧起身,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局促在那里。
小丫头奉了茶,见庄主有话要说的样子,就退出去了。
屋里只余江月昭和游在龙。都是满脸的尴尬。静默半晌后,游在龙轻咳一声。起身对江月昭一揖道:“那日在山上,是在龙冒犯了,今日来此,只为向弟妹道歉。那日的事,希望弟妹不要介怀。”
江月昭一时之间,愣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游在龙复又坐下,一脸关切地望着江月昭,说道:“请弟妹放心,在龙是有分寸的人,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不必每日闷在这燕归楼中,这样对孩子不好。凤纤这几日很为你忧心,你这样…让我如何跟老太君交待?”
江月昭听他说这些话。心里不由地放松下来。虽然那日他确实有些鲁莽,可是现在他亲自上门道歉了,又说得如此坦承,自己再拿着绣花针当棒槌,未免小家子气。
于是她微笑回道:“我还不相信表兄吗?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地。我这几日身子越发重了,懒得动。不过表兄说的有道理,总是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不好。我不懂事,总是让表兄和嫂子挂心。”
游在龙见她神色已恢复如常,说话的语气也轻松起来。心中没来由地一痛。他面上仍是笑着。回道:“弟妹果然是有气量的女子,在龙佩服!”
经过两个人这一番谈话。江月昭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不少。游在龙前脚刚离开,江月昭想了想,唤来小丫头,裹上件披风,就走出了燕归楼,往曲凤纤屋里去了。
她心想:既然自己暂时还不能离开游云山庄,那么就应该让一切恢复如常。自己平时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突然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表嫂恐怕要起疑心的。
人还未踏入门槛,她就先出声喊道:“嫂子在吗?我来了!”
曲凤纤在屋内,听到她爽朗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死丫头,总算肯动一动了,再闷在那里,生下地宝宝头上都得长出绿霉来。”
江月昭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我最怕嫂子这张嘴,说出地话能把死人气活了。你说我也就罢了,干嘛拿我的宝宝开涮。”
曲凤纤也乐了,扶着她一起进了屋。
那以后,江月昭在游云山庄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样貌。
只不过这件事,在三个人的心中,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擦也擦不去了。江月昭见到游在龙,会格外的客气,而曲凤纤则会在没人时候,静静地发一会儿呆,心中也不知想些什么。
最无法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地,就是游在龙。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子,曾经那样温香暖玉地靠在他怀里,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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