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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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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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谨小慎微地暗自盘算着,却不料有人将他的心思一语点破,明亮亮地摆到了桌面上。

这人便是随后赶来容府地八王爷朱天宇!

当八王爷愤愤不平地出现在容府地前堂内,听到三个人还在商议着公堂之上如何应对的时候,怒声说道:“公堂之上地事,已经不必再议了!不如我们想些别的办法!倒更实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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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内宫惊变

那日朝会之后,容府周围便开始多出好多陌生人,府前府后地转悠着。容毓飞端详这些人,虽然都是普通百姓的装扮,可是一个个目光如电、龙精虎猛的样子,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想来皇帝是知道容毓飞的底细,派出这些朝廷密探,来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吧。

容府这几日倒是安静得很,容尚天每日照常出府做事。而容毓飞只要一出府,便会有人在后尾随,于是他干脆窝在府里,轻易也不出门了。

他让容顺在外间购了一处宅子,买了两个青楼女子安置进去,送给那位狱丞周伍德。那位周狱丞乐得合不拢嘴,让容顺给容毓飞带话:大少爷只管放心,有我在,大少奶奶和二少爷狱中不会受半点委屈,一定跟在家里过得一样。

那日容毓阳堂上受了刑,他还屁颠屁颠地去药铺,自己掏银子抓了外伤药,回到狱中给容毓阳敷药疗伤,伺候地也算周到。

不过容毓飞听他的话,还是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跟在家里一样?只要能吃得好睡得暖,他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容府内部,却并不象表现看起来那样平静。

最闹腾的要数孙姨娘。自从容毓阳被拘拿之后,她就象中了魔怔一般,整天病病歪歪,骂骂咧咧,见人就说江月昭是个狐狸精,害了她的儿子。

直到那一天老太君拎着龙头拐杖冲进她屋里,指着她臭骂一顿。她才略略收敛了些。只是看起来仍是怨气冲天的样子。

第二个不安分地人,便是那位裕平小公主。她刚嫁进容府时,容毓飞身边有四个女人呢。如今就剩她一个了,显然是她在这场斗争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她就如同春天里的小松鼠一般,走出冬季那暗冷的树洞。在暖风春日里东蹿西跳,兴奋着春天的到来。

她笑靥如花,温和可亲,见了谁都亲热地打声招呼:

“福叔好!”

“公主安!”吓得福叔“扑通”跪到地上,赶紧叩头。

“李娘子好!”

“给公主请安!”又吓倒一位。

大家见了这位突然之间变和气地小公主,就如同见到一向凶狠的一只狼,突然之间冲你呲牙微笑:“来!过来!”未觉亲切,反增几分恐惧。

朱尔玲自己不太介意大家的怪异表情。她正沉浸在一种胜利的喜悦之中,心情大好,看什么都是顺眼的。

她还亲自去老太君那里,言明容夫人一人操劳,她于心不忍,想承担一部分家事。

老太君赶紧推辞说:“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为这些俗务操心?太太是个能干的,就是有些什么顾不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还结实着呢。不敢劳烦公主。”硬是给搪塞过去了。

她甚至还去了苍芜院,指手划脚地将院子里的盆景。屋子里的摆设重新安排了一番。只可惜第二天她再去,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容毓飞在府里地时候,她有事没事,都要找些借口接近他。虽然容毓飞冷着一张脸。几乎不跟她说话。但是她坚信驸马终究是她的,只是时间问题。

与她的喜颜悦色相反,容家其他几位主子嘴上不说,面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沉重。容夫人和老太君一连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人益见憔悴了。容尚天虽然每日照常做事,却也是很焦心的样子。

倒是容毓飞,只在江月昭被拿的当日,表现得比较躁急。。。过后竟然异常平静。有人盯梢,他就不出府,在苍芜院教真儿练练功,看看书,竟似没事人一般。

当然府外的暗探并没有因为他的若无其事而减少。

容毓飞曾经让真儿出府去试了试。小丫头出府之后,一路向东。一边跑一边留意身后。竟然有四五个精猛的汉子,一直尾随在她身后。她施展开轻功。脚不沾地,疾行如飞,待她奔出城外,再一回头,那几个人居然一个也没被甩掉,紧随而来。

于是她爬上东城外的五阳山,摘了一大抱地野菊花,又以来时所施展的脚力回城。当她站在容府门外,回头再看,那几位在斜对街的绸铺门口站定,远远地看着她呢。

她回到苍芜院,气得把菊花往地上一甩,踩着一地的金黄花瓣骂道:“狗皇帝!狗皇帝!居然派出这么多地大内高手,是打算盯死我们,不让我们出手呢!”

容毓飞听她描述了那几个人跟踪的情形之后,心中就对这些人的底细有几分把握了。

他倒没象真儿那般气恼,只是拿起一本书,闲闲地翻着。眼中却有一股冷冽的暗波在流淌。

就在容府看起来风静波平这段时间里,宫里却闹出乱子来了。

那日晚间,宛翠宫的淑贵妃听小太监说,皇上在良妃那里用了晚膳,又陪着良妃吟诗作画,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淑贵妃咬牙切齿一番后,便故伎重施,只嚷嚷着胸口发疼。

红莲急忙遣人去太医院,请了吴太医来…

大约三更时分,宛翠宫内外突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皇后带着一大队的宫婢太监,一阵风似地卷进了宛翠宫,不待宫人清醒过来,已经打开寝宫的门,冲进了淑贵妃地寝房。

在那宽大华丽的金丝楠木的卧榻上,床幔半开,锦褥凌乱。淑贵妃与吴太医刚刚一番颠鸾倒凤,累得气喘吁吁,正肢体纠缠着歇息一会儿呢,就听到门“咣啷”一声被踹开。

榻上两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手忙脚乱地分开后。()急急地在榻上榻下寻着可以遮羞的衣物。这一通慌乱落在冲进来的宫人眼中,只觉得滑稽可笑。尤其跟着皇后冲进来地那些个太监,看到平时高贵娇矜地淑贵妃此时玉体横陈,春光尽泄地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把这对淫乱宫闱的狗男女给我拖出去!”皇后厉声喝道。

“是!”几个小太监应下一声。抢着冲上去,摁住淑贵妃。反应慢半拍地,冲上去时已插不上手了,只好忿忿地更加用力地扭住吴太医。

那淑贵妃仓促之间,只抓起一件外衫披在肩上,被一群小太监这样一争扯,那外衫滑溜溜地就脱落下去,除了胸前那一抹肚兜。。便再无遮羞之物。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拿开你们地脏手!”淑贵妃又羞又愤,“你们敢这样对我,仔细我父亲回来揭了你们的皮!”

“你不提你父亲倒也罢了,既然你提起来了,等镇西大将军返朝之时,本宫倒要问问他老人家如何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皇后毫不示弱,“你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还是自己乖乖认罪吧,不要污了老将军的一世英名才好。”

淑贵妃听皇后这样一说。顿时没了声气。

“给袁莹莹穿件衣服,这般拖出去,象什么样子!”皇后鄙睨了她一眼,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那晚之后。宫里人便再也没见到那个总是如孔雀般高傲的淑贵妃,更见不到那个白面无须,身形修长的吴太医。

皇帝知道此事后,直气得面色涨紫,暴跳如雷,当时就犯了病了。

据说此事是一直受淑贵妃压制的良妃暗地里买通宛翠宫地宫人,得了消息后去向皇后禀报的。

没有人知道其实这桩宫廷变故的真正操纵者,是太子朱尔衡。

事实上。他还没有放弃通过官家公断来营救江月昭。他暗中导演这一场内宫捉奸记,无非是想拿住吴太医,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以为江月昭脱罪的证据。

但当他打通关节,在天牢的囚室里见到吴太医时,却已经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狱官给他的解释是………畏罪自裁!

他当然不相信吴太医是畏罪自裁。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吴太医的嘴角上。有服毒后溢出的污血的痕迹。这样地重罪囚犯,进天牢时都会搜身更衣。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藏毒进来的。只有一解释,就是有人希望他死,给他喂毒。

现今的情势之下,谁最希望这位可怜的太医快去见阎王呢?

镇西将军府上,短短几日里长子被贬官,长女被废封号,打入冷宫,老将军又不在府里,正是一片慌乱地情形,哪里还有人会顾得上天牢里这位小小的太医?更何况淑贵妃与吴太医的奸情,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是昭昭实情,即便灭了吴太医的口,也于事无补。

朱尔衡为确证事件真相,于暗夜之中探访了天牢掌刑官的家。那位掌刑官在太子恩威并施的追逼之下,终于没能扛住,战战兢兢地吐出真相。

原来那吴太医虽然私通宫妃,看起来象个胆大的,可到了天牢之中,只挨了几鞭子,就哭爹叫娘地招了一大堆的事情。其中当然包括帮着朱尔玲寻药暗害江月昭,放蛇纵猫惊吓江月昭,还有淑贵妃暗中联络裕亲王一干人,岂图诬陷太子等事。甚至他还招认大理寺拿来给江月昭定罪地那包药粉,根本不是什么失魂散,只是一般的老鼠药。

当他的供词上奏给皇帝后,没出一个时辰,他就被毒死在天牢里了。

朱尔衡从那位掌刑官的宅子里出来时,已经是更深露重的时刻了。

夜凉如水,秋风萧飒。朱尔衡骑着马,漫无边际地在东州城静寂无人的街道上游逛着,心中如冷寂萧索,一片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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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圣意已决

一段日子里,东州城的街头巷尾,老幼妇孺皆在口口相传着皇家小公主杀妻夺夫的事,这件事俨然已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头条谈资。

这件事的广泛传播,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大理寺加紧了对江月昭和容毓阳的审讯。在几次过堂,两人都拒不认罪之后,明德皇帝终于失去了耐心,不再指望着两人会在供状上画押,直接一道圣旨传下来,就给两个人定了罪:

容江氏德行败坏,私通内乱,更甚者主谋暗害公主,其罪当诛。着夺去其二品诰命淑德夫人之衔,三日后于菜市街口斩首示众。

对容毓阳的处刑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说念其并非主谋,对其处以流刑,发配到二千五百里外的烟瘴之地服劳役去了。。。

想来皇帝对容毓阳的宽宥大有安抚容府之意………虽然我杀了你们家的儿媳妇,但我可是饶了你们家的儿子呢。

大理寺监牢里,当江月昭跪在那里听宣旨官拉着长音象唱歌一样读完圣旨后,她的脸上“刷”地一下子就褪去了所有血色。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张木板床边,爬上去后,靠着墙壁坐下来,一语不发。

宣旨官等不到她领旨谢恩,本想发怒,见她那样的神情,想着她已经是个死囚了,便不再跟她计较,自顾转身出去了。()

江月昭忍了几忍,终于没能忍住,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滴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她抖着手抚上那里,嘴里轻喃着:“宝宝,娘对不起你,不能让你来到这世上,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长大。不过娘会带着你到另一个世界里去。虽然那里没有爹,没哥哥姐姐,但娘会加倍疼你。三日后就是我们娘俩儿在这一世的大限之期,到时候你一定要乖,要抓紧娘地手,千万不要跟丢了,知道吗?要是娘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却找不到你。娘会急死的…”

她就那样轻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自言自语般地跟肚子里的宝宝说着话,不由地越说越恸,终于泪流满面,呜咽出声。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死亡有着感性地认识,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当她再次面对死亡时,她实在是割舍不下这里每一个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如果这次真就这样死了,不知会是哪位冥界使者前来接她。如果还是那位云使的话,不知是否可以通融一下。让她与她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托生,也好有个照应。

还有…到了冥界,她一定会乖乖地喝了那忘离水,将这一世的所有爱恨恩怨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带着对容毓飞的记忆再去投生。那一世怕也不得安生。

一想起与容毓飞即将天人永隔,江月昭地心尖锐地疼痛起来。两个人由陌生到恩爱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一幕幕回放,每一份甜蜜都如一簇小火苗,灼痛着她的神经。

她正在那期期艾艾地回忆着,就听到牢室的门“吱扭”一声开了,周伍德那张泛着油光的红脸先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接着他整个人蹑手蹑脚地挤进门来。

“大少奶奶!”虽然对着的是一个死囚。那周伍德却是一脸的谄媚笑容,“大少奶奶莫要悲凄,我给您带信儿来了。”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江月昭。

被人窥到自己这副哭丧着脸的样子,江月昭有些尴尬。她抬起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把。伸手接过信来。撕开封口处,抽出信笺展开一瞧。容毓飞那漂亮的行楷字体一下子跳进她的眼帘。

她还没看清楚写地是什么呢,眼泪就“哗”地流了出来。

“大少奶奶快别哭了,快看信吧,看过一定要记得烧掉。小的先告退。”周伍德轻声劝慰一句后,就转身出去了。

江月昭赶紧眨掉眼中的泪水,信笺上的字方才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府里近些日子受大内密探监视,为夫不便妄动,是而近几日未曾前去探视。()圣旨一事,为夫已知情。小昭千万安心,莫要惶恐。为夫自有安排,必会救你逃出此劫…

廖廖数语,却给了江月昭无限地希望。她如虚脱一般,整个人软软地靠到墙壁上,内心却有暖流渐渐涌起,转瞬间就流遍了全身。

她将那封信贴到胸前,扯起一只袖子擦干尚存在脸上的泪水,心中暗笑……刚才自己卯足了劲地悲伤,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她怎么会忘了?她还有一个爱她宠她的夫君呢!那样一份休戚与共,生死相依的真情,他当然不会轻易地放弃,让自己形单影只地奔赴黄泉…

有他这几句话在,她就能安心坦然地面对生死,无论营救成功与否。

她把那封信举到眼前,又反反复复地读了几遍,才凑近囚室内那盏昏黄的小油灯,将信笺烧掉了。

圣断已决,消息传到容府内,阖府的人都听到孙姨娘那尖利的哭骂声。她象疯了一般,一边哭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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