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她又不是他母后的妹妹,更不是他父皇后后宫里的女人,叫神马姨姨?
“那姑姑,能抱抱沐儿吗?”纳兰沐的双眸里,充满了期待。
她会抱他吗?会吗?
他真的好想,体会下那暖暖的感觉。
“娘亲!”月君昊用小鹿似得眼睛,望着自己娘亲,希望娘亲可以抱抱自己刚刚认识的小哥哥。
看小哥哥的样子,定是没有娘亲,要不然,小哥哥不会对自己娘亲,提出这么个卑微要求。
“当然可以了!”月悠然说着,蹲下身,伸出手搂过纳兰沐,让其紧靠在自己怀里,“想母后了吗?”
“嗯!”
处理完奏折的纳兰宇,来御花园放松,把不远处所发生的一切,全然看在了眼里,也听到了耳里。
“是啊!沐儿确实是需要个母后,来疼爱他了。”双手负于身后的纳兰宇,一脸思索,望着搂着纳兰沐的月悠然,低声呢喃了句。
真的好暖,纳兰沐的身子,紧紧靠在月悠然的怀里,“姑姑的怀里好温暖!沐儿喜欢!”
“乖,有空到姑姑府上玩,姑姑府里有好多好玩的玩意,不信,你问问宝宝。”月悠然一手搂着纳兰沐,一手在其后脑勺,轻轻抚摸着。
“小哥哥,宝宝家里,真的有好多好玩的玩具哦!而且,这些玩具都是娘亲自己想出来,让做工的师傅,给宝宝做的,等小哥哥到了宝宝家,宝宝把玩具都给小哥哥带回宫里玩,这样小哥哥一个人,就不会孤单了。”月君昊乐呵呵的看着纳兰沐,像是要把自己的玩具,立下就拿来送给纳兰沐玩似得。
“嗯,谢谢你!”
“客气啦!小哥哥。”月君昊笑着摆了摆小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咎由自取
孩子再坚强,再成熟,也是个孩子,他需要母亲给予的温暖,这种温暖,是他人无法取代的。睍莼璩晓
搂着纳兰沐的月悠然,臂弯紧了紧,希望自己给予怀里小人儿的温暖,多多少少可以让小人儿,心里热乎起来。
太监小林子手捧太后懿旨,领着坐在软轿上的乔氏,一路到了天牢门口。
心“砰砰”跳个不停的乔氏,忍下天牢里散发出的难闻气味,跟在太监小林子身后,朝天牢深处走着。
“践人,你是来看我黎美云的笑话来的吗?践人!乔新雅,你个践人……”女牢房中的黎美云,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扑倒牢房木栅门上,抬眼一看,是她一直憎恨的乔氏,衣衫光鲜的跟在一名小太监身后,进行渐进。
气的张嘴,便破口大骂起乔氏。
“不想吃苦头,就规矩点!”狱卒厉声,呵斥住了黎美云的谩骂。
从女牢门口经过的乔氏,看都没看黎美云一眼,径直往前走着,随太监小林子,到了关押月丞相的单人牢房。
“新,新雅,是你吗?你是来看我的是吗?”发丝凌乱的月丞相,一身囚服着身,早已没有了当初做丞相时的凛然气魄。
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他好像苍老了十多岁。
站在牢房外的夫人,是他已经和离的嫡妻没错。
现在的她,脸上的病容,已经淡下去不少,瞧起色,好的八九不离十。
年轻时的清丽姿色,从她此时的容颜上,又可看到了。
她不是个丑女人,她的姿色,甚至于比他的表妹黎氏,要好上不止多少倍。
这样一位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好女人,他生生的背弃了掉。
他的悔,也只有在眼下境地中,才能想到。
若是往日,他不悔,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大业,只有对权欲所充满的欲望。
“夫人,安心在这叙话,奴才把周围的狱卒,先打发到一边去。”
“谢公公了!”乔氏朝与她说话的太监小林子,福身一礼。
“夫人客气了,奴才不过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罢了!”太监小林子说完话,对看守月丞相牢房外的狱卒,低语了几句,随后狱卒随着太监小林子,走到了稍微偏远的地方而去。
“新雅,你去求求尘儿,他在府里搜出的所为谋反罪证,那都是别人陷害我这个做父亲的,你求他,替我这个父亲,在皇上面前,解释一番,成吗?”月丞相手抓牢门,望着乔氏,语气里满是祈求。
“新雅,皇上对然儿很特别,兴许然儿说上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要不,你去给然儿说说也成。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几人,只要能从这天牢里出去,我发誓,定会好好待你和孩子们。”月丞相见乔氏听了他前面说的话,无动于衷,把注意又打到了月悠然身上。
“你,你知道吗?当初嫁给你,我是怀着少女般的欣喜,想着与你相守一生。可到头来,你骗得我好苦,即便这样,我的心里,对你也没有多少恨意,我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会知道我的好,会来看我和孩子们。”乔氏用帕子拭着眼角,话语停顿了下。
接着道:“你没有,起初那几年,你为了安抚我的爹爹和兄长,到东苑每月,还来几趟,尘儿想要你的疼爱,清儿想到你面前撒娇,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冷眼对他们,直至然儿降生,你连个冷眼,也吝啬给我们娘们几个。”
“东苑,你不来了,任由你的表妹和她所出的孩子,欺辱于我和孩子们,你看不见,不!你看得见,你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因为我的爹爹和兄长,相继撒手人寰,你才无所顾忌,这样对我们母子几人,我说的对吗?”乔氏望着月丞相,眼里积满了怨气,“我不恨你,那般对我,可孩子们无过,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孩子们好些呢?”
“新雅,我知道,我都知道,当初着实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为了达到自己走出天牢的目的,兴许心中也有着或多或少的悔恨吧,月丞相声音沙哑着,祈求乔氏的原谅。
“原谅?我没有恨你,何来原谅?当初若不是我横插一杠,你的嫡妻是你的表妹才对吧!”
“不,不是,她不可能做我的嫡妻,我的嫡妻只有你一人。”月丞相连连出口否认着。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尘儿是个有分寸,有原则的孩子,他遵照皇上旨意办事,作为妇人的我,有什么理由,让他违了圣意,替你去求情。”乔氏话锋一转,眸里的怨气尽散。
“然儿,你就更不用想了!因为她与你没有一丝半点的血缘关系。”为了让月丞相私心,更为了自个心里积压多年的怨气,乔氏给自己鼓了鼓气,对月丞相敲了一击重锤。
“新雅,然儿是你我所出,你怎么糊涂了?听我的话,去给然儿说说,让她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
不是他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府里内院,管制森严,有哪个会冒着被他一朝丞相砍头的危险,与相府夫人苟合。
再说,乔氏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是那种能做出丑事的女人。
因此,月丞相很自信,月悠然是他和乔氏所出,绝对不会有错。
“这个时候,我骗你干什么?真正的然儿,早在我产下她那刻,便离开了人世,这些,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因为你压根对我乔新雅生下的孩子不在意,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说什么?新雅,怎么会这样?”乔氏眼里此刻涌出的怨愤,看的月丞相一阵心虚。
“怎么不会?”怒斥月丞相的乔氏,因为情绪激动,脚下差点没站稳。
她手扶住墙壁,稳住身形,道:“你的好表妹,三五不时,着人给我东苑送点下了料的饭菜,怎么不可能?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要不是然儿回来,发现得早,指不定,我乔新雅此时,已经离开了这人世。”
路被乔氏堵绝的月丞相,恼羞成怒,手指乔氏,怒声道:“说,那贱种是谁的?”
“你放心,那孩子与你我一点子干系都没有。这些年,苦了那孩子,与我们娘仨遭着一样的罪,到最后,还被你当做棋子,嫁了出去。”
“哈哈!想不到,你一介妇人,还能耐的不行,竟然在本相眼皮子底下,替别人养着野种,哈哈!本相还真是错看了你乔新雅,你能耐啊!哈哈……”感到回天无力,只有等着一死的月丞相,手指乔氏,疯狂大笑起来。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太监小林子,躬身走到乔氏身边,低声说了句。
“嗯,走吧!”最后瞥了眼牢房里的月丞相,乔氏淡然转身,与太监小林子,在月丞相的大笑声中,朝天牢外走了去。
“乔新雅,你个践人,你们娘们几个不得好死,我黎美云即便做了鬼,也会去找你们的,乔新雅……”见乔氏快要从自己牢房门口离去,黎美云再次发狂,咒骂起来。
“我乔新雅等着呢!”停下脚步的乔氏,轻转过头,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笑意,对黎美云说了句,然后,毅然步过了女子牢房。
找她乔新雅?着实可笑的厉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乔新雅倒是等着呢!乔氏冷哼一声,心里涌出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快意。
她是该清醒了,为了那不值当的人心痛,划不来。
然儿说的对,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能在他离去前,看他一眼,已然对得起他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了。
出了天牢的乔氏,望着碧蓝的天空,深吸了口气。
以后的日子,同然儿说的话一样,他们一家子会越过越好的。
户部尚书府及吏部侍郎家的内眷,与相府内眷,皆在一处牢房关押着。
黎美云的大声咒骂,引得心中本就,感到极致冤屈的户部尚书千金严碧莲,气恼不已。
要不是因为月丞相的野心,他们尚书府一家,能跟着遭殃吗?
她严碧莲的父亲,是混沌了些,可也不至于大着胆子,去谋反来着。
她怨,她恨!恨不得活剥了相府一众内眷的皮,以解她严碧莲心头的怨气。
偌大的牢房里,没有见月嫣然的影子,难道她被月丞相夫妇,给送出去了不成?蹲在墙角一隅的严碧莲,紧挨着自己娘亲坐在一起。
但那双仇恨的眸子,直愣愣的盯着黎美云。
“看什么看,老娘有什么好看的?”感受到充满恨意的目光来源,黎美云松开抓住牢门的手,回过头,看向墙角坐着的严碧莲,厉声指责道。
“你们放开本小姐,本小姐是相府千金,你们凭什么抓本小姐到牢房来?放开本小姐……”随着骂骂咧咧声的靠近,女牢房的门,被狱卒打开,接着披头散发的月嫣然,随之被推了进来。
“你们都给小爷放规矩点,免得小爷找你们的晦气!”狱卒把手上的软鞭,甩了两下,锁上牢门,面色森寒,侍立到了牢房门口。
“嫣儿,你怎么也被抓来了?”本来还庆幸自己把女儿送出府的黎美云,看到一身狼狈的月嫣然,慌忙抓住月嫣然的手,问道。
“呜呜……,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庄子上的仆人,全都被身穿盔甲的御林军,带走了……”月嫣然一边哭,一边对黎美云诉说。
“啪!”的一声,“都是因为认识你个淫妇,才把你们相府的晦气,带进了我们严府,你们相府的人都该死,该死!”不知何时来到月嫣然与黎美云身边的严碧莲,甩了月嫣然一巴掌的同时,猛地身子扑上前,伸手撕扯起月嫣然的头发,大声咒骂道。
这个时候,严碧莲的心中,只有恨,只有怨,那还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举止。
“贱蹄子,你赶紧给本夫人松手!”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凄惨下场
黎氏咬牙拍打着严碧莲,厉声怒斥其松开月嫣然的头发。睍莼璩晓
“莲儿,我可怜的莲儿……”严碧莲的母亲韩氏,从墙角颤颤巍巍站起,见自己女儿,被相府二夫人黎美云抓的俏脸出血,流着泪,悲痛的叫着。
突来横祸,叫她怎么能接受?
眼看着女儿待嫁,生生毁在了他父亲的手里。
孩子说的对,这一切,要不是相府的干系,她们一家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一把老骨头,难道要看着女儿,被充入官妓,受千人枕万人骑吗?
韩氏是典型的内院妇人,她的心思,全在相夫教子上。
本就羸弱的身体,那经受得住,这次被抄家,甚至灭门的打击。
本着豁出去的念头,冲上前,一口咬在了黎美云撕扯女儿的手腕上。
哪知,黎美云因为疼痛,扬手一甩,韩氏的身子,一个趔趄,跌倒在墙角,紧接着众人,只听到“砰”地一声。
顺着声音,正在与黎美云厮打在一起的严碧莲,看了过去。
“娘!娘……”
原来韩氏,被黎美云那扬手一甩,因没有防备,头部猛烈撞击到了牢房墙壁上。
用石砖砌成的墙壁,其硬度,可想而知。
殷红的血,顺着瘫软在地,不停抽搐着的韩氏头部,往外溢出着。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一时间,黎美云所呆得的女牢里,嘈杂了起来,“打死你个恶妇!打死你个恶妇!都是你们相府,牵累了咱们……”被月丞相谋反一案,牵累下入天牢的各府女眷,齐齐涌到了黎美云母女身边,撕扯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众人推搡倒地的月清涧妻子,手捂腹部,眼含泪花,痛苦的申银着。
“你们住手啊!住手,我的孙子没了,孙子没了……”脸面被抓伤,衣服成条状的黎美云,冲开围着自己的众妇人,扑到月清涧妻子身边,被其其身下涌出的大片殷红,吓得怔愣了住。
“吵什么吵?都是将死之人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好好的给老子呆着!”狱卒对着女牢里的众人,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再不搭理。
谋反,可是重罪。
即便这些妇人,不被立下送上法场砍头,等着她们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日子。
一个个身娇肉贵的,怕是挨不上几天,齐见了阎王。
狱卒在心里鄙夷了句。
搂着已经绝了气息的娘亲,严碧莲呆傻了。
厄运为什么要降临在她们娘们的身上?为什么啊?任她在心里千百次的呼唤质疑,没人说与她缘由。
然,个中缘由,她自个心里,不是不清楚。
被充作官妓,倒不如她为她娘亲,先把此仇报了!轻放下怀里身子已经凉透的娘亲,严碧莲伸手捋了捋自己凌乱发丝,神色间闪过一抹决绝,握住发髻上的簪子,朝着望向地面一滩殷红发呆的黎美云,走了过去。
“你去死吧!”严碧莲樱唇轻启,吐出一句让人浑身生寒的话。
未待黎美云反应过来,严碧莲手中的簪子,已然插进了其而后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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