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泽从雪里爬起,抹了把脸,说道:“这傻袍子是要造反了啊!”
阮子鸿说:“活该。”
戴若泽原地跳了跳,就进了屋。
屋里烧着炭火,和外边的冰天雪地就是两个世界。
戴若泽蹲到炭火前,烤着自己冻僵的时手,苦恼地说:“子鸿,我很困扰。”
阮子鸿说:“哦。”
戴若泽说:“你该问我在困扰什么。”
阮子鸿说:“哦。”
戴若泽:“……”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么?还是不是好伙伴?!
阮子鸿不接茬,戴若泽也不消停,自顾自地说:“陛下对我明明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为什么他老是要抗拒我呢?诶,你说陛下是不是在性|事上有什么阴影啊?比如小时候看到他老爸老妈在嗯嗯啊啊,或者他老爸和不是他老妈的女人啊啊嗯嗯之类的?”
阮子鸿想用煤炭糊戴若泽一脸,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题好么?!而且你讨论的话题中心是当今圣上!你就是仗着陛下宠你不会砍了你的脑袋么?!
阮子鸿的内心惊涛骇浪,表面是不动声色。
阮子鸿用他一贯的淡然说道:“皇家的私事,我们岂是能知晓的。”
戴若泽说:“宫里宫外的就没什么传言?”
阮子鸿说:“我没听说过。”
戴若泽说:“我也没听说过。那陛下对性|事退避三舍的态度是怎么来的呢?”
阮子鸿说:“也许是害羞。”
戴若泽说:“我总觉得他不止是害羞。”他忽而坏坏地一笑,朝阮子鸿挤眉弄眼地说道,“子鸿啊,咱俩是好兄弟是吧,关系够铁是吧,你会跟我讲实话的对吧。嘿嘿,你和卫修有没有过……嗯,那什么?”他撅起嘴,在自己的手心上亲了两口,亲出巨大的“啾啾”声。
阮子鸿说:“没有。”
戴若泽问道:“那你的初吻还在?”
阮子鸿避而不答。
男人么,一聊到这方面的话题就止不住。
在戴若泽眼里,阮子鸿是极富禁欲气息的,冷淡,克制,不爱笑,对人是礼貌而疏远的。这一类人,让人很难想象他会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可偏偏又是这一类人,让人特别好奇他们会和什么样的人的在一起。
阮子鸿的另一半是谁戴若泽是一清二楚的,但戴若泽不太能脑补得出这两人滚床单的事。
戴若泽的脑洞是这样的。
阮子鸿在和卫修做前戏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浇水;到了中途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除草;到了临门一脚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施肥;进去了后,阮子鸿抱着人飞上山茶花树再做后面的。
戴若泽想着想着就笑得在地上打滚,像个神经病。
阮子鸿嫌恶地绕开戴若泽,问道:“你笑什么?”
戴若泽说:“不,没什么,哈哈哈。”
阮子鸿:“……”没什么你哈哈个什么劲儿?!
戴若泽锲而不舍地问道:“子鸿,你初吻还在么?在不在在不在不?”
阮子鸿在戴若泽的聒噪下不胜其烦,说道:“不在了。”
戴若泽说:“那你说你和卫修没有亲过?”他惊讶道,“你在卫修之前还有别人?!我去,真看不出来啊!”
阮子鸿说:“你想多了,我的初吻给了山茶花树。”
戴若泽狂汗,“怎么给的?”
阮子鸿说:“我种下每一棵山茶花树前,我都会亲吻种子,这才能让它们长得又快又好。”
戴若泽“扑通”倒地,败给阮子鸿了。
戴若泽在浅香院打完了酱油,又去未央宫撩拨皇帝了。
皇帝在写大字,龙飞凤舞的草书,戴若泽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来。
戴若泽问道:“陛下在写什么?”
皇帝说:“在给大臣们写新春对联。”
戴若泽奇道:“为什么大臣们的新春对联要你来负责?”
皇帝说:“朕是皇帝嘛,赐大臣们朕的墨宝那显示了朕对他们的器重,当然,朕只写给朝中重臣和朕看好的臣子的。”
戴若泽说:“那陛下给我也写一副呗,我贴哲言宫去。”
皇帝说:“不。”
皇帝的拒绝对戴若泽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了,他完全不以为意。
戴若泽说:“那我给陛下写一副春联贴在未央宫里。”
皇帝说:“不。”
戴若泽说:“上联写但愿君心似我心,下联写春从春游夜专夜,横披写性福第一。”
皇帝笔一歪,写毁了一个字,他把宣纸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球,当做武器狠砸戴若泽面门上,这才又另铺开一张新的纸,说道:“牛头不对马嘴!”
戴若泽说:“虽不对仗但满满地表达出了我迫切的愿望啊,新的一年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奔波的一年么,我的愿望只有陛下能帮我实现,那我就贴在未央宫里,这一来陛下天天念一遍,就能记在心底帮我实现了。”
皇帝龙飞凤舞地写完一副春联,搁了笔,也不跟戴若泽搭话,负手进了寝宫,戴若泽挑了挑眉,跟着走。
皇帝软绵绵地靠在软榻里,在戴若泽也要往榻上倒时,皇帝喝止道:“你给朕站着!”
戴若泽不解其意,只好灰溜溜地站着。
皇帝翻阅起一本书来,间或抬眼瞅一瞅戴若泽。
皇帝的书看得很慢,都过了一炷香了他仍是在看第一页,这让戴若泽严重怀疑皇帝是在拿着书发呆,根本就不是在看。
戴若泽抽走皇帝的书,皇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皇帝问:“你干嘛?”
戴若泽躬身,说道:“这话该是我问陛下。”
皇帝说:“哼~大胆,哪儿有你来向朕问话的资格。”
戴若泽说:“对对对,我没资格,我家陛下高贵无双。”他捏住皇帝尖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他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皇帝说:“没想什么。”
戴若泽说:“没想什么的话你就不会一言不发,也不会一炷香都看不完几百个字。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朝廷上的?后宫里的?”
皇帝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后宫里的。”
戴若泽说:“后宫里能有什么事?宁贵人的事还是华嫔的事?”
皇帝的眸光闪了闪,问了一个戴若泽意料之外的问题,他问:“戴若泽,你是真心喜欢朕还是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才会讨好朕呢?”
皇帝一问完就不看戴若泽了,他直直地盯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戴若泽怔愣了片刻,温柔笑道:“我对陛下的心意难道陛下不明白吗?”
皇帝说:“不大明白。”
戴若泽问:“哪里不明白?”
皇帝说:“你与朕初遇就对朕有着非比寻常的热情,还千方百计地占朕的……嗯,反正就是个登徒子……”
戴若泽不容皇帝再说,就咬住皇帝那粉色的唇瓣,皇帝不甘示弱地回咬,咬得特别狠,让戴若泽直抽凉气。
戴若泽待皇帝咬够了,说道:“瞧,我占陛下的便宜陛下都悉数占回来了。”
皇帝好烦地掐戴若泽,“说重点!”
戴若泽深情款款地与皇帝对视,郑重地说:“重点就是,我喜欢陛下,真心诚意地喜欢,我能把我的命给你。”
皇帝明亮的眸子的迸发出某种耀眼的光泽,清晰地传达出了名为喜悦的情绪,这情绪传染了戴若泽,让戴若泽欣喜得想抱起小皇帝旋转三百圈。
戴若泽逗道:“陛下这么高兴啊?既然高兴的话那不如宠幸宠幸我哇。”
皇帝居然点了头,他说:“好!戴若泽,那你为朕生个孩子吧!”
☆、第六十九关
第六十九关
戴若泽的笑像被腊月的寒风吹过;僵在脸上成了冰块,一碰就裂。
皇帝兀自说道:“母后一天到晚在朕的耳边念想要个孙子;还说哪个大臣当了爷爷;家里的儿子比我还小呢都当上了父亲;我这个当皇帝的不能为天下人以身作则的话,会让国家的香火都不好的。”
戴若泽问:“那陛下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只是想要有个孩子呢?”
皇帝翻了个白眼,说道:“哼~你说呢!”
戴若泽说:“我说不准。”
皇帝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他怒踹戴若泽;说道:“你可曾见过朕对别的嫔妃如此放纵,可曾让别的嫔妃对朕搂搂抱抱,可曾让别的嫔妃在未央宫过过夜?!你居然说你说不准,那你也不用说了;滚吧!朕不会宠幸你了;哼~!”皇帝重重哼了几声尤不解气,翻身下了软榻就对着软榻乱踢打一番,踢得软榻滑出老远,也把自己的脚背给踢疼了。
戴若泽的笑又自然了,他把皇帝扛到肩膀上,在皇帝的捶打中将人放置在龙床上。
戴若泽“嘶嘶”地抽气,说道:“陛下,你力气不大但打人也会痛好吧!你打哪儿不好啊打我的腰,腰对男人而言是很重要的!”
皇帝说:“滚蛋!”
戴若泽说:“不滚,我滚了你得生闷气。”
皇帝说:“朕才没空跟你置气呢,朕得在年三十前把要赏给大臣的春联都写完,朕……”
戴若泽猛地把皇帝给扑倒在床上,对着人就是一轮狂轰滥炸般地狂吻,舔得小皇帝一脸口水。
两人接吻接多了,对于对方喜欢的方式都有了足够的领悟,比如当戴若泽舔皇帝的上腭时,皇帝会敏|感地颤抖;比如皇帝主动地用自己的舌|头去缠住戴若泽的舌|头时,戴若泽会疯狂地反扑,缠着皇帝的舌|头嘻戏到对方受不住时才会罢手。
二人吻着吻着就渐入佳境,周遭的气温升高,让这天寒地冻的日子无端地有了春日的暖意。
戴若泽流连忘返地结束了这个吻,他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服按了按不太安分的小小皇帝,说道:“陛下,到了年三十,你就是我的了,我会狠狠地疼爱你,从今年把你干到明年,干到你只能想着我。”
皇帝的脸刹那就成胭脂红,他羞恼地一口咬住戴若泽的喉结,他咬得重,又咬得久,当他大发慈悲地松口后,已在戴若泽的喉结处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戴若泽轻抚那一圈印记,笑了,“这就是陛下的刻章,也是我们约定的见证。”
皇帝小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了。
【系统:皇帝好感度+3,共计好感度93。】
戴若泽说不做就不做,在大年三十到来的这几天里,戴若泽当真是没对皇帝有半分逾越之举,就连平日里例行的亲亲摸摸都减了半,全然一副我在养精蓄锐的样子。
两人在肢体的交流上少了,可他们的眼神的碰撞却多了。每当他们的视线对上时,就有电流噼里啪啦地闪过,仿佛连空气都会变得粘稠而凝滞。特别是戴若泽的眼神露|骨而饥|渴,他的眼神如有实质,每每在落在小皇帝身上时就化作口舌将皇帝给从头到脚舔了一遍,舔得湿漉漉,黏答答的。皇帝经常在戴若泽的逼视下红了脸,再恼羞成怒地来揍人,揍到戴若泽不再正眼看他为止。
戴若泽喜欢现下的状态,他和皇帝就像是两个在谈恋爱的普通人,他们渴望着与彼此有着最深层地结合,从而偷偷约下了偷尝禁果的日期。他几乎忘掉了这是一场游戏,皇帝只是游戏中的一个需要他去攻略的npc,直到系统响起。
【系统:亲爱的玩家您好,有关您之前提出的孕育孩子的问题,我在和游戏商经过了多日激烈的商讨后,有了新的方案。】
戴若泽问:“什么方案?”
【系统:方案暂时不能透露给您。】
戴若泽冷道,“不能透露给我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方案是真的改了还是骗我的。”
【系统:我从来没有骗过您,我是品德高尚的系统。】
戴若泽说:“品德高尚的系统不会让我无缘无故死那么多次好么?简直是虐杀好么!”
【系统:您的死亡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有因有果的。】
戴若泽说:“那撑死怎么算?”
【系统说:这只能归结到您太蠢了。】
戴若泽:“……”这系统是去洗点重练了吐槽技能么?!
戴若泽对男人生孩子的事很介意,但再介意也挡不住他对皇帝那日复一日膨胀的欲|望。尽管他还没弄清系统所谓的新方案究竟是什么,可他也不想再管了,他甚至想,小皇帝想要一个孩子,那么由他来生一个也不打紧,总比让别人给小皇帝生孩子好了一千倍。
就这样,在戴若泽和皇帝的热切期盼中,大年三十来临了。
这一天天空难得地放晴了,冬日的阳光虽没什么温度,但照耀在大地上也会让人有种暖洋洋的错觉,令人心情愉悦。
团年饭是在未央宫办的,嫔妃们都到齐了,就连许久没出过舞乐坊的华嫔也出席了筵席。
太后先说了开场白,她说:“这是家宴,咱们就不谈国事了。哀家就说说,这一年里呢,陛下纳了妃嫔,也让这后宫热闹了,这来年再添几位小皇子,那才是真正好呢。”她意有所指地瞥着戴若泽,说道,“这谁第一个为陛下诞下龙子,无论男女,哀家都重重有赏。”
嫔妃们一阵骚动后,举起酒杯向太后敬酒,太后喝了酒,又说:“岚贵妃发明的那个朋友圈,很好,很实用,陛下啊,你要谁给你侍寝连牌子都不用翻了,在朋友圈里点个名就行了。”她说完了皇帝又说嫔妃们,“你们一个二个也不开窍,这夜里入睡是发一张自己的照片在朋友圈里,让陛下欣赏欣赏,这不就能让陛下点你名字的几率翻倍了么。啊,良妃你就不用听哀家的话了,你的照片就是刷屏利器。”
嫔妃全都掩嘴笑了。
太后三言两语就把气氛给炒热了,嫔妃们也都不拘束了,大家都吃着喝着说着笑着,一时也有了几分在家过年时的轻松。
戴若泽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心思却全不在饭桌上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润|滑剂准备好了,春|宫图准备好了,自己也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皇帝也是魂不守舍的,吃了没两筷子就不吃了,太后以为是菜色不好还让宫人撤下重做,在皇帝的劝阻下这才作罢。
两个人都隐晦地互看一眼,又迅速地别过目光,明明都没羞没臊地相处了那么久,这事到临头的反而都紧张害羞了。
戴若泽和皇帝间就隔了一个皇后,离得倒也近,戴若泽恶趣味地在桌子下用自己的脚去蹭皇帝的腿,且无耻地越蹭越往上,都蹬到皇帝的大腿根了。皇帝怒视戴若泽,戴若泽却没看他,整张脸都埋在大海碗里与白米饭作斗争。皇帝郁闷得要命,又不好众目睽睽地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去,只得双腿一夹,夹住戴若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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