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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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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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哀摁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恨声道,“如果不是那个叛徒沈醉,二叔你又怎么会成为阶下囚?”

习清闻言心中蓦的一惊,不安的转着脑袋。

“不过二叔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轩辕哀两眼放光,“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不用了!”司徒风皱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冒失行事,习公子这么私自闯进来很危险,麻烦世子先把他带出去,司徒就感激不尽了。”

“!”轩辕哀听司徒风**的说了这番话,显然完全没把他刚才所说放在心上,急得跳到床前,扳住司徒风的肩头,热切的道,“二叔你怎么还不明白!若是你想出这深宫,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若是你想杀了那狗皇帝,我也会帮你!我在这里装疯卖傻、每日煎熬,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遇到像二叔这样的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啊二叔!”

感到肩头被轩辕哀抓的生疼,司徒风紧闭双唇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哀发了疯似的摇晃他,等轩辕哀说完了,司徒风才冷冷来了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可以出去了。”

放开双手,吃惊的瞪大眼睛,轩辕哀怎么也想不通司徒风怎么对他这个态度。

司徒风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作势就要躺下去睡觉,顿了顿才探出头来,对着习清道,“唔,麻烦习公子你带个口信给沈醉,就说我还没死,让他不要偷喝我的竹叶青,我以后还要去找他拿回来的。”

说完嗖的一下连身子带脑袋全窝到被子里去了,床上只剩一个弓起的小山包。

竹叶青?什么竹叶青?习清转头对着轩辕哀的方向,轩辕哀此时又惊又怒又伤心,站在那儿气得直喘。

习清低头把人皮面具又戴上,想了想对轩辕哀道,“司徒公子只是不想多事,世子,我们还是先走吧。”

“为什么?”轩辕哀望着那小山包,在床上还蠕动了两下,“为什么会这样?”

习清正想再安慰他两句,却听房门被推开了,轩辕旦的声音传了进来,“哀儿!是不是你搞的鬼?圣上根本没叫过我!”

轩辕哀置若罔闻,还是死死盯着眼前的被窝,习清暗道不好,急忙上前拉扯着轩辕哀的袖子,轩辕哀这才缓缓转过头,用几近仇恨的目光望着冲他皱眉的轩辕旦。

轩辕旦还待追问下去,忽然看到轩辕哀那恨他入骨的目光,不由得周身一震,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走。”轩辕哀带着习清拂袖而去。

等轩辕哀走了,轩辕旦实在忍不住,对着床上的被窝道,“哀儿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一声闷哼。

轩辕旦长叹一声,而后忽然换了一种坚决的口吻,“司徒风,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打哀儿的主意!他是缱儿留给我的遗腹子,也是缱儿唯一的骨肉,你敢动他,我绝对饶不了你!”又是一声闷哼。

轩辕旦转身,带着狐疑的表情,走出了房门,此时司徒风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嘀咕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低头把衣襟拨开,露出光滑的肩头,那里由于之前的棒伤还未痊愈,仍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被轩辕哀一抓,又泛红了,司徒风忍不住骂道,“小王八蛋!”然后忽然一愣,“不过本事还不小,”,就这么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习清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换上自己的衣物之后,偷偷溜回房间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一个暴躁的声音给吓得跳起来。

“你去哪儿了?”沈醉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他房里。

“啊?!”习清忙对着沈醉摇手。

沈醉气不打一处来,“我都找你一整天了,这里是王府不是山里,你居然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

“沈醉,”习清忙上前拉住他,“我去见司徒公子了。”

沈醉本来怒气冲冲的唠叨着,听见这句话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有人带我去见了司徒公子。”

“谁?!谁带你去司徒风那儿了!”沈醉狂叫。

“嘘——,小声,别让人听到,”习清一把捂住沈醉的大嘴。

“唔唔,”沈醉恼怒的去掰习清捂他嘴巴的手。

习清在他身边坐下,温言道,“我不能告诉你谁带我去的,不过司徒公子让我跟你说,说他还没死,让你不要偷喝他的竹叶青,他以后还要找你拿回去的。”

“咦?”这是司徒风和沈醉定下的暗号,沈醉听习清一口气说了出来,惊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如此说来,一切正按他们的计划在进行,但是为什么传口信的人是习清啊!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和那只狐狸有瓜葛!”沈醉此时才强忍怒气放低声音,“不要自做主张——”

“沈醉!”习清打断他,“这只是一次意外。”

沈醉脸部抽搐着,“好大的意外,能让你躲过禁军,进去见钦犯!”

“我不能只坐在这儿干等着让你送到这里送到那里,”习清伸手抚摸着沈醉的脸颊,沈醉不解的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慢慢移动,习清的话语还是和往常一样温和,可沈醉怎么觉得一股子奇怪的不安呢?是不是习清有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想法?他的举止变得好生奇怪!

“你早点休息吧。”习清放下手来。

这话平常都是沈醉说给习清听,没想到习清今天抢先说了,沈醉摸着下巴,“唔?”

习清想了想又问,“司徒公子那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什么。”沈醉含糊应了一句,然后瞪眼,“你这是死活不肯告诉我你怎么去见的司徒风了?”

“不能告诉你。”习清缓缓摇头。

沈醉皱眉,拳头捏起来又松开来,最后只能哼哼着走出了房门。

十 威胁

第二天清晨习清刚踏出房门,那个被他给救了的马夫张穆就跑来千恩万谢。

“如今总算没事了。”张穆最后吐了口气说。

习清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没事了吗?那下毒之人已经查出来了?”

“王爷已经把人送交刑部去了,原来是府里的一个小厮作怪。”

府里的一个小厮作怪?习清心里咯噔一下,想那胭脂马所中的剧毒可不是一个小厮所能拿到的,换言之,茂王轩辕诚很有可能为了推托责任而随便找个人顶罪。

习清深感自己虽救了眼前的张穆,却在无意间可能害了另一个人。

“王爷,习公子求见。”轩辕诚在花厅喝茶时下人忽然来报,轩辕诚纳闷习清怎么会来找自己,然而他还是兴高采烈的往那儿一坐。

习清进得花厅还没坐下,轩辕诚就笑道,“昨日圣上的宝马暴毙,本王有些焦躁,没吓到小清你吧。”

昨天是没吓到,今天一句小清让习清差点一个趔趄,“王爷,您真的查到下毒之人了吗?”

“是啊,咦?小清你这么快就知道啦?”轩辕诚摇头道,“那小厮房里还有残留的鹤顶红,没想到他这么歹毒。”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作为呢?”习清问道,“鹤顶红并非易得之物,寻常药铺商家绝不会有这等货色,王爷可曾查明白了?”

“当然查明白了,那小厮与张穆有宿怨,他毒死那马是为了泄愤,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毒死的是圣上的宝马,我想,大概会判他个流放边疆吧。”

习清呆愣半晌,“王爷,那马所中之毒并非鹤顶红,只是药性与鹤顶红有些相像罢了。”

轩辕诚眼角抽搐了一下,遂笑道,“药性相像,那也说不定就是啊,马都死了,尸体也烧了,小清啊小清,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习清听他如此说来,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面对王府和刑部,实在是无法有什么作为。而且他虽不通什么人情世故,却也是个剔透之人,轩辕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对皇上有个交代,不拿出个凶手来此事是绝无罢休的可能。

如今那小厮被流放,说不定已是此事最好的结局,再去揪人,不知又要闹出什么腥风血雨,习清心中一阵起伏,低下头来,转身就想走。

“怎么来了就要走,”轩辕诚怪叫道,“难道本王这么无趣吗?”

习清顿了顿,“王爷百务缠身,在下不敢打搅。”

“哎,哪来的百务缠身,”轩辕诚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王爷,习公子,正好我要去找你们,走,一同去看花会。”

轩辕哀一身利索的便装,戴了个金丝攒珠冠,出现在花厅门口。轩辕诚一见轩辕哀来了,立时闭嘴,并且打了个哈欠,“哎呀,好悃,世子,不如你们去看花会,我回房休息一下。”

“那就恭送王爷。”轩辕哀倒不客气,反客为主的拱了拱手,然后来拉习清,“走吧。”

“花会?”他又看不见,去看什么花会?“我不去了,世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哀给强行拉了出去,习清真是哭笑不得,等到得马车上,车轮滚动,轩辕哀坐在习清对面,忽然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图谋?”

“呃?”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习清完全不知所措。

“今天轩辕凉对我说,他要把司徒风给放了,还让他住到承恩侯府,肯定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习清又惊又喜,“司徒公子要放出来了吗?那太好了。”

轩辕哀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习公子!”语气变得和那天在司徒风房中一样,热切中带着点颠狂,“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的,可是二叔他居然不信任我!你难道也不信任我?”

“我没有,”习清摇头,“可是世子所说的事,我确是一无所知。”

轩辕哀气呼呼的瞪着他,忽然问,“习公子可知道那匹胭脂马是怎么死的?”

“啊?”

“是我毒死的,轩辕凉不是最喜欢它嘛,哈哈,我跟他说那马暴毙的时候,他的表情真是精彩。只可惜一匹名马,就这么归西了,还对自己的死因一无所知。”

习清心中一惊,原来胭脂马竟是轩辕哀自己毒死的!而他最后说出一无所知四字时,习清顿时感到一股寒气浸透全身,脸色也变了。

“习公子?”轩辕哀斜眼看了看习清,“你怎么在发呆?花会到了。”

习清本来就看不见,还看什么花会,周围人声倒是很热闹,但他也听不进去。走在轩辕哀身边总觉得万般不适。

以前纵使在马场被沈醉囚禁,也没有过这种说不出的不适的感觉,宛如被毒蛇给盯住了一样。沈醉再狠,也不过是粗暴不讲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这轩辕哀表面上是个开朗健谈的少年人,私底下一张脸却说变就变,他为何认定自己什么都知道呢?

习清识人不多,轩辕哀这样的更是前所未见。

“你现在告诉我还不晚,”轩辕哀又凑到他耳边嘀咕,“我不想等二叔进了侯府,我还两眼一摸黑。”

“不知道。”习清只能摇头。

“哼。”轩辕哀不再追问,但一双眼睛又瞄来瞄去的,习清感到他不停的在打量自己,那种不适的感觉更强烈了。

等逛完花会回去的路上,轩辕哀又改口了,“我相信你不知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求?”习清此时真恨不能插翅飞回王府。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当我的探子总可以吧。”轩辕哀挑眉,“事成之后,我可以放了你和你那个奸夫,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奸夫?”习清愕然。

“就是那个沈醉,你不是为了他出卖我二叔的嘛,我本想把二叔救出来之后,再把你们两个一起给扔河里喂王八以儆效尤,不过,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探子,我就放了你们。”

习清倒吸一口冷气。

“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的,在皇都,我要捏死你们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你看,我很宽宏大量吧。”

习清的眼睛瞬间睁的铜铃般大。

十一 劝导

看着习清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轩辕哀身边一个侍卫问道,“世子,他可答应了?”

轩辕哀撇嘴,“一个瞎子而已,被我一骗二唬三利诱,随便说了几句就晕头转向了。他也不想想,我既说了他和那个奸夫私奔出卖二叔,又岂会问他关于二叔现在的秘密,难道二叔会把秘密告诉一个叛徒?”

“是,世子高明。”

“不过,我看二叔还是放不下他,那日见到他就欢喜的紧。所以此人正好为我所用。”

“世子料事如神。”

“哼,我是谁啊。”轩辕哀昂着头就走了。

习清进府后并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到沈醉房中候着,等沈醉一回来他就上前拉住沈醉,把一股脑的把自己如何入的宫、轩辕哀如何威胁他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

“我看他对我们敌意菲浅,如今他要利用我去刺探司徒公子,遂说饶了我们,事成之日,岂非兔死狗烹之时。沈醉,皇都凶险之地,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沈醉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妈的,我这就去宰了这个兔崽子!”

“你干什么?”习清大吃一惊,飞身拦在沈醉身前,“不要意气用事!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好生提防。不是让你去闯祸。”

“他竟敢威胁你!”

“我自有主张,他现在当我是傻子,胡乱吓唬我,我正好拖住他的手脚,又能再见到司徒公子——”

“你干吗老想见他!”沈醉要气晕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轩辕哀是皇世子,若他有心陷害,我们怎么躲的过去?”习清平静的道,“但他还服膺司徒公子,我看只有司徒公子的话能令他改变主意。”习清眨了眨眼,而后柔声道,“沈醉,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醉气咻咻的问,“什么?”

“你先答应了我再说。”

“什么事非要我先答应了你才能说。”沈醉待要反驳,却见习清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原本清澈无波的眼睛竟似泛着层层涟漪似的,手还拉着沈醉的手,“什——算了,我答应你。”

“不要和轩辕哀起冲突,能避开这个人,就避开他。”习清这才郑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沈醉皱眉,半晌没吱声,最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想想不对味,习清是不是把他当傻子了?“我只是对他不忿,你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还要在这个破皇都待下去,我不会乱来的。”

习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我知道你不会。”

握着沈醉的手,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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