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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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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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真是折煞我了。你我相交已久。何必拘泥于这些俗礼。”

“哎,俗礼也是礼。礼不可废,”司徒风怪好玩的加了一声,“师父。”

习清有点磨不开了,红脸道,“也不用叫我师

“那叫什么?”司徒风忍笑追问,“如今都拜过师了,难道还叫习公子那么生分?”

“容我想想。”习清一愣,低头发现司徒风的胳膊不知何时搭到自己肩膀上来,司徒风笑得眼睛都弯了,“这样吧师父,你若觉得不好意思呢,我就叫你小师父,但是小师父听起来又有些像称呼小和尚,不好,不如叫小清师父。你也不用叫我司徒公子啦,称呼我司徒即可。”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习清无奈点头,总比司徒风一天到晚追着自己叫师父强,脸色一正接着道,“那我就要讲门规了,师父平生最恨条条框框拘人手脚,因此我们的门规也很简单,只有不滥杀无辜、不将本门武功外传这两条,你要谨记于心。”

司徒风点头如捣蒜,“没问题,谨遵师训就是。”

习清微笑起来,“另外就是师徒间要互相帮衬,不过师父说,如果师徒互相看不顺眼,那也是有的,所以他不勉强自己的徒弟一定要对自己忠

司徒风忙打断他,“谁说的,小清师父为人这么好,我对清清小师父肯定忠心地。”

习清闻言真是又窘又高兴,谁不爱听好话,尤其说好话的是司徒风这样一个人,高兴之余,习清都没发现司徒风擅自又把小清师父给改成了清清小师父,并且两人并排站在那儿,司徒风的手还搭在自己肩上,笑嘻嘻地歪头看着自己,那情形哪像一对师徒。好在习清随意惯了,也从不要求别人必须遵循自己的规矩。

“清小师父,”司徒风又开口了,称呼一句一个样,“你还没有告诉我师门地名称。”

“没有名称,”习清咳了一声,“师父说有名等于无名,无名也等于有名。”

司徒风噗地一声笑出来,“真可惜我无缘得见师祖,想必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习清被他这么一说不禁叹道,“我也没见过你师祖,唉。”

司徒风拜了习清为师之后,原以为习清所说地修习内功应该很容易,因为看习清平素出手就是一贯的柔和,大概内功走的也是吐纳为主的路子。但是真正在习清的指引下练习起来,司徒风才发现这门内功居然这么麻烦,必须按照经络图所指不断循环往复,司徒风原先所习的内功在体内还有残留,练功时也成为一种障碍。

习清为了使他迅速入门,便每次都陪他一起练,顺便疗伤,更令司徒风困惑的是练功时脑子里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念头,一幅幅图画,有的是自己金戈走马在战场上的样子,有的是以前小时候生活的片段,有时还会看到失踪已久的沈醉和白狼回来了。

司徒风跟习清一说,习清便沉吟道,“那是因为你的杂念太多了,只要你坚持按本门心法吐息,过段时间这些幻象就会消失,还有,”习清涨红了脸,“上次你又发作了。”经习清这么一说,司徒风才意识到,缠丝真是好几天没发作了!没想到成效如此明显。习清所说的上次是一天前两人一起练功时发生的事,其实司徒风脑子里是清醒的,他清醒的感觉到缠丝在蛰伏许久之后,再次爆发,然后自己忽然扑到习清身上难耐的扭动,但是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身边的习清也不见了。

“那——”司徒风小声问道,“清清小师父你——帮了徒儿没有?”红着脸瞥了习清一眼。

习清沉默了一会儿,“我要去买菜了。”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只留下司徒风站在房中不停的摸下巴回想那日后来到底发生什么没有。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三 回营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三 回营

   司徒风的伤势随着不断修习独门内功心法而渐渐有了起色,缠丝好久不再发作,原先的武功也恢复了三四成。习清每日里给他专门疏通脚部的经络,希望能让他的脚伤也尽快复原。

对此,司徒风不禁深为感激,因为习清每天都要用手去碰司徒风的脚,按揉位,司徒风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伸出脚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干,像是习清一直在服侍自己似的。为表诚意,司徒风每日里都把脚洗得一干二净,还拿香薰熏个半天。直至有一天习清终于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洗那么用力,都脱皮了,还有香也熏得太多,很刺鼻。”原来习清的鼻子非常敏感,一点点香味就能闻得到,这几天司徒风用了太多香料,把他给熏的够呛。司徒风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跟习清相视而笑,“我忘了小清清师父的鼻子跟我不一样,呵呵,下次我会注意的。”

习清心道司徒风素常都喜欢嘻嘻哈哈的,但要体贴起人来,还真是用心细微,只不知为何会与自己的侄子有了抵牾。救出司徒风之后,习清从未追问过关于轩辕哀的事,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觉得不该问。习清不问,司徒风更不会说,有时偶尔提到大营,提到轩辕哀也都含混而过。不料这日习清一边给他治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两人闲聊的时候,司徒风忽然提议,“我想回大营去看看。”习清心中一动,其实他也很想回去看看!尤其他一直担心沈醉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回来。但是如今大营里有个身份不明的假司徒风,又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可怕的轩辕哀,习清顾虑到司徒风的安危,所以忍住了。

“好啊。可是——”习清用疑问地目光看看司徒风,后者十分明了习清的想法,于是笑道。“不用担心,我们偷偷回去。现在我的脚伤至少从外表是看不出来了,内力也有所恢复。”习清点头,“那我们要尽量小心。”

司徒风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天来我还有一个隐忧,就是怕沈醉那呆子在最不该回来地时候回了大营…

司徒风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习清惊诧地抬头。

“按理说。不会有那么巧,可是沈醉嘛,无论做出什么笨蛋的行为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司徒风皱眉,“而且,轩辕哀那小王八蛋对他很不利。”

习清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轩辕哀对沈醉不利?为什么?”

“因为,”司徒风轻咳一声,“因为那小畜生看他不顺眼吧。”

“啊?”习清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的溜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司徒风拍拍习清的肩头,“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即使沈醉回来,轩辕哀一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当初我若非把轩辕哀视为至亲、疏于防范。又怎会着了那小子的道?你可记得沈醉一直很讨厌那小子地。”

“记得。”习清这才稍微松口气。而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脸色一正。“回去可以,不过司徒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清师父尽管吩咐就是。”

“不要跟人交手,”习清叮嘱道,“你内功刚刚开始恢复,切记不要冲动,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出手。”

两人商议完毕,于是收拾了一下行装,各怀心思的渡过一个长夜,第二天大清早就出发了。

言犹在耳,第二天两人刚走出昭屯地界,司徒风就狠狠揍了别人一顿。

原来,漠北战事结束不久,地面上颇有些轩辕朝的残兵败将,形成了一股股的兵匪。这些兵匪没了靠山,就在偏远的地方打劫为生。习清他们走过一个小树林时,蓦的跳出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兵匪出来,伸手就来抢两人的包裹。

本来这些小喽司徒风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习清既然说了叫他不要动手,他也乐得闪到一边,交给习清处理。但是习清为人心慈手软,虽则武功比这些人高出许多,但并未痛下杀手,结果这些兵匪一上来还以为两人很好欺负,嘴里遂不干不净起来,加上见两人生地斯文秀气,顿时心生歹念。习清听他们口吐秽语,便面红耳赤的道,“你们原也是些良家子弟,遭逢战火流离失所,这怪不得你们。但是人在乱世也该有是非之心,善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那些人哪里肯听他的话,一阵哄笑后就往前一围,想上来对两人动手动脚。孰料司徒风本来站在一边发呆出神,当他发现有人对他淫笑不止还妄图来摸他地脸时,立时跳起三尺高,刷刷刷刷几下,习清那边教人向善的话还没说完,司徒风这边已经拳打脚踢,把那些兵匪给揍了个半死。

“啊!”当习清看到司徒风一脚踩在某个倒地地兵匪肚子上,还不停地往下踩踏的时候,忙上前来阻止司徒风,“别踩了,会踩死!”长眼地龟孙子,”司徒风破口大骂,“踩死他!踩死!”

习清大吃一惊,不明白司徒风为何发飙发成这样,司徒风一向都很镇定的人啊,这些不过是小山贼,值得他如此大动肝火?

他哪里知道司徒风刚才正好想起以往轩辕哀对他做的事,眼见又有人上来想吃他豆腐,潜伏已久的仇恨全面爆发,活该这些兵匪倒霉,好几个都被司徒风给一脚踹在子孙根上,今后能不能人事都成问题了。

“司徒!别踩了!”习清忙拉住司徒风,“这些人固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饶他们一命吧。”

“怎么罪不至死?!”司徒风瞪起眼睛,“你没看到他们想干什么?习清一愣,原来司徒风怒的是这个!期期艾艾的,“不过他们毕竟不可能得,得手啊。”

“怎么不可能?!如果他们遇到的是没武功的人,怎么不可能?!”司徒风气得快要疯掉了。

习清这才恍然大悟,那些人是触到司徒风的痛处了!看来轩辕哀的事对司徒风而言实在是个惨痛的记忆,以至于他现在失控的又跳又叫的,虽然挨揍的是那些兵匪,然而习清又觉得揍人的司徒风也很可怜。

“行了,别理他们,我们快赶路吧。”

“踩死!”司徒风又踩了地上的兵匪一脚,最后被习清又是拉又是哄的,好不容易才拉离当场。

“你别激动,”等司徒风有点安静下来,习清婉言道,“我们还是先去问问大军现在的营地在哪儿,再图后事。”

司徒风此时才感到自己刚才确实很失态,蔫蔫的看了看习清,“好。”

“下次别再动手了。”习清蹲下身捏了捏司徒风的脚踝,“你看又有点肿了。”

“哦,太用力了。”司徒风眨眼。

“这样又要去熏香了。”习清笑着站起身来。司徒风也跟着笑起来,刚才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过了会儿两人又恢复了一路谈笑的样子,并肩往树林外走去。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四 噩耗

   原以为要走很远的路去寻找大营的所在,没想到多方打听之下,所谓的司徒王师原来已驻扎到南三城附近,由昭屯往北不过五六十里地而已。习清和司徒风闻讯不由得谨慎起来,这就意味着轩辕哀距此也不远了!两人易容后又更换了两件不起眼的衣服,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开始向大营出发。

“我想我以前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来看自己幻洲的兄弟。”司徒风长叹一声,“或许我的确是个失败的主帅。”

习清诧异的回头,从之前司徒风在小树林里的失态,到现在又说出丧气话,看来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大营,司徒风的心情也越来越坏了,“世事如潮水,起伏涨落,岂有定数?”习清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过介怀,得意失意,谁都不会一世如此。”

“小清师父说的对。”司徒风随便发个牢骚而已,习清这么一说,他又笑嘻嘻的凑过来,“而且我倒也想看看,那小王八蛋弄来的龟孙能装我装到几时?!”

等到得大营附近,两人远远的望着营门,全都愣住了,原来营门附近进进出出的很多人,两人怎么全不认识?

司徒风心头一凛,难道轩辕哀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把他的人都换了?好在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正在他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令他咬牙切齿的身影出现了!

轩辕哀骑在马上,一脸阴鸷的表情,身后是几个副将和侍卫,其中有司徒风的原班人马。也有完全不认识地面孔,但是有几张脸看着很熟,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司徒风呆滞半晌。猛然间想起,“轩辕哀右边那人是不是那次跟我们一起去西燕国的黄门都尉周歆?”经他提醒。习清也想起来了,“是他!”

“皇都的黄门都尉也来投靠轩辕哀了?”司徒风冷笑,“他还挺有本事嘛。”定睛再一看,轩辕哀额上赫然带着孝!

“这是!”司徒风揉揉眼睛,没错。轩辕哀身上穿地是厚重的将军铠,但额上带地正是白色的麻带,“他在给谁戴孝啊?”

司徒风和习清面面相觑,两人心中同时想到一个可能,但又有点不敢置信。正好有个抬米的老兵路过,被司徒风一把拦住,“这位军爷,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将军在给谁戴孝?”

“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老兵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

司徒风陪笑道,“我们是过路的盐商。想找你们将军谈点生意,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怕犯了禁忌。所以——”边说边塞给那老兵一些碎银子。

老兵见了银子不禁眉开眼笑,“哦哦。谈生意啊。不过你们不要拣这个时候去找将军,他叔叔刚死。心情不好,你们可以过几天再来。”

“他叔叔?你是说司徒风?”司徒风差点喷了。

“是啊。”老兵抬着米就要走。

“等等,”司徒风又拦住他,“还有件事想请教,我看这里明明是飘着司徒旗号地大营,为何营中的军爷们衣服都穿的不一样?”

老兵一听这个就乐了,“你们从南边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我们漠北军的大部分都并归到这个大营里啦,喏,我也是。”老兵拉拉自己身上古怪的号服,“不过一时没有那么多衣服发给大家,就穿的五颜六色什么都有了。”

“原来如此。”

老兵走后,司徒风恨的牙痒痒的,“那个臭小子把轩辕朝地行伍编进我们军中,肯定是为了着力提拔他自己的心腹。好阴毒的手段。”

“那个司徒风死了是怎么回事?”习清喃喃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司徒风皱眉,“最大地可能是那假冒之人装不下去了,于是轩辕哀索性来个破釜沉舟,把他杀了灭口。只是军中如今这等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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