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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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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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低头看着整洁的船底板,没有回答轩辕哀。

轩辕哀长叹一声,“国师跟我说,是个正常男人都很难接受我这样,可是,难道我有错吗?我只是想一辈子都好好照顾二叔、疼爱二叔啊,父亲临死时不也是这么嘱咐的吗?”“你放屁!”司徒风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父亲何时嘱咐过你这种混帐行为!”

“这你就不明白了啊二叔,”轩辕哀一本正经的道,“正所谓世事无常,照顾一个人唯一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永远把他拴在身边,否则我怎么能放心呢?你看,我才离开你多久,你一定又让什么坏人占了便宜了吧。”

司徒风窘迫万分,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轩辕哀才好,他讲的话怎么都那么混帐还自以为是呢?

“可是我也明白二叔是长辈,又是个男人,当然很难接受永远被作为侄子的我照顾,所以,”轩辕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带着兴奋的语气道,“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上上之策!可以让二叔从此安心的接受我的爱意,二叔你想不想知道啊?”

“咦——?”司徒风还真想不出轩辕哀又在动什么脑筋,“哼,莫非你又要废了我的武功?轩辕哀,你这个鼠辈!”

轩辕哀叹着气摇头,一拍手,小船外忽然进来两个高大的西燕武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左一右把司徒风给摁倒在地。

轩辕哀此时从袖子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阴森的刀光映衬着他圆圆的脸庞,脸上的笑容温柔,“我跟着宫廷里的老师傅学了一手好手艺哦,二叔你别怕,我已经在好几个人身上试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什么意思?司徒风不解的眨眼。

只见轩辕哀向他走了过来,“痛是有点痛的啦,不过我做的很快,完事就好了。”说着眼睛直直的盯向司徒风的下身。

“呃?”司徒风看了看他手里的刀子,又看看桌上的女装,再看看轩辕哀盯着自己下身的眼神,忽然间明白了,顿时狂叫起来,“轩辕哀!你这个畜生!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啊啊!”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二十二 功亏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轩辕哀拿着亮闪闪的刀子兴奋的道,“好啊,我们做鬼都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开,这样最好了!”

“呜——”司徒风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飞出去了,极度的恐惧羞耻愤恨简直难以言表。

不一会儿,只见在皇都城外,平静的河面上,一艘好端端正在前行的船忽然翻了过来,而后是扑通扑通几人落水的声音。

一个圆脸大眼的少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一下子窜出水面,手里还拿着把刀子,大声吼道,“人呢!!!”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浮出水面,四下张望了一番,旁边几艘船都靠了过来,圆脸少年气得用手直击水面,“人在哪儿?!全都下水来给我找!”

接着是众人纷纷下水的声音,他们找了很久,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那个最先跳下船去的人!

那少年正是轩辕哀,他抬头再一看,远远的只见一些船只正在向他们靠近,轩辕哀心头一凛,忙挥手道,“赶快上岸!追兵来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轩辕哀和那一众西燕武士才摆脱后面的尾巴,向着西燕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轩辕诚在内理监接到传报,说是他们跟着司徒风给出的线索追了过去,谁知司徒风上了一艘船以后,船还在河中央,他就跳水逃跑了,结果他们还是没能在最佳时机拦截到轩辕哀,因为之前说好了看见轩辕哀就撒那种粉末的,追踪的人觉得轩辕哀肯定在船上,可恨司徒风半途变卦。功亏一篑!

轩辕诚闻言真是气的不行,然而心下也暗暗吃惊,难道轩辕哀真的来了?他为了司徒风居然不惜涉险到皇都来。令轩辕诚怎么也难以理解。

“那司徒风现在人呢?”轩辕诚问。

“还没找到。”下属禀报。

“快去!”轩辕诚摸着下巴,沉吟半晌。

沈醉沿河岸走着。脑子里还很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有人上法场劫司徒风时,他都看地清清楚楚的,然后隐身在众人中伺机而动。

但是他心里仍在为自己出手还是不出手的那一幕而苦恼万分。最终有人来了,代替他完成了任务,他该高兴才是,终于躲过了是保习清还是救司徒地尴尬。然而,他骗得了自己吗?那一刻他心里的起伏、震动和最终地抉择,可以就这么一笔带过不提?

司徒风不知道沈醉的挣扎,他望向沈醉的眼神里只有信赖,习清也不知道沈醉的这次抉择,他根本就不在那儿。

如果沈醉自己也不在那儿就好了!

他究竟辜负了谁的信任?究竟是谁在那危险地一刻被他抛在了一边。沈醉想。这个秘密就算到他老死,他也不会吐露出来了。

无论他当时怎么想,现在他竟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沈醉意识到。当他被轩辕诚推到那个尴尬的境地里去时。就注定了他会对不起所有人。任何一种抉择都是背叛,任何一次犹豫都会引起内疚。

沈醉本是个痛快的人。但他现在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痛快。

他也在寻找落水后的司徒风,但他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胡乱找着,而且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沈醉艰难的思索着,可能司徒风并不愿意在轩辕诚的人跟前露面,他觉得司徒风应该会先来找到自己,因此他甩开轩辕诚的人,独自找着,眼睛一直盯着水面。沈醉知道司徒风地水性很好,他见过司徒风在水下能憋气很长时间不冒头的。

哗啦一声,沈醉惊的把手往剑上一摁,却见水里冒出一个人头来,俊秀地脸上此刻都是水,还挂着一缕水草,是司徒风!

沈醉长出一口气,司徒风果然看见自己了啊,不过自己也够糊涂的,怎么没先发现他呢?

沈醉忙伸出手去,“上来。”

司徒风浮在水面上,没有立刻去拉沈醉地手,脸上地表情怪怪的,似乎还处在极度地恐惧之中,身体微微发抖,而后拉住沈醉的手也不往上跳,反而攥的死死的,不停的眨眼。

“呜——,沈,沈,”司徒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什么沈,”沈醉拉他,“你先上来再说。”

司徒风怔忡着爬上岸,水从他的头发上不断的滴滴答答往下流淌,薄薄的囚衣紧贴在身上,描摹出颀长优美的轮廓,而后司徒风忽然往前一冲,紧紧抱住沈醉,牙齿打战,“沈,沈醉,呜——呜——”

沈醉不明白司徒风怎么激动成那样,他不是那种临危而乱的人啊,以前他们一起做过多少危险的事情,哪次司徒风不是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刚才在刑场上他也没这样啊,怎么忽然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还示弱般的上来抱着沈醉呜咽。

“怎,怎么了?”沈醉咬着牙,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很难面对司徒风,尤其司徒风还在对着他哭!

真哭了?沈醉吃惊的转头看着司徒风,由于司徒风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了他看不到,只能看见司徒风的肩头一抽一抽的。

“我真后悔出这个主意!”司徒风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沈醉脸色大变,忙把司徒风推开,上下打量着他,吼道,“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们怎么伤你了!”

司徒风此时再也不想掩饰内心的惊恐,一个劲儿的对着沈醉点头。

“光点头有什么用,你说话啊!”沈醉惊的忙用手检查起来,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难道是内伤?

“呜——”司徒风停止了呜咽,又一想他该怎么说啊!可是不说出来,那巨大的阴影就笼罩着他让他不能呼吸,抬眼望着眼前的人,司徒风瞪着眼睛,半天终于爆发般的叫起来,“那个王八蛋!他想把我变太监!变太监!呜…

沈醉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轩辕哀?他想干吗?他身边缺太监?”但是话说到一半沈醉疑云大起,这也太古怪了!先不说轩辕哀居然会来皇都,他不是号称司徒风已经死了吗?那司徒风被处死对他而言又有何损失?如果说他来看看这里的司徒风到底是不是真的,也还说得通,他来了,把司徒风给劫出去,冒这种险。在沈醉看来,只可能因为司徒风掌握着什么他想要知道的绝密。

但是轩辕哀的这种行为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沈醉忽然联想到司徒风中了缠丝媚药的事,他一直没问司徒风那件事的始末,因为他知道他问了司徒风也不会说,司徒风从来都只是把他支使来又支使去,却很少告诉他理由。至于他自己的私事,就更不会对沈醉说。

一个大胆的设想令沈醉瞠目结舌,媚药,阉割,轩辕哀,这三者莫非……

沈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司徒风发作了一番,倒好多了,伸手去摘掉头上的水草,泪眼朦胧的往四周看看,吸着鼻子,“轩辕诚的人呢?你甩了他们?唔,好,我不想见人,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着就往前走。

“司徒!”沈醉没动,在原地喊了他一声。

司徒风愕然回头,“什么?你干吗不动?”

沈醉脸上抽搐了半天,而后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低头沉沉的走到了司徒风身后。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二十三 讯风

   耳朵里听着噼里啪啦的木柴的燃烧声,沈醉坐在火堆边,看着司徒风披头散发的倚在那儿,手里拎着他那件薄薄的囚衣烤火。司徒风白皙光洁的上身裸露在空气中,长发从耳边垂下,而他本人则心不在焉的边烤着衣服边发愣。

“沈醉,你觉得如果我直接出现在大营,会有多少人当场跟轩辕哀翻脸?”司徒风忍不住问。“我们以前就说过了,你明知这样不好。”沈醉答道,“会引起大营里的混乱,西燕军或是轩辕军到时候趁乱拣便宜,我们岂非前功尽弃?”

司徒风长叹一声,“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轩辕哀此人,实在是可恨。”

沈醉闻言沉默半晌,而后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司徒我问你,你那个缠丝的毒,是不是轩辕哀下的?”

司徒风没料到他会直接了当的这么问,惊的手里的衣服差点掉进火堆。

“你问这个干什么,”司徒风支吾道,“那个毒只是有一次不小心被人暗算到罢了。”

沈醉没有作声,半天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神情看着司徒风,看他拎着单薄的囚衣,神情委顿,目光也有些飘忽,沈醉不知为何心中蓦的一紧。

转头装作只是随口道,“司徒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能否扳倒轩辕。”

“咦?”司徒风愣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记错了吧?”

沈醉摇头,“是你说的。有一次你派我去川东找人,我被人追踪暴露了行踪,一大批官兵赶来。当时我和柴刀、屠轮他们总共才五六个人,硬是杀出重围。但是我受了重伤。后来你来看我,我心情很暴躁。觉得自己没用,扳不倒轩辕朝的那些王八蛋。你就说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能否扳倒他们。”

司徒风被他一说顿时想了起来,遂笑道,“我那时只是安慰你而已,你那么冲动,如果我再点火煽风。依我看你的伤口就都要裂开了,那我岂非损失一员大将。”

“你当时不是那么说的,”沈醉垂着脑袋,“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地原话?”

怎么不记得!司徒风被他提醒之后,就想起了那次沈醉死里逃生的经历,回到秘密钱庄时,沈醉身上全都是伤,司徒风赶去看到后大吃一惊,可沈醉还不肯安静。由于那次损失了一名重要的弟兄,沈醉心中对轩辕朝地愤恨已达极点,叫着嚷着要报仇。还拉着司徒风问。司徒你不是和我一样吗?你跟我一样都是为复仇而生的!司徒风看到沈醉身上可怕地伤势,再也忍不住激动。一把抱住沈醉说。其实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能否扳倒轩辕朝,只要沈醉的伤能好起来就好了!

司徒风自认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在沈醉面前胡言乱语。他还以为那时沈醉有点精神恍惚,并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不料沈醉非但听清了,还一直记到现在!

悻悻的转头,司徒风望着斑驳的墙壁,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记得,”沈醉闷声道,“后来每当我为你出生入死的时候,都要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上几遍。但是我没有想到,最终你还是要来追杀我!司徒,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我恢复记忆以后,心里有多恨你地虚情假意。”

今天的沈醉真是太奇怪了,司徒风茫然的看了看他,为何突然说这些?而且还说的波澜不惊,不像是要骂他出气,以往沈醉不是一提那段追杀的往事就会对着自己暴跳如雷的吗?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再恨你了。”

话题朝着越来越诡秘的方向去了,司徒风勉强笑了笑,想要就此截住沈醉的话头,“我知道你不再恨我了,从你回来帮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咳,对了,习清在

沈醉周身一震,沉声道,“他在轩辕诚那

“什么!”司徒风脸色大变,“什么时候地事情?”

“可能我们闯宫后等在外面的习清就被抓住了。”沈醉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却不得不告诉司徒风。

司徒风霍的站了起来,“轩辕诚有没有为难他?”

“应该没有。”沈醉微微摇头。

司徒风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皱眉,“如此说来,我们还是要回轩辕诚那儿去。”

说起习清被抓之事,沈醉刚刚稍微压抑下去地心中的波澜又翻腾起来,“我不再恨你,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在法场也看出了你根本也不惜身。如果那次疯了地是你自己,你大概也会把自己给杀了吧?”

司徒风觉得自己很难回答沈醉地问话,尤其沈醉用这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孩子般认真地语气说着,这让司徒风想到了多年前那个站在自己床头的小男孩。只是小男孩已经长大了,站在司徒风面前比他都高,已经很难再用亲一下又推出去的方法敷衍了。司徒风默不作声。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都知道,”沈醉顿了顿,“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对我来说,扳倒轩辕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司徒风心下狂跳不止,沈醉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温柔起来?

不知该怎么面对沈醉突如其来的柔情,司徒风僵硬的站在那儿,直到沈醉走上来把他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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