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哪有那么快。”沈醉嗤笑,“他若是来不及渡江,就背水一战好了。”
司徒风收起钓竿,钓线下的鱼钩竟是直的,沈醉点头,“我就知道你无心钓鱼。”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司徒风顿了顿,“有朝一日,会为了轩辕朝的事情献计献策,沈醉,你觉不觉得这样很滑稽?”
沈醉没有出声,半晌才道,“权宜之计而已。”
“轩辕诚、格日密、轩辕哀,如今对我们来说,敌非敌,友非友,这种局面,已经不知像什么了。”司徒风站了起来。
“像什么?管它像什么。”沈醉毫不在意,“只要你别忘了自己的初衷就行。”
“放心,忘不了。”司徒风斩钉截铁的回答,而后眼波一转,笑嘻嘻的道,“小清师父怎么不再跟你同住了?”
沈醉本来一腔心思都在司徒风刚才所说的事情上,忽然听到这句问话,脸上不禁一阵尴尬,“呃,哦。”
“你这样不行的啊,”司徒风拍拍他的肩膀,“明日你就要回去跟白狼会合,难道临别都不跟小清师父聚一下?”
沈醉一脸的沮丧,说不出话来。
“祈承晚出去帮我弄了点酒回来,今晚到我屋里来,我找小清师父来给你饯行。”司徒风冲他眨眼。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二 酩酊
非常对不起大家,前些天因为本人有些急事没有更新,今天开始会全部加倍补上。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乱世何必拘泥小节,小清师父,这杯你可不能再推了。”司徒风仰头又饮了一杯。
“司徒,你喝太多了。”习清无奈的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两个小酒瓮,司徒风说是给他劝酒,其实自己一杯接一杯,已经喝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习清怎么劝也劝不住。如今他总算知道为何白狼要把司徒风的酒给拿走。
司徒风笑嘻嘻的看看习清,“喝得多有什么关系,反正轩辕诚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这个和尚庙妥贴的紧,嗯,妥贴的紧。”习清叹气,这些天来他也看出了司徒风心里很乱,毕竟现在他想要对付的轩辕哀是自己人,轩辕哀那些手下更是曾经跟着司徒风出生入死的弟兄,轩辕诚的心思,自然希望这些人全都灭了才好,司徒风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和轩辕诚合作,实则心里的苦处无人能知。
“如果你不想做,其实也不必太过勉强。”习清看着司徒风那酡红的面颊,忍不住道,“轩辕诚未必能帮到你,何苦先为难自己。”
“小清师父你心疼徒弟呀?”司徒风眼波微转,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有一个人更需要你去心疼。”
习清脸上一红,司徒风毫无疑问在说沈醉,“提他干什么。”自从那次两人没有出走成功。习清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很难再以同样的心情面对沈醉,他固然每天都惦念着沈醉的事,但也很怕两人独处。看着沈醉的眼睛,总让他有种痛苦的感觉。他知道那双眼睛里依然充满了对他地关爱、依赖和信任。可是他现在也知道了,那双眼睛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追逐着一个人的影子,直到今天。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有时习清会感到自己才是沈醉和司徒风之间的那个后来者。在沈醉失忆时横插一杠抢走了沈醉,在他恢复记忆后又不能使他彻底忘记从前。
人为何总是不能摆脱感情地束缚呢?习清很想把一切都看的云淡风轻,然后坦然面对沈醉,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计较,一笑置之,然后安心接纳对方全盘地心意,沈醉不会离开他,他们将会在一起。除非某一方发生不幸,这不是可以确定的事情吗?为何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习清低头,默默不语。刚才他陪着司徒风也喝了不少酒,如今有点微醺。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司徒风。心中不禁长叹一声,顿感司徒风以前说的有理。人在乱世浮沉,何必太过执著,他就是太死心眼,太以沈醉为重,才落得患得患失,完全辜负了当初恩师地教诲。
想到这儿不用司徒风劝,习清自己又喝了一杯。微笑着看习清开始自己给自己灌酒,司徒风粲然道,“小清师父你是不是想通了?”
习清也对他笑,“放开心怀,才觉得酒是好物。”
“本来就是好物,”司徒风趁机往前凑了凑,“有个人明天就要走了,小清师父你说让他也一起来喝酒好不好?”
习清把自己连灌了好几杯,也有点醉了,“他想来自己就会来,那种能穿墙的家伙,谁还能拦得住他!”
司徒风嘻笑着拍拍习清的肩膀,“虽然是能穿墙的家伙,也怕惹人嫌,尤其怕惹小清师父你嫌。”
“我?”习清指了指司徒风,“怎么不说你自己?”
司徒风一听习清真有点醉了,这话搁平时绝对不会从习清嘴里冒出来,醉了也好,酒醉见人心,不会再绷着一张脸对着沈醉。司徒风心中叹道,习清啊习清,你人在这儿不走,就是放不下沈醉的最好证明,脸上再多抗拒又有何用,一向心明如水的你,遇到感情还是糊涂了。
司徒风轻轻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直等在外面的沈醉总算能进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吧。”司徒风把沈醉往里一推,自己打算出去,想了想不放心,又对沈醉道,“我给你安排个机会也不容易,你可不要搞砸了,小清师父现在醉了,你事事依着他点。”
沈醉点头,“我明白。”
司徒风关上房门,又呆立了一会儿,才向外走去,道别道别,沈醉怕一去漠北难返还,要和习清做珍重的道别,那自己呢?自己就在这冷清的院子里跟他道别吧,反正这么多年来,孤独已经成了习惯,离别也已成了习惯。
拎起酒壶,又喝了两口,然后皱眉,“这酒还是差。”
“司徒公子说酒差?那我再去弄些好酒来。”祈承晚出现在院子里,“沈醉明天要走了吗?”
“对,他明天走,”司徒风笑了笑,“你也不用去弄好酒了,这酒其实已是上品,我说它差是因为想起了一种名叫儿女地酒。”
“哦?”祈承晚挑眉,“没听说过。”
“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喝。”司徒风把酒壶扔给祈承晚,“不过今天你先陪我喝两口皇都的美酒如何?”
祈承晚接过酒壶,二话不说,仰起脖子张开嘴就往里倒。
“好,爽快!”司徒风抚掌大笑。
祈承晚抹了抹嘴角,两人你来我往地居然也喝得很尽兴。
此时,在司徒风房内,沈醉正愣愣的看着习清对他发飙,“你也不用矗在我跟前,你想去找谁,就去找谁。”
沈醉挠耳,“找谁,我就是来找你地啊习清。”
“哼,”习清地手指快点到沈醉鼻子上了,“你不用说的好听,那天你和司徒回来,司徒说落水了地那次,你们做什么了,别,别当我不知道。”
沈醉浑身一激灵,咕哝道,“习清你别多想,真的,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他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别以为用水冲过就干净了!”习清把酒杯往怀里一塞,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连人家的脚都舔过了!”
沈醉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望着习清,他,他怎么会知道?司徒风事后用河水冲了好几遍的!当日的情形此刻又重新浮现在沈醉脑海里,他一直不让自己去回忆,因为那回忆实在是……
“你怎么不说话了?”习清把怀里的酒又喝了。
“别喝了,”沈醉有点后悔听司徒风的话,先灌醉习清,现在习清酒后吐真言,弄得自己无颜以对。这样的道别并不是他想要的。
“唉,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习清嘀咕着。
“习清,你别这样。”其实沈醉也觉得很痛苦,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那时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我要走了。”习清把手一挥,“离开你。哼。“什么?”沈醉变色道,“你说什么?”
习清斜眼看他,“叫什么,会穿墙了不起吗?我说我要走了。”
“不,你不能走。”沈醉明知这只是醉话,还是大惊失色,习清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别看他表面那么温和,一旦下定决心就怎么也拉不回来了,“你有什么不满就跟我说,我!”沈醉有些哽咽了,想想自己自从认识习清以后,也没给过习清一天的安稳,又出了那种事,现在习清说要走,他竟觉得无法理直气壮的挽留他。难道自己竟是这么失败。
见沈醉眼角也泛起了泪光,习清立刻心软了,伸手摸着他的鬓角,“不要伤心,我没什么不满的,”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沈醉,沈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过了会儿习清忽然道,“沈醉,我不离开你。”
沈醉大喜,“哦。”
“不过,我是对你有不满,”凑到沈醉面前,眼波盈盈,习清带着酡红的酒晕道,“你老是不让我在上面,我好不满。”
习清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那你让我一次嘛,我就不走了。”沈醉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三 醉嫁
第二天早上祈承晚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出去了,原来昨晚沈醉和习清一直没从司徒风房里出来,结果祈承晚被司徒风拉着秉烛夜谈谈了一夜有的没的。
清晨好不容易看见沈醉出来了,司徒风忙走过去笑容满面的正要问沈醉道别的如何,沈醉见到司徒风立刻掩面而遁,司徒风愕然,沈醉逃个什么劲啊,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而且还一拐一拐的姿势难看极了。
再进房发现习清正在熟睡,身上酒气未消,司徒风啊了一声,昨晚不会习清喝醉以后倒头就睡,结果沈醉什么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只守了一夜吧?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最后司徒风的目光集中到被子下露出的一角床单上。
床单上怎么有丝丝红色的血迹?司徒风大惊,掀开被子一看,真的有血迹,不大并且已经凝结了。谁流血了?再一看那个部位,司徒风摸了摸下巴,沈醉也太不小心了吧,他跟习清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把习清给弄伤。不过,司徒风的目光悄悄转到习清的裤子上,那里倒是雪白一片没啥痕迹……
咦——?司徒风忽然想到一个令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念头,血迹,床上,沈醉不自然的走路姿势,难道说…
“啊!”司徒风忍不住了,推着习清拼命摇,习清被他给摇醒,还有点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睛对着司徒风一笑,“我看看,还疼不疼?”
司徒风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啊,你。你…
咦?沈醉怎么小了两圈?习清又揉揉眼睛,这才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站着的是司徒风。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习清惊的坐起来。脸上腾地就红了。
“司,司徒,怎么是你。”习清手足无措的低头,看见床单上的血痕,忙挪了挪身体坐上去。可是又一想,这床是司徒风地,房间也是司徒风的,难道自己就这么坐着一直不走?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司徒风呆愣半晌,转头又想了想,而后不无懊恼的看着习清,想当初自己也曾想过左拥右抱,结果,现在却成了垫底的。习清一向温柔无害。怎知他竟有这样的魄力。
“司徒,你去哪里?”习清看着司徒风神色古怪的夺门而出。
去哪里?司徒风跑得比兔子还快,心里想着一定要赶在沈醉溜走前拦住他。否则他无声无息地跑没影了,自己以后还哪里找得到这种机会去嘲弄他呢!
司徒风对沈醉果然了解颇深。沈醉这会儿正把包裹背到背上。前脚已经踏出了房门,只见眼前一花。面若朝霞、笑容灿烂的司徒风已经跟个拦路虎似的挡在了门口。
“让开,我要启程了。”沈醉沉声道。
“给你。”司徒风刷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东西寒碜了点,一时匆忙,这是寺里的住持送给我的,我现在身无长物,也就剩这点值钱的东西了,聊表心意。”
“咦?”沈醉愣愣的看着那个玉佩,“祈承晚给过我盘缠了,这个不用了。”
伸手一推,司徒风坚持不肯收回,“那怎么行,你一定要收下。说起来自从你离开石场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为了我们司徒氏尽心尽力,如今,”脸上莞尔一笑,凑过来冲沈醉直眨眼,“如今你都出嫁了,我这个娘家人不给点嫁妆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噗——”沈醉开始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司徒风在抽什么风,听到后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娘家人!嫁妆!
“司、徒、风!”沈醉吼道,“你给我滚开!”
“何必这么生气呢,”司徒风斜睨着他,“你再吼也改变不了事实。”
沈醉气得差点跳起一丈来高,又一想不禁怨起了习清,他怎么把两人间最私密的事情告诉司徒风了?这只狐狸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幸灾乐祸,看他那张笑嘻嘻地脸,沈醉真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而且……沈醉不想让司徒风知道的另一层原因则是那次在河边破庙,自己曾经那么对待过司徒风,难免会觉得羞愧……如今被他拿住了把柄,就越发显得自己差劲……沈醉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日地情景。
烟迹渐灭的柴堆,河面上吹来地凉风,还有,一具不断挣扎中地白皙修长的身体,“啊啊啊啊!”被无情贯穿地瞬间,身下的人发出了悲鸣,“呜呜,不要——”身体抖的厉害,双手不再去推拒上面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反过来掩面而泣,“混蛋,呜呜。”
没想到司徒风那么大的反应,简直是抖如筛糠,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沈醉并不知道他太过强有力的动作唤醒了司徒风脑海深处的惨痛记忆,加上司徒风一直疑心沈醉可能就是他亲弟弟,顿感受到了沉重打击。
停顿了一会儿,摸着在自己怀里发抖的司徒风,沈醉不知该说什么好,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想着不要再继续了,自己这样和施暴有什么区别,可身体却是另一回事,身体对于品尝司徒风痛苦的挣扎十分的感兴趣,似乎长久以来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似的,兴奋的难以自已。
最终还是身体诚实的需求占了上风……
虽然回来后司徒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似的,完全看不出他对沈醉有一丝一毫的怨愤或是——依恋,沈醉自己却难以把此事当作子虚乌有。
如今看到司徒风那嘲弄的眼神,分明在说报应啊报应。
其实破庙之事也正是催促沈醉早日北上的原因,留在这里对着习清清澈的眼神和司徒风无所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