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今看到司徒风那嘲弄的眼神,分明在说报应啊报应。

其实破庙之事也正是催促沈醉早日北上的原因,留在这里对着习清清澈的眼神和司徒风无所谓的笑容,令他倍感压抑。

这下可好,压抑倒是不压抑了,可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粗暴的推开司徒风就往外走,“等等,”司徒风从后面拉住他,语气忽然变得万分温柔,“我没有骗你,你真的有可能是我们司徒家的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醉就更纠结了,转头看看司徒风,恨声道,“少攀亲戚!”

司徒风哑然,沈醉是不相信呢,还是不想承认?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司徒风不再取笑他了,“那你一路保重。”

沈醉掉头就走,走了两步才回头粗声道,“你们在这里也要小

司徒风噗的一声笑出来,沈醉就是嘴硬冲动,其实心肠很软,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别忘了嫁妆。”

沈醉这次是真的扭头就跑,剩下司徒风在原地抚摸着那枚玉佩,良久才笑笑重又纳入怀里。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四 玩火

   一路北上直到川西边界,眼前的景象让沈醉感到吃惊,就在西燕军和司徒军交界的地方,出现了大片大片无人管辖的地带。由于没有军队,那些地方往往聚集了一股一股的难民流寇,到处都能遇到劫匪,沈醉倒不是怕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所谓“劫匪”,他吃惊的是,西燕军和司徒军相隔这么远的架势。在他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这种架势莫非是要开打?

对于沈醉的归来,司徒大营的人并不感到意外,当初沈醉和习清出双入对,谁都知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沈醉出发去找习清找多久都不奇怪,甚至有人认为沈醉可能不会回来了。

只有一个人对于沈醉的出现感到异常紧张,白狼一看见沈醉就眼角抽搐,趁无人之时拉着沈醉一个劲儿的问,“你找到人没有?”

沈醉让他稍安毋躁,听自己慢慢说,其实不是白狼问的太急,而是沈醉见到司徒风身边这位忠心耿耿的耳边二把手时,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心虚,如果白狼知道自己趁人之危对司徒风做了那种事的话,会不会一剑砍了自己?

胡思乱想间,才把自己如何巧遇习清和司徒风,如何结伴去皇都,如何被轩辕诚抓到,又如何与轩辕诚订下盟约的事逐一说了。白狼听得一愣一愣的。

思索半晌,抬头问道,“我不明白,轩辕哀若是不同意主人的意见,为何不好好商量或是索性杀了主人名正言顺的接替,而要用下毒和软禁这种招数,莫非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主人手中。你可曾问过?”

“没,应该没有什么把柄吧。”沈醉吓了一跳,白狼够聪明的。能够立刻觉察出其中的蹊跷。

“没把柄?怎么可能,那轩辕哀又去皇都干什么?找死?”白狼目光闪烁。“沈醉你有事瞒着我。”

其实沈醉自己在破庙里也对此产生了疑惑,还问了司徒风,司徒风不肯回答,但他地躲避不答已经让沈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些事他怎么能跟白狼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沈醉忙道,“你别胡搅蛮缠。”

白狼盯着他看了半天,“肯定有诈,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不会查么,哼。”

“别说这个了,”沈醉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阵仗都拉开了,是不是要和西燕人开打?”

“打是打不起来的。”白狼笑道,“只是最近格日密对轩辕哀有些不满。”

“哦?”沈醉眼前一亮,“莫非他们之间有了什么嫌隙?正好可以利用一把!”

“嫌隙呢。也谈不上,但是轩辕哀驳了格日密的面子是真。”白狼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格日密有个小女儿。他想把女儿嫁给轩辕哀巩固两军间的关系,但是轩辕哀不愿意。”

沈醉听了这话不禁失望地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你别小看了此事,”白狼正色道,“西燕人最好面子,轩辕哀这么拒绝格日密,对格日密而言,无异于当众扇了他一个耳光。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至今还在漠北南面没有推过川西界吗?听说格日密当日是答应了让轩辕哀也进入川西的,被拒后恼了,于是推三阻四的,。”

“那轩辕哀为何不接受这门婚事?”沈醉不明白,“他既然连唯一的亲人都不放在眼里,如此一意孤行,娶个女人对他而言又有什么了不起地。”

白狼嘿嘿笑道,“这个混蛋满肚子坏水瞒天过海,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弱点的,”沉吟了一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红狼说,轩辕哀似乎有个心上人在什么地方,轩辕哀说过有朝一日得志之后,他要明媒正娶过门的。因此他只答应娶格日密的女儿为妾,格日密当然不乐意了。”

沈醉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个小王八蛋还这么痴情?你知不知道他那个心上人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

“我已经打听很久了,还用你说,”白狼叹气,“完全没有线索。我想轩辕哀之所以那么执著,大概因为他父亲做了轩辕凉十几年的男宠,让他倍感压抑,所以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求尽善尽美吧。不过谁被这阴险狡诈的小子看上也够倒霉地。咦?你发什么呆?”

白狼拉了拉沈醉,沈醉如梦初醒,“你有没有什么可靠的人?我要给司徒写封信!”

白狼点头,“没问题,我已经找回了一些影子杀手,他们是大将军暗地里训练的一批顶尖高手,在主人出事后其实一直没有走远,正想差遣几个到主人身边去,现在主人身边全都是轩辕诚地人,实在让人不放

“要快马加鞭!”沈醉叮嘱道。格日密已经进入皇都,司徒风和祈承晚商议之下,觉得缓兵之计已经成功,没必要再待在虎狼之地冒险,正想离开皇都,白狼遣来的影子杀手到达龙伏寺,也带来了沈醉和白狼地密信。

司徒风首先打开了白狼地信,信里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全都是关于大营、关于轩辕哀地情报,临到末尾来了句突兀的主人可安好?司徒风看完不禁笑出了声,想到以前白狼还在自己身边时,万事无不安排的妥妥贴贴,他一走就捅出那么多篓子,不禁长叹一声。

接着打开沈醉的信,信不长,开头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的写了几句,而后突然笔锋一转,说起了轩辕哀的心上人什么的,司徒风越看越奇怪,沈醉还文绉绉的说了句彼可利用之,莫失良机。司徒风那么一琢磨,顿时明白了,他妈的沈醉那些狗屁不通的话连在一起是在说轩辕哀是不是喜欢司徒风?叫司徒风彼可利用之!司徒风这一气非同小可,虽然在皇都斩首那次他自己也是利用轩辕哀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心理想借机擒住轩辕哀,但是他自己这么做,和沈醉说出要他这么做,是截然不同的。沈醉竟然,竟然叫他去迁就轩辕哀!简直是无耻!

司徒风差点掉下泪来,虽然他是没指望过沈醉像对待习清那样对待自己,可他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轩辕哀喜欢的若是习清,他还能说彼可利用之?恐怕早就躲之唯恐不及了!

沈醉这一脚端端正正的踩在司徒风的尾巴上,踩的司徒风眼冒金星、五内俱焚,恨不得奔到大营去把沈醉给捅几个透明窟窿!

沈醉接到的回信只有一张纸两个大字:去死。

与此同时,习清明显感到这几天司徒风的殷勤不同寻常,总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老实说一天到晚对着司徒风那张笑脸还真让习清有点吃不消,而且习清觉得更为怪异的是,他居然有一种司徒风在勾引自己的感觉。

我想太多了吧。习清不禁自责,司徒风没事勾引自己干吗,好玩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五 狐诱

   司徒风他们很快撤出了皇都,在离漠北不远的一处山寨里暂时安身。此时司徒风才发现原来轩辕诚早就在川西安排了狡兔三窟,由于时局动荡,这些小的山寨反而能像针一样插在西燕军的内部,扰的西燕军不得安宁。司徒风暗自钦佩轩辕诚设想的周到,以前轩辕诚说司徒大营里也有他的奸细,司徒风还不尽信,如今算是彻底相信了白狼差遣的影子杀手还带来了两样司徒风最喜欢的东西,半面妆古琴和儿女酒,司徒风眉开眼笑的说,知我者白狼。

此时他们栖身小山寨,周围是动荡的战局,随时可能会有风吹草动、四面埋伏,但司徒风根本不以为意,反而跟习清说,感觉跟回到以前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到处漂泊躲避追兵而已。至于习清本就是个对很多事淡然处之的人,司徒风不急,他更不急。

反而祈承晚被他俩给弄糊涂了,看司徒风和习清在这种状况下还有闲心在一起喝茶赏花、焚香学琴,自己就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跑进跑出。两相对比,更令祈承晚有莫名的挫折感。

不过司徒风不去积极行动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毕竟是轩辕诚的地盘,司徒风相信祈承晚也不愿看到一个事事都在争先的司徒风吧。缓兵之计已经结束,现在司徒风等待的是轩辕诚给他一个回报,说好了他帮过轩辕诚之后,轩辕诚也会帮他夺回军权。但是轩辕诚要动用哪些人?准备具体做什么安排,司徒风不好插手,只能任凭祈承晚张罗他也不去仔细探究,说到底。大家都是要提防彼此的。然而,对于习清,司徒风却是另有打算。他寻找一切机会,像只雄孔雀似的。把能抖的漂亮羽毛全都抖开了。在习清身边忙活个不停。

若换了另一个人,可能习清都会觉得对方好鼓噪好烦人,但是司徒风偏偏有这本事把鼓噪变得乐趣无穷,他跟习清谈论茶艺,谈论武学和一切他们都很感兴趣的事物。他几乎不必刻意迎合习清地话题。就能让两人无话不谈。

然而,有时两人坐的未免太近了些,司徒风的手放地未免不是地方,这些习清也都懵然不觉,一来他和司徒风的关系本来就比较好,相交莫逆,如今又是师徒,比他人亲近些也无可厚非,二来由于曾经为司徒风解过毒。单纯又厚道地习清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义务让着司徒风似的,之前为了沈醉和司徒风之间的不清白,习清也没少窝心。但是火都出在了沈醉身上,对着司徒风发作都发作不起来。只要一想到对方曾经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习清就没脾气了。纵然只是由于缠丝的原因误打误撞。可肉体地记忆是很难磨灭的。说起来,司徒风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嗯。那什么。

这些曲折的心思习清当然不会表露出来,但是他温和的个性在此种情况下,注定很难拒绝司徒风的接近。

司徒风原本是由于一时意气,故意讨好习清,但是几天下来,发现习清真是满可爱的,完全不抗拒自己越来越过分的骚扰,还是那么平静温和、目光清澈如水,有时还会主动拍拍司徒风的肩什么地。

那么说起来,沈醉的事,习清发了那么大牢骚,可是对自己也一直和颜悦色的啊。司徒风意识到这一点后,兴致更高了。

一定不是由于特别宽容所以原谅了自己,虽然在房里缠丝发作那次,自己叫了不要给习清听到,因此表面上不算自己地错,但是司徒风深知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道理,怎么说都会觉得别扭,可是仔细想来,习清非但没有在自己面前别扭,反而一如既往地厚待自己。看习清怎么对待沈醉地,就知道他绝不是无所谓!

如此说来,习清对自己确实特别好啊,司徒风全身都振奋起来,本来只是想气气沈醉的念头,现在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司徒风发现一个新地天地可能正等待他去发掘。那么习清知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呢?司徒风笑嘻嘻的又把凳子搬过去一点,他和习清正在谈论习清的师父,这也是习清非常乐于讨论的话题之一。

“我觉得师祖就是个在红尘中来去无踪的高人,但是他纷繁的才智和独特的心怀不该就此湮没。”司徒风冲习清点头。

“可是,”习清黯然,“由于我的天资有限,学到的很少,现在能传下去的大概只有茶艺、一点医术和残缺不全的本门武功了。”

“其实师祖的言行本身就足以标世,”司徒风撺掇道,“小清师父你何不将师祖的教诲都写下来,编成册子,一来可以留世,二来也可以给后来者,比如弟子我当作本门的典籍参看。大道归一,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了解了师祖的想法,还可以更好的领悟本门武功的精髓所在,小清师父你说对不对?”

习清啊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司徒风说的也不无道理。正好这几日山寨中也没什么事做,自己何不现在就开始整理,也算是对本门的功德一件了。

想到这里,习清笑道,“司徒你真是有心人,其实,师父他很讨厌付诸笔墨,他是完全出世的人,对一切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后辈弟子未必就如师父这般豁达,所谓的不立只字,尽在言外,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的境界啊。”

司徒风眼睛笑的弯起来,“是啊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的境界,口口相传也有它的局限嘛,还是有点凭据为好。”

说做就做,反正自己也没事,司徒风积极的铺开纸张,替习清磨墨,临了习清却有些退缩了,“我以前看不见,虽说师父在木板上刻字教了我如何识字,只是,我也没练过帖子,写出来的字还是——

犹豫半晌,习清为难的看向司徒风,司徒风明白他的意思,“小清师父你叫弟子代劳不就行了。”

习清噗的一声笑出来,跟司徒风在一起做什么都这么轻松,他们似是天生就有默契一般,话不多讲就都能彼此识情达趣。

于是习清边说,司徒风边写,期间两人还就司徒风的书法又讨论了一番。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太阳西沉,司徒风想要挑灯夜战,习清觉得不用太辛苦,遂不再口授,两人就在习清房内吃了点送来的饭菜。

见习清特别高兴的样子,司徒风忍不住心痒凑过去道,“小清师父,你我二人虽是师徒,却又不像师徒。”

习清一愣,遂含笑道,“当日收你为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说了,不用总把师父二字挂在嘴上。”

“我却喜欢挂在嘴上,”司徒风眼波微转,笑意盈盈,“想天下间,又有多少师徒能契同知己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