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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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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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才事隔不到两个月。

三月和六月转身不忍见,眼角泛着湿意。

“爹!”若男咽下哽咽,轻换着。

“爹?”丁秀才吃力的抬起头,他眨了眨老眼,映入眼帘的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那熟悉的眼神……“若男?”他不确定。

“爹,女儿不孝。”若男跪在地,涕泗纵流。

“孩子,真的是你。”他勉强伸出唯一的能动的手,却没有力气支撑身体而扑倒,下颚撞到坚硬的地板。

“爹!”若男连忙扶起父亲。

“别这样,会弄脏你的衣服。”可惜他无力挣开,颤抖的手有些迟疑,渴望碰触她,又怕弄脏了她的脸。

若男一把抓住他的手举至脸颊摩挲,像过去父亲常摸她的脸那样,两行清泪滑下。

“别哭,看到你过得好,地就安心……咳咳!”丁秀才老眼一阵湿,激动得胸口一阵紧缩,他明白自己以灯尽油枯,“能再看到你,爹真的很高兴。”

“爹!那些狱卒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若男覆没冬秀才的脸,拼命拍掉缠上他的腐蛆和老鼠。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别怪他们了。”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难泪如雨下,紧搂着父亲佝偻的身躯,爹到底犯了什么罪,一篇文章而已呀!却要将他关到老死,而且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将他打成这样。

她从没有恨过人,但她狠青天不明,上苍不公,为何好人总是吃苦受罪,真正的坏人却逍遥法外。

“没有谁害谁,拖累你陪爹坐牢,浪费了十年光阴,才是爹一生无法弥补的内疚,不过,看到你出狱之后过得还不错,爹此生无撼。”丁秀才喘气的说完,眼缓缓的阖上。

“爹!”若男紧张的哭喊。

“若男,我们快将你爹救出去送医,或许还来得及。”六月也感觉到若男怀中的老人已经命在旦夕,顾不得什么戒律教条,她要帮助他们,斜瞄了眼一旁的三月,以外发现她没出声阻止她,“三月,你怎么不说话?”

三月以袖轻拭眼角,表现出无动于衷的冷然,“说什么?你都决定做了,我还能说什么?”

六月忍不住感动的抱了下三月,掩饰含泪的眼。

“到时要受过、要领罪有个伴。”三月警戒的听到足音逼近,“有人来了,我们动作要快。”

“若男,呀不要我帮你?”六月上前询问。

若男将丁秀才背在背上,“不用了,我们快走吧!”爹又瘦了,一股酸涩袭鼻,她强抑住涌入眼眶的眼泪,跟上她们的步伐。

“来人,有人劫……呜”三月在狱卒出声前点了他们的穴。

“他们……”若男看着那些僵立的狱卒,不忍他们受到伤害,毕竟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

“半个时辰后,穴道自然会揭开,我们快点离开这儿。”三月和六月料理完狱卒,护卫着若男离开去。

经脉全断,无脏俱毁,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走过几个乡镇,看过无数大夫,所得的答案全是一样,但若男不放弃希望。

“过了这个山头就到杭州城了。”因为要为丁秀才找大夫,她们的行程严重延误。三月心情非常沉重,不只是担心回山庄所面临的事,还有丁秀才身体每况愈下,已陷入弥留状态,她担心他撑不了多久。

“杭州城内不一定有比较高明的大夫。”六月佯装乐观,凭直觉对丁秀才的病情也无法开怀起来。

“我听阿飞说,武林中落日山庄有位神医。”若男在三月的指教下,也学会自个儿骑马了。此刻就载着父亲。

“救一命换一命,一命抵一命,地上不多人,地下不少魂。那个怪医无常?”六月蹙了下眉,“可是要他救人还要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谁会替人舍命?

“我愿意!”若男坚决的说。

“若男,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六月感到惊诧,三|奇…_…书^_^网|月则为之动容。

“若没有爹,哪来的我。”若男刚歇的泪水又在眼旷中集结。

“咳……咳!砂孩子。”丁秀才传出虚弱的嗫嚅声。

“爹!”若男忙不迭的停下马,将他扶下来,以免马移动的震荡伤了父亲的身体。

这也是她们行程速度变缓的原因,走走停停,丁秀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

三月和六月也只好停止前进。

三月贴附在六月耳边,“这里是绿林大盗青山帮的势力范围,我到附近巡逻一下,你照顾若男。”莲足一蹬,便飞上树梢,几个起落已不见踪影。

六月上前递上水壶。

“爹,喝点水。”若男扶着父亲的头,小心翼翼的将水壶口凑近丁秀才的嘴。

丁秀才吃力的吞咽选,勉强摇摇手,“够了……咳……咳……咳!”

“爹,我们到落日山庄去找无常怪医,听说他的医术很厉害。”若男抹了抹脸颊上的热泪。

“道听途说焉能采信。”丁秀才强撑着笑,“丫头,不要白费心力了,爹的身体爹自己再清楚不过。”

“爹!”若男噙着泪,咬紧下唇,连唇瓣渗出血丝都没觉得痛。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擅闯青山帮?”四名大汉从暗处一拥而上。

六月立刻拔剑出鞘,护卫着若男,“滚开!”

“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四名大汉摆明没把六月看在眼里。“拿着剑当绣花针乱挥乱舞。”

孰可忍,孰不可忍!年轻气盛的六月被激怒,挥剑攻上前。她的剑法轻灵,疾如闪电,身形如影敌幻,瞬时移形换位,让那些大汉措手不及,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狼狈不已。

“臭娘们。”四名大汉这才明了这名小姑娘不容小觑,刷的挥出大刀,全力迎敌。

六月依旧运剑如风,身为地狱门十二月之一,可不是当假的。

“可恶!”四名大汉手忙脚乱,其中一名瞥见六月是在保护她背后的小厮和那名老人,要中起了杀机,趁她无防备之时滚向她背后,“纳命来!”

“小心!”丁秀才惊见刀光,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使劲推开若男,以自己护住她。

霎时血花喷射,飞溅在若男脸上,染红了她的眼,她撕心裂肺的狂吼,“爹!”

大汉欲挥出第二刀时,忽然脖子上一凉,魂归西天。

“这是你们自好的!”见脸色惨白的若男哭倒在受重伤的父亲身上,六月浑身迸射森冷的寒气,回睨吓得两腿发软的三名大汉,“休怪我无情。”

当六月使出狠厉的剑招时,天外传来喝斥:“住手!”三月及时赶至,挽救了三名大汉的狗命。

而三月身后跟拉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还是来迟一步,真是对不起,不知几位是地狱门的贵客,有失远迎,来……”

“不必了!史帮主。”六月咬牙,冷冷睥睨与地狱门素无来往的青山帮帮主,他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若非碍与地狱门没规,她真想连这家伙一并痛宰了。她回瞪三名大汉,“你们纳命……”挥剑的手被扣祝

“叫你住手没听见是不是?”三月沉下脸,见若男的父亲被杀伤,她的心也不好受。

“三月!”六月气愤的跳脚,收起剑奔到若男的身边。

“抱歉,史帮主,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不必劳驾你们大费周章。”三月不卑不亢的一揖,“就此告辞。”

“慢着,帮主,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们?她杀了我们一名弟兄。”从地上爬起的大汉你一言我一句。

“帮主,就这样让她们走掉,我们青山帮的颜面往哪而搁?”

“住口!我自有打算。”史帮主示意两名大汉将死掉的同伴抬回,接着上前一揖,“真是失礼,毛纺之处敬请见谅。”

“毛纺?”若男猛的抬起头,哭肿如核桃的眼迸射出怒火,“我爹死了!你们杀了我爹!你们杀了他……哇……哇……”她肝肠寸断的哭倒,闻者为止鼻酸。

“滚!在我还没动杀机之前滚!”冷冽的话自一向沉稳内敛的三月齿缝挤出。

史帮主眼中闪过屈辱和恨意,表面堆着一张虚伪的面孔,“都怪我来得太迟了。”他自责忏悔的长叹了口气。

“滚!”若男哭喊,“你们走开啦!”她涕泗纵横的瞪视凶手,她不想恨人,可是她实在好狠!好不容易父女团聚,却连天伦之乐都还没享受就天人永隔,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世上她连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她还做什么人子,谈什么尽孝?

“那么在下告退了。”史帮主低下头,不经意瞟见了若男胸口一抹红影在月光下闪烁晶莹剔透的光泽,还镌刻着细如蚂蚁的字体,凭他练武之人的锐利目光,赫然发现玉上刻着“七玄剑譜下。”

他没多考虑的想伸手去抓,刀锋立刻无声无息的抵住他的咽喉。

六月眯起眼,“你想干么?我们若男小姐叫你滚,没听见是不是?”

“是是!”史帮主冷汗涔涔,心中安忖,看来江湖谣传玄谷委托地狱门护镖的传闻是真的。

为了安全护送货物到目的地,帮派或镖局都会放出假消息以混淆视听,而这种伪装真教人难以察觉,佩服。

史帮主阴恻恻的冷笑,深沉的眼底犯着狡狯的光芒。若放出风声引来各大帮派,他不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更可以趁她们不备只时……

“你们好大的胆子。”宛若来自幽冥的森寒之气划破这片混乱。

“少主!”三月和六月心一惊,全跪在地。

不弃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走到泣不成声的若男身边。

若男抽噎着抬起头,望入熟悉的眼,“不弃,爹死了,我爹……”她勉强站起,眼前一黑——

不弃适时将她搂住,她的眼泪揪痛他的心。“福伯,这里交由你处理,三月、六月跟我来。”

日夜疲惫奔波,加上失去父亲的重大打击,使得若男生了场重病,连续数日高烧不退,三月、六月受命照顾她得已缓刑。

至于青山帮则一夜之内小时在江湖上,树倒猢猻散,史帮主则下落不明,其下党羽不是趋炎附势,另起炉灶,就是被官府一网打荆

不久后江湖传出失落的七玄剑譜重现江湖,就在地狱门手里。

“不弃呢?”灵玉跑进书房,只见可怜的是魂正在批阅案牍。

“他去陪丁姑娘。”是魂郁卒的看着堆得像一座山的帐册,不弃威胁他在照顾灵玉和选看帐册中选一样,除非他想不开,才会去陪灵玉。

“又是丁姑娘,那是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女孩有什么好?”灵玉顿了下莲足,转身道:“无去找他。”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陌生女孩而丢下她不管。

灵玉跑到若男的闺房外,就被三月和六月拦了下来,她质问,“你们站在这里干么?”

“少主吩咐,禁止任何人打扰若男小姐。”三月抬手一揖。

“让开!”

“恕难从命。”六月不加辞色,早看这个娇纵任性的玄谷千金不顺眼。

“你们好大的胆子,精干拦下无,你们克知道我是你们门主的……”

“灵玉!”咿呀一声门开了,不弃站在门口,浮起的眼袋和下巴上的青髭西安市他已经好几夜没睡好,“三月、六月退下。”

“不弃!你怎么都陪她不陪我?”灵玉佯装楚楚可怜,伸手要去搂他。

他立刻退后避开,“灵玉。”深沉的目光令她心头达颤。

“你凶我!”灵玉吸了吸鼻子,眼眶中蓄满泪水,“你以前最疼我,爹死后,你就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为什么?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不弃沉默不语。

好吵!是谁在哭泣?房里的若男抚着沉重的头,拼命的撑开干涩得像火烧过的眼皮。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灵玉不顾一切偷入不弃怀里,“我知道你是因为爹临终遗言,将我许给大师兄,你才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对不对?”

“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不弃刻板的道。

“你骗人!否则,当年你为什么要吻我?”灵玉眼眸噙着泪雾。

“那是意外。”

“你说你是喜欢我的。”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师父为灵玉作了最好的安排,他很灵玉那年少纯纯的感情就宣告结束。她是大师兄的未婚妻,这一点无法改变。

“你骗人!”灵玉哭喊,抡拳锤着不弃的胸膛知道手酸,哭到声嘶力竭,最后伏在他的怀中,“你好无情,为什么把我让给别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就因为爹的遗命把我推给别人。”

“你是大师兄的妻子。”不弃不冷不热的道。

“假若没有爹的遗嘱呢?你会选择我吗?你会吗?”她的眼波流转着迷濛的情愫,勾起了他尘封的记忆。

不弃迟疑了片刻,望入灵玉那双被泪水洗涤后晶亮的幽瞳,她的眼睛宛若无底漩涡,将他的灵魂吸入。

“告诉我,你会娶我吗?”

是不弃和灵玉?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吃力的睁开眼皮的若男,感觉喉咙痛得像被火焰烙过遗言,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动作,她看不弃点了下头,心登时坠入万丈深渊中。

若男苦涩的想,原来她爱的不弃早已心有所属,对象是那位玄谷千金,而他只不过是一时同情而收留她。

“不弃,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想留下美丽的回忆。”

若男侧着头,不弃和灵玉拥吻的场面映入她干涩的眼,泪水汩汩滑下她的面颊,流进耳朵和头发里,湿了双人枕,她不想看的闭上了眼。

“男姐。”被逮回的阿飞冲过来,看到不弃和灵玉亲热的场面,担忧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她横了因她闯入而分开的两人一眼。

若不是她打岔,不知道他们还会吻多久,也不想男姐还在生病中,他们居然在男姐的房门口打的火热,真是太过份了。

阿飞闷了一肚子火,飞扑到床畔,执起若男的手,“你醒了吗?”

“阿大!”若男抚着挨近的阿大,嗓音虚弱无力。

阿飞眼眶泛红,“我们听到了消息,你得他……”

若男摇了摇头,制止阿飞说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她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眼光落在不弃和灵玉想镌的手,她知道自己该退让,可是她不想放弃。

不弃闻声,放开灵玉的手快步走到床边,疲倦的眼丝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怜爱,灵玉注意到了。

她又嫉妒又羡慕,心里很清楚,当爹作了自认为对她未来最好的安排,她和不弃之见就已经结束。不弃外表冷漠,内心重恩情、重诚义,他绝不会做出有违道义,违逆先师遗命的事。

灵玉眼神黯淡的转身离去。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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