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睿垂眼,比往常略显低落的语调恰到好处地向夏唯传递了一丝落寞:“那次只是凑巧。”
不知是不是见惯了包仙子的冷艳高贵,竟然有点见不得包睿示弱憔悴的样子,心底莫名生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与愧疚。
指尖点着包睿的肩头似是安抚又像是在沉吟,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场上几人,对上江城那双难掩幸灾乐祸的眼的瞬间,夏唯突然刻意放柔了声音,以一种似调笑更似深情无限的腔调低叹:“之前在东篱山取外景,我不小心发了烧,包睿守了我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他眼皮子上那对儿黑眼圈感动的我整整想了一个月,也没能想出该怎么报答他来。”
司牧调侃道:“呵!还想什么,干脆以身相许算了。”
“啊!司影帝英明……”卓淼跟风,“都要好成这样了,干脆在一起算了。”
非不想,是尚不能为也。
抬眼,意味深长地盯了夏唯一眼,包睿微微放松了木着的面瘫脸,耸肩:“恐怕还有点困难。”
这句回答颇有歧义,场上却只有两个人留意到了其间的深意。
然而,柯正是典型的跟夏焱穿一条裤子假装置身事外型的小纯洁,卓淼是在夏唯跳出来给包睿撑腰后便已经暗自改变了炮轰目标的墙头草。
因此,在一阵半真半假的哄笑之后,卓淼便趁着司牧开口的机会,把矛头转向了敌军扛把子。
*
节目录制完毕,夏唯紧走两步,没事儿人似的揽住包睿的肩膀,在包睿做出反应之前,扬声吆喝了一声:“难得人齐,今儿晚上我请客,锦江城,谁也不准缺席啊!”
一窝子人恨不得都是蓝晨的人,副总请客,自然是巴不得往上贴的,自然都嘻嘻哈哈地应了。
倒是在卓淼嘴下侥幸逃生的司牧,推着他那反着光的金框眼镜,不紧不慢地揶揄了一句:“今儿这大好的日子,夏总不用跟包睿去二人世界?”
“吃顿饭耽误不了什么功夫,等跟大家伙儿聚完了我俩再二人世界也不迟……”故意收紧手臂把包睿往怀里带了带,夏唯轻笑着看向包睿,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点紧张,“是吧,美人?”
冷战,那不过是在配合夏唯的性子。
别说夏唯现在的态度正中了他下怀,就是真冷战,包睿也不可能舍得在外人面前落夏唯的脸。
不动声色地嗅着思念已久的味道,包睿不着痕迹地扫过那惹得人喉咙发紧的耳垂,平静无比与夏唯对视了一瞬之后,垂下眼睑,颇为不甘愿似的:“嗯。”了一声。
好歹没被拒绝,心底瞬间松了口气。
夏唯打着响指,肆意飞扬地笑:“得嘞!爷的车只坐得下我家美人,你们自己个儿想办法过去吧啊,我们先走一步!”
*
从容自若地沐浴着各种八卦目光,包睿一言不发地任夏唯搂着,直至进了停车场,背了别人的眼,才压抑着心底的贪恋拂开了夏唯的手,佯装告别:“夏总,抱歉。”
“碰巧儿今天家里有晚宴,我不能缺席。”
习惯了包睿的体贴与温柔,这冷不丁恢复冷艳高贵姿态的包仙子还真让夏唯有点吃不消。很久没吃过“包睿牌闭门羹”的夏唯先生,被那不咸不淡的腔调给砸的静默了一瞬,才重新拾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喊了一声:“包睿。”
“?”包睿挑起眉,那姿态像极了在说——我时间有限,有话快说。
就算自认之前是他自己个儿无理取闹了,可这事儿也没法掰开了说道歉,所以,长袖善舞演技一流的影帝先生最终只憋出了俩字:“别闹。”
“呵,”短促、且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包睿似讥似讽地睨视着夏唯,“夏总,您这是觉得在人前我还不够配合你?”
“我……”攥住包睿的手腕,夏唯缓缓皱起眉,一时间竟是被莫名而来的“小两口吵架的即视感”搅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夏总,”别开落在夏唯脸上的视线,包睿盯着夏唯那深V领里露出的春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腔调恹恹地道,“有些话咱还是趁早说开了吧……”
“夏总,说起来,我其实没有义务陪你演戏替你挡桃花,以后还请别再在人前说那些暧昧的话了,也省着……”
“也省着夏总总是以为我居心不良。”
“……”里子面子都让人给看清楚了,再怎么伪装也不过是惹人嫌恶。
歪解了包睿眼底的不悦后,突然而至的认知就像是一把辣椒面似的洒在了夏唯心窝子里。
夏唯木着脸做最后的解释:“我在节目上那么说,只是不想随便哪个人都能找你麻烦。”
“这个我信,但是……”眼见着要玩脱,包睿赶紧及时调整方案,把“不信”改成“相信”之后,才又哼笑着问了一声,“夏总,如果你真想给我当靠山,实事求是地说一声咱们是朋友不就够了?何必说的那么暧昧。”
“这个圈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朋友’这俩字儿……”夏唯烦躁地叼了根儿烟,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就我这名声,你以为我说你只是我朋友就没人乱猜了?”
“夏总倒是有自知之明……”随手拽走夏唯嘴上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包睿突然搭住夏唯的肩膀,压着嗓音缓慢地说道,“抱歉,刚才是我矫情了,最近心里有点儿烦,倒不是想针对你,等会儿我自罚三杯。”
“快别介,还是我自饮三杯向你谢罪吧,要不然我还真得每天都在心里边儿惦记着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怕什么,我总不能真把你怎么着了。”
“爷胆儿小!”
*
剧组的人难得聚在一块儿,不管相互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这都不耽搁一帮演技流在桌子上称兄道弟,互捧互灌。
填饱了肚子,见着谁也没被喝趴下都有点儿不甘心,顺理成章地从锦江城二楼转移阵地到五楼的KTV续了摊。
在饭桌上被人轮着灌了一圈儿,即便提前拿牛奶打了底儿,夏唯还是有点儿晕。
不管是夏小少爷还是周博,酒品都说不上好。
为防着自己个儿喝醉了之后做出点儿什么荒唐事儿来,夏唯一直贴着包睿不说,在进KTV包间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声:“我看这帮小妖精们不把爷灌醉了是不能罢休了,哥们儿,我一会儿要是喝醉了,你千万把我看住了啊。”
“嗯?”包睿挑眉表示疑惑,“难不成夏总喝醉了会变身?”
“滚蛋!”夏唯给了包睿一胳膊肘子,十分装逼地说了一声:“你不懂,看住了我就是。”
“好,你放心。”
*
夏唯所料不差,这帮小妖精们就是揣着各种鬼胎想放倒了他。
一竿子人合起伙来,敬酒花样不带重复的、拿着各种酒灌他,两轮下来这倒霉孩子就彻底醉了。
夏小少爷醉了一般是上别人,这个不光夏唯知道,有心人都知道。
周博醉了之后会逮谁亲谁,这一点夏唯心里更跟明镜似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拼合品的酒品是会从了身体,还是从了灵魂,但,不管从了哪一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他才特意嘱咐包睿一句,并在觉得自己彻底醉了之前贴在包睿耳朵上说了一声:“带我去开房。”
饶是包睿,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劲爆请求给震楞了一瞬。
转瞬明白了夏唯的意思,心里那滋味真是比坐过山车还难受,接过江城又一次敬过来的酒,包睿架着夏唯站起来:“夏总醉了,这杯我替夏总喝了,你们接着玩,我先送夏总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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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城顶楼有一套专门留给夏勋的套房,经理见着包睿架着夏唯,便十分自觉地要带着他们二位上顶楼:“夏总早就吩咐过,三少住不惯酒店,如果他哪天在这里喝醉了,就把他带到1701房间。”
“劳烦你带路。”夏唯的嘴无意识地在包睿脖颈上蹭着,包睿却也没当回事儿,甚至是乐得趁机吃些豆腐的。
经理似是已经习惯了夏小少爷的作风,更是对此熟视无睹,甚至是在把二人送到1701门前的时候,还好心提了句:“床头柜里有三少用惯了的牌子。”
虽然经理没明说,可配上那心照不宣的眼神儿,包睿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说的是什么,心底压着窜出来的邪火,硬是扯出来一抹笑:“房卡给我就行。”
也不知是包睿那抹笑刺激了夏唯,让夏唯把那张精致的脸认成了傅卿。
还是酒劲儿上的很快,几分钟的功夫夏唯就彻底醉了,进入了逮谁亲谁的阶段。
反正包睿才把房卡接过去还没来得及开门,本来老老实实挂在包睿身上的夏唯就突然用蛮汉子一般的力道,冷不丁把包睿撞在门板上,对着那张笑得很晃眼的嘴啃了上去。
☆、偏离
自从明确了心意;自从确定了夏唯的身份,包睿曾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过——那两片唇含在嘴里到底会是怎样一种美妙滋味。
如今尝到了,才知道原来夏唯的唇是带着酒气的、柔软的、满含侵略性的,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
唇角被夏唯莽撞地用牙磕出了小口子;轻微的刺痛惊醒了瞬间的愣怔;包睿搂住夏唯的腰,未去理会眼观鼻鼻观心的锦江城经理;甚至没去理会暗处那明显是闪光灯闪过的亮光;一点一点耐心地回应着夏唯那毫无章法的亲吻,回手把钥匙卡□门锁里,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保持着唇齿胶着的姿态;稳稳地退进了房内。
抬脚拨了下房门;微微错身让夏唯的后背贴在门板上,包睿压抑着近乎裂体而出的浓烈欲念,不动声色推着夏唯后退着。
直至门锁碰死发出一声近乎切断人理智的脆响,包睿才随着这声号角骤然反守为攻,将人死死地抵在了门板上,贪婪地吮吸着、啃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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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细雨般的滋润兀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仿若被人逼得退无可退、被人尽情掠夺的感觉令夏唯觉得新奇,又亢奋。
双手扶着包睿的腰,夏唯不甘示弱地与包睿纠缠着,直至舌根酸疼难耐才皱起眉想要抗议,却只发出了几声撩人心弦的呜咽。
绕着贴在一处的舌尖轻柔地翻搅了几下,安抚了夏唯的挣扎,包睿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夏唯的唇,趁着夏唯失神的功夫侧头含住了那粒挂着殷红耳钉的耳珠。
黑暗朦胧了人的神情,却让触觉变得更加灵敏。
随着情不自禁的闷哼骤然绷紧的身体,惹来了愈发不依不饶的挑逗,夏唯低喘着睁开了那双醉意朦胧的眼,只把那小半个侧脸真的认成了傅卿,抬手拍着包睿的背,含混不清地哄道:“丫头,别闹,让我先洗个澡。”
一声丫头,赛过了数九寒天的井水,浇得包睿透心凉:“嗯?”
浓郁的危险气息已然罩顶,夏唯却毫无所觉,甚至把手顺着包睿后背往上,摸到包睿的后脖颈上来回摩挲了两下,温柔至极地道:“别闹,先洗个澡。”
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温柔,只可惜这温柔不是给他的。
唯恐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与嫉妒,包睿想要就此离开,却又被那重新贴上来、带着安抚意味的吻烧断了理智。
覆在他脖颈上的手下滑,扯了两下他束进裤腰里的衬衣,顺着被拽出来的缝隙钻进他衣服里,不轻不重地的摩挲着他的后腰。
夏唯掌心里的温热瞬间焚化了包睿所有的耐心与自制,之于周博的问题上,包睿第一次被欲念左右了理智,走了偏锋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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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里,两个体态颀长的男人纠缠在一处,如同久旱的人索取甘霖一般,无休止的亲吻着。
夏唯却仍觉得不够,扣着后脑勺把包睿用力压向自己,近乎撕咬般啃着包睿的唇,索要着更多的慰藉。
空虚,累。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这次醉酒竟然比以往每次醉酒都更加的空虚,更加的疲惫。
彻底被醉意左右了神智,夏唯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只觉得他家那个丫头似乎变得更好看了,不由微微眯起了眼,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一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无声地泄出潋滟流光。
那双清明如明月般的眼终是受不住蛊惑,逐渐染上了浓烈的情与欲。
以膝盖挤开夏唯的腿,包睿从床头柜里摸索出据说是夏小少爷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手肘撑着床,想要起身去开床头灯,却又被脖子上挂着的手臂给强行拉回到了夏唯身上:“别跑,给哥亲亲。”
躲着贴上来的唇,包睿无声地拆着润滑剂地包装,不死心地问身下的醉鬼:“知不知道我是谁?”
“丫头。”
丫头?傅卿吧!
就当真醉得分不清男女了?很好。
邪火不可抑制的在心底蔓延,包睿含着怒带着夏唯翻身,把人禁锢在身上,屈膝最大限度地分着身上醉鬼的腿,恨不得把整管东西都挤在了夏唯尾椎末梢上。
然而,当指尖顺着冰凉的液体滑至那处时,包睿却又突然觉得十分的无力。
他现在是可以十分轻易地借此机会酒后乱性,但,一旦真的乱了,那也就意味着他跟夏唯再也不会有以后。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晌之欢。
指尖在那会于一处的褶皱上流连了许久,包睿终还是收回临门的脚,揣着满腹的抑郁捉住夏唯的手,草草纾解了两人的**。
许是折腾得累了,也许是醉意已经被得以纾解的欲带出了体外,纾解之后,不足五秒,夏唯便趴在包睿身上会了周公。
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那窄瘦的腰,包睿抱着夏唯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旁边,打开了床头灯。
此时,这张脸上没有了肆意张扬,没有了似是永远也不会掉落的微笑面具,却真实得让人移不开眼。
起于眉心,止于下颌,指尖悬空,反复描摹着那俊朗的线条。
又一次描摹到那双格外红润的唇上时,指尖一顿,包睿摸了摸自己那被夏唯咬碎了的唇角,俯身轻吻着夏唯的唇角,喟叹:“我是真的要等不及了……”
始终停留在夏唯右耳耳钉上的指骤然用力,分明被刺破了连心的指,留下的却还是那带着笑意的叹息,“希望你真的像资料里显示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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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的有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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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头疼欲裂。
但,如果早知道醒来以后他要面对比宿醉还要头疼的现实的话,夏唯宁可耐着疼再晚醒一会儿。
便是不说散落一地的衣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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