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微闭着眼,嘴里叼着根青草,双手撑在地上,半仰半躺着,贪婪地呼吸大自然清新的空气,顿觉心胸一片开明。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好的风光了。
而她全然没有看到,此时的王爷正在不远处,微笑地望着她。那目光里流露了太多的不舍,痴恋,宠溺,憧憬……像!真是太像了!只是,她终归是年轻了点儿,眉眼里少了她那种独一无二的风华!
直到云谨的尖叫,才蓦然惊醒这边厢的两个人。
凌嫣立马翻身站起,飞快地向发声处跑去;而王爷也没有怠慢,以更快的速度冲向那边。只是到的跟前,却见云谨巧笑倩兮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们直乐。
“谨儿,你怎么啦?”王爷惊愣地问。
“我没事儿啊!我只是叫一下,看你们紧不紧张我!”
这个回答直叫人哭笑不得。
“爹爹,你不是说要陪我放风筝吗?你咋不跟着我跑呢?”云谨撒着娇嚷嚷道。
王爷微皱了眉头,似有不悦,但随即脸上又显内疚之色,末了却轻笑着说道,“好咧!爹爹今天就陪谨儿好好玩玩!走!放风筝去喽!”
“嫣儿,你也来呀!”云谨笑着叫道,王爷也在一边热切地看着她。
这时凌嫣已经感觉到王爷对她的异样态度了,于是急忙摇着头说道:“我有伤在身,不太适合剧烈运动,你和王爷好好玩吧!我在这里歇歇就好!”
“呃!”
“呃!”
父女俩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声,各显失望之色。
凌嫣抱歉地笑笑。在没有摸清王爷对她的暧昧态度原因之前,她可不想跟这老家伙走得太近,免得一遭不慎,真被打来吃了,那可就亏大了,她可没想过要做这王府的七夫人。
第十章 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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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并没持续多久。
蓦地,草地那边又出现了一辆马车,一个人影匆匆地闪了过来,老远就在叫:“王爷,王爷——”
王爷正玩得起劲,却被这声音扫了兴,于是皱着眉,朝声音的发处望过去,认得是府里的清客何清远。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王爷有些不耐地问道。
“大夫人来了——”何清远说完用手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她来干什么?”王爷更是纳闷。
“她——夫人好象在生气!”何清远小声地说道。
正说着,大夫人就在青嫂的陪同下,急速地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呵呵,王爷真是有雅兴,有闲情,居然陪着女儿丫头到这消遣来了,亏得大家都把王府找了个遍!”
“什么事?”王爷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淡淡地问。
“有事!当然是急事!否则我又何必大老远地亲自来找你!”
“究竟什么事?”
“皇帝陛下召见你!姚公公都在书房等你半天了!”
“呃!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王爷仍然是不痛不痒地说道。
“怎么?看到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又来劲儿不是?”大夫人望了望不远处的凌嫣,又忍不住对着自己的丈夫奚落道。
“夫人,请注意你的身份!”王爷皱着眉,耐着性子说道。
“呵呵,被我说中心事了?看来那丫头没挨够,居然又活蹦乱跳了!”
王爷听到这话,面色一沉,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你,别给我惹事儿!否则你这大夫人的位置,迟早保不住!”
“你敢——”大夫人看着他,眸子里有浓浓的恨意,也咬着牙恨声说道。
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
亏得何清远精明,在大夫人一到场就自动地退到了一边。他可不想掺和到人家夫妻中间去。
王爷不再理他,转身来到何清远跟前,匆匆交待道:“何先生,麻烦你护送大小姐和凌嫣姑娘回去!我先走一步!”
何清远自然是满面笑容地答应下来:“好的!王爷只管放心去!这里交给我好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王爷说完,箭步如飞,解下拴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哼!”大夫人冷哼一声,也跟着离去。
青嫂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她不再犹豫,跟上了大夫人的脚步。
凌嫣远远地旁观着这一切,这时眼看大夫人已经走远,这才拉了云谨来到何清远身边。
非常有礼貌的说道:“先生好!请恕凌嫣无礼!凌嫣因为前日里被人击昏,伤了脑袋,竟是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能帮帮我吗?”
凌嫣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带着一种赌的心态。她凭直觉,这位看起来还算儒雅的先生应该是个好人,而且他似乎与王爷的关系不错,想必不会太难为她吧。
凌嫣这一着棋算是押对了。
不错,何清远是王爷的人,而且应该是府里为数不多有着菩萨心肠的好人。只见他对凌嫣微微一笑,说道:“嫣姑娘客气了,老朽姓何名清远,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多亏王爷收留,闲时教教少爷小姐们识字,也算是抱答王爷的收留之恩!”
“呃!原来先生还是个有学问的人哪!”凌嫣笑着恭维道。只是前一世里她最看不惯那些拿着教鞭的老师。
从小到大,她可是所有老师心目中最头疼的那类学生,逃学逃课,那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经常不断;还记得大学期间,她曾经参加了一个流氓帮会,当起了小太妹,整日混迹于夜场赌场,差点没把她那董事长老子气死。后来还是老头子以死去的妈妈声泪俱下地温情教育,才让她金盆洗手,又花了好大一笔钱,才总算脱离那个帮会。
所以骨子里,她对老师并没多少尊敬。只是现在人地两疏,或许教书先生还是最可靠的帮手吧。
“嫣姑娘昨天在前院被打,老朽无能,也没帮着什么忙,想来真是过意不去!”
“嘿嘿,那些哥哥们对凌嫣还算客气,并没舍得真打,后来王爷又到了场,制止了大夫人,所以凌嫣也只是受了点点皮肉之苦,现在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不过大夫人好象对你有些意见,姑娘得千万注意着点儿。刚才在来之前见过姚公公,他透露说皇帝陛下之所以如此着急地召见王爷,完全是边关告急!只怕王爷又要离京了!”
“呃?老夫人不是还在病中吗?王爷忍心离开吗?”
“唉,没办法!君令如山哪!边关危急胜过一切!再说老夫人是中毒,所有的太医都素手无措,根本查不出毒因,又无法下药,王爷在京也只是干着急,只盼老天有眼,老夫人能捱到王爷打了胜仗,搬师回朝的那一天!”
凌嫣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居然舍得下手谋害这么位与事无争的老人家?”
这倒是她的真心话,终归到底,她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谁知道!也许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吧!”
“怎么会?我看王爷是个很好的人哪!”
“王爷是个好人?”何清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目光里更多的是不解。
“难道不是吗?”凌嫣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赶紧装作很懊恼地又说道:“唉,这该死的记忆,说没了就没了!”
何清远看着她,沉默了半响,若有所思地说道:“王爷忠君爱国,礼贤下士,的确是个好王爷!只是,先皇也曾经信任于他,示他为左膀右臂,但当年倾城宫惨案的真象,他为何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倾城宫惨案?”凌嫣更纳闷了。
何清远愕然地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以后等你记忆恢复了,自然就明白了!”
“哦!”见他不说,凌嫣也不好继续追问,这好象涉及到皇宫里的隐私,看来这个何清远也不简单。
“对了,先生,嫣儿有些奇怪,为何不叫‘王妃’却要叫‘大夫人二夫人’?”
“怎么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何清远有些啼笑皆非地望着她,嘟咙道:“丫头,看来你的失忆症很严重呢!”
“是啊,所以嫣儿才苦恼啊!又不敢让府里的各位主子们知晓,只望先生无论如何得帮我一把喽!”凌嫣忍不住大吐苦水,算是赖上他了。
“唉!真服了你了!”何清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说道:“王爷姓萧,叫萧震华,十五年前因为平乱有功,被陛下封为天策大将军。这些年里驻守边关,与北武抗衡多年,很是打了几次大胜仗,确保咱东黎国数十年无忧,再加上老夫人与当今太后的主仆关系,所以理所当然地就封了王。陛下也曾提出府里的夫人都以王妃论称,但王爷坚决不肯,说是府里的夫人,没有一位当得起这个称呼,所以这事就这么搁下了,称呼也这么叫下来了!”
“呃——原来是这样!”凌嫣似懂非懂。看来这王府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哪!刚才王爷跟大夫人两个仿佛在争执什么。这古代不都是男尊女卑么?怎么看大夫人好象有恃无恐的样子,而王爷居然也很忍让。难不成这大夫人也有什么身家背景不成?
“咳咳!嫣姑娘,咱们该走了!”何清远故意干咳了几声,小心地提醒道。今天他真是吓得不轻,得赶紧把小姐失忆的事情向上面汇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我马上去叫云谨小姐!”凌嫣微笑,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就向那边走去。不多时她已带着意犹未尽的云谨走回到何清远跟前。
三人稍作收拾就驱车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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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轻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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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月朗星稀。
离萧王府一里之外的尚武街头,掩映在红砖绿瓦中的情调小楼,宽大的门楣上龙飞凤舞着几个大字——轻衣楼。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夜色迷离的醉人时刻,坊里传出的阵阵丝竹之声,引诱得来往商旅,俱是投以羡慕暧昧的眼光。
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轻衣楼可是全京城里最豪华最奢侈最消魂的三大艳楼之一,其中的花魁如梦姑娘不但是人间少见的绝色佳丽,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造诣深深,更难得的是她神乎其神的舞技,简直可以用活色生香、勾魂夺魄来形容。
轻衣楼里除了有如梦这样的花魁撑场子,其他的女子也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她们各有所长,共同繁荣了这京城的娱乐文化。
只是,这样的销金窟,并不是人人都进得了的。
首先,你得有钱,其次,你得有势,等有了这两样,你还得有看美女们高不高兴,看你顺不顺眼。
这里的美女跟别的青楼不一样,她们没有卖身契捏在老鸨手中,也不用每天被逼着接多少客人,更不用把所得的银两全数上交给老鸨,只需要每个月交上一定数量的房租和管理费,其他的一概不用。换句话说,她们是自由的,绝对的自由。所以,她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客人,不高兴或看你不顺眼的话完全可以像打发一个叫化子一样把你赶走。
遇到耍横的客人,也不用她们亲自动手,自有轻衣楼专司其职的保膘护卫收拾你,任你钱财再多,权势再大,他们也有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本事儿。
所以,没人敢招惹轻衣楼;所以,轻衣楼的门口连个像样的伙计都没有,只随随便便地派了个老掉了牙的老婆子坐在那里收入门费。对,就是入门费,凡是去轻衣楼的客人都得先交一笔入门费,少则百两,多则上千两,这是建楼以来就立下的规矩。
当然,她们还有一条死规定,入了轻衣楼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如果有姑娘们违背了这条原则,就意味着你将从轻衣楼除名。当然,从建楼至今,还没有哪位姑娘那么不识好歹过。
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的条条款款,所以轻衣楼的生意不好也不坏。但姑娘们乐在其中,绝不会因为没有客人而烦恼,闲时姐妹们搓搓麻将,倒也其乐融融得很。
但今天,轻衣楼里却来了位很特殊的客人,这人其貌不扬,四五十左右的年纪,穿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棉绸长衫,已经洗得发白,他笑容可掬,举止儒雅,一幅好好先生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既不像是有钱人,也不可能当什么大官,倒有点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这个教书先生还真的不自量力,竟是直直地向轻衣楼的大门走去。
'5'门口的老婆子嘴撇了撇,眼睛直接看在了天上,却是毫无客气地伸出了她干巴巴的右手,嘴里沉声喝道:“拿来!”
'1'教书先生仍然笑嘻嘻的样子,就像他面前站着的是个吵着要糖葫芦吃的三岁孩童,然后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银票递了过去。
'7'老婆子抬头望天的目光总算淡淡地扫视了一下银票上的数额,这才偏着头,用一种嘲弄他的口气说道:“哼!有这个闲钱,不如找个老老实实的乡下女人,晚上还可以暖暖被窝!”
'z'因为凭她的经验,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能够入得了姑娘们的法眼,所以这张银票给了也是白给。
'小'教书先生仍然好脾气地笑着,等到老婆子把银票揣在了怀里,才又慢吞吞地往里面继续走去。
'说'进了正门,穿过一道玄关,又转了两道屏风,这才来到大厅。轻衣楼自然不比一般的青楼,装饰得既大气又清雅。
'网'大厅足够大,罗列着好些晶莹透亮的玻璃桌,每张桌上都点着充满喜庆的红烛,旁边的小玉瓶里,插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绕墙处,都是绛紫色的纱幔,不时地垂着流苏;头顶上,却是金色的纱幔,被一根根的横梁撑着,呈波浪状,一层又一层,无数颗或大或小的水晶球,像天上的繁星,不停地闪动,最耀眼的莫过于最中间那颗烁大的夜明珠,使得整个大厅流光溢彩,光芒四射。
不知哪里吹来的风,一阵又是一阵,所有的纱幔都随风飘了起来,在夜明珠水晶球和红蜡烛的映照下,动感十足,韵味儿无穷。
当然,大厅中最显眼的还不是这些外饰物的光环,而是夜明珠下琉璃舞台上妖娆万千的美女们,她们吹拉弹唱,清歌曼舞,各显绝技,各显风姿。
而散落在大厅各个角落的玻璃桌台旁,也聚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名人雅士,不时低声交谈,不时大声叫好,不时觥筹交错。
大厅要的是气氛;而雅室要的是清雅。
在轻衣楼里,你随时可以找到你要的环境和美女。
进了门就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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