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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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成长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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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丁一的眼神萧夙大大翻了个白眼,他虽然出身低贱,但因为环境特殊,打小也算是被娇生惯养的,体力哪里能跟他们一群糙老爷们比。
  十几名护卫分成了数队轮流休息,包括封文也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萧夙抬头看看天,望向丁一:“这么久了,风公子还没回来,不会遇到意外吧?你们有没有联络他的方法。”
  封文显然也有点担心,听到萧夙的问话,也看着丁一。
  “若有危险主上自会打信号叫我等知晓。”丁一比他们两人沉着多了,封文跟随风纾难还没多久,萧夙是个外人,自然都比不了丁一对风纾难、杨锐和自家几个兄弟的信心。
  萧夙也就是问问,真遇到了危险反正他也是帮不上忙的,他朝旁边挪了挪,冲隔壁的护卫碰了碰肩膀:“兄弟,借个火,去方便个。”
  那护卫看向丁一。
  “你别走太远。”
  “知道知道。”
  萧夙借到火折子,举着就越走越远。
  丁一看萧夙走得都快看不见了,刚想喊住他就见他停下来,背着身开始解腰带,于是作罢,心想这人还是知道轻重的。
  萧夙解决完个人问题,一身轻松地回来。
  夜间林中到处是黑漆漆的,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和火花,也很难看清路。
  萧夙走得小心翼翼,却还是冷不丁踩到个什么东西滑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右手一痛,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力缠住了腰身手臂,他摔倒在地半点动弹不得,吓得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意识到缠住他的是一条蟒蛇!
  认识到自身处境的萧夙从脚底凉到了心底,冷汗一下子爬满了脑门,恐惧让他想不顾一切尖叫挣扎,但强烈的求生*和理智又告诉他要冷静才能想办法蛇口逃生。
  幸好丁一听到了他的呼喊声,和几个护卫一起很快跑了过来。
  看到萧夙被蛇缠住的画面丁一没有犹豫,赶紧冲到了他身边试图将蟒蛇从萧夙身上解下来,另外两个护卫也帮着解蛇。但巨蛇无比滑溜,才解开一点就马上缠了回去,急得丁一几人不知怎么办好。
  巨蛇的嘴巴咬在萧夙的虎口处,此时右手已经痛得开始麻木失去了知觉,蛇身紧紧绞住他的身躯,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
  “你们这样不行的。”封文原先站在后方,看到丁一几个没一个靠谱的,显然没有对付蛇的经验,眼看萧夙越来越痛苦,他急忙上前在蛇身上摸索了几下,然后长指一伸,像点穴一般在蛇身某处重重捅了一下,催促道:“快,趁现在。”
  丁一果然感觉到蛇身已经松软了,不似刚刚那么有力,几个人联手把蛇从萧夙身上解开了,扶着他站起来连忙离开了原地。
  回到临时营地的篝火边,萧夙依然缩着身子脸色痛苦,封文连忙给他检查。
  “奇怪,那条蛇应该是没有毒的,为什么萧公子还这么痛苦的样子?”
  封文一时有些无措,他看了萧夙的伤口,听了他的脉,除了手上被蛇咬伤了流了血,其他并无大碍,诊不出问题他完全无法对症下药,可是看萧夙的样子又不似作伪。
  “发生什么事了?”正是这个时候风纾难带着杨锐几人回来,看到这里一派凌乱,出声问道。
  “主上。”丁一行了礼,将刚刚发生的事三言两语向风纾难解释清楚。
  风纾难看向萧夙,他双目紧闭,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这种情况风纾难也没有办法,在场只有封文精通医术。
  “我查不出萧公子是何病情,且他现在连开口讲话都做不到,没法告诉我是哪里身体状况不对,所以我只能先给他服些安神缓痛助眠之药,帮他缓解一下痛苦。”封文为萧夙检查完,最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幸好他药带得多,才能找出足够适用的。
  之后给萧夙喂药又是一番波折。封文取出药丸想喂他吃下的时候才发现,或许因为痛苦太剧烈的缘故萧夙的牙关紧紧咬着,无论他如何安抚劝说都似乎听不见,最后是丁一掰开了他的下巴将药丸塞到他嘴里,又给他灌了水,看着他把药咽下去。
  服了药不久萧夙就慢慢脱力昏睡过去。
  风纾难借着火光,手里拿着一份地图目不转睛地看着。南疆在普通人心目中是神秘至极的地方,但皇室与南疆各族并非绝无往来,因此收藏着一些旁人所没有的资料。他手上这份地图便是皇室珍藏之一,地图上标注了南疆各地的山川水文及聚居的部族风俗,虽然比不上大雍堪舆图一般明确详细,但已是极珍贵的资料。
  晚上他带人去周围来回跑了数十里,摸清了周遭的地形,与地图所载一一对照,大致确定了他们一群人如今所在的方位,只等明天萧夙醒来,他们就可以马上确定路线。
  “主上,休息吧。”杨锐轻声说,时候已经不早。
  风纾难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将心里的焦躁压下去,把地图收起来,对杨锐说:“让封文看护好萧夙,等他醒来我们立即出发。”
  这一晚封文几乎彻夜未眠,一直守着萧夙,根据他的反应时不时扎上一针让他安定下来,所以当萧夙睁开眼时,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萧夙眨了眨眼,忆起了昨夜的经历,看到封文眼下的青黑色,道了声“谢谢”。
  “不必谢,我也查不出你究竟是什么问题,只能帮你缓一缓痛。”
  “已经很好了,你不知道我这病痛起来要人命的。”
  “你知道自己身上的病吗?”看萧夙对自己的情况不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封文好奇起来。
  “知不知道啊……这怎么说呢,我单知道自己身上有病,就一怪病,大夫都看不出来,说治不了,但也死不掉。大夫都不认得的毛病,我更不懂了。这算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封文狐疑地将萧夙上下打量了一遍,心里头有个疑问,就问了出来:“你坚持要去拜蛇教,跟这个怪病有关吗?是被他们害的?”
  “你想多了……”萧夙用无语的眼神瞅着封文,“这是我自小就有的怪病,以前也没少上医馆去看,可大夫都没办法,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平时也跟没事人一样,只是时不时发作一下的时候,痛得巴不得立时死去。”
  “多久会发作一次?”
  “说不好,严重的时候一个月发作几次,好的时候大半年一次。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的,没准就是因为这怪病,觉得我大概养不活了,不如趁早丢掉。”
  萧夙说起这事的时候没有一点自怨自怜,跟他平时与人插科打诨完全是一个腔调。封文突然间听了这么悲惨的身世却有些愧疚,觉得也许自己勾起别人的伤心事了,一时就有些沉默。
  “说起来还要再多谢你一次啊,昨晚要不是你出事,我可能已经被那蛇给绞碎了。你对付蛇还挺有一手的。”
  “蛇有大用,药王谷里养的人挺多的,我与他们有过些交流,所以略知一二。”封文谦虚。
  “后来那蛇怎样了,被你抽筋剥皮做药了?”
  封文莞尔:“我一晚上都守着你,哪有那功夫,丁一的手下去处理了。”
  两人聊天颇为融冾,封文先前对萧夙的一些偏见也因为近日的相处慢慢有些改观。
  这时丁一过来找萧夙,让他去见风纾难。
  他们相隔其实并不远,萧夙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一头的风纾难,他坐在树下看着什么东西,杨锐在他旁边。
  萧夙的病其实发作完了就没什么事了,除了身体有些疲惫无力,属于睡一觉休息会儿就能养回精神的那种程度。但此时明知风纾难喊他是为了什么,不免有些怨念。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走了过去,在风纾难对面坐了下来。
  风纾难将手里的地图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铺开,手点着图中某一点。
  “我们如今在这里,西面是高山,无法穿行,东面是一个小型部落,是楼椒族的聚居地,南面到东南面是木察国。穿过木察国往南深入,还有达西国、鄂罗国、纳布雅族部落、葛兰氏族部落、姆西族部落等等。那么,现在你告诉我,拜蛇教在哪里,从哪里走?”

  ☆、第48章 祭祀

  容青君已经记不清他被抓来拜蛇教有多少天了。
  他被关在一间空旷昏暗的大房间里,分不清昼夜,房里只在两侧各有一排烛台,每次灯油快烧完时会有人进来添新的。
  他躺在房间中央的高台上,四肢被打上了锁骨钉,脚上两枚钉子的一端各连着长长的锁链,牢牢将他锁住,动一动都痛入骨髓。
  容青君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夜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混乱,眼前有大片大片的光影交织出现,似乎总听见脚步声,但是没有人进来,时不时地似乎又听见乌雷急巴巴地喊他让他快醒醒。
  他觉得头痛,闭上眼想舒缓一下,朦胧间好像看见风纾难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他侧过头主动挨向风纾难,想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点不要走,手腕却痛了一下,惊得睁开了眼睛。
  四周还是空荡荡的,墙边的帷幔飘动,好像被风吹了一下。
  他的眼睛清明了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混乱。
  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夜,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而单只这样的形象就激起了容青君心底的愤怒。他猛烈挥手想将他推开,却被更剧烈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就这样在幻觉与真实中来回辗转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丝光线从门间泄入,高大的男人背着光踏入,步履从容。
  容青君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所见还是新的幻觉了,他无力地趴在地上,从心底生起疲惫与绝望,连闭眼这样的简单动作都不想去做。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地洞中,与黑暗和孤独为伴。
  男人在他身侧蹲下来,两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抚弄了两下,说了句什么话,而后起身慢慢踱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男人离开很久容青君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刚刚留下的那句话,似乎是说明日终于要举行蛇神的祭祀仪式了?
  夜从禁锢容青君的神殿中出来,回到拜蛇教的主殿中。
  一名美艳的女子似乎在主殿中等候他多时,看到他回来主动迎上去服侍。
  夜在宽大的座椅上坐下,一手搭在扶手上撑着颔,闭目冥想。
  “祭司大人。”
  美艳女子低唤了一声,夜睁开眼看向他的右护法,准备听听她有什么要禀报的。
  “祭司大人,您真的要选那个外来者成为您的祭子吗?”她的眼里有不甘有嫉妒,心中的*促使她咬了咬牙,猛地牵起夜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您知道的,只要您同意,我愿意为您奉上我的一切。”
  夜神色不豫,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眉间不掩嫌恶。
  “妲奴,你知道我的规矩,不要再有下次,出去吧。”
  妲奴眼里闪过仓皇,一脸颓败地离开了主殿,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与一名伟岸男子擦肩而过,听到一句嘲笑毫不留情地从那人口中吐出:
  “自取其辱。”
  “斡沙!”妲奴怒声吼住素来与她不对盘的左护法,脸上浮现戾色,一改先前受伤脆弱的模样。
  在拜蛇教,右护法妲奴爱慕大祭司夜是个公开的秘密,然而大祭司从来只将她看作下属,她的一腔情思从未得到回应。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嘲笑妲奴,除了翰沙。
  “我有急事要禀报大祭司,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打起来吗?”
  翰沙满不在乎地扫了眼扣在自己肩头的五指,轻描淡写反问,他是断定了妲奴不会在这里跟他闹起来。
  妲奴忿忿冷哼了一声,收回手,一甩袖就快步离开了。
  翰沙对妲奴也很不满,他居左护法,妲奴为右护法,论地位,他要比妲奴高上半阶,但这个女人却从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他没有一丝恭敬。
  眼看妲奴走远了,翰沙也暂时放下了这些私人恩怨,走进主殿中。
  “翰沙,什么事。”夜早就听到了两名护法的争执,只是懒得去管手下的纠纷,拜蛇教从来都是强者居上,若无法压制教众,那只有被手下杀死并取而代之的结局。
  “祭司大人,我们在山谷外看到了一群梭诃王的人,他们似乎迷路了,误闯进我们的阵中。”
  夜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冷光:“赶走,明天的祭祀不许有任何意外。”
  “是。”
  容青君被幻觉折磨得精疲力尽,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抵抗意志,这种作用于精神而非*的手段,他的药园完全没有针对的办法。
  然而一想起明日或许就是最后时刻,想起风纾难一定在寻找他,脑子里就有个声音拼命说服他不能放弃。
  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下,他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门又一次被推开。
  容青君用力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身影。
  她在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来将他的脸转向她。
  容青君模糊的视线已然分辨不清来人的容貌,却能看到伸向他的那只手十指纤长,指甲染成了紫色,此刻就放在他的脸上。
  女人长久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直打量着自己。
  容青君能感觉到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而后力气越来越大,长长的指甲抠进肉里,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刺痛着容青君的神经。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女人喃喃低语着,神色压抑而痛楚。
  容青君不懂她在说什么,在这绝境里,他比她要疯狂多了,所以他毫不留情地用全身力气运起内功,一手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的手腕,将掌力绵绵不绝地送入。
  “你做了什么?”妲奴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力量钻入体内,一惊之下起身退开,运功想将这股外来的内劲逼出体外,却发现这力量绵密悠长仿如附骨之蛆,无论如何也逼不出体外。
  她大恨少年阴险,暗道自己大意小看了他,内心无比想杀了此人,却碍于他是祭司大人看中的祭子而无法动手。
  妲奴愤愤离去,容青君却没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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