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 第13部分

　　原草心看护着吕叶韦，朱东出去招徕一辆的士，将吕叶韦送同事处去休息，原草心独自回公司去。半路，吕叶韦信口雌黄道：“朱东，三人行必有一人受损，那就是你。”

　　朱东似乎瞬间明白吕叶韦的话外之意。骇异一下复归镇静，慢条斯理他的命运论，道：“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与命争衡呀。”恍惚又问：“咱们能一直是朋友吗？”

　　“呵呵！我知道你是一个爽快的人，你、我永远是朋友，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抱有与世无争的想法呢？你所说的“一心难以命争衡”中的“心”字是指原草心吗？”吕叶韦凝虑道。

　　“想哪儿去了，每天就会搬文弄字，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不好意思，我只是依感觉乱言，真的？”吕叶韦一边说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下午上班时，吕叶韦迟到一个多小时。无疑，整个下午原草心似乎分外拘谨与分心。与往常一样下班时已是六点半。天空依然飘舞着雪，街上的霓虹在为情人增添浪漫的同时也为肇事者营造出一种敢于肆意虐为的环境。朱、吕、原三人正骑车并驱返校。拐过一大十字路口，三人开始警惕起来，由于车流正处于高峰期，朱东被挤到后面，吕、原二人相跟着往前慢行。再前进100米就进入恐怖区了。之所以称恐怖区是因为此地偏僻、治安效果不佳，是那些“正人君子”和小姐幽会的宝地，因此地痞、流氓、市井、无赖占取地利乘机犯强Jian罪。有人称此地为——小姐免费服务的场所，更有才华出众者授其诨名，曰：性感地带。吕叶韦和原草心开始深入性感地带，朱东被车流阻隔后面磨蹭，灯光逐渐暗淡下来，两旁的残墙黑咕隆咚的，此时此刻的吕叶韦和原草心都深有感触自己身在聊斋世界里。当二人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一个醉鬼骑一辆破自行车，头扭转在背后拼命往前冲，吕叶韦在想，小样！你眼睛是长在脑后呀。说是迟、那是快，那酒鬼居然能准确无误向原草心飞速撞来，原草心尖叫一下“呀！当心！”然后匆遽刹车，吕叶韦眼疾手快奋勇猛进将那酒鬼撞倒，原草心被防患未然，吕叶韦却应声倒在地上。朱东这时也赶将过来，将自行车扔倒在地，上前探问究竟时，那十字路口竟然又飞出两个酒鬼，双鬼共骑一辆自行车，前面的酒鬼故意让双手下岗，偏袒双脚扶把，后面的酒鬼用脚蹬车，配合得分外如意，当第一酒鬼刚站起来时，后两个酒鬼已前仆后继，“哐！”的一声全栽一处了。于是三个酒鬼一个恼火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纠缠在一起混水摸鱼打起激烈的内战。吕叶韦慢慢爬起来，感到右腮有点发痛，原草心看到吕叶韦额角有点血红，忙掏出纸巾放他的手里关心道：“给！疼吗？”吕叶韦已经被原草心一番热情麻醉，大无畏地道：“不疼。”朱东差点死于嫉妒，恨言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朱、原、吕正乘机离开时，酒鬼们的内战结束，开始一致对外，第一个酒鬼先冲锋陷阵过来教训吕叶韦，吕叶韦凭本能发出一招——抓阄，酒鬼很不幸被吕叶韦活捉，吕叶韦连出三招直冲拳，招招落空，打出第四拳仍未有零的突破，那酒鬼使劲横扫一醉拳，成绩优异，被吕叶韦闪过后恰打在自己脸上，顿时酒鬼的脸变得万紫千红。再看另两个酒鬼，合计双殴朱东，出呼意料，众不敌寡反被骁勇善战的朱东各殴二人一顿，原草心成倍惊惧，歇斯底尖叫：“别打了，别打了。”吕叶韦正和那个酒鬼互相扼住咽喉决定生死与共。朱东麻利放到那两个酒鬼后去营救吕叶韦时，另两个色胆包天的酒鬼去淫威原草心，逼迫原草心连连后退，两个酒鬼得意忘形时遭到背后朱东的暗算，这时吕叶韦正被那个酒鬼绕在身后，胳膊紧紧勒着他的脖子，俗语说，狗急了会模仿人行为——跳墙，其实人急后也会学习狗的行为，吕叶韦一急就狠狠咬那酒鬼一口，顿时品尝到浑身酒肉臭、狗啃贱骨头的滋味，呛得喷嚏连连，酒鬼立即释放吕叶韦，疼得活蹦乱跳。再看朱东正非常过瘾地、得心应手地欺负着那两个酒鬼得意忘返，高呼要吕叶韦护原草心先回，吕叶韦惟恐那酒鬼卷土重来，和原草心夹上车速速逃离，朱东单独与三个酒鬼死战不脱，短时难以分轩轾。

　　吕叶韦和原草心一口气逃出，至一岗楼处停下化险为夷。天空正翻滚着雪花，吕叶韦见有交警值班，也就放心将暗恋之人安置此处，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原草心身上，双手托着原草心的双肩注视着她那双多情的眸子眨巴眨巴，一腔热忱奉献尽，道：“别怕，披上我的衣服，防止感冒，我返回营救朱东。”说完正要离开，原草心突然喊住吕叶韦，吕叶韦转头问道：“怎么了？别怕，我一会儿就来。”原草心欲言又止，只好让吕叶韦离去。没有走多远，原草心又喊一句——吕叶韦，吕叶韦二度被召回，心想男人的事就是这样被女人耽误了，恨不能说男人的事情男人办，你女人扯什么蛋呀，原草心柔声说：“你的右腮已经肿了，疼吗？”

　　吕叶韦已从原草心的格外关心中看到爱情的希冀，激动得恨不能奋臂高呼：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到此处禁不住好笑。

　　“你笑什么？”原草心狐疑道。

　　吕叶韦荒谬不减道：“我右腮的确有点痛，要使其不痛，我认为必须把左腮也打肿，这样左右就公平了，自然就不会做痛了，所以我还需要那三个酒鬼帮忙。”

　　“好了，别玩耍嘴皮子，讨厌！”原草心催促道：“快去营救朱东吧！小心点啊！”

　　吕叶韦猫着腰飞车直进，行不多远，忽见朱东正被三个酒鬼紧追不舍，当机立断，吕叶韦绕到三个酒鬼的背后，开始给朱东拨打手机，颇有一番巡警风范道：“朱东，朱东。”

　　朱东满怀凯旋的心情激动不已，也把手机当做对讲机用道：“我是朱东，请讲请讲，你在哪里？”

　　“本人已经深入到敌人的后方。此时酒鬼腹背受敌，理当前后夹攻…………”

　　“原草心呢？”朱东心存原草心安危，无心听他分析敌情。

　　“她在襁褓之中，她备受交警保护。”　吕叶韦在漫天飞雪中洋洋自得，豪笑道：“朱东，你把这三个酒鬼给我引到来时路旁工地后面的草丛里，等我到达那里后，乘他们酒兴放一把火，酒鬼可破大功成矣！”

　　朱东知道吕叶韦受诸葛亮的思想毒害不浅，为了让他改过自新，以退为进一口答应下来道：“没问题。”边把三个酒鬼向草丛里诱导。

　　吕叶韦没想到朱东果敢照他所言去做，而且做得无微不至，吕叶韦赶到后，静观三个酒鬼在草丛里寻觅朱东，有一个酒鬼不小心摔跤，惊动另两个酒鬼注意力，误以为是朱东，急忙跑过去不分真伪就拳脚相加，受害的酒鬼嗷叫着，呼朋引伴………　朱东悄悄转到吕叶韦的背后，“啪”的一下拍了吕叶韦一掌，吕叶韦被惊吓尖叫一声：“鬼来了。”结果三个酒鬼全被招呼过来，朱、吕二人骑车就窜。朱东问吕叶韦：“你不是用一把火烧的吗，怎么不烧了，害怕了是不是？”

　　“笑话，我怎么会害怕呢？”吕叶韦信口捏来，无稽一通道：“本来万事具备，可惜天不助我，偏偏刮起西风，这不是让我引火自焚吗？”

　　“你衣服呢？”

　　“哦，穿着它不方便和酒鬼殊死搏斗，所以我给原草心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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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朱东看到原草心披着吕叶韦的衣服时，心隐约在作痛，心中连续自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遇到原草心就忘了刘清烟，难道我真是移情别恋的人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心还如此难受呢，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给怎么办？难道命运注定我和吕叶韦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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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东和吕叶韦在班里日渐旷课数已名列前茅，俨然成为校领导眼中的旷课领袖。枪打出头鸟，朱、吕二人一帆风顺加入学校严加看管对象中。今晚与往常一样，二人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到教室上晚自习，阎老师一进教室就悄然坐到朱、吕二人身旁，低声通风道：“你们两个以后要注意，怎么一直旷课呀，咱们班你俩旷课数最多，你们的名字已经被列入学校黑名单中，不信你们下去可以上学校网查一下，我已经在领导面前为你们讲不下情，到时候学校要处分你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俩，想一想办法吧，看给怎么办？”然后班主任就离开。

　　“黑名单？”吕叶韦狐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呀，好像我俩是黑社会分子。”

　　“这都不知道呀，黑名单里人都是从旷课生、打架生、偷盗生、吸烟酗酒赌博中选拔出来的精英人物呐。”柳叶眉无事不通散播消息贡献自己的真知灼见。

　　吕叶韦正欲试问，里面就没有嫖妓的，转念一想，在这个学校就剩余我一个人没有女友外，其余都有了，即使欲望大作，无非彼此嫖嫖而已，看来嫖妓这一职位只好有我担任了，学校也理所当然改为婚介所，或者取名为妓院。刘清烟倒比吕叶韦更焦急，更能说明女人是男人的另多半，而不是另一半，打断柳叶眉的话道：“吕叶韦，你们要么去和处长好好谈一谈，说不准也许放宽你俩一些。再坚持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完毕，你们就没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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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吕二人果然登录学校的网站，毅然发现黑名单中人数量硕大无比，足以能构成黑社会，他俩还可以居功自傲称黑社会老大稳坐头把交椅。依枪打出头鸟，擒贼先擒王之理，朱东、吕叶韦备感危机四伏，多次找到班主任求其为己请命，阎老师坦白告诉他们，要想从黑名单中删除自己的名字，必须用行为表现出不再旷课，而且这行为表现具有长久性。

　　吕叶韦心生一计，在自己桌面上雕刻一个“早”字，害得鲁迅在九泉之下为这样的徒弟不敢瞑目。朱东不解其惑地问：“你真的决定按时上课了，难道你不想工作吗？”

　　“朱东，你是真不懂呀，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我会按时上课吗？再过一个多月，咱们就结课、考试、放假。明年到这儿来就是听一听就业讲座、填写就业表，毕业合影，毕业洽谈会、体检等乱七八糟的项目，然后就是实习、找工作。如果学校实在是管得太严，咱们可以向吴总请一个病假、扯谎。总之，你、我必须坚持下来。鲁迅先生的“早”字一来到我这儿就变味——时时早退、事事早退。”

　　朱东哈哈大笑，浑声浑气道：“绝大多数人干坏事的结果是贻害后代，而你是贻害前辈。使先前人备感后辈可畏。”

　　“哈哈哈，这叫后辈可恨呀！”吕叶韦大笑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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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吕二人成为班内的聚焦人物不足为怪，每次清点人数时，领导对二位备加特殊关照，点名时仿佛中央一台预报天气，以北京开头再以北京结尾。当处长发现桌面上的“早”时，触目一怒、剑眉出梢，偏激的言语没有经过大脑的调遣就卤莽杀出，向众人怫然道：“以后杜绝在桌子上刻“早”字。可以学习鲁迅那种俯首甘为孺子牛精神，但不可以模仿他的行为。”看来如今的教育都致力精神上，无痛痒行为，难怪犯罪的人个个知识渊博。处长继续精神教育，道：“针对鲁迅的“早”字，与其说他刻在桌子上，不如说雕刻在他的心里，而你们呢？”吕叶韦得知此事，暗自发笑不尽，立刻把桌面上的“早”字改为“草”字。当处长再度触目到“早”的头顶虔诚地戴着两个十字架时，不免怒气冲天，以防学生哗变，特意幽默道：“这桌子上可不是长“草”的地方呀！”处长的幽默掉在学生的沉默之中，给被闷死了。

　　朱东辗转反侧纳闷一夜，吕叶韦为什么在桌子上雕刻草字呢？原草心，顿时幡然大悟。原来吕叶韦在学校虚晃一枪，借机雕刻他对原草心的思念。朱东不甘示弱在桌子上雕刻一个“原”字。象征着对原草心的挂念，所以当处长三度发现桌面上又长出两个字时，审视数遍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好呀！还真不把我处长放在眼里，前几天我特意强调桌子上不可“草”，现在竟然长得如此茂盛成“草原”了。于是处长在班里郑重让其他同学给朱、吕二人传口谕，让朱东和吕叶韦到办公室谒见他老人家。

　　为此，朱、吕二人特意向吴总谎请一个病假。次日，朱东和吕叶韦二人在处长的办公室会晤老人家，从他那副正襟危坐的姿态中和一脸盛气凌人的表情中看得出老人家近来身体健康。处长严厉审问道：“你俩是咱们学校旷课英才呀？竟然把我的点名批评作耳旁风，是谁让你们在桌子是刻字呀？爱护公共财物，幼儿时就应该懂得吧！损害公物要赔偿，下去后将赔偿费教到财务处，还有你们把上课时间都消耗到哪儿去了？朱东！在阎老师眼里你是有口皆碑的优等生，近来怎么一直顺劣的方向奔跑呢？”

　　“我生病了，处长，病发紧急，没来得及向你请假，就赶回家了。”朱东信口雌黄道。

　　“是吗？为什么不在学校治疗呢？”

　　“我没有钱，这病是日积月累起来的，所以不是一下子可以治好的，我回到家吃了三、四副中药。”朱东尽量完美自己的谎言使处长无懈可击。

　　处长心想你还真会圆谎，这是我五、六十年以前常用的雕虫小技，解铃无须系铃人，处长对朱东喜欢得爱不释手，决定将朱东调戏到底，宛如一只猫逮住一只幼鼠后，认为食之无肉、弃之可惜，遂就和它贪玩，更确切一点说不断地糟蹋它，拿它的恐惧换得自己的开心。处长就开始糟蹋朱东道：“你是什么病呀？”

　　“我……我……我是……　”只听说过病打口入，没有病从口出，所以朱东一时生不出什么病来。

　　吕叶韦在一旁替朱东干急，一不小心就替他急出一种病来，快道：“性病。”

　　处长听后，狠狠地瞪吕叶韦一眼，似乎在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