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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烟听了朱东之言,心中烈火燃起,原草心的心却被溅上醋,酸涩难忍,二人都集中精力倾听吕叶韦会说出何等话来,吕叶韦刻意麻痹敌人,道:“朱东,你怎么知道刘清烟心中暗藏我吕叶韦,除非你在她的心里找到我的影子。”
“是呀,我在她心中找到你影子了。”朱东还不知吕叶韦已为他定下计谋,恰中圈套。
“哟!”柳叶眉识破道:“好一句我在她心中。这说明刘清烟心中藏的是你呀!”顿时,朱东窘得像核桃,砸都砸不开。
常出天又故意感慨骤发,道:“胖大海和柳叶眉是天生的一对,朱东和刘清烟是地设一双,惟有我常出天孤苦伶仃。”常出天无非是想让原草心聆听。吕叶韦急忙夺他先机道:“胡说,还有我呢,我也是光棍。”
柳叶眉恬不知耻地浑水摸鱼道:“那你们两个恰好自由组合成一对。”
众人一片哑然,只有战败者刘清烟回过头来,怒不可遏示威道:“你们一路烦不烦呀,有什么好争的呢。”说完脸色一阵红,气冲冲一人向前赶。原草心佯无奈叹气道:“好了,你们斗了一路,也该歇歇了。拐过这弯就是我姑母家。”
吕叶韦触怒刘清烟,感慨较多地道:“唉!圣人云:女人和小人难养。岂止是难养呀!我看,女人猛于虎也!怪不得武松能打死老虎却遭潘金莲陷害。”
峰回路转,村庄现,听取骂声一片:
“你偷了俺家的杏子,吃的时候就没有被噎死,吃到肚里,就不怕得了噎嗝病,不怕溃烂了你的肚肠………。”
众人收听得这敖叫般的怒骂,直骇然耸闻,简直似一群动物在争食,让人浮想联翩,大山里的小村庄宛若国家保护动物特区,吕叶韦好奇地发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好像举村在全闹。”
朱东成竹在胸作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了解农村状况,我想定是又为蝇头小利大闹了,农村人常常为蜗角虚名、瓜田李下动干戈。”
“唉!……”原草心唉声叹气道:“朱东说得没错呀,我家原来也居住农村……”原草心略有所思,似乎有难言之情,搪塞道:“反正,后来我家搬迁到城市居住,脱离农村。”接着又机械地摆个笑容道:“你们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光注视我,真的?我家过得很好。”
吕叶韦胡思乱想,难怪你长得如此漂亮,原来你吸收了农村的山清水秀之灵气呀。
进村,众人循声望去,离原草心她姑妈家不远处,见村民个个身居看客的职位,尽职尽守聚围成一圈,圈内传出骂人的涛声,走近细瞧,事发现场恰在原草心姑妈原凤仪家门口,肇事者不多目击者不少,原草心示意众人将各自行李安置她姑妈家中,以防失盗。然后又纷纷走出来,看客们安分守己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无一人敢擅离职守。显然,吕叶韦等人到来也就无一人察觉,原草心挤进人群,见她姑母浑身肥肉横溢、怒目圆睁、横眉倒竖,大肚覆盖着小肚、小腿肚支撑着大腿肚,腆起似如香肠的十指肚,肚族弟兄比比皆胖。原凤仪伸展着食指冲着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尖颧削脸,她两条腿好似伶仃圆规,三角眼往上挑着,众人一见就默认她为杨二嫂,原凤仪破口骂阵,道:“好歹他已有半辈子人了,好意思出手打我家小河子,我家小河子还不到九岁,他还不懂事儿呢,你也不管教好你那三十好几的大宝贝儿子,还撕下那张老脸皮和我叫骂!”
“啊呀呀!我的宝贝儿子就不好。”杨二嫂也用她的食指不依不饶反叫骂着,道:“你的宝贝儿子好,就应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吃我家杏子,那杏子还未成熟就被你那害人孬种摇晃精光,将俺家树下的谷苗都糟蹋地上,难道你不知道自古以来害青苗是犯法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管教你儿子,却将你那馒头般的老脸拉成老油条和我诟骂,咱们去请教一下小河子的老师,在学校就是教他怎么偷东西吗?我的黄小秃稍微拍他一下脑门,那也是想给他点记心,好使他日后不要犯错,你以为偷是一种良好作风。是不是?太气人了?”
“啊呀呀!让大家仔细听一听,评一评,看一看,我家小河子脸上的大巴掌印。”原凤仪一边叫骂着一边将她背后的小河子拉出来亮相众人,大约八、九岁的模样,显然右腮红肿,上面印着一个大巴掌印,比降龙十八掌最后绝招降龙有悔都厉害,皮肤上的污垢格外肥沃,播进的种子准能丰收。原凤仪继续骂道:“你家的黄小秃半辈子的寿命已经入土了,倒学会打人?老师都不敢打我家小河子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你家黄小秃有何资格来教育我家小河子,还想去找他老师评评理,咱们农村有几个老师是合格的,“李闯王渡黄河”从那老师嘴里分娩出来就变质了,什么“李马王渡黄河”,老师赌博输了钱却向学生乱收费,甚至还打学生,我问你,咱村原来的破庙是幼儿园,现在却无辜变成动物园了,居然有人在里面饲养牛马,不以为耻,反引以自荣,大肆宣扬这是一种创业精神——孩子没必要上学,长大就放羊、喂马就是了,你以为真能培养成伯乐,这成何体统,我看呀,咱们也向城市人学着点儿,瞧!他们的学校,他们怎样培养后代……”
“你也不洒泡尿,照一下你那副德心,还痴人做梦,想到城市里混,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在城市可不比在咱农村,你一天不挣钱你就没有菜吃。农村可是我们的安乐窝,只要能丰收,我们就安逸自在。”杨二嫂怪腔怪调发表半辈子累积的高见。
“哼!照你这么一说,似乎市民都被饿死了,我也如实告诉你,就算市里的流浪打工之人也比你的生活水平高,我就不乐死呆在这山?##戈梗讶硕伎毂锼懒恕N壹倚『幼尤蘸缶鸵洗笱В谡饪榍钕缙乐兀运驳没ζヌ簦刻旎剐肓吵仆帘吵臁D晔杖氩痪褪乔О芽榍匠鞘兄形蘼鄹墒裁矗词钩缘憧嗍艿阕铮辉抡跷濉⒘僭彩俏抟傻摹!?
“别想那么美的事情,有那么容易吗?你到市里所挣的钱还不够你租房、买菜。”
“租房算什么?哼!我还想买房呢!气死你这臭婆娘,极富臭名,呸、呸、呸。你有一天死在这山村里都没人知道。你也想去城市里混,是不是?可你没那本事。”
“妈!别和这不要脸的黄脸婆瞎闹。”黄小秃光着皎洁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挤进人群,站在杨二嫂侧旁,手里绰着一根粗木棍藏在背后,来势汹汹,一气呵成道:“我知道你原凤仪仗有几个臭钱就翘起尾巴来了,咱们村谁还不知道你生了一个聚宝盆女儿——郭丫丫。刚刚十八苗头,便嫁给一个比她爸都大五、六岁的巨贾,你还有脸在这儿张扬,说什么是你的好女婿,我看呐,你家丫丫是那老板明媒正娶的表子,你呀是被金钱迷了七窍,把你的亲生女儿都卖给城里有钱人。可是你失去女儿了,发愁你死后断香火,所以,又依靠那巨贾在市里给你买回一个小河子来,你的宝贝小河子来历不明,是偷的、是拐的、是骗的、是抢的都有可能,弄不好,小河子就是你那好贤婿和其她野表子交媾下的孬种,因不敢收养就交给你抚养了。”
“你这光棍半辈子的东西。”原凤仪身旁的一位老太太——小河子他奶奶惶恐儿媳妇压不住阵脚,拄着拐杖颠着小脚奋不顾身前来助骂,大有佘太君的巾帼风范,道:“入你娘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已经活够一辈子了,只见过在字据、契约和各种票据上摁手印,还没见过你这光棍能将你那大手印摁到俺郭小河的脸上。我的老头子临终前给我遗留的银手镯和银耳环等,不都是被你这穷光棍偷去给我变卖了。现在,咱们村偷了东西没人管,在毛主席的时代谁敢偷东西,批斗不死他才怪呢?现在的大队支书睁一眼闭一眼,看好不看坏,仅会见风驶舵。”这时,原凤仪又对上口,骂道:“方圆五十里,众目昭彰,你黄小秃以强Jian邻村的刘小脆而遐迩闻名,现在你又和村里不正经女人瞎混。”
“你…你。你说什么?你把你嘴擦干净点儿,老不死和黄连婆,今天,我和你们拼了。”黄小秃子被气得举木棍直往前扑,却被他妈死劲牵掣住,仿佛被牵一匹野马,主人越拽它越嚣张。杨二嫂恨自己没有给他戴辔缰。
原凤仪气势倍长,故意上前逞强不畏牺牲道:“你打,你打,打死我你包赔。”在中间的原草心一看形势不妙,奋不顾身冲进去,急忙阻拦她姑妈,急把挤倒的小河子扶起拉到她背后,这时,黄小秃野马脱缰,若非朱东眼疾手快挤进去将黄小秃擒拿就范,非酿血案不可,黄小秃吓得哆嗦道:“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我怎么就不认识你呀?”
吕叶韦在一旁急汗,开河道:“我们是警察!”先震慑对方,继续忽悠道:“怎么?我们突如其临让你手忙脚乱,是不是?你胆子倒不小呀!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揭杆闹事。”语出惊人,目击者纷纷逃离现场,原凤仪和老太太将女生们邀到屋内歇息,细说来因兼双方互介,常出天在原草心面前犹如和申在乾隆面前就会抢功,厉言正色唬黄小秃,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小秃摸不清虚实,宁信其真不信其伪,浑身抖得如筛糠,道:“我……。我叫黄小秃,我因天生无发,大家就这样称呼我。我一来世我爹就去世了,我娘就没有给我取个大名,我妈不告诉我爹是谁,反正我听别人说我爹叫什么黄世人。”
“哦!看来,你黄小秃的名字倒是公认的,我看得出来你名不虚传呀,不仅是光头还是光棍。”吕叶韦佯严厉糊弄道:“以后不允许你在村里挑衅胡闹。你知道吗?光棍的含义是没有老婆,并非缺少一根木棍,所以你务必放下你手中的“光棍”,它绝不会与你长的光棍称兄道弟。”
这时,杨二嫂诚惶诚恐“警察”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定罪判刑,急忙上前为儿子开脱罪行,还未启齿就被胖大海横腰一拦,胖大海觉得她好玩,因为他对付女人有一套,就调戏杨二嫂一通,审训:“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杨菜花。人送外号是老…老…。 ”杨菜花吞吞吐吐难出口。
“老什么?”胖大海继续调戏“良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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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老——混——帐!”
“什么?老混账?你这名字不错。你的宝贝黄小秃应该大受处罚呀?”胖大海故意挟儿子以唬其母。
杨菜花一听,顿时感到天昏地暗,急忙从口袋里掏出50元,私下递给胖大海——付金请罪,胖大海顿时眼睛发光竟然有钱可图,小声受贿道:“那太少了吧!在加50元,我打保票黄小秃会安然无恙。”
杨菜花不假思索就给胖大海100元,幸运胖大海光明正大敲诈别人的钱无一人睹目,那时原草心正回去了。胖大海神气地道:“你先回去吧,你儿子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他过一会儿就与你团圆了。”老混账就这样被胖大海勒索100元买一份对儿子的放心悻悻回家。
朱、吕、常、胖三人包围着黄小秃,恨不能将其四分五裂,四位假警察装腔作势卖尽官威过一把隐,将黄小秃释放而去。良久,黄小秃抬起头时,忽发现四人皆空,一位妖气扑鼻的女人——自己的情妇薛寡妇,神气地站在自己身旁,奚落道:“唷!我说你黄小秃呀,就这么点出息呀,别看你一在床上虎虎生威的样子。怎么今天能被几个假冒的货给唬住呢?”
“什么?他们是假扮警察!”黄小秃满腹惊诧。这时杨菜花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对黄小秃道:“你别害怕,老娘自有办法探明他们的真伪。”
“妈,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我立即照办。”黄小秃动如脱兔地道。急切盼望他妈的馊主意,杨菜花贼顾四周患有外耳,暗示儿子和薛寡妇狼狈逃回自家中再细做分解。
晚饭时分,原凤仪孕的满腹怒气还未分娩出来。原草心等人的到来可以说是给她忙中添乱,自然接受不到优待,原凤仪颇不得以做一大锅黄澄澄的小米粥,拌淹了几根黄瓜,然后,就将肚中的气愤洒到老太太身上,道:“喂!我说你,听见没有,不要老是倚老卖老装耳背,郭富城回来后,催他赶快吃饭,早点休息,别只顾哼他的歌持续到半夜,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到屁股还不起床,那小麦就不要收割,一直让它长在地,别以为它是你可以生长七、八十年。今天晚上我到别人家借宿去了。”说走她就走哇,一路往前不回头,将众人凉在一边,他消失在夜色中。
众人闻郭富城的大名而诧异,郭富城什么时候退隐耕田了,原草心忙消除众人的误解,原来,郭富城乃是她姑父。
果然,正中原凤仪所言,郭富城提着镰刀哼着南腔北调从田园归来,原草心急忙打招呼。郭富城一进门就坐炕,老太太不知闲忙,见了儿子就帮孙子告状,将今天下午吵架的事情从头至尾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经过、结果顺理成章口若悬河上诉一遍,郭富城似乎对治家不感兴趣,或者是昏聩至极治家无能,老太太的话从郭富城的耳朵进去了,再从郭富城的口中出来时就被篡改成南腔北调的歌,韵味大变。而老太太坚持不懈、不厌其烦地复述故事,郭富城知道他娘目前的智商与小河子雷同,因此她的所言几乎无奏效。甚至颇有点烦气,道:“哎呀,你就别罗嗦了,小孩子闹点气你就当真,我想咱们小河子也不会是什么正面人物吧!要是他呆在家好好学习,能被人打吗?”
老太太气愤难平,以古训今道:“入娘的,真是入娘的、一代不如一代,过去的当儿子的敢反对他老娘吗?”
原草心等人听后,目光聚成焦点——对准老太太,不谋而合,默认老太太为——九斤老太。理由是老太太的口头禅是入娘的,一代不如一代。恰如鲁迅笔下的九斤老太吻合,复古思想严重,甚至根深蒂固。幸亏原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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