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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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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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席蔽语看着他穿衣,只见他穿了一袭粗布衣裳,又选在天未亮之际,看来是要走得掩人耳目不知不觉。

常暮站在门外,回身望她:“等我。”

望着空荡的房间,感受着床上依稀还存有他的温度,席蔽语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即使他没有给她一个归期,但是既然让她等,她就一定会等。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可为什么过得总是如此漫长?有如驴子拉磨一般,蒙上了眼睛,遥遥无期?而席蔽语唯一得到边陲消息的渠道,就只是向常远探听有关于常暮的讯息。镇远将军领兵,自然是百战百胜,边陲连连传来捷报,总算是让席蔽语的心宽了一些。

这一日,席蔽语窝在屋里画画,忽然听到门外由远至近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晚歌迈着快步,人还未到就嚷开了:“夫人……夫人……老爷让奴婢告诉您,将军午后便会到家!”

席蔽语呆呆地站了起来:“午后?”

“是啊!说是前方报信的人出了差错,这信儿还是双城亲自回来同老爷禀报的呢!”晚歌两个脸蛋因为走路过急而红彤彤的。

“那……”席蔽语顿时六神无主起来,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两个多月,可临到头了,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席蔽语来回踱着步子,四处环顾,“将军的衣物都拿出来,还有……还有,让张婶儿多做些将军爱吃的菜……还有……”

晚歌笑着看席蔽语开心到茫然无措的样子,连连点头:“是,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席蔽语总算找回一些理智,叫住晚歌,“怎么是双城先回来?”

“老爷说是将军让双城骑了快马先回来报个信儿,将军他后脚就到。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了。”晚歌挠了挠头。

席蔽语点点头:“这样吧,你去寻双城过来,我亲自问他!”

“好,奴婢去了!”晚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紧赶慢赶地往前院儿去了。

晚歌走后,席蔽语半刻也没闲着,先是将桌上的漫画都收拾起来,接着破天荒地从衣橱里挑出一件樱草色夏裙,主动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首饰挑选了一阵,刚在头上插好那支女因石的簪子,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双城来了么?”席蔽语心下以为是晚歌,头便没有回,认真地整理着衣裳。

可是脚步声停了,却没听到晚歌的说话声,席蔽语心下觉得奇怪,正要回过头去看,忽然脑后勺一重,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席二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将军又有什么秘密呢?

~~~

☆、被劫

晚歌四处寻双城不见,便只能守在府门口候着。来回踱步等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心想还是先回园子里问问席蔽语;正要转身,却听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响起。她心中一喜;忙跑出去瞧;当先那头高大白马上不正是将军吗:“将军!”

常暮一脸风霜,也不知披星戴月地赶了多久:“夫人呢?”

“夫人在园子里呢;方才她让奴婢来寻双城。”晚歌远远看到双城正骑在常暮身后的马上。

常暮二话不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掀起长衫三步并作一步地往园子阔步走去;晚歌在身后只能用跑的速度跟上。进到园子里;一众婆子丫头瞧见常暮;忙去行礼;却见常暮理也没理,一个劲儿地朝着内室走去,平静无波的脸上难得地出现焦急与喜悦共存的神情。

“夫人……”常暮推开门去,温柔唤道,声音有些微抖。

然而,屋里没有人。常暮愣在那里,转而笑着回身问晚歌:“夫人是不是在厨房?”

晚歌跑得满头大汗,探头一看发现席蔽语不在屋里,挠了挠头:“在厨房么?”

常暮又当先往厨房走去,张婶儿在门口剥豆角,瞧见常暮脚步匆匆地过来,忙擦着围裙站起来:“将军您回来了?”

“夫人呢?”常暮目光落在厨房里,随即又看向张婶儿,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

张婶儿被问得一头雾水:“夫人?夫人没在厨房呐……”

常暮笑容僵住,问晚歌:“夫人可是在前院儿?”

“奴婢不清楚,按理说夫人应该是在屋里的呀……”晚歌嘴角都瘪了下来,夫人啊,您到底去哪里了?

常暮不再说话,纵身一跃就往前院儿飞去。常夫人正和常远坐着说话,远远看到常暮往这里跑来,常夫人满面笑容站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常暮却先她一步道:“娘,语儿呢?”

“语儿?”常夫人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和常远面面相觑。

看到爹娘脸上困惑的神情,常暮自言自语:“难道在老头子那里?”

可是常怀鸣现下根本不在府里,席蔽语哪有去的道理?常暮将整个常府找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看到席蔽语的人影,他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喜悦雀跃变成了恐慌茫然。席蔽语,你到底在哪里?常暮沉着一颗心回到草暮园,一把抓住晚歌声色俱厉地问道:“你最后看到夫人,是在哪里?”

晚歌被常暮这么一问,心中忐忑:“双城回来报信儿,奴婢便去告诉了夫人,当时夫人正在屋里画画。夫人当时可开心了,遣了奴婢去寻双城来仔细问问。可是奴婢去了前院儿没瞧见双城,便想着去府门口候着,心想很快就能见着了。这之后,没想就等到将军您回来了……”

听到晚歌说席蔽语听闻消息很开心,常暮心中禁不住一痛,跑着回了内室,屋里仍是空无一人。他缓缓走到窗边,桌上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晚歌说席蔽语当时在画画,可是桌上的画册已经被收起来了,说明晚歌走后席蔽语整理了桌子。然后呢?常暮环顾四周,发现衣橱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他怀着期待走去将衣橱打开,期待心心念念的爱人会从里面跳出来,然而他再次失望了,衣橱里只有席蔽语的衣服。

晚歌心里也害怕起来,席蔽语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看着衣橱突然道:“哎?”

“怎么?”常暮宛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直视晚歌。

晚歌指着衣橱:“前儿夫人刚做了一身樱草色的长裙,奴婢记着是挂在衣橱里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不见了?”常暮视线落在衣橱里,果然没看见什么樱草色的长裙。晚歌忙跑去浴间瞧了瞧,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身藤青色夏衫:“将军,这是夫人今早穿的衣衫。”

常暮接过去,暗自思索:“收拾完桌子,她换了新衣衫,换完衣衫……”想到这,他目光锐利地往梳妆台望去,果然首饰盒被打开了还没合上。他心中又沉了几分。

“晚歌,都有谁能进这屋?”常暮铁青着脸。

晚歌不敢看常暮的脸色:“就园子里的丫头,有些如果没得了夫人的首肯,是不能进屋的。外头的婆子们也不敢过来走动……”

常暮冷冷地道:“把她们都叫到前厅。”

一时间园子里人心惶然,不一会儿工夫都心中忐忑地聚在了前厅。常暮抬起头,严厉的神色扫在她们身上,看得这些丫头们心中畏惧万分,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晚歌,都到了么?”常暮收回视线。

晚歌正要清点,却听丫头中有人疑惑了一句:“咦?”

“说。”常暮盯着那个不起眼的丫头看。

那丫头抖着身子道:“花朝好似没来……”

花朝?常暮眯眼,不正是席蔽灵从前的丫头妙蓝么?正要说话,却见张婶儿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将军,将军……”

“什么事?”

张婶儿顺了口气:“方才我去酒窖里取酒,发现……发现有人被绑了藏在酒窖里头。”

“谁!”常暮站了起来。

“是伺候夫人的花朝姑娘。”张婶儿道。

常暮一颗心顿时落入九天寒冰中:“花朝被绑?”

说着便领着众人冲入酒窖中,酒香冲鼻之间,果然瞧见花朝浑身被五花大绑了扔在角落处,而花朝嘴巴被捂住,眼睛也闭着。常暮吩咐晚歌上前给她松绑:“弄醒她。”

花朝脸上被泼了一些水,不一会儿便醒转过来,看到眼前站着这许多人,其中还有常暮,立刻就清醒过来,爬到常暮脚边瑟瑟发抖:“将军,夫人……夫人……”

常暮终于听到有关于席蔽语的消息,一伸手就将花朝整个提了起来:“夫人在哪里?”

花朝苍白着一张脸,声音里带了哭腔:“奴婢瞧见后院儿的小门开了,正要过去瞧瞧,却突然眼前一黑……倒下之前看到夫人正被一人驮在背上……”

晚歌和苏叶心中大惊,却听常暮厉声问道:“那人你认识?”

“嗯……”花朝点了点头

常暮眼睛发红,扫了在场的丫头一遍:“是这园子里的?”

“是……捡秋!”花朝泣不成声。

捡秋?晚歌苏叶抱冬等人这会儿才发现捡秋真的不在这里……常暮眼底扫过一抹狠戾,捡秋?

却说席蔽语被人打昏了之后,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昏昏沉沉之间席蔽语悠悠醒转,只觉头脑发痛,好似被成千条铁棍敲打过。触目之处皆是一片漆黑,也不知自己现□处何处,却能感觉自己正在往前移动,耳边是清晰的车轱辘轧过道路的声音,难道自己现在是在马车上?

席蔽语全身被牢牢地绑着,嘴也被堵住了,她挣扎着坐起来,既然是在马车上,为什么没有窗户?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马车好像停了下来,而后就听到一个声音:“车上的人下来。”

“是,官爷。”一个粗噶的男声应道。

难道这是要出城了?怎么办?心中一急,便想着拿身子去撞车壁,好让外头的官兵注意到不对劲。可就在她要撞向车壁的同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奴家和奴家爹爹一点小意思。官爷,您留着吃酒吧?”

席蔽语便愣在那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个外表清冷,内心温暖的捡秋……怎么会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捡秋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席二又会被带去哪里呢?

将军又是怎么去救席二的呢?

这几天开始日更了,好欢乐~~

☆、追踪

得知宝贝孙媳妇儿失踪被劫,常怀鸣第一时间赶回了常府。

“乖媳妇儿出什么事了?”常怀鸣冲进草暮园;抓住常暮就是一通骂;“坏将军你怎么也不照顾好她,白白地着了贼人的道。”

常暮抬起头来;吓了常怀鸣一大跳;往常那个心比天高的孙子到哪里去了?现下面前这个双眼发红的人又是谁?常怀鸣便止住了责怪,在常暮身旁坐了下来:“坏将军;你打算怎么办?”

“追。”常暮嘴里蹦出一个字。

常怀鸣跳起来:“那还不快去。”

站在身后的风鸣小声道:“老太爷,贼人没留下线索。将军已经让人去打探了;这会儿还没消息传回来。”

“这可怎么是好;对方到底存了什么诡计;乖媳妇儿会不会受苦……”常怀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忽然回身怪异地看着常暮。

常暮望他:“说。”

常怀鸣回到座位上,神色透出些微希望来:“坏将军,乖媳妇儿她有没有把女因石带在身上?”

常暮忽而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晚歌!”

“将军。”晚歌疾步跑来。

“去看看,老太太给夫人的那支桃木簪子还在不在?”常暮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晚歌忙点头往内室跑去,不一会儿喘着气回来:“将军,那支簪子不在首饰盒里头。”

“太好了!”常怀鸣哈哈大笑三声。

常暮视线一动不动地望着常怀鸣:“怎么说。”

“世上就只有这么一块女因石。坏将军你可知道,这女因石是个稀罕物事,有着比磁铁更大的吸性,有了这个磁针……”说着,常怀鸣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似的磁针,常怀鸣像看宝贝一样地看了手中的磁针许久,之后才递给常暮。

常暮接过磁针,发现那磁针竟是石头打制而成,而且这石头与席蔽语簪尾的女因石是一样的。常怀鸣继续道:“当日我无意中得了世间唯一的女因石,除了打了那支桃木簪子外,剩下的还做了这个磁针。桃木簪子给了轻芋,磁针便贴身留在我身上,算是彼此的信物吧。”

“所以,有了这个磁针就能知道簪子的方位?”常暮一语道破关键。

常怀鸣点点头笑了:“快去吧!”

常暮心中升腾起巨大的喜悦,足下却不敢有丝毫耽误,风鸣和双城早就在后院儿备了马匹。常暮跃上马背,就要出府,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嚷道:“常暮!”

常暮回身看去,一匹黑马朝这里驶来,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农少:“农少?”〖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农少又给了黑马几鞭子,很快就停在常暮面前:“常暮,快跟我走!”

“我有要事……”常暮道,却看农少脸上是从所未见的严肃神色,往日开朗活泼的笑容变成了稳重肃杀之气。

农少只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席二的去向!”

农少一句话犹如一块大石震得常暮喘不过气来,常暮沉声道:“走!”

于是,四乘马匹驰骋而去。马蹄声纷乱匆促,农少转头对常暮道:“今日一早我打算去找席二的,便向往常那样翻墙进去,可是我瞧见一人神色匆忙,我记得我见过这人,好像是以前伺候你的一个贴身丫头,名叫什么秋的……”

“捡秋。”常暮点点头。

农少道:“就是她,我躲在一旁瞧了一阵,见她钻进一辆不显眼的马车里。我远远看着好像车里头还有一人,当时没瞧真切。又放心不下,便偷偷跟了上去。奇怪的是,出城官兵盘查的时候,车里就只有那个捡秋和赶车的两个人……”

“我觉得此事蹊跷,便一直尾随。后来无意中看到那赶车的同一个人在郊外碰头,说‘夫人已经到手,按计划行事’,到这时我才知道席二出事了而且就在马车上。我本想着找个时机将席二救出来,可是他们竟有大批人马前来回合……所以我就派了人盯着,自己赶紧回来通知你,免得错失良机。”

常暮看着手上的磁针指的方向正是他们走的这个方向,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农少扬鞭加速。

常暮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李长瑞。”

四人没有丝毫停歇,配合农少的指路和磁针的指向,一步一步朝前奔去。连片连片的稻田不停往后卷,常暮忽然四周环顾一番,发现已经经过了上次出发去别庄的那条路,心下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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