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白璞的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似笑非笑道:“原来在吴小姐的心里,贵国的皇上竟然是这般容易受骗之人?”
司马擎苍脸色一冷,恶狠狠的瞪了眼吴小姐,要不是他还依仗着左相,他非得治了吴小姐不可,居然敢说他上当受骗?他堂堂天子岂是这种愚蠢之人?
吴小姐见司马擎苍脸色不好,心头一惊,她真是吓糊涂了,怎么忘了君威难测这四个字?
心里更是恨白璞有意歪曲她的意思,她刚才怎么就瞎了眼认为白璞是一个良善温柔的良人呢?
她愤愤道:“白太子身为揽月国的太子,你不认为这般使诈有失你的身份么?告诉你,今儿个要我嫁是绝不可能,要我嫁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情愿去死了”
“好。”白璞利眸直射向了吴小姐,把吴小姐看得心惊胆战,就在她惊魂未定之时,只听白璞一字一顿道:“那你就去死吧。”
“你……”吴小姐傻乎乎地瞪着白璞,她只是这么一说,岂是真的愿意去死?
想了想,她扑到了司马擎苍的脚下,号啕大哭道:“皇上,臣女是大辰的儿女,怎么能让一个外国之太子左右臣女的生死呢?”
司马擎苍眉一挑,有些不愉的看向了白璞,是啊,他的臣女,白璞算什么东西?竟然当着他的面命令吴小姐去死?
这不是不给他脸么?
未等司马擎苍说话,白璞幽幽冷笑道:“吴小姐,你说本宫不得命令你去死是么?”
吴小姐闻言心头一跳,却硬着头皮看向了白璞,眼中划过一道狠意道:“是的。你就算贵为揽月国太子也不得命令大辰的女子去死。”
“哈哈哈,说得好,有胆识!”
白璞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吴小姐战战兢兢,心跳不已地看着白璞,眼下她要还觉得白璞是个好男人,那么她的脑袋就是透逗了,现在的她就算是给她金山银山当陪嫁,让她嫁给白璞,她也不会心动了。
白璞笑罢,阴森森道:“吴小姐,你是大辰的臣女没有错,你可知道你口中所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曾救过本宫父皇的命,也曾救过本宫的命,是揽月国的大功臣,你觉得你污辱了我揽月的重臣,还该活着么?就算是司马皇上在这里,本宫还是那句话,你要么就嫁,要么就死!”
“大功臣?”吴小姐歇斯底里的叫道:“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们随意地弄这么个鬼东西来恶心本小姐,告诉你,本小姐决不可能嫁!”
“是么?”白璞讥嘲的勾了勾唇,对着司马擎苍道:“皇上,您看……”
司马擎苍眉头一跳,心里暗骂白璞的狡猾,如果他说允许吴小姐不嫁,那么他一来是失信于天下之人,二来就给了白璞追究刚才和诚被灭口之事。
可是如果他说婚约作数的话,以那侍卫的长相,那就是生生的逼死吴小姐啊,吴小姐死了也就罢了,但吴小姐深得左相的宠爱,这不是逼着左相忌恨于他么?
白璞真是好算计啊!
他可算看明白了,这揽月求娶吴小姐是假,要吴小姐的命是真!
这吴小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揽月,竟然引得揽月的皇后,太子一起算计她的命!
要是普通的女子,他肯定是想也不想送出去,免得引起两国的不愉,可是这个吴小姐是左相的孙女。
怎么办?
白璞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唇间擒着一抹邪恶的笑。
他就不信司马擎苍能为了一个左相而冒失信于天下的风险!这吴小姐竟然三番两次给晨兮使暗招,居然还想活?
笑话!
果然司马擎苍想了想,断然道:“朕乃天子岂有说话不算数之理,吴小姐自然是许给了这位擝月国的大功臣了。”
“哈哈,皇上果然是信人!”白璞大笑着对冯月道:“冯侍卫,还不谢谢司马皇上的成全?”
冯月踏上一步,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淡漠道:“多谢司马皇上赐婚!”
“不,我不嫁!”吴小姐吓得呆在那里,拼命的叫着。
司马擎苍怒不可遏,要不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他非得治吴小姐的罪,竟然敢当着天下人的面抗旨,这把他的面子置于何地?
吴小姐吓得手足无措,这时左相颤巍巍的走了上来,对着司马擎苍老泪纵横道:“皇上,开恩哪。”
司马擎苍皮笑肉不笑道“爱卿是想让朕当一个失信之人么?”
“皇上……”左相微愣,老眼看向了吴小姐,涕泪椣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他的宝贝就被迫嫁了那样的男人?而且以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嫁过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啊,这天下哪有人有这么大的气量,被人三番两次的嫌弃之后还能善待嫌弃自己的人?
他该怎么办啊,为何好端端的宴会会成为他孙女的末路啊?
他涕泪横流地看着司马擎苍,只希望出现奇迹,让司马擎苍回心转意。
司马擎苍面对左相如此信任的眼神,心中微软,轻叹了声,声音柔和道:“好了,此事已决,休要再提了,对了,等宴会后,左相留步与朕商议赈灾事宜。”
“……”左相唇轻颤着,血液冰冷,知道皇上终究是舍弃了他的孙女,却拿赈灾的事来补偿他。
赈灾之事一直是块肥肉,谁都想争这一块肥肉,皇上一直没有松口,今天为了吴小姐的婚姻,竟然松了口,欲把这块肥肉划到他的嘴里,用意就是安他的心。
皇上已然做到这种份上了,他要再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了,他的宝贝只能嫁给那个鬼男子了。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嘴轻颤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小姐见左相这表情,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歇斯底里的冲到了左相的面前,抓着左相的手急道:“爷爷,告诉我,告诉我你能救我,是不是?”
左相伤心欲绝,挪开了眼不敢与吴小姐相对。
“爷爷……”吴小姐悲愤不已地看着一直号称深爱她的爷爷,可是面对强权,面对利益,她的至亲,她的爷爷终是抛弃了她。
左相挪开了眼,不与她相对。
“哈哈哈哈……”吴小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将瞬间将外衣撕了个干净,露出里面鲜红的肚兜与月白色的亵裤。
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不是吴小姐受了刺激竟然做出了这种失常之举。
左相大吃一惊,冲上去手忙脚乱要帮吴小姐披上,吴小姐见了左相,竟然痴痴一笑,娇笑道:“来,爷爷,抱抱,好舒服。”
说完扑向了左相,把左相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众人又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难道……
一时间神色各异,怪不得左相极爱这个孙女,简直是爱若至宝,原来……
众人的眼光变得异样不已,连司马擎苍也神色古怪地看着老得快掉牙的左相。
左相羞得满脸通红,又气又臊,挥着老皮拉拉的手将吴小姐打飞了出去,指着吴小姐怒斥道:“清儿,你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吴小姐跌倒在地,疼得呲牙裂嘴,脑中一下清醒了几分,她只看到自己最亲的爷爷怒气冲冲的把她推倒在地,心里顿时接受不了了,哭道:“爷爷,您居然推开我?您不是说我是您爱疼爱的人么?”
这话换在平时倒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又从吴小姐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感觉太怪异。
众人的神色更是怪异了。
司马十六面无表情的看着,卫一却心虚地看了眼晨兮。
晨兮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司马十六还真是阴险,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陷害吴小姐。
吴小姐也是倒霉,竟然惹上了司马十六与白璞,这下好了,一个要她的命,一个要她的名。
这吴小姐是躲不了声名扫地失去性命了。
“啪”左相扬起了巴掌狠狠的甩了吴小姐一巴掌,气得发抖:“孽障,简直是不知羞耻!”
“我不知道羞耻?”吴小姐尖叫道:“爷爷,我怎么不知道羞耻了?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不知羞耻!”
说完“嘶啦”一声,吴小姐又扯掉了她的肚兜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咦……”殿中响起了一阵嘘唏声,男子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吴小姐的胸口直看,这吴小姐可是左相府的千金,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这些男子当然是不错眼珠的抓着一切机会看了。
此时的左相简直要气疯了,他哪曾想到自己钟爱的孙女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多年的英明啊,反正这个孙女嫁到揽月国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到时说不得还惹得皇上的猜忌,心下一个狠毒,多少年的疼爱终究比不上家族的利益,当下左相想也不想,冲到了侍卫身边,拔起了带刀侍卫身上的长剑就冲向了吴小姐。
“啊……”
撕心裂肺的疼让吴小姐清楚过来,她慢慢的低下了头,看到自己裸露的胸口先是一惊,待看到明晃晃的长剑,眼中迅速凝聚出不可置信的光芒,顺着滴血的长剑,她看到了一只枯瘦的手……
手,执剑的手!
这手是这么的熟悉。
这手是曾经抱着她伴随着她成长。
这手曾多少次抚过她柔顺的头发。
这手曾为她多少次遮风避雨。
可是就是这手,今天却拿着长剑的彼端,而另一端却残忍的刺入了她的心脏,终结了她……
“呵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股股的鲜血从她的唇间流了出来,仿佛不要钱似得奔流不息……
心头的刺痛让她明白了,最多的宠爱也比不上家族的利益,爷爷对她的宠爱就如对宠物一样,让他感到骄傲了,那么就宠着些,如果让他蒙羞了,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这就是大家族中子女的功用!
她终于明白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面对吴小姐绝望的眼神,左相突然良心发现般,手,突然松开了,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哀嚎。
笑,更加的明媚了,面对左相迟来的心痛,吴小姐已然没有了感觉。
眼,慢慢地看向了晨兮,流淌出哀伤的嫉恨,为什么?明明同样的人,杨晨兮却从默默无闻变成了举世瞩目,而她,一个曾经所有贵族千金中的骄傲却成了声名狼藉的将死之人?
老天真的不公啊!
她看向了苍天,定定的,一眨不眨的,充斥着怨恨的幽色。
“御医,快,快传御医!”
左相急得大叫起来。
司马擎苍扫过了吴小姐一眼,不禁浑身一冷,这是死不瞑目啊。
也下令杀过无数的人,可是亲眼见到一个花季女子死在他的面前,死状还如此之惨,还是让司马擎苍倒吸了一口凉气了。
他轻叹了声道:“爱卿,吴小姐已经去了。”
左相形如枯稿,倒退了数步,仿佛瞬间就老了十岁,呆呆而立。
惜妃这时眼一闪道:“皇上,臣妾看这吴小姐充斥着怨气,恐怕左相府里的阳火压不住她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如果处理不好,极易成为怨灵,不如放在皇宫里停灵吧,毕竟太后还有意思纳她为九皇子妃的。”
晨兮眼微眯了眯,惜妃这人无利不起早,绝不会有什么好心会将一个死人停尸在宫里的,必定有什么猫腻。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这几天有客人来家里,更新会不定时,不好意思。
☆、第二百五十七章 阴阳眼之人
晨兮看了眼司马十六,司马十六沉声阻止道:“惜妃娘娘的好意自然是好的,可是这臣女毕竟是臣女,岂能停尸有皇宫一说?这于理不合,于法也不合,还望皇上三思。”
司马擎苍听了也迟疑不定,他也深觉司马十六所言有理,停一个臣女的尸体在宫里确实说不过去,可是惜妃这么说,他也舍不得不答应她。
他不禁疑惑的看了眼惜妃,不知道惜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惜妃的唇动了动,正欲与司马擎苍说话,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停住了口。
晨兮的眼微微一眯,突然想到前阵子从外祖父那里死皮白赖要来的御鬼术那本书,仿佛说有一种驱鬼术,需要将一个带着怨气刚死之人的尸身进行一种咒术,这种咒术一旦实施成功,那么这个尸体就会变成僵尸,永远听从主人的吩咐,对付任何一个主人想要对付的人。
鬼并不可怕,还有道符能制止得了,可是通过这种御鬼术制成的僵尸确实是有些棘手的,可以说刀枪不入,哪怕肢体分离,就算是一只断手也能如长了眼睛般盯着要杀的人不死不休!
看来这个惜妃是打定了这个主意了,想用来对付谁。
这惜妃到底是谁?居然连这个也知道?
眼不禁多看了几眼惜妃,这时惜妃的眼正好与她对上,竟然对晨兮展颜一笑,只是这笑容显得冰冷而阴森,让人就象被一条蛇窥视着。
晨兮的眉皱得更深了,她有种直觉,惜妃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针对她。
就在晨兮眉头微皱间,惜妃突然笑道:“十六王爷此言极是,将一个已经臣女停尸在宫中确实不妥,既然这样,本宫也不再坚持了。”
众人见惜妃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不禁奇怪地看了眼惜妃。
而司马十六与晨兮却对望了一眼,露出更疑惑的神情。
司马九则微愣了愣,他跟惜妃虽然不熟,但却熟知自从惜妃进了宫后,几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加上司马擎苍宠着她,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她在宫这些日子,还没有什么时候提出要求没有达到的。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只听惜妃自得一笑,笑得千娇百媚,让人想到了森林里的狐狸,不过,惜妃比起狐狸来又多了几分狼性的凶残。
只她娓娓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千年一次的墓门要开启了吧?”
“咣啷”
她的话音刚落,司马擎苍手边的酒盅被他失神之际打翻在地。
在场不知道惜妃言语中玄机的人都一片的迷惘,而知道的人却是个个露出凝重的神色,这可是四国中最机密的大事,历来只有在位的皇上与未来的储君才会知道,怎么这个惜妃身为一个后宫的女子竟然也会知道?
尤其是司马擎苍更是紧张不已,甚至有些防备的看着惜妃。
惜妃自然知道她这话一出定然会激起千层浪,甚至会致她于危险之中,可是她却顾不得了,她再也忍受不了杨晨兮被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了。
她一定要让杨晨兮这次魂飞魄散!
“惜妃!”司马擎苍从失态中清醒过来,他对惜妃冷道:“这是宴会大厅,休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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