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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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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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不缺这点银子,可总是我的一点心意。”知袁瑶回拒绝,便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说,并接道:“一来,为了你的名誉,我今后就不便来了,每月送回月银也能让我知晓你可安好;二来,你就当是全了我对娘娘承诺过照顾你的誓言吧。”

袁瑶微微颔首垂眸,福身应下。

“至于这人选,郑爽也是不合适,就施惠吧。以后我就准她以到寺中拜佛为由,初一或十五出府给你送月银,让你们姐妹两也能多聚聚。”说到韩施惠,霍榷无端叹了好多气,“她在府里也不容易的。”

“谢大人。”

霍榷见袁瑶将切结书放在一个填漆螺钿的小箱子里,然后上了把小锁,便放在了显眼的多宝格上。

一切安排妥当,霍榷回府。

先去给霍老太太问了安,再去给他母亲霍冯氏问安,见父亲霍荣也在便随他到外书房。

书房门刚关上,霍荣的大巴掌便扇来了,“孽障,还不跪下。”

霍荣年岁不小,两鬓斑白,可仍常年练武,身骨强健,精神矍铄,就是年轻如霍榷,受了霍荣的这巴掌也不轻松的。

霍榷擦去从嘴角溢出的血红,双膝跪地。

霍荣已走到书案后坐下了,“怎么还不服气?”

“儿子不敢。”霍榷低头道。

霍荣一拍书案,震天轰响,“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霍榷知道,这些年父亲看似无心于朝政,可不代表不闻不问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然太后得势,那遗诏的传言为何会这般适时的就出现了。

“霍家可有那点对不住你,令你为个女人不惜让整个霍家陪葬。”霍荣厉声道。

霍榷额头触地,“儿子错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霍荣对这个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只要他说了便会做到的,可他也没让霍榷起身,约莫一刻钟后,“那姑娘……”霍荣话道一半又止了,“罢了,你出去吧。”

霍榷知道父亲想问得是袁瑶,可最后为何又不问了,父亲的心思他历来猜不准。

从外书房回来,霍榷便直接去了韩施惠的岸汀苑。

见霍榷来,韩施惠欣喜不已,不想却见霍榷受伤了,赶紧找伤药给霍榷敷上。

“今日她可有为难你?”这几乎成了霍榷的每日一问了。

韩施惠苦笑道:“不过是让我立规矩罢了。”

霍榷不信,拉过韩施惠想检查,让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霍榷看看刚才被他碰到的手臂,掀开一看,青紫遍布,是被掐的,“这恶妇。”

韩施惠见又有成效了,便急忙安抚道:“二爷,莫恼,奶奶是妻,我是妾,调*教我是应该的。”

虽说是他的妻妾,可后院的时一个男人多干预也是不成的。霍榷道:“往后初一或十五,你到京郊去给你袁表姐送月银,她是个有筹谋的,多请教她些安身自保之道。”

韩施惠一听那里会不答应的,一心想着以后有袁瑶为她出谋划策了,不怕对付不了王姮那恶妇。

可当十五到来,她得霍榷给的银子时,又心生了疑惑。

韩施惠为霍榷的妾,每月得月银五两,可袁瑶却得十两。

而且袁瑶在南山寺呆得好好的,怎么又到京郊去了?

当韩施惠看到袁瑶住的院子的时,便只剩一个念头了——外室。

外室是妾,她韩施惠也是妾,而且她韩施惠还是过了明路的妾,凭什么月银就比袁瑶少。

韩施惠的浅薄和狭隘又开始在心里发作了。

上去扣了门,道明来意,一位嬷嬷迎了她进去。

一看不过是个比她如今住的岸汀苑都不如的小四合院,韩施惠这心便平衡了不少。

小院还未归置整齐,难免看得乱些杂些,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这又让韩施惠又舒坦了不少。

眼看年近,袁瑶正和青素他们一道打扫小院,就惹了一头一脸的灰,见是韩施惠来了也没多顾忌,就这般灰扑扑地出来了,“来了,快坐,青素上茶。”

见这样不修边幅的袁瑶,韩施惠无端生出不少优越感来,自以为比袁瑶高贵了不少,一时便拿腔拿调了起来,“莫要瞎忙活了,茶我便不喝了,二爷在府里还等着我的信儿呢。”

韩施惠摸摸口袋里的两锭银子,鬼使神差的就只拿了一锭出来,“你也是知道的,王姮是个跋扈的,二爷在府中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银子不多也总是二爷和我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要推辞了。”

那姿态,那口气完完全全是她韩施惠施舍的。

韩施惠是以为霍榷没和袁瑶说月银的事,所以才这般大胆扣下一半,怎奈霍榷喜欢和袁瑶说话事无巨细的,因而这些个事青素也是知道的。

青素是个直脾气,见明摆着是韩施惠昧下了,便要讨要。

可袁瑶一来就没想过要要月银;二来只要韩施惠将她的安好带给霍榷便成了;三来,也知道韩施惠是个眼皮子浅的,再者她在镇远府也不易,多些银钱也是好的,便未和韩施惠多做计较。

只韩施惠这般一而再地算计她,那和韩施惠便没什么情分可讲了。

收了银子让青素去收好,袁瑶便要送客了,“家中正要清扫,没个得体的地儿招待表妹,就不多留表妹了。”

韩施惠怔,本还要多拿下款的,不想被送客了,而且她还没问袁瑶以后该如何应付王姮。

虽说心里不舒坦,可跑一趟多得了五两银子,也够韩施惠乐上一阵子了。

送了韩施惠出门,田嬷嬷直爽对袁瑶道:“二爷这位姨娘是没见过银子还是咋地,这都雁过拔毛!”

见韩施惠这小气劲儿,青素便决定从今起就瞧不上她了,“是没见过,在韩家时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别说银子了。”

袁瑶扶了扶包头上的巾帕,“罢了,她这种性子有她吃苦的时候。来,我们接着打扫,好过大年了。”

这可是四人一起的头一个年,小家过年是最有人情味不过的了。

所以其他三人答得那是一个满心期待,“是,姑娘。”

正文 44第九回 不速之客(三)

韩施惠回了府;见霍榷在等着问她;她自然是捡着对自己有利地说了。

“……二爷,你看表姐这样上下不分,和下头的人混一块;弄得灰头土脸,这那是做主子的样?”说着擅自哀悼了一声,“说来也因袁家老爷和姨太太去得早;没得教养的;表姐又在那种地方呆过,没个体统也是难怪的。可也不能这般放任了;以后打得可是我们侯府和二爷的脸面。”

霍榷不言语,就光看着韩施惠絮絮叨叨的;可她越说他越觉得她不是在说袁瑶;而是在说她自己。

韩施惠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继续撺掇霍榷道:“二爷你看,山嬷嬷是太太送来的,在婢妾身边一直是个得用的,不如让山嬷嬷去跟了表姐,一来表姐那里也有个管事的妈妈,二来教些规矩体统,今后也不至于丢了脸面。”

这山嬷嬷是个最注重规矩礼数的,当初霍榷的母亲霍冯氏也是觉得韩施惠是没个礼义廉耻的,便让山嬷嬷到韩施惠身边去教,但主要还是盯着韩施惠别让她又做出什么丢了侯府脸面的事来。

韩施惠因言行举止皆不得当,在山嬷嬷这吃了不少苦头,今日又这机会怎么能不把这老虔婆给弄走,二来这老虔婆在袁瑶身边也能当她的眼线。

这样霍榷什么时候去了袁瑶那里,又给了袁瑶些什么东西她便都清楚了。

韩施惠这算盘打得是自以为的精妙。

先不说别的,就一条,你韩施惠有什么能耐让山嬷嬷听你使唤。

说了半日,韩施惠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霍榷的眼神不对了。

过了许久霍榷才道:“袁姑娘家中的事,丢的是侯府哪门子脸?”

韩施惠不敢答,可心里早腹诽开了,“你都在外头给她置房产,又拿银子养着了,还要我说个明白,闹得我们这房没脸吗?”

霍榷起身,“好好跟山嬷嬷学好规矩吧,学好了她自然就回太太身边去了。”

韩施惠被霍榷说得满脸通红。

完了,霍榷再留一句说今晚出门会客不在家用饭,便走了。

韩施惠送了霍榷,自己一人坐炕上瞎琢磨,估摸着也是王姮从霍老太君那里回来要摆饭的时候了,该去立规矩了便带着丫头慧喜到枫红院去。

正巧碰上了霍老太君院里的大丫头玉衣,听说是霍老太君娘家送年礼来了,各院都有正往里送。

看着玉衣手里的东西,韩施惠那是一个眼馋。

在昧了袁瑶的五两银子后,得了甜头的韩施惠心就有些大了。

“看还有不少院子要送的,我正好到枫红院伺候我们二奶奶用饭,就顺道帮你拿去。”韩施惠主动接下玉衣手里的事。

玉衣本觉得不妥的,可的确东西不少,再看这韩姨娘虽说名声不好,可性子却是个绵软的,被二奶奶治得服服帖帖的,就觉得韩施惠不敢存什么心思的。玉衣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将东西给了韩施惠,福身道:“那就劳烦韩姨娘了。”

见东西到手了,韩施惠的心便无由来狂跳,止都止不住,可那绝对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细细将东西都看了遍,都是些头面居多,像是什么紫金飞凤玉翅宝冠、海水玉赤金冠、并蒂牡丹的步摇、珍珠玲珑八宝簪一类的,旁的还有阿胶、人参之类的滋补品。

这些东西王姮是不少的,往日里韩施惠看着就是羡慕,如今近在眼前,韩施惠就赶紧打发了慧喜到枫红院知会一声,说自己端着东西走得慢些。

慧喜说要帮她拿都被韩施惠给骂走了。

等四下里无人了,韩施惠偷偷地拿了两样小的藏衣袖里,大件她是不敢拿的,以为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这才去了枫红院。

韩姨妈没教过韩施惠当,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大户人家的各房各院得东西都有一份清单的,以便核对用。

此时枫红院的上房里,饭早便摆好了,王姮本就没什么胃口,见到韩施惠她愈发没胃口了,可她还就是每日都要韩施惠来立规矩。

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腾谁。

用了半碗甲鱼汤后,让韩施惠把东西端过来,扫了两眼没见到有喜欢的便让秋风收了起来。

自春雨冬雪成了霍榷的通房后,这两人原先管王姮首饰和衣裙的差事就交给了秋风和夏日。

秋风是个心细的,接过东西就找了压在头面下面的清单一对,发现少了东西,自然是不敢瞒的,到王姮耳边说了几句。

王姮的脸立马变了色,一拍炕几,指着韩施惠,“好你个贱人,吃了豹子胆了,我的东西都敢昧下了。巩嬷嬷你给我搜。”

这韩施惠自然是躲不过的,这晚霍榷这房里又是鸡飞狗走,鬼哭狼嚎的。

霍夫人霍冯氏听到了动静,便找山嬷嬷来问个明白。

山嬷嬷便一五一十地说。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那里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市井流氓也不过如此。”霍冯氏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抬头对自己奶娘王嬷嬷道:“你去跟二奶奶说,倘若她治理不了一个姨娘,就让人带我这来,别闹得鸡犬不宁的。再去问问,看二爷什么时候回,回来让他到我这一趟。”

年末本事就多,人情往来更是不少,霍榷在外头吃了酒又吹了风,酒劲上头了有点犯困,恨不得立马躺床上去,却被王嬷嬷给在半道上截了。

到了霍冯氏跟前被兜头就是一通骂,“……她以前的事我便不说了,只盼她能学好,没想她倒好,如今还学会偷鸡摸狗这一套了。我们是什么人家,倘若被人知道了丢了脸面就罢了,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少不得要参你个治家不严。还有你那二奶奶也是个不省心的,这种事悄悄地治了就成了,非要吵个人尽皆知。她觉得有脸了还是怎么地?”

霍榷本就晕乎乎的,听了这事就觉得烦,最后也不管了将王姮和韩施惠都禁足一月,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

王姮觉着自己没错,委屈,想找霍榷分辩分辩,却得知霍榷歇下了,只能按下性子等明日。

可次日霍榷一早有事又出门了,这一忙就近了除夕才得了闲,知道前些时日庄子上得了几件好皮子都送来了,本想让韩施惠给袁瑶送去一件,才记起那两人被禁足的事。

转身交待郑爽备马去南山寺,又想起如今袁瑶已不在南山寺,蓦然发现不知何时有了这习惯,一旦得了闲便往南山寺去,哪怕只是去吃杯茶。

说到茶,霍榷端起手边的茶碗,呷了口,只觉味微苦水发涩,再看茶汤,些许发黄,便知烹茶的人用火急把水催老了,老水过热又烫伤了茶叶,水也不是好水才出的这味。

想到如今是连口称心的茶水都吃不上,霍榷觉浑身不自在。

而此时袁瑶送走了前来送年礼的县令夫人和县丞夫人,院里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别看田嬷嬷粗壮豪爽,却剪得一手好窗花,像喜上眉梢,年年有余,招财进宝的,就她剪子在纸上遛个弯的事。

把这些个往窗户上一贴,那个年味就出来了。

苏嬷嬷有一手好厨艺,就见她将干净利落地将鸡给杀了洗剥干净,再取肉上削下的皮,全放锅里熬,然后调了味儿,便将汤放冰天雪地里冻了起来,说是饺子馅。

苏嬷嬷原是南方人,按她们老家的习惯过年是要蒸红年糕的,吃了年糕才能年年高。袁瑶便让苏嬷嬷蒸了一屉。

年糕出笼时,那是一个色泽金红,苏嬷嬷再在年糕上撒上炒香了的芝麻和捣碎的花生,还有红枣,便算成了。

袁瑶趁热乎吃了一小块,软滑香甜,可口无比。

苏嬷嬷说等年糕凉透了,切成片放锅里煎得两面金黄的更好吃了。

青素则在赶制缝新衣,一人一身穿身上过年也喜庆。

见大伙都忙开了,袁瑶想着过年岂能没春联,想罢挽起衣袖泼墨挥春。

大年三十天还未见亮,一院子的人都起身了忙活起来了。

春联、门神、桃符一应全新。

然后开了小门楼,接着是垂花门,最后是上房门。

此时袁瑶上房正间里摆了祭器贡品,请神主,又供上了袁父袁母的牌位。

一色齐全后,袁瑶领着青素和田苏两位嬷嬷,拈香而拜。

到了晚上,年夜饭在上房炕上给袁瑶置了一桌,青素和田苏两位嬷嬷在炕下围了一桌,也不拘于什么食不言的,主仆四人欢声笑语。

到了守岁,田嬷嬷在上房东此间摆了一桌,苏嬷嬷将发好的面和已经冻成胶状的饺子馅料,一应备到了桌上。

一时揉面的揉面,擀皮的擀皮,包饺子的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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