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儿道:“可是你不了解柳公子的为人,你知道他在外面···”
“我知道,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刘小姐打断了她的话,来回踱步的步伐站定,恨恨的道:“柳公子纵然该死,可是那也得由我亲自杀死他。他既然做了这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他的命就该落在我的手里。那个小伙计又来凑什么热闹!”
王瑶儿冷笑道:“这不过是你的说辞罢了。”
刘小姐双眸忽然定在了王瑶儿的脸上,眼眸中的凶光足以让任何人心生胆寒:“没错,那就是我的一番说辞。你要怪就怪你为什么得罪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叫陈东的家伙若是别人的伙计,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让我阿爹把他放了,不光放了他,我还得给他一部分酬劳,感谢他替我亲手宰了柳公子。可是偏偏不巧,陈东是你的伙计,王瑶儿,在这个镇上,还没有任何人敢欺辱我刘小姐而又不遭我的报应,不过你却是个意外。呵呵,这一次可叫我逮到了机会,杀了陈东,你一定会心毁死吧,你会后悔为什么遇见我,你也会后悔为什么得罪我······”
王瑶儿喃喃道:“就为了报复我,你就···你就不惜害死一条人命,你觉得值么?”
刘小姐咆哮道:“怎么不值?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难堪。王瑶儿,我说过我会狠狠地报复你!”
看着刘小姐这张狰狞扭曲宛如恶魔般的面孔,王瑶儿二话未说,却是突兀的转身,径自离开了。她心底清楚,这个时候这个人已经是劝解不得了!
王瑶儿双目视前,步态却是悠悠的往回赶,这时一个纤美的身影不知忽然从哪里闪了出来,跟着她肩并肩的行走在一起。
“子俊哥担心你的安慰,这才让我偷偷跟着你的。”巩雪儿看王瑶儿并未开口,就主动的解释道,略一吸气,雪儿继续道:“瑶儿姑娘,方才你和刘小姐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这个时候,陈东还有救么?”
一道寒芒蓦地闪烁在王瑶儿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紧攥着纤手,王瑶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我们逼到这一步,也着实该给他们些教训了。明日午时,咱们劫法场!”
第二百零四章 装傻
夜幕降临。浩瀚的苍穹之上,密布着点点星光!银色的月光挥洒而下,淡淡的光辉映射在小院里的男女身上,倒是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哎,明儿就是陈东行邢的时候了。是非注定因果缘由,也就在明天了”王瑶儿仰望着苍穹上的星光,淡淡的叹了一句,她虽然不是个悲观的人,可是对于从未经历过厮杀场面的现代人来说,心底难免打怵!
“瑶儿,别这么悲观吗,事情虽然没有按照你所预想的结果发展,可是你也尽力了。再说了,这次光我们二龙山的兄弟就来了三十多个,要是在算上崤山的弟兄们,明儿救出陈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龙子俊负手而立,察觉到王瑶儿背负的压力,有意的开导她。
王瑶儿闻言把仰望苍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道:“子俊哥,你要说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的预料,那你可就太小瞧我王瑶儿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个结局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嗯?”龙子俊脸上闪纵疑惑的神色,不解的问道:“你是说,你早就料到了刘知县要下令处死陈东?”
王瑶儿俏脸一扬,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得意的道:“也不能这么说,当然了,再决定打这场官司之前我就想到了这次我们最好和最坏的结局。什么结局最好?那还不是刘知县接受了我们的贿赂下令平安释放陈东。而什么事情最坏?不就是刘知县一意独行,跋扈专横的忽视我们提供的这些证据,一心置陈东于死地。”
龙子俊点头道:“可是瑶儿,既然你已经料到了这最坏的打算,那你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上衙门告状?”
王瑶儿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那是因为无论我此番状告的结果是好还是糟,我们都会是获利的那一方!”
“哦?”
看龙子俊似乎已经懂点眉目了,王瑶儿就继续的给他讲解下去:“子俊哥你要知道,这个案子我要不这么闹一闹,那就说明没有人会为陈东喊冤。既然没有立案,那刘知县也就根本不会处理此案。既然没有人处理,而陈东呢,则就会被继续关在大牢里日夜忍受刘小姐的酷刑煎熬。等到刘小姐把他玩烦了,玩残了,又或者是玩死了,她才会善罢甘休。所以至始自终陈东都会是被关在那所防备森严的监牢里。”
龙子俊点点头,那张被明月映衬得棱角分明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赞扬的神采,他接着王瑶儿的话语道:“既然陈东自始至终都会被关在那所县衙里,所以我们要去救他,必定会私闯那栋监牢。可监牢旁边又紧挨着衙门,万一惊动了那里面的官兵,把咱们回去的路给包抄了。那我们必定会损失折将。而相比之下,劫法场似乎变故就小的多了。”
“妙啊,真是妙啊。瑶儿,看来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龙子俊激动的两手一拍,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赞美之词,不绝于口。
王瑶儿看着龙子俊那张有意逗她的样子,不禁好笑的冲他白了白眼,耸耸肩上前挨近他道:“子俊哥,我还有一个更妙的,你可想听?”
龙子俊疑惑道:“你又有想出了什么更妙的点子?”
王瑶儿得意的:“等明儿劫法场的时候,你们二龙山的兄弟要和崤山的弟兄分开行动。二龙山的兄弟就负责劫法场救陈东,而崤山的弟兄们么····就去刘知县的老巢,刘府!干回你们的老本行,也让刘知县放放财水!”
龙子俊嘴巴张的老大,恍然大悟的道:“你的意思是···釜底抽薪!”
瞧见王瑶儿点头,龙子俊刚刚平复的面孔又浮现出赞美,崇敬的神色。“瑶儿,我真的是佩服你啊,你这小脑袋瓜···”
“子俊哥,你就别装了!”看着龙子俊有意的推崇自己逗自己开心,王瑶儿纤指一伸,轻轻的就打断了龙子俊说与她的溢美之词。王瑶儿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盯着龙子俊,旋即轻叹一声,悠悠的说道:“子俊哥,我说的这招,难道你没有想出来?”
看龙子俊不做声,王瑶儿继续道:“还有之前我所给你解释的那些,你也都明白。堂堂二龙山的智囊团又岂会不能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
其实王瑶儿所说的这些,龙子俊都懂。还有对付刘知县釜底抽薪的这招,龙子俊也早就有此计划,只是为了避免人多嘴杂,他打算拖与明天行动前在说而已。他之所以装成什么都不懂,还不是为了逗王瑶儿开心,增加她的优越感!
眼看着伪装被少女无情的撕下,龙子俊无奈的笑了笑,问道:“瑶儿啊,既然你什么都懂,你也知道陈东被判行刑是有利于我们救人的。那你为何还这么闷闷不乐呢?”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王瑶儿闻言轻叹了口气,复又仰脸仰望苍穹之上的亮星。龙子俊看她不想作答,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半晌后王瑶儿才悠悠的叹息道:“我之所以会闷闷不乐,是因为,官民殊途。刘知县,堂堂的一个知县,三阳镇一方县令,竟然连个公道都不能够主持,已经定下的决定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别人给篡改了。在他们的眼里,百姓的生死竟然卑贱的好似路边的草芥,任人想踏就踏,想踩就踩。这样的世界,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存?”
龙子俊没有想到瑶儿一介女流竟会由此感慨,心下登时一愣,不过想到瑶儿总是会给人带来不同的惊喜,他也就见怪不怪了。苍穹之上,繁星林立,龙子俊也学着瑶儿的样子仰望着繁星,感慨道:“瑶儿,其实你所看到的还仅仅只是咱们三阳镇一个县镇,咱们沈唐大大小小几千个县镇,这种事儿可是随处可见。上梁不正,下梁必歪。朝堂不正,地方官员又如何正值公道的起来?不过,在这乱世之中,我们看到的还只是暂时的,沈唐气数已尽,我相信接下来很快就是发生大变革的时候了。”
···
月光透过窗柩投射到小屋里,斑斑点点的月光映照屋里清明一片。巩雪儿坐在床上,透过纱窗将院子中两人交谈的情形全部看在了眼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少女幽怨的收回目光,双手抱膝,坐在床头上开始沉思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 劫法场!
自从刘知县上任以来,三阳镇就一直未曾出现过什么大案,这倒不是说刘知县治理县镇多么有功有劳,而是镇上的民风淳朴素真,百姓商人大都安居乐业,更何况刘知县的刁蛮贪污行径百姓也大都了解,所以就算是出了什么案情,百姓们也都会自行了事,也避免这个贪官在中浑水摸鱼,贪污受贿,最终还捞不到公道。
所以,除了经常处置一些小偷小摸的混混,刘知县也未曾断过什么案子,也就更没有处死过什么人。这样一来,陈东被处死这一消息就破天荒的在三阳镇炸开了锅。有些人在三阳镇活了一辈子,愣是没有遇到处死犯人的场景。而且更吊人胃口的是,这个陈东还在临邢的前一天已经被证明死罪可免了,刘知县此举不是在自己打脸么。
百姓们纷纷带着新奇和不解的念头,聚集在十字街头上,其中更有些百姓一大早看到了告示,提前好长时间就来到了行刑的场地上。现场熙熙攘攘,喧闹一片,看热闹的百姓们热火朝天的交谈着,喧闹的宛如大城市的闹市区。
“哎哎,大家快看。犯人被押过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众人们闻声齐活活朝街巷里望去,就见一大群维持秩序的官兵手持刀剑武器并列两边,犯人陈东头戴枷锁,双手靠伽,走在中间。他身穿一身青色长衫,上面布些黑色的污垢,长衫上鞭痕累累,浸出的血迹丝丝可见。头发散乱散开,极显得邋遢不堪。
围观的众人瞧见犯人被折磨成这番模样,纷纷摇头叹息唏嘘不已。这些人中,其中不乏一些知晓案件的百姓为陈东鸣不平,可是那些抱怨和不平也只能够埋藏在心底,谁又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而拂逆刘县令。
走在队伍的正前方就是三阳镇的县令刘知县了,他做了半辈子的知县,还是头回当这监斩官,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前方早已有公人为他开好了路,来到南市的十字路口处,刘知县翻身下马,上前一步坐在了早已搭建好的一处坐台中,那些随行的公人则四散的分开,两个穿着官兵服的观察径自把陈东押在了断头台上!
陈东跪在台上,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扫视着围观的人群。他原本以为他很怕死,可是在这最后的关头陈东忽然像是看破了世俗尘世一般,内心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安逸平静。
刘知县坐在看台山,抬头斜眼看看正当头的太阳,旁边一位公差瞧见刘知县此举,满面笑容的道:“刘知县,行刑的时刻是午时。稍等片刻,即可执行!”
刘知县不满意的努了努嘴,自以为是的道:“这人反正是要杀头的,早杀晚山都是死路一条,哪还有这么些讲究?”刘知县话毕,摸起竹简中的红签,往案下一扔,沉声道:“来人,行刑!”
一个赤着胳膊,手持大刀的壮汉一步一步的走向台前,拔起插在陈东衣服后的斩字牌。陈东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这个时候反倒是看得开了,朗声叫道:“头被砍掉也只不过是碗大的疤···”
“动手!”
案前的刘知县一声长喝,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正准备持刀作势砍下,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长啸:“刀下留人······”
伴随着这声响,那群混在人群中的二龙山好汉,纷纷从衣袖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刀剑,一鼓作气的涌向了断头台!
呼啦一下,那些围观的人群登时乱作一团。老百姓们怕误伤到自己,就像是没了头的苍蝇似的纷纷四下散去,现场变得愈加的混乱。
“真是反了,反了。快来人啊,有人劫法场了······”
刘知县身居高处,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了危险。惊得他是慌忙叫喊一声,看见有两个手持尖刀的好汉注意到了他,吓得他又连忙的拱进了桌子底。
瘦猴龙四趁这那群公人尚未冲来,急急一拥而上,一脚踢倒了那名手持长刀的刽子手,拉起陈东二话不说就往台下跑去。
陈东被这突然地一幕惊得呆掉了,也来不及思索只顾着茫然地跟着龙四的脚步,犹在此时,一声马匹嘶鸣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就见一人以布蒙面,手持长鞭鞭策马匹飞快的赶到身前。那人策马行至跟前,伸出手来拉他,陈东见此握住他的手,那人稍一用力陈东就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两人驾着马儿,飞快的跑远了。
等到陈东被救走后,那群劫法场的汉子也不知道消遁何处,被调来监管秩序的捕头邢安哆哆嗦嗦的持着尖刀,装模作样的让那些随行的公人去追赶犯人。扭头一看台上的座椅空空如也。不禁大声忽道:“刘知县呢,糟糕,刘知县被那群行凶的歹人给劫走了。来人啊,赶快去追啊······”
邢捕头话音刚落,刘知县就战战兢兢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头上的乌沙帽也在匆忙间掉在了地上。邢安见状,赶忙上去扶他。刘知县搭着邢安的手,喘息着问道:“那群匪人可走了······”
“大人他们已经逃得没了踪影!”
刘知县轱辘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举着手高声叫喊道:“他奶奶的,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惹是生非,来人啊,赶快给我追···”
···
刘府中,刘小姐独坐池塘边,旁边一个婢女手里捧着一碗鱼食躬身在她的身边,刘小姐捏起鱼食挥洒而下,看着那通体澄黄的金鱼拥挤在一起抢那鱼食吃。正喂着鱼,院门护卫张一刀急急跑进院子来。刘小姐舒了个懒身,问道:“那名伙计可被处死了?”
“小姐,那人···那名活计被人给劫走了!”张一刀苦脸道。
“什么?”刘小姐一惊,猛地站起,一下子打翻了那名婢女手上的鱼食碗,整碗鱼食都掉在了池塘里!她顾这不急,一字一句的注视着张一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劫法场!”
“一群混账东西。还不赶快去追。”刘小姐急急令下,随即跟着张一刀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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