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守着她。”
“她不会发狂杀人吧?你们的封印管用吗?”
“不会有事,你放心就是。”
***
是夜,茅屋外。
冷冽看着眼前殷折颜背影,想了想,道:“我已飞鸽传书叫小卦带江心来这里与我们汇合,是否直接启程去天海?”
“汜水村的事,还没有解决。”殷折颜淡淡道。
“可是,太后的病,等不了的,且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若是耽搁太久,恐被降罪。”
“太后的病,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以为皇上真的是因为急需雪莲才遣我们去天海的吗。”
“那,他是否已经查到什么?!”
“应该还没有。”殷折颜摇摇头,转过身,“只要小心便是。”
________________
谢谢阅读的你们!谢谢订阅的姑凉们!
正文、第88章 天海岸,看取净莲开(十六)
按说从汜水村到玉白他们这里充其量不过三天脚程,就算是小卦再慢,他们足足等了五天,他也早该到了。而就在第五天晚上,小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小卦满身是血的和他求助,小八被吓醒,当即找到殷折颜。
房间里,玉白搂着小八柔声安慰,小少年在她怀里瑟瑟发抖,脸上都是泪痕。他与小卦从小就在一起,感情十分深厚。都说熟悉的人之间会有感应,如今小八感知小卦有危险,已经极近崩溃。
殷折颜负手而立在窗前,深深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玉白好不容易哄小八睡去,爬下床,她走到他身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殷折颜侧身,展臂将她搂进怀中,她听着他的心跳声,那样的沉稳,心下也稍稍安定了些。
“看来汜水村那里应该是出了事。”她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他紧蹙的眉让她心募得一疼,“我们要赶紧回去汜水村,除了小卦,我还很担心婆婆和江心。”
“戚玉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拨弄了一下她颊边的发丝,声音淡淡的,“也许是封印被破坏,江心的妖性发作了。必要时刻,对你的承诺,我也许做不到了。”
这才是他犹豫的真正原因吗?原来是因为江心的缘故铄。
他记着对她的承诺,要救江心,可若是江心抑制不住自己乱杀无辜,将汜水村的人变成毒人的话,塔斯教便会利用借尸还魂之法,到时岂不是会有更多人受难。
“我知道了,必要时刻,我会帮你杀掉江心,我想如果她是有一些意识的话,也不会希望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的。”
“嗯。”殷折颜点点头,在她发顶一吻,推开窗,他看向站在窗外树下的冷冽,道:“马上启程回汜水村。”
“啊!冷冽一直站在外面吗?”玉白见到冷冽,大喊一声,随即红了脸。那她刚才隔着窗棂和殷折颜的搂搂抱抱岂不是叫冷冽都看见了,真是羞死了。
“你又在害羞什么?”殷折颜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快去把小八叫醒,我们这就出发了。”
“不如让小八留在这里吧,汜水村还不知什么情况,小八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他和小卦从小就在一起,这会儿不让他去,他会更加担心的。依他性格,没准还会偷偷跟去,到时候更加难以控制。”
“还是你想的周到!”玉白点点头,转身刚要去叫醒小八,手臂一紧,她人已被他从身后抱住。
“怎么了?”她侧脸看他,小心翼翼的问。
“戚玉白,你记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步也不行。”
玉白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心里一甜,“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你眼皮底下的,你放心就是。”
山路难行,冷冽备了马匹,四人各骑一骥,连夜赶往汜水村。
越接近那里,玉白的心越慌,她能感觉到汜水村周围围绕的妖力越来越浓。
在鬼目台的时候,凌霄身上是没有一丝妖气的,在塔斯教,雅音和她的手下也没有妖气,可是冷冽明明说他们饲养了妖物,只要与那妖物接触,就总会沾染那么一丝的,这期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三日后的申时,四人到达汜水村外,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汜水村内竟然一切如常,或许不应该这样说,是非常反常才对。
前些日子家家闭户的状态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很多老人都在自家的门外石阶上坐着闲唠,青年人们则在院子里面收拾渔具。
玉白转头看着殷折颜,惊讶的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确定是汜水村吗?”
“这里是汜水村绝没错,可这情形确实匪夷所思。”冷冽抬眼看了一遍四周,心里闪过疑虑,可他也说不清那疑虑到底是什么。
殷折颜眸沉如水,伸手捏了玉白手腕,低声道:“先去老妇人家找到小卦,问清情况再说。”
老妇人家。
院子里倒是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好像老妇人和小卦都不在。
冷冽快步到封印江心的茅屋查看,竟然空无一人。
“都不见了,太蹊跷了!”
“师傅!小卦是不是出事了!?”一路隐忍的小八这时候再难自抑,扑到殷折颜跟前,他紧紧捉住殷折颜的袖口,抽泣道:“早知道我该和他一起留下的,早知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小卦出了事,你别着急。”玉白心疼的搂过小八,抬头望向殷折颜。
殷折颜紧蹙着眉,示意玉白将小八带到房间里面去。玉白点点头,两个人才走了几步,外面就传来熟悉的老妇人的声音。
“是客人回来了吗?”
正厅的门被推开,老妇人缓缓走进,只是,这又是给了四人一个惊喜。
暗紫色华服,整齐的云鬓,蓝布绣鞋,老妇人这一身打扮,着实叫人震惊。这哪里像一个村庄里的农妇,简直堪比城中贵人。
“婆婆,您刚才不在家,我们回来看不见您,还以为您出事了呢。”
“我刚才去串门了。”老妇人笑笑,走到殷折颜跟前,“公子可好?”
殷折颜点点头,却是目光一暗,侧目递给玉白一个眼神,玉白虽不解,但还是顺从的撇嘴,带了小八回房间。
殷折颜看玉白和小八离开,半响,才开口问道:“请问,小卦和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老妇人闻言,稍稍一愣,然后便笑道:“那孩子前两天说要与你们汇合,带着那位姑娘连夜走了。”
刚把小八安顿好的玉白一返回正厅,便听到老妇人的话,她一惊,跌声喊道:“什么?!您说小卦已经走了?”
“是啊。”老妇人点点头,错开殷折颜的眸光看向玉白,“我还劝他白天再走,可他却说什么来不及了之类的,要赶紧走。”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儿里?”殷折颜含着深意的微微一笑,道。
“哦,说了,说到封安去了。”明显眼神闪烁了一下,老妇人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地方,正巧是他们将要去的地方,一切仿佛很合理,但是……
“您确定是封安?”殷折颜笑意更深,脚步一挪到老妇人身侧。
巨大的压力让老妇人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她低垂着眸,悄然靠近玉白,道:“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
“哦,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再借住一晚,明晚就去封安找他吧。”
“好,好,那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老妇人松了一口气,似乎很想要赶紧离开,这样奇怪的举动,也引起了玉白的注意,于是她开口道:“婆婆,我帮你吧。”
“啊?不用了,你是客人,先休息吧。”
“没事,我不累。”玉白呵呵笑着,揽着老妇人的手臂去了厨房。
“有问题,这老妇在说谎。”
冷冽看着玉白和老妇人走远,冷冷道。
殷折颜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记不记得,师傅曾说,这世上有一种毒,叫幻生。”
“服下此毒,思想便在一些方面进入幻境?”
“嗯,我记得她说过,以前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依着她今日某些行为,该是刚毒发,所以才会进入以前的某些日子里。”
“这种毒,塔斯教才有,莫非是我们走了以后,塔斯教的人来过了?”
“有可能。”
“那么,这村里的人?”
“或许都中了毒吧。”
厨房。
“婆婆什么时候学会生火的?年轻的时候吗?”玉白一边把木柴填进炉灶,一边和老妇人闲聊。
“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学会生火的呢?”老妇人听了玉白的问话,似乎极力想要想起什么,无奈就是怎么都想不起。
着急的她竟然使劲儿的戳自己的头,把玉白吓了一跳。
“婆婆!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玉白赶紧拉下老妇人的手,可是老妇人已经把自己的额头弄破,流了血。
“啊!流血了!”玉白蹙眉,想要站起身去找干净的布子为她止血。
老妇人的眼神却忽然变得狠戾,猛地伸手攥住玉白的手腕。
***
怀谨国,帝都。
姚天放和谭健已经跪在殿外三个时辰,眼看着正午将至,太阳已经开始变毒。即墨锦然近身的掌事太监多番劝阻,可奈何两人十分固执,誓要见到即墨锦然为止。
要说两位重臣,那是自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得到重用的。姚天放还曾经担任过当时还是太子的即墨锦然的太子傅。而谭健,更不用说,征战沙场多年,和玉白的父亲戚天正都是怀谨国的名将。
谭健常年行军,未有婚配,只把侄女惠妃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姚天放也是只有贤妃一颗掌上明珠。
贤妃和惠妃本是皇帝宠妃,富贵无限,谁知自从璃旌进宫,她们失了宠不说,如今还因为冲撞了璃旌而被打入冷宫。
又一个时辰过去,还未传出要召见的圣旨,两位大臣心力交瘁,姚天放一把抓住谭健手腕,狠狠道:“如今妖妃当道,你我二人虽心有余却力不足。今日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能与皇上说上一言半句。”
“就算如此,我们也绝不能退缩,只是若国师大人在的话,或许还能劝上一劝。”
“皇上、太后都被妖女迷了心,国师大人又被支走,难道是天要亡怀瑾吗?!”
——————
谢谢阅读的你们!谢谢订阅的菇凉们!
正文、第89章 天海岸,看取净莲开(十七)
蟠龙殿,偏殿。
袅袅的甘松香味缭绕,偏殿的内室里,即墨锦然微微蹙了眉心,修长手指按向刚落定的棋子,“这步不算,朕手滑了。”
“皇上不知落棋不悔吗?”璃旌掩唇轻笑,拨开即墨锦然的手指将棋子放回原位,“臣妾本来就不精通,皇上若是还要悔棋,那么就没办法再下了。”
“你个古灵精,已经赢朕三局了,还说不精通?”
“是皇上让着臣妾。不过,已过了正午,皇上还是不见姚学士和谭将军吗?”
“他们要说什么,朕都知道,无非就是说你乃奸妃,迷惑了朕之类,左不过是为了给他们的女儿、侄女求情罢了。”即墨锦然沉了脸,伸手握住璃旌手背,“你是什么样的人,朕最清楚,奸妃也不是他们够资格说的。铄”
“有皇上明白,臣妾已经知足,只是不要为了臣妾一人得罪重臣。”话说着,璃旌离位,盈盈下跪。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即墨锦然一惊,伸手要去扶她,却见她摇摇头,他的手僵在原位。
“锦然,见见大臣吧,好吗?旌儿相信你。”
“旌儿……”
“皇帝,你就听从璃旌的话吧。”
正在这时,从外室响起一把清冷的女声,接着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服的太后由两个小婢子伴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掌事太监魏源。
“怎么太后来了,你也不通报一声!越发大胆了!”即墨锦然一脚踹向魏源肚腹,魏源倒地,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忙跪趴着伏在地上。
“皇帝,是我叫他不要禀报了,你不要迁怒于他。”太后冷声道,睨了璃旌一眼,抬步坐到首位。
即墨锦然本就为了璃旌委曲求全的事心里不痛快,刚才不过借机发泄,发泄过了,他也觉得此行为无疑打了太后脸面,遂拱手道:“太后莫怪,是朕失仪。”
“也罢,皇帝,哀家知你心疼璃旌那孩子,可璃旌深明大义,比你可是强。”最后一句,算是玩笑,也为安慰即墨锦然。
即墨锦然侧目看着璃旌低垂的眸,满心爱怜,伸手拉住她,他轻抚她的发丝,对跪在地上的魏源道:“好好送璃妃回去,若是有一点闪失,别怪朕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奴才遵旨!”
“还有,请两位大臣进来吧。”
跪了数个时辰,又一滴水一粒米也未进,姚天放和谭健早就脑袋发昏,浑身无力,乍一听见皇上宣见,他们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魏源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小心的扶着两位大人起身,又递上水来。
姚天放整理了一下衣冠,推开小太监递上的水杯,道:“不必了,待我们见过皇上,再喝也不迟。”
“大人糊涂,岂是要如此去见皇上?”魏源一跺脚,低声道:“御前失态不说,皇上也会以为大人故技重施,要以苦肉计相挟,恐惹盛怒。”
“魏总管说的是,姚大人,我们要见皇上,是堂堂正正的。”
“好吧。”姚天放见状,点点头,这才和谭健接下水杯,冰凉的水流划过喉咙,他才感觉活过来了。
“只是老夫有一事,还想请教魏总管。”放下水杯,姚天放一拉魏源衣袖,小声道。
“何来请教一说,大人讲便是。”
“皇上为何突然要召见我们了?”
“这事本不该由我去说。”魏源脸色微变,四周看了看,叹道:“和大人说实话吧,是璃妃娘娘求了皇上,皇上才改变主意的,大人一会儿进去了,可不要再提璃妃娘娘之事,再惹怒了皇上。”
“她打的什么主意!?”姚天放冷哼,还要再说什么,谭健已站到他身侧,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皇上召见呢。”
待姚天放和谭健进了偏殿,魏源眸光一闪,站直了腰板,他抖了抖拂尘,对后面的小太监道:“走吧。”
“总管,您刚才为什么要帮他们呢?他们可是要进谏璃妃娘娘,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傻子!我这样说,一是让他们承了我的情,二嘛,就凭他们自然动不了璃妃,且他们都是耿直的人,我让他们知道这是璃妃的意思,他们反而会觉得璃妃别有所图,到时候皇上怎么绕过他们。也算是报了昔日贤妃、惠妃对我的羞辱!”
“还是总管英明!小的们望尘莫及!”
“哼!这宫里要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