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妖邪潜入青灵宝扇风力最具威力范围,触及阴魔布下的探气点。阴魔灵犀心讯通知妙一夫人。妙一夫人早已戒备,得讯即旋身挥扇,迅速有如幻影,青宁宝扇经离合神功导引,突然现出原来扇形,大若云层,扇出风暴漩涡,尽压群妖。行先死先的妖党全被扇出二天交界外的外太空。
这二天交界处罡风凛冽,非极强法力,不能冲过。三教共签封神榜,设立天界,也只是在二天交界处,辟出南北天门两个穿脱临界面的出入点,进入密封的天宫。宫外即是临界面另一边的灵空天界,却是虚无一片,太空无气,仙凡俱不能存,只有细菌形态,在保护壳下冬眠。法力过了临界面也告无效,出去了就再也无力回来,永成干尸。
二老妖孽押在最后,也是法力远非同党可比,卸了一点力后,不足破临界面的表面张力,被撞退回来。这惊虹一扇是出乎二妖孽意外,见到连山大师至宝的威力,才信宝扇名不虚传。不过群妖只是丧命在出奇不意,正面交锋尚有回避的馀地,二老妖孽还未心息,更添恐惧,怕错过此时,后日更难对付,企图联手夹攻,命令玄真子假好心上前与妙一夫人并肩作战,而真办坏事,承不设防际施毒手偷袭。
阴魔不克主持窝烧云屏,就是怕玄真子这死间偷袭,急急赶来,在远处现胎相,惊悸两个妖孽。乙休、赤仗仙童也排云飞上。玄真子眼看两老妖孽为三仙所截,待得连山大师驾到,必定形神俱灭。救主心切,那还顾忌天劫,竟将禁法露出一点破绽,震散灰沙。馀灰少说还有万丈方圆一团不曾降完,虚而不实。禁制一破,灰沙全都爆散,闹得两天交界满是火星灰雾,散乱横飞。
乙休、赤仗仙童、妙一夫人三仙恐灰沙随罡风吹堕人间,贻害生灵,而灰中毒气已见天风,胀力又是绝大。不约而同,三仙各以全力施为。妙一夫人纵遁光连挥宝扇,满天追逐阻挡,乙休、赤仗仙童收摄聚集,一面又将罡风挡住,一面仍使下注,也没顾及追逐妖人,二妖孽才得夹尾窜逃。阴魔之能仍未足以在后天五行法力领域抗衡压二老妖孽,也只是虚张声势,追敌而去。
总算三仙应变尚速,但也因上天下地,过于广大,收尾一圈,费了许多事,才强行聚拢。经此一散一聚,合力防御,才未生出大枝节来。无奈大火初灭,毒气尚盛,一旦经风,必然自行膨胀,摩擦愈烈,愈生变故,若迫束过紧,为害尤烈。更收拢时,中杂干天罡煞之气,一个不好,二次爆裂,发出亘古未有的巨震,虽然修道人自是无妨,但这千里以内所有大小岛屿全被震裂,海水逆上千百丈更在意中。就说水族已徙,各岛生物总还不少,铜椰岛就非少数,岂不全数遭殃?对它轻了不好,重又不好,只有在快要降完未爆发前,大家合力将它包没。
下界却见多半日光阴过去,空中灰沙虽仍下降,势已大减。数千里方圆海底也已按预定尺寸快布满了,所馀应是无几。仰望那这一根往下瀑泻飞堕的撑天灰柱,中断之处尾梢散漫,搅成了一团浓雾。玉清大师受精频众,灵犀暗通,得阴魔传讯,知悉变故。头一道天河,乃是峨眉众师兄弟主持,早将灰沙放完归来。
玉清大师,忙呼众仙将两道大河连合为一,化成一面天幕,将全岛罩住,以防灰沙散漫。
说时迟,那时快,就十几句话的工夫,空中馀灰带着后尾一团浓雾,自天飞堕。妙一夫人、乙休、赤仗仙童、玄真子四仙各指一道金光,紧随沙雾之后。岛上诸仙也应变神速,使光幕向上反兜相待。眼看相隔那面金光天幕不远,中间一段,忽似花炮迸雪,当空爆炸。果然还未降完,便已爆裂。灰沙中无量数的火星,宛如箭雨飞蝗,随着万千道浓烟满空飞射。立有十道金光匹练般飞出,当空伸长,分十面远远斜横空中,挡住斜飞之势。
下面光幕往上飞去,分列空中。众弟子各用剑光法宝,齐往中间逼去。上空四仙,也将金光化成一面华盖,缓缓压来。有那众弟子阻挡不及、横送出去的,被那横空十道金虹阻住去路,平兜过来。不消半盏茶时,上下四外齐向中间紧拢,成了合钵之势,直似数千丈大的圆盒,将那无量劫馀灰沙包藏在内,通体浑成,毫无一丝缝隙。射出金光万丈,映彻海面,烛照云霄。
众弟子的剑光逐渐撤出,光球逐渐缩小。约减到百十丈光景,众仙共指金球,朝远方海面上飞去。令其就此飞入海底,再开一口,在海底徐徐散布。那一片海面立涌起无数撑天水柱,有无量数山大的水泡冒起,爆声如雷,震撼海岳。
环岛数千里海底本来平添了十来丈厚一层毒沙,到处波翻浪涌,惊涛山立,汹涌奔腾,声如巨雷,不曾片刻宁静;再吃这麽大一个光球挟着绝大量的毒沙落往海底,飞舞散布,声势更盛。
那光球虽然上有极深海水,精光宝气依然上透层波,掩藏不住。只见一个百丈金轮的影子,光芒万道,在天边无数撑空晶柱之中星丸跳掷,出没升降,翔转飞驰,映出半天金霞,比起海上日出之景,还要雄伟得多。这亘古未有之奇灾浩劫,大凶极险,侥幸平安渡过,勉奏全功。
隔了一会,遥望海上金轮忽散,化作十馀道金光,飞起空中,略一掉转,相继飞来。晃眼近来,光华处,玄真子等十来位仙人一齐现身。
天痴上人早已将易氏弟兄所失之宝交还,整理停当后洞,备有水酒,庆功慰劳。严师婆朱梅笑道:“乙驼子,你把人家闹了个河翻海转,不要你赔还,一切归之劫数。他岛上这些铜椰灵木,被你那又阴又毒的飞刀毁坏,别人无法解救,你难道好意思不管,少时袖手一走,便了事吗?”
天痴上人初意,以自己的法力修建洞府,极为容易,所斩断的大小数百株铜椰仙树,都是东方乙木之精,桑姥与己虽是面和心违,却有极深渊源,一呼即至,满拟使其回生,易如反掌。及听严师婆朱梅一说,才想起乙休斩铜椰的是道碧光,元磁真气收摄无效。前听人说,乃妻韩仙子有一至宝,名寒碧刀,如是此宝,却非糟不可。到底释嫌不久,又不好意思出口。
乙休已笑道:“朱矮子,你最刁巧,起先怂恿我和天痴道友为难,今又来做好人。欲待稍饮再去,灵木接上重生,再来终席,与诸位道友同行。你多管闲事作甚?”
严师婆朱梅笑道:“驼子少发急,当初我怎对你说来?如寻痴老儿赴约,须把我和白矮子约上。你偏倔强任性,独个儿到此,怨得谁来?”
天痴上人不知乙、白、朱三人深交,嬉笑怒骂成了家常便饭,恐有争执,借着解劝,乘机问道:“乙道友那日所用诸般法宝,均非磁峰所能收摄,法力高强,大出意外。内有一道双尾碧光,从未见有相似之宝,可是那寒碧刀吗?”
白谷逸在旁笑道:“驼子因你磁峰专摄五金之宝,恨不能把当初给韩仙子的聘礼都借了来。不是此刀,还有何物?”
天痴上人道:“果是此宝,那就莫怪全岛灵木都如枯朽,一触即折了。”
乙休看出天痴上人似颇情急,又有不便出口相烦神气,笑道:“自来矮子多是人小鬼多,不好惹。他两个素来贫嘴薄舌,装乖取巧,不值理睬。且为主人医完神木,再来叨扰馀酒吧。”
上人忙起致谢,意欲陪往,并令门人随侍,听候驱策。乙休道:“俱都不消。我前边还有峨眉门下几个小友,有话要说,你自做主人吧。”
严师婆朱梅也拦道:“他是娃娃头,如今峨眉众弟子下山,他不知又要出什麽花样,教人惹事。也许还约两个在海边过过棋瘾。你由他去,医不好灵木时,再和他算帐。”
赤仗仙童大笑道:“你两个可是仙人,直成井无赖,专以口舌为胜了。”
忽听外面雷声大震,乙休闻声辨主,知是韩仙子在岛外轰发的太乙神雷,匆匆起身出去。
韩仙子彻底烧尽云屏,已是半日。邢家二小只是魔宫朋友,未涉身入魂兵的云屏,见火焰环爆,即知机溜走。韩仙子追索半天,踪迹杳然,才重新拨转遁光,飞临岛上,见是一片残垣败瓦,人影不见。因阴魔离体回顾妙一夫人是,去得匆忙,未及告知岛上详情,韩仙子估量是还在火|穴激斗,发雷叫阵。乙休出洞相会,略谈情况,韩仙子便又飞回白犀潭。
乙休率峨眉门下八九位弟子,医治灵木重生后,和众弟子订约相见,便即回洞归座,面有怒容,说是韩仙子途中遇阻,与对头斗法两日。
赤仗仙童道:“嫂夫人虽然法体未复,当年法力仍在,更多异宝。对头何人,竟敢轻捋虎须,树此一双强敌,也可谓不知自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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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叟白谷逸道:“这也不一定。你没听斗了两天法吗?如是庸手,遇上这位女菩萨,焉有生理?驼子又那样生气,莫非是他旧仇人不成?不然,她是来救夫报仇的,无故怎会和人如此恶斗?”
妙一真人道:“当然没有别人,难怪他夫妇忿恨,这类丧心昧良,弃明投暗的妖邪之徒,便我们遇上,也容他不得。如非行踪诡秘,善于潜行遁迹,早为我们诛戮了。他们必是见韩仙子元神云游,妄思加害,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这一勾起前仇,必无幸理。”
严师婆朱梅道:“双凤山两小与两个老残废交往颇密,两下里又近,驼子前去寻他,未必便能顺手,一到便占了上风呢。”
乙休把怪眼一翻,正要答活。赤仗仙童接口问道:“你说老残废,可是天残地缺吗?我正要去寻他们呢。双凤山两小又是何人,敢捋乙道兄夫妇虎须?”
乙休道:“这两小贼,乃山荆未遭劫以前的仇人,老弟怎会不知?”
叶缤怒道:“那两个忘恩小贼尚在人间吗?我知乙道兄向不喜人相助,但这两小贼,我却恨之入骨,非加诛戮不可,不允同往,却是不行。”
乙休道:“我倒并非惧怕那老残废,倒是防二山相向,望衡对宇之际,那二贼诡诈滑溜,善于隐迹,和那年一样,一逃走便难找到。他们受人指教,诈死多年,我夫妻竟然忽略。哪知他等妄恃炼成法宝,又来惹我们,如何容得?有老弟和道友前往,伏诛无疑了。”
餐霞大师道:“如论邢天相、天和兄弟,不知是何居心。身非邪教,已将成就,无端背师叛友,比匪行凶,人只要与他们相交,必为所卖。天残地缺百般袒护此玄门凶星,将来恐也不免被他们连累呢。”
众仙便起谢辞,众弟子已在外侍列恭送。除乙休、叶缤、赤仗仙童往寻仇外,玉清大师、杨瑾二人做一路,白谷逸、严师婆朱梅也各回山,峨眉众仙自回仙府。十馀道金虹高射遥空,电闪星驰,一瞥即逝。
除齐霞儿、诸葛警我、岳雯三人暂且还山待命外,凡是奉命下山的,俱都随来岛上。此时各遵师命,按所去之处,由岛上分别起身,不是预定的同伴不许结队同行。只一个鲧珠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没定有去处,把眼望着金蝉、石生、甄易弟兄六矮。霞儿这贤妻良母对着这个亦父亦夫可就关心则乱,泄露蛛丝马迹,道:“你想跟金蝉、石生他们结伴惹事吗?留神我禀告娘亲,要你好受。”
这就是女人。只要了她,就是向她下跪了,任你通天彻地也只是她的奴才,美化一点去形容,说是如意郎君吧。
鲧珠严人英赌气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叫我到哪里去?你看人家师兄弟互相携带,多亲热,偏我受欺。”
霞儿道:“有祖师密令叫你下山修外功,是要你和人凑热闹吗?不会自己找地方去?”
金蝉把俊眼一眨,鲧珠严人英心中会意,答道:“那我就单人走吧。”
霞儿才走,秦寒萼、申若兰、何玫、崔绮、李文衍等七八个女同门同声追问,寒萼更是巧语盘诘,鲧珠严人英被她逼得脸已发红。秦寒萼更道:“你这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不可告人似的。转不如说将出来,省得别人胡猜乱想,反而不好。”
英琼也是个中人,当然老大不以为然,更是心直口快,接口说道:“人家私事,与我们何干?”
无意中正刺中寒萼的心病。金蝉性子更急,不待英琼说完,便拉鲧珠严人英道:“我们先走吧。”
说罢,同了石生、甄、易弟兄,连鲧珠严人英共是七人,朝送别的人一举手,便驾遁光飞去。
寒萼也是好事已惯,无心之言,闹了个好大无趣。总算近来性情已然大变,虽未记恨生嫌,却是道心不净,也不刻意求进,而根骨缘福又不如人,以致日后灭形之祸,乙休那血缘慈父也救她不得。
七矮走得急快,灵云来不及拦截,说道:“蝉弟心性忒急,我还有话忘了叮嘱,他便领头去了。”
易静接口道:“我看两位小师弟福泽最厚,定能无往不利。师姊骨肉情重,未免关心太过,实则决可无虞,由他去吧。”
灵云道:“舍弟虽是厚根美质,不知怎的,童心犹在,一行六人,又以他为首。加上严人英又是个叛经离道,此去决是难免多事,故想叮嘱几句。许是怕我说他,急忙走了。”
女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能干,事事都要插一手,管的闲事太多,但显然是能力并不足,终身沉醉在爱的幻境,那里晓得男人爱她只是色欲蒙心,对待同性,可就是另一副面孔心肠。依她的博爱无我,残己益人心态,只会无事生事,有事误事。
英琼笑道:“大姊多虑,小师兄如不胜任,恩师肯令他为六人之首,便宜行事吗?据他对我说,恩师还命他六人另建一座别府,自为洞主,事业且比我们大呢。”
灵云惊喜道:“他那仙书赐柬写什事情?他没和我说,琼妹可知道吗?”
易静道:“适才我倒听鼎和我说,那别府在贵州深山之中,乃道家西南十四洞天中比较最好的一处。应在三年以后,此时尚被几个妖人占据。到时还有一人加入罢了。”
八姑笑道:“师祖仙敕许他六人凑合,只是还未知到时加入是谁,若女若男,还未叁详出来。北斗七星,枢、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