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二童所说,众人往右边一条甬道走进三丈六尺,果然发现左面有一往后退的甬道,故作不知,仍往前走去,待前面埋伏发动,然后装作慌不择路,往那甬道退回。到了两丈一尺左侧,又一甬道形如鹿角。仍照前触动埋伏,才退回来,改走进去,果然无事。料定不虚,只恐二童负过,一路做作,经过七八次之后,方始装作悟出玄机,往前飞驰,也未再遇丝毫阻碍。发现沿途所经,是个长圆形的螺旋缠道,由外而内,圈子越来越小,所经道路竟达三百六十五条之多。便见黑亭当路,其高九丈,大约亩许,正中心果有圆形地洞。
金蝉沿途行来,已觉越走地势越低,估计离上面海底少说也在千丈以上。亭心地洞深三四百丈,知道下面必与地轴相连。再要深入,必然走近两极通连的子午线内。众人法宝,除玉虎、两戒牌、火龙钗、神木剑外,无一样不是五金之质,或将元磁真气引发。
快要落地,便见一道青光拥着一个红矮胖老头,正是灵威叟,手里拿着一个小晶瓶,一个内贮灵丹的玉盒,上前递过,朝着众人把手一拱,一言未发,便迎头飞过,往上升去。
亭下面形势长圆,一头大,一头小,并不凹凸,不是纯圆。那甬道入口,在横面之北作三角形,大约三丈。但只一块银色,光可鉴人,不知底细,绝看不出那是甬道的入口。众人刚刚走到,便听上面万籁怒号,震耳欲聋,比初入土宫所闻更要猛烈得多。
石完冒冒失失便冲过去。只见墨绿光华刚刚撞进壁内,那块玄晶也即变成一股奇亮若电的银色光气,壁上银光若箭,暴雨一般相对飞射,亭上面的五行神雷也似排山倒海一般快要涌到,下面立生反应,上下四外一齐震动,晃眼化成一片光海。众人猛觉奇寒侵骨,几乎血脉皆凝,快要冻僵。银光中又飞出一蓬淡青色的寒星,这才看出那玄晶竟是万载玄冰所结精英,寒星更是厉害。
干神蛛扬出一片灰白光网飞向前面,将那一蓬寒星兜住,不令喷出。全室除甬道入口这一片外,都在灵光箭雨纷射之下,鲧珠严人英用道光抵御,众人也无法前进。干神蛛不由情急,自言自语道:“你不趁此时进攻,我将来如何向人求告?就现原形,有甚相干,谁还不知道麽?”
果然话未说完,胸前现出一个大白蜘蛛。前时所见,只是神态生动,若隐若现的蜘蛛影子。这时却是全身毕现,离人飞起,只见那蜘蛛形如人面,狞恶非常,通体灰白,六脚长毛如针,一双火眼其红如血,凹鼻方口,上下各有两枚利齿。一现形,便由肚脐眼内射出一股白气,光网立即加厚。同时嘴里喷出一个血色火球。对面银光寒星虽被网住,仍在冲突飞舞,毫未减退,至被血色火球由光网中心穿出,才立时爆散,化成一片火云,只一闪,便连光网带银光寒星全都消灭。蜘蛛也已不见。面前立现出一个三角甬道,石完也由里面迎出,嚷道:“我出生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奇冷,差点没有把我冻死。”
就在这略一停顿的工夫,上面五行神雷全数爆发,甬道全被填满,随见一股五色变幻的精光,前头各色火花乱爆,发出连珠霹雳,狂潮也似朝众人涌来。鲧珠严人英殿后,忙用道光挡了一挡,方觉力大异常,从来未有,猛瞥见五色精光齐射中心,互相一撞。跟着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威力加倍猛烈,道光竟被荡退。心灵上忽生警兆,忙大声急喊:“大家快走!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雷声更密,千百团五色火花随同霹雳之声纷纷爆射,宛如百万天鼓,一齐怒擂。众人虽听不出说些什麽,也料似不妙,无法再相问答,各纵遁光,联合一起,朝前飞去,后面神雷也飞驰追来。那甬道作圆弧形,往下弯去。后退无路,众人只得飞向前去,也不知飞出多远,甬道渐渐缩小,最前面只有丈许方圆,看去深黑异常。后面的五行神雷虽然已经退去,四外却是静荡荡的,黑暗异常,雾气浓密。那麽强的宝光,只能照出七八丈远近。
众人见神雷收得奇特,意欲回看。哪知才一举步,便觉潜力阻路,重如山岳,寸步难行。如往去路飞行,却是轻快异常。惟恐强行回冲,引发神雷,又入危境。互一商议,认为主人已将灵药交付,更无再用深机密阱苦苦为难之理。既有道路,总可通行,索性前飞,看到尽头是何景象,只觉得越往前飞越快,好似不用飞遁,也能照样前进。
那甬道已然不见,上下四外暗沉沉一片混茫,以金、石二人目力,竟看不出前面景物。不知神雷退时人已深入地轴,为前面元磁真气所吸,所行却是正中央略作弧形的一条直线,毫不偏倚。前进固是轻快无比,后退却是有不可思议的绝大阻力,不能倒退一步,成了有进无退之势,除照地轴中心飞驰前进而外,连往两旁移动,稍改方向,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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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艮、甄兑首先惊觉,跟着金蝉也已醒悟。众人已被两极元磁真气吸住,如非深入地肺之内,为太火所化,形神皆灭;便是由地窍中穿出,走向去往南极的子午线上。互相一说,全都惊慌起来,惊动了那正在安排淫噬花无邪的阴魔。第百七十四节精怪回乡
阴魔不受五行物质拘限,依鲧珠元神所经历,黑亭下只有入子午线这唯一通道。晶壁就是封口,只冰蚕或温玉能解,而不牵引神雷,发动元磁真气。这是纯粹一个预谋。大白蛛强硬攻开晶壁,弄至要面对元磁引力,就必需要有祭品隔离元磁真气。
再神光描扫,七矮身后竟附牵着大群海怪,由黑龙带领,在寒霙团罩中,利用七矮卸减元磁吸力。依附干神蛛的大白蛛竟与随后的黑龙互通声气,基因似是同一源流。看来甄氏兄弟不受伤,也必被引导前来。
子午线贯穿地心,竟是太火的空隙。阴魔细探太火躔度,竟是大地春分线跨越黄道另一宫之际,太火隔离子午线外,方可通行。精研太火躔度的变化,那轨迹竟有点似曾相识。搜索枯肠竟是与少虚宝册最后一章雷同。郑元规这叛徒可不是外传的简单,必是为少虚宝册而去。所谓诛杀叛徒领赏,却是对少虚宝册绝望,以替死鬼作开路而矣。
此时七矮众人附身在地轴中枢,地体下层之外,被两极元磁真力吸住,上下四面均有极浓厚的混元真气裹紧,只当中子午线可以通行无阻,左右移动,固然不能,什麽也看不见除越飞越快而外,别无所苦,也不见有什异兆。太火焚身之险虽可免去,但那南极尽头的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多高法力也禁受不住,到时如何抵御?
金蝉却想起仙示偈语微奥,几经玉清大师、邓八姑猜详,好似真正洞府似在海外两极处。照着目前形势,好些俱已应验。众人听金蝉一说,全都胆壮,忧虑全消,高兴起来。法力虽高,仍是少年心性,反嫌飞行子午线上黑暗奇闷,巴不得早到尽头,见个分晓,一点不知厉害。这一心急赶路,飞行更快,端的比电还急,朝前射去。
众人只觉飞行之快,从来所无,也不知飞行了多远,飞了多少时候,忽然发现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众人以为快要到达,心中一喜,猛觉身上奇热,吸力倏地加增,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猛瞥见灰白光影中现出一个黑点,并无光华,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吸力又复加强好多倍。众人身子竟如一群陨星,往前飞投下去。
那黑影便是大气之母,阴阳二气正在互为消长。所见灰白极光并非实物,乃是气母与元磁精气分合聚散之间发出来的虚影回光。阴疑于阳必战,此正是极光出现以前应有现象。黑影一散,极光立现。于阳极阴生之际,那热力竟比寻常烈火加增到几千万倍,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论宇宙间任何物质,稍为挨近,便自消灭,化为乌有。众人已经将近死圈边界,形势危险万分,一点还不知道。
那六角黑影突然暴胀,四边齐射墨色精芒,当中空现一点红色,其赤如血,晃眼加大,热气同时增加百倍。如换常人,早在半途热死,也绝不会飞得这麽近。众人本就热得难耐,哪经得住热力暴加。又看出黑影红星威力猛烈,不近前已热得五内如焚,透不出气,再如飞近,焉有幸理?因觉这等突发奇热,从来未有,金蝉已早将玉虎放出,也只觉对面吸力减少一点,仍然抵御不住奇热,身子又被吸住,无法停止回退。
少虚宝册之道就是持盈趋虚,顺子午变化的轨迹弧送,其偏虽少,却处处蹈其接合之契机。就在这快入死圈,危机一发之际,众人被导到恰好正子午线侧面,与来复线交叉之处。那气母元磁精气恰巧由合而分,爆散开来,挨近子午线旁的极光虚影立即出现,吸力骤减。
本来众人身上飞剑、法宝俱与心身合一,早被元磁真气吸紧,万拉不脱。极光现时,鲧珠严人英本在断后,受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全力发动道光去遮挡热力。如在先前,此举也只浪费元气,这时却是及时凑巧,而金蝉玉虎不是金铁之质,具有隔离妙用,于是太阴元磁真气被挡了一下。
众人猛瞥见左侧极光突现,万里长空齐焕精光,霞影千里,瑞彩弥空,壮丽无伦,俱以为极光原来在彼而不在此。猛又觉出身上一轻,不约而同,纷纷改道往有极光的地方飞去,于气母扩散包抄未臻合围的刹那,脱身于子午线外。当时一个寒噤,吸力全消,却由奇热变为奇冷,穿入了南极尽头来复线内,知已脱险。阴魔松了一口气,念头转向黑龙陷空老祖一伙。
黑龙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老巢就在本海深处,为避妖蚿残杀,逃亡中土,藏身北极地窍。谋求少虚宝册绝望,趁子午线缠度连线成直之际,回故乡复辟。本来就精擅玄功,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不畏太阴元磁真气,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大白蛛叛变,致未用所授金蝉之三雷炸抗气母,扰乱元磁引力。
更因阴魔扫描到秘径一边的来复线处法气隐隐,导少虚躔度入来复线另一边,黑龙为进来复线秘径的一边而跨子午线,抗拒气母,致元气大伤,精怪也死亡大半。进入地轴缠道,直达广殿后侧地底深|穴,本想偷袭,更落入万载寒蚿的陷阱。妖蚿早已得大白蛛传讯告密,于深|穴出口怖下罗网,众精怪除几个先被神雷打死之外,全被淫凶诡诈的妖蚿移困入翠峰玉楼之中,供蹂躏淫欲。只等盗去元丹,吸尽元精,早晚仍作口中之食。
阴魔随后进入殿后,先天真气感应到丝丝频道脉震,追寻到收发源地,竟是一个闭路磁场,记录下从天外神山之依附天体至司马迁之绝笔。原来天外神山竟是西牛贺州所尊崇的稗宝所说创世造人的神尊所降临之驻地,造出生命。因为大地土壤卑劣,弱肉强食,致恐龙独霸,神尊才要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交神使耶和华管理,是王权神授,设世袭太史官录事传禀。
大地赤道受昂日轨迹引力所摄而臃裂致爆,形成深海。再因昂日绕行南回归线时最接近大地,引力最强,爆裂处遂偏于大地南半。地心重质涌出发大,致大地扩大了一倍又半。原来的地壳浮为玄岩地块,向北半迁移。更有黄道周狩,大地北趋,受紫薇垣所压而凹陷出北冰洋。裂沟日渐成海,远隔天外神山,更有神山与大地的互动,引汤磁光太火为障,神民不达,弄成太平假象,失疏纠察,世道日渐崩溃,纵董狐之笔也难达天听。
后世遂有龙蜥畜牲强Jian凡妇,诞下刘邦,窃据天子之名,恶奴欺主。恨太史官之直笔,更忌司马迁之遍寻神山,诬以罪致宫刑,绝神授禀传的基因,通递由是断绝。其后连天外神山也为畜兽所据,以龙禽奴种为尚,自成一角,人性已难有幸存空间,却窃称为上流,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择肥而噬,极尽残虐,却幻出伪善形象。
因为世人多是看外表,而很少去印证他们的内心,是否由衷之言,是以纵成〔公众人物〕的两副面孔。达其至厚至黑的《厚而无究其形,黑而无见其色》境界,使世人皆以其为〈不厚不黑〉的〈无形无色〉形象,才算止境。所以厚黑教主就教授徒众,把《厚黑学》匿而藏之,必法不传六耳,非子侄不授,形成世家大族,对外则更对厚黑大加讨伐,才是教徒的登堂入室。
其匿而藏之,就必需靠私隐法罩保护,才能幸存,哪得不对专事跟踪的〈狗仔队〉法阵恨之刺骨。进而互相掩护,亦可说同流合污,才得永生,达到佛的圆通。这就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的现象。整个影像都是同一个色,无比较下,而日夕视之为常,由此世人之眼,谁能分别黄与白?在暗室中,谁知其光富于蓝色?
所以对有执著〔正确价值观与道德〕者万不能容。邪正之分本来就是成王败寇。扫|穴犁庭后,由得全胜的有佢讲,无人讲,乜都〔正〕晒。这就是历史。汉代官方记录不见韩信事迹。其近者,近至轩辕魔宫成立前,也抹煞了北洋系〔维新〕及〔临时〕两派系的拖着哈哈老怪。太乙混元祖师与白谷逸的达摩系分身成正反两面,企图在二次群仙大斗剑中,无论那方胜败,也能登上战胜派中,以维系神州。千古功罪能向谁说,却为白谷逸及轩辕魔宫的刻意烟没。后世又有谁能知之?
使其知之,必是叫人做佢唔做之事。那就如轩辕老怪的训导,靠天天讲,日日讲,叫人为留芳百世,一门五杰的家破人亡,死尽死绝,才得踏上其血路,坐享其成,登上最最最最伟大主席,或民间特首宝座。这就是伪君子的高明处,如文豪悲士的一句:多少罪恶假伪善之名而行之。小至宗教善堂,也以救济好施之善名,巧名立目,乘灾趁危,敛财不息。竭泽而渔也不足养其高层,及周济自己友。魔宫头目更尽括入私囊。却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可惜那主持愚弄〔本〕民的蠢驴奴才却是以能勾搭剥削巨兽为大肆宣扬。
其内外有别,必祸于内。龙的传奴以其淫性而早夭于色欲,致蚿跨龙囚,为万载寒蚿统领神山,龙子龙孙非是流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