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须奴也已内丹受损,元气大伤,但奸诈犹在,忙作掩饰:“有事求人,总得礼下于人才是。”
初凤仍在狂笑道:“有得他求的吗!他被迫去求的人先就受交代任务,以蒙诈为本,不可有半点真诚,要对他说预先编好的假话,不得多说半只字,更不能说及不给他知的事,严禁不可说不经批准的言语,行必经你这老畜牲认可。唔使理佢讲乜,乜都唔使俾佢知,要佢做乜佢都要做乜,佢要得到的就乜都爆阴毒,更还更冠上〔胡疑〕之名。谁也不可信他半句话,信他的就受到不惜代价的打击。谁都识得奸笑假笑下事事恶毒的针对。”
金须奴假作慨叹:“用人勿疑,当然求人就是要信。选人多费心呀!”
初凤哈哈笑道:“假好心幌子下,一切指示都是为整色整水,居心就是揠苗助长的毒计,玩得他身边那些伪诈的人又烦又残。这些人必需有伪诈的天份,才能言行无句真,处处隐瞒。心口不一的人必定阴毒,自然会恨他入骨。憎恨他但又要挂上假面孔,自然恶之欲其死,心底里,人人系人,只那孽种唔系人,那能不众毁所归。”
金须奴假作无奈,道:“连大侠罗新也说他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是一种相当严重的病态。”
初凤狂笑道:“把他照顾成神经病之名就是你只老畜牲的恶毒。最可笑的还是那枉自奢言修养的算是不错之流的罗新,靠天马行空的胡吹成名,就赤裸裸道出他的歧视,见赌就立刻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几乎坏了你这老畜牲的事。
金须奴争辨道:“一声不响的站在人家后面,岂非令人讨厌之至。”
初凤嘲笑道:“不想惊扰他也很讨厌,还自承眼光充满了敌意,毫不掩饰,真坦白得近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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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须奴故作叹息,道:“一开口说话就不中听之极。人家自问一生之中见过的混蛋不算少,混蛋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却也还是第一次碰到。”
初凤嗤笑道:“他是第一次,但那孽种可就见多了那等废柴。「你就是罗新吧!」也变成没起码的礼貌都不懂,转头就走,竟说那孽种不是一见面就拿名片出来。嘿!连姓名也未通,怎那出来?难道不认清楚人就乱说话吗!”
金须奴岔开话题,道:“总得把名片交给人吧!令人接了一个空,这又火上加油,担心他拿来招摇撞骗,令人更是生气。”
初凤奚落道:“那孽种拿在手上,那有给他的表示。他的丈人靠山也只是一跳狗,如果完全没有干系,他丈人靠山那会不得不亲手付出?要非你只老畜牲够阴险狼毒,紫云宫是纸糊的吗,小小一张名片,那有招摇撞骗的资格。”
金须奴岔开话题:“可不能说人家岳父的不是吧!”
初凤藐藐嘴巴,道:“听完了就下逐客令,能不说他的丈人靠山不是?那孽种本来就不是自己要去。就是有着干系,不得不去,不得不成恶果!这不能不赞你只老畜牲手段厉害。其实也不是他的丈人靠山错了,根本是在扯猫尾,手下那能当他是人。”
金须奴悻然道:“那些人靠了阴家才有今日,总要多少分给阴家一些好处才是。”
初凤哈哈笑道:“你的毒辣就在这里。我不认为他们承认靠了阴家甚麽,却又有着抛不得的干系,心下的排斥就可想而知,才会付出名片,需要罗新这等废物登场。猪猪狗狗都压在上面,心病那有药可救。”
金须奴不耐烦道:“总不能动不动就拂袖而去。”
初凤佩服道:“合则留,不合则去,本是人生之道。你这老畜牲就是能勉强拖那孽种在牢笼中。照顾到无微不至,每个时刻都在受严密保护。凡夫俗子,何能挡紫云宫之力,只要略加压力,那些伪诈不及格,不是狼心狗肺的人,自然有咁远就避咁远,不敢、也不能接近他。留得下的就是口蜜腹剑之徒,有所求,自然阴险狼毒的针对,爆阴毒。给他身边再安排一名人形工具,以便排斥每一个不容接近的人,就令他隔绝人际关系,在人海密室中与世隔绝:受监趸的待遇。实行有咁绝赶到咁绝,使他无法修练。”
金须奴慌忙否认:“只要他要乜有乜,可就无需识人交友修练吧。”
初凤又再狂笑道:“不错!所以要他忘掉身世,替他扮穷,分文俱无。任何事只要是那孽种沾手,就爆阴毒,不惜工本去破坏,那有功德可言!除了侮辱,那孽种还能要些甚麽!”
金须奴不满的道:“他把修练作为人生唯一的目标,我们全是为了想治好你的神经病,这才不惜人力物力,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谁会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放在心上!无论任何修行,都抵不上照顾他的元气时光。他总是大声抗议所得少了许多!”
初凤颇为幽默的道:“对他早已习惯!人人都分够了,才留下一点象征式的给那孽种,叫他有口难言。”
金须奴假慈悲的道:“一切都是想他好,想开开心心过一生,那需分些什麽?为照顾他所付出的多得难以数计。”
初凤气愤道:“那是千金买马骨,重要的是力量。对残害他的,你只幕后老畜牲就以安抚为名,重重奖励及扶持,使其骑上孽种头上。越阴毒针对,越高奖赏,哪会有人不识做,有咁绝赶到咁绝,自身一切都不由他自主。力之所加,必要能源,谁会这白痴去付出,那只能怪老杀才留下宝藏,成此基金,不令拥有者据为己有。街外钱,谁不乐意挥霍于残害他。要他为一口监趸饭,硬是要求人,时时刻刻都在受着猪狗不如的侮辱。不得令他死,就要令他生不如死。”
金须奴无奈道:“出发点是为他好。”
初凤嗤道:“过你这老畜牲手,那有好果。办坏事也分真好心与假好心,真好心的不会蓄意隐瞒,假好心的恶毒就是甚可事不可以给当事人知道,不要听他的。有人讲,无佢讲,佢讲就是不听人讲。经你这老畜牲安排妥善,条条都是黑路。”
(注:本书主角本来就从「倪匡」的《豪赌》借来,此段是那书的文心雕龙,加上传闻汇成。因心有此罣碍,有些情节就免不了离题或交代不清。请谅!)
一个狡猾伪诈,一个凶残恶毒,气得那李洪正拼犯险,坐入金莲神座。千瓣莲花尖端各射奇光,共聚座顶。座下束光成锐,强比雷射。李洪全力发动金莲神座威力,插入五行微尘阵,欲施展佛家最厉害的金刚降魔大法,用波罗神焰拘炼二奸。 第二百零一节紫云洒血
齿刚易折,舌柔长存。五行微尘阵得先天离合要旨,虚以回其锐,聚以驱其体,于金莲宝座两旁强弱互换中令金莲宝座摇摆不定,压力逐渐加增。李洪在金莲宝座佛光笼护之下虽还无害,但均觉吃力异常,并且越难通行。祥瑞的佛光在阵中照射,影耀出五行微尘阵真形,笼罩殿顶,反射着强烈的钻石光芒,透而无碍。但金莲宝座却只能闪烁回旋在钻石罩中,流彩灿烂,就是穿入不到钻石深处的两颗瑕疵。待得阴魔把钱夫人Cao入小死过去,才化神光射来,宫外已群邪云集,混在海怪水妖中待机而动,一触即发。
哈哈老怪败在群仙二次大斗剑中,仍是死心不息。与哈哈老怪关系密切的火鲁齐、追魂童子萧泰、金眼狒狒左清虚、无发仙吕元子潜入南方彩蜃殿及东方大熊礁。轩辕魔宫本自创始起就勾结哈哈老怪,连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哈哈老怪的侵杀,就没有轩辕魔宫的赤化神州,哪能敢不配合,派出黑神女宋香娃,领导魔宫卧底混入北方的圆椒殿。附随哈哈老怪的五台派东支也混水摸鱼,回归的浪邪就有岳琴滨、独脚夜叉何明、天游罗汉邢题、玄珠、穿心洞主吴性、瘟篁童子金铎及慈云寺漏网的知客僧了一,隐藏在正西的蚣嚘殿。一众妖邪窃据代表名号,以私欲煽动海怪,诽谤宫产充公,提倡鳞介自治,强Jian鳞意以窃取宫权,保存哈哈老怪的幕后占据。
元皓更存心挑衅牲怨,于接收时,鱼肉精怪,以专卖、限量的制度使精怪生计不断下跌,弄成心惶惶。而自命为救世主的尹松云却对海情一无所知,妄自尊大,徒夸公平、公正、公开的邀众海怪代表进入地窍,参观其开宫典礼,引狼入室。
阴魔知悉鳞介无知,比贪嗔痴的众生更脑筋萎靡,非理性所能沟通,也不值得去花费精神法力。野草不除尽,无生长鲜花之机,本难两存。天和之道可不是任由良莠不齐,必需经过激烈的淘汰,才有和谐局面。上策是歼敌于无形,不使罪恶发生后才消灭祸源,则戾毒无从弥漫。此是血神经要旨,却非修达纳米境界则难免如上善之水,利万物而自蓄其污。中策是只能诱其现出恶行,如野草透出土外,才予以连根烧拔。
一阵虹光雾散,五行微尘阵已为阴魔撤收。金莲宝座环回殿顶飞转,佛光倏然灿烂无涛,贯彻地窍,使众仙妖邪怪缬眼难睁。待得佛光敛收,二奸已堕落宫门外避水牌坊下。初凤更是贼去城空,人本危殆,见一箱箱的财宝被搬走,哀恸忘形,竟然自称是个贫苦的寡妇,要养一宫多口的家。真是贫穷会有这多箱财宝?初凤就是嚣叫,要归还她的一切,不惜忘命飞扑。
慧珠知七圣虽暂被金莲神座佛光驱走,但却并未消灭,这时只为佛法所逼,暂时退避,仍然是如影随形,附在初凤身上,不令灭亡不止,只要李洪离开,必卷土重来,她也连带受害,难于幸免。假装绝情,一任金须奴哭求哀告,置之不理。
初凤急切下,不惜向元皓暗中展亮出她与哈哈老怪勾结时所颁的腰牌,存心施压。元皓与枯竹老怪关系甚深,知悉自己与哈哈老怪的隐密亲谊暴露不得,更事关重大,足以彻底破坏自己的使命,不得不杀人灭口,把初凤击得头破半边。
初凤残躯不堪一击,香魂归位。元皓乱来一气,尹松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金须奴也料不到初凤已被阴魔抽索阴精殆尽,虚弱得不堪一击,成全自己的宫主梦想,更舍不得那孽宫财宝,必夺回才甘心,煽动众入宫众精怪,嚣叫:“把财宝抢过来!”
这些久已心存不满的精怪,眼看着前宫主无助的被暴虐打杀,激怒了!一时间,积怨若火山一样喷发而出!更为贪念作怂,把财宝团团围住,烽火瞬刻遍布宫海。元皓在碧云塘中全靠枯竹老怪留下的阵势施威,本身法力浅薄,见势不妙,一面乱发太乙青灵箭,一面施展六甲分光轮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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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须奴色厉内荏,对李洪的金莲宝座怕得要死,乘机追赶元皓,却被阴魔诱入火凤凰劫火大阵,内藏八功德池中神泥及天璇神砂。妖烟消处,老畜牲已被一片红光包围。光内神沙自燃,化成万千根飞针,在老畜牲全身穿来穿去。老畜牲猛然觉到全身到处痒麻,才知中了暗算,元神已被毒针所伤,形神齐被禁制。先还咬牙忍受,仍在毒口大骂。转眼工夫,飞针里外一齐暴长,针尾上又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满身穿行,上下飞舞,把老畜牲烧得面如陈尸,又瘦又白,不见一点血色;唯是两目碧绿,开合之间仍然凶芒外射。
阴魔意犹未足。此等阴险恶毒的畜牲,越是长于趋避,能测阴阳万类之妙,越是能化大智之善为大伪之恶,把贪嗔痴的世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酷毒举世,必尽诛其源流以绝世患。老畜牲元神已被震散,全身化为万缕烟丝飞扬,青芒莹莹又紫雾霏霏中无数狰狞魔鬼飞将起来,是火凤凰劫火烧出基因成样鉴,栽入系魂连坐大法的玄阴魔焰,只闪得几闪,便没了影,散播成震惊仙凡两界的脑髓癌,不尽灭金须奴遗烬至灭种不止,永绝后患。
愤怒的海怪更兔死狐悲,随众奸党一涌而出,掀起暴浪海潮。哈哈老怪为求欺世盗名,企图抹煞神州精怪在紫云宫水域的长久居停,意图捧出那些随水母五女玉阙章台,借居避祸修真而来的水深族作原居海怪为主作号召,美化不法事件来扩大事端,要求自治。李洪知这些水妖并不是无组织的暴变,可就为难。佛法虽无边,却难度尽众牲。众海怪长年累月受魔邪蛊惑,自治必然发展成在代表制下由妖邪代表主宰一切,为魔邪窃据宫权。共工党徒煽动盲从海怪作乱,显然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叛乱行为。李洪却又不能对众牲的自治要求发表异议,反而提出公投代替宫中理事的决定权和斟酌权,卸除那些代表出卖众牲的能力。尹松云本身在灵峤宫也是靠作代表,勾结朋党垄断自肥,那能首肯公投,但又束手无策,只用虚言推搪拖延。
群邪鼓噪,潜伏在宫中东南西北中的一切妖邪聚入不良精怪,布散“佴佴魃”大阵。风雨之势更恶,附近大小岛屿全在浪花水雾暗影笼罩掩蔽之下。大阵控制了除海眼、牌坊以外的所有地区。在哈哈老怪的刻意挑拨下,把“火”吹向那些心存仙界的海怪。不分雌雄老幼,一律施以私刑,高唱哈哈老怪的歌,把共同姓氏的本族同胞斥别为外来。利益所在,宁与异族虎狼为伍,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众牲活在惯性下,却永不安份,时时刻刻在求变,变得自己更好,却永远憎恨身外的一切变动,给了哈哈老怪可乘之机。尹松云对整个形势已失去控制,只能同意一切要求,施用缓兵之计,等紫云三女借得绿玉仗前来。
动乱中暴露了当日剿宫时的漏网之鱼四手天尊江涛。江涛潜匿珠宫贝阙,不敢露面,为逃脱二仪微尘阵的困阨,这些年来专功穿凿海眼。若是给他凿开海眼,泄了地火,惹出亘古未有的巨灾浩劫,不特海啸地陷,万里沧波变成沸汤,被害生灵直无量数。不过天地之威力又岂是区区妖力所能仿效,江涛也只是无路可逃,才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洪为佛旨所羁,难斥自治之求,却知妖邪之狡,唯是只能待其自己暴露,改向江涛施威。万丈佛光护持海眼,笼罩江涛,就是不进不动,超然纷争之外。
阴魔颇不愿慧珠的水深族卷入暴乱旋涡,潜入后宫玉池中心深处玉台上之蚌壳中,性骚动老蚌原体。慧珠与此原体息息相关,赶忙回救,才知是崔护重临,那还理会甚麽正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