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精在走廊里连跑带喊着,总算追上了洪图两人,其实,爷俩在办公室里的谈话都让门外的兽精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告诉洪图说,“我刚才已经跟爸爸商量好了,钱的事情解决了。”兽精是个精明的人,何不趁此机会,讨个董事长的人情呢?
洪图看着他,半信半疑,他伸出手,“那钱呢?拿来吧。”
“啊,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兽精到了财务处,把董事长儿子的事又跟补发财处长说明了一番,补处长跟他说,得办个借款手续,这时,出纳员占晓月冲着补处长又使个眼色,小声说,“用小金库的吧。”
“啊,好,我替他打个借条。”兽精看出她的意思,心想,这对儿男女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呢,巴不得那小金库的帐越乱越好呢。
“这得需要郭总签字吧?”兽精把借条写好,看着占晓月,似乎这财务处是她说了算的。
占晓月看了一眼补处长,“啊,看你挺着急的样子,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就算了。”
兽精把钱塞到了洪图的手上,又派车把两人送回了市里。
兽精来到了洪展的办公室,“董事长,事情都办妥了,您就放心吧。”
洪展哼了一声,露出了一笑,冲着他竖了一下姆指,又点了下头。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洪图一没了钱,也不找爸爸了,他直接找到兽精,兽精又找占晓月,致使小金库里的钱成了一笔糊涂帐。
这些钱的来路,洪展和郭耀强是最清楚的,除了所谓的第三产业收入,都是财务人员的数字游戏结果。那个天天乐夜总会的大楼就是用这笔钱盖起来的,夜总会所产生的利润也都划进小金库里,除了几个持股的分红,剩下的也不菲。
郭耀强担心小金库里的钱,时间长了会滋生是非,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它。他找到洪展商量是不是先冻结这个小金库,因为有人暗地里跟他反映,说小金库里的钱有上百万流向不明,每年除了在招揽项目,请客送礼花掉一部分之外,仍有一部分对不上账面,怀疑是不是有人直接把手伸进了小金库里。
其实,郭总指的就是财务人员在暗中跟他俩玩数字游戏。洪展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万一有人举报,会牵扯出来好多的事情,还得落个偷税的罪名。
洪展嗨了一声,他最清楚那个把自己先迷倒的占晓月,这个女人一手抓着小金库,一手抓着自己的小尾巴,她在控制着财务,那个补处长也被她给拿下了,洪展对这些也清楚。
他看着郭耀强,“这样吧,小金库的事,你就把它管起来,我不能再插手了,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没少动那里的钱。”
郭耀强急忙推脱,“啊不,集团能发展到今天,全是您的功劳,这小金库理应全是您的,你怎么用,别人也说不出啥来,再说,这班的人马不都是你一手给提起来的吗,有谁敢打您的主意啊?儿子的事,您不便出面也好,他需要什么由我来办就是了。”
“嗯,我那个儿子从不叫我一声爸爸,像个仇家,不过,你们得注点儿意,这孩子野得很,花钱不问价,你要适当控制他点儿。”洪展又叹了口气,“以后的事都由你一手来操办,我一个董事长不能再把手伸那么长了,那个书记陈一瑾已经盯上我们了。你快去把财务的人都叫来,对了,让书记和魏精也参加,咱们开个小会儿,把帐面的事情当面捋顺一下,以后的事都由你主持了。”
郭耀强一想起那个小金库,简直像一大块烫手的山芋,脸上露出了几分的无奈,“啊,那好吧。”
第三十九章 阴盛阳衰
会后,占晓月知道财权全都归郭总经理掌控着,而董事长洪展却什么都不管了,一副无官一身轻的样子,他是在隐退了吗?其实,他一直在幕后操纵着大局,他像下棋一样,把郭耀强、赵秋天和几个中层干部全部扎到了自己的棋盘上,任其摆布着。
这也是那个杨局长给他的教训。杨局长为官这么多年,对于上上下下的一些爆炸性的丑闻,她是深知的,但是,就在她走进监狱的时候,也没透出有关别人的半点风声,包括洪展这个经常给她交“租子”做性伴的手下。
杨局长住院期间,洪展没少到医院里来安慰她,她告诉他,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一些官场上的事,免得有人整天防备着你,一旦有事,有的人甚至把你变成个哑巴才好。见好就收吧,虽然做不到无欲则刚,可我们也要学会激流勇退啊。
然而,她的话却只能讲给别人听听而已,没几天,从狱中传来说,她畏罪自杀了。杨局长的死,在系统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有的说她的死就是一种谢罪,有的说她无脸面再活下去,心里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一死了之,还有的说是被人灭了口,因为她知道上面的事情太多了,云云。
当然,杨局长的死对于洪展来说,的确是让他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她要是咬出了自己,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吃饭呢。同时,也为她的死而感到悲痛和惋惜,因为杨局长生前不止一次地对他有过承诺,洪展的能力非凡,是我们系统的后备力量,那副厅级的位置非他莫属。
如今,这个知己的上级死了,偷偷【文】抚养个【人】私生子【书】又对他【屋】反目成仇,这让他的心里感到无比的空虚。
洪展为了弥补自己空虚的内心,又认了人事处的处长柳荫为自己的干女儿,总算有个人能叫他干爹了。
而占晓月早就知道这个郭总和小秘书艾留影的暧昧关系,两人的鱼水之欢让她既痛恨又为难,为此,她像失去了半壁江山,无法靠近这个既有权而又帅气十足的郭耀强。
这天,占晓月把一份财务报表送到了郭总的跟前,郭耀强要她再给洪董事长报一份,虽说他不管财务了,可帐目上的事总得让他知道,这也是郭总对他的尊重。
占晓月说马上就送给他。其实,她早就送给他了,郭总并不是第一时间看到这份报表的。
这时,艾留影走了进来,把一块洗好的手帕送给了他,和占晓月打了声招呼便又出去了。
占晓月心想,“哼,就这么一会儿都不放心,谁还能抢走了他不成?”她开始醋意大发,“今天晚上,老娘非得把他压到床不可!”
“今儿晚上,你能有时间吗?嗯?”占晓月媚色十足地看着郭耀强,郭耀强以前和她睡过一次,还是在那个她亲戚开的时尚宾馆里,当时也是喝多了,想起这些,郭耀强感到自己有点糊涂,后悔没有把握住自己,因为跟她有了第一回,这第二回、第三回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我今晚恐怕还有应酬,怎么?有什么事吗?”郭耀强并没有说谎,他今晚的确要和洪展参加一个上级子女的升学宴。
“你总不能应酬一夜吧?那我就等你到天亮,你不知道,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占晓月把纤细的手放在那撩人的唇口上,那灼烧的目光让他的眼神又不忍离开,这种使男人摄魂的姿色是那个艾留影所没有的,他的心动了。
“嗯,那就等我的电话吧。”郭耀强看着她离开的妞姿,心想,看来,这个闷骚的女人是冲着小艾在用劲,她恨不得一下子把她给掐死才好。不能再让小艾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必须设法让她挂个职位,免得以后有人再欺负她,这样对小艾也算有个交待。
其实,这也是柳荫的想法,柳荫想让自己上个新台阶之后,便把自己的姐妹艾留影也就手提上来。
柳荫的平时表现行为感动了书记陈一瑾,她很快便成为一名正式党员了,为此,还引发那个管理处副处长银长在的极大反感,他的反常行为和过激的言辞,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在此之前,银长在把集团里的一些内幕通过匿名手段告诉给陈一瑾,致使陈一瑾被控制,儿子小三星在放学的路上遭到威胁和殴打,陈一瑾的丈夫看到她在外面的男女丑闻照片时,情急之下,又对她大打出手,致使陈一瑾在百口莫辨中气绝身亡。
陈一瑾的死,让洪展等一伙人在暗地里是幸灾乐祸,他认为,机会来了。
为了实施他的统一战线想法,洪展在上边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出手又大方,甚至不惜血本,送车、送房子,终于感动了“上帝”。
柳荫取代了陈一瑾的位置,当上了集团总支书记,艾留影当上了人事处的处长,致使洪展的战线得到了空前的统一,柳荫也如愿以偿地长吁了一口气。
对于银长在的死,警方把侦破的线索放在了集团内部,可快十来天了,还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案情的进展再一次限入了僵局。
刑警队里,刑警们在分析着银长在的案情。一名警察坐在那,一谈论起AX建设集团来,感到好笑,他说,“感觉那个集团里的人好象都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对那个姓银的事情好象都采取了回避态度,这是不是他们内部事先都沟通好了呢?那个书记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小女子,管人事的女子比那个书记还年青漂亮,管财务的是一个干瘦的半打儿老头儿,看样子也受那个出纳员的气。”
“你是说,那个出纳员也是个女的了?”一名小警察问他。
“当然,依我多年的侦破经验,这个女人的姿色可不一般,比前两个还要那个呢。”大伙呵呵一笑,他喝了口水,“不过,集团里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总是那一套嗑,好象是在回避着什么,还有那个叫魏精的保安处长,一问三不知,就连银长在的家住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你们说,这可能吗?”
刑警队长压了口茶,他抬头严肃地看着大伙,“从整个案件的大方向分析来看,这个银长在的死肯定与他们集团内部有关,今后的排查要重点锁定这个范围,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这里面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刚才小李不是说那个书记,还有什么管人事的处长吗,还有管钱的也都是些女人,我的意思决不是否定女人的能力,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集团内部关系复杂,隐藏的猫腻太多了,女人管事儿,阴盛阳衰嘛。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建议?都说说嘛。”
……
第四十章 宝图之迷
床上,洪展唉声叹气地怎么也睡不着,梅丽问他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洪展说是心太累,摊上小洪图这么个败家玩意简直就是洪家的不幸。
“这孩子倒是挺聪明的,可和我们怎么这么不亲呢,好象不是亲生的。哎?他是不是犯点啥呀?要不,找个人给他算算?我看那个张婶倒是挺明白的。”梅丽侧过来身子,问道。
“嗨,那些个玩意只能是解解心疑,他犯啥?我看他是跟我犯相!像个小牲口似的,不像是我们洪家的根儿,哎,他跟你还行,怎么说,他也叫你妈妈呀。”洪展抱怨道。
梅丽把头抬起来,兴奋的样子,“唉,你就别瞎说了,那还能是别人的孩子?我看,你这是在官场上混的,对谁都怀疑。哎,我昨天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婶子了,她说咱俩偷了她的东西,还要把孩子领走。”
“哼!领走了倒好,省着我生气,领走了你就再给我生一个嘛。”
“我说,能不能是婶子在那边作弄他?婶子生前可没少跟我提生孩子的事,我看哪,准是在这里头差点事儿。咱俩瞒着她的事儿太多了,要不,趁早告诉她吧,啊?”
洪展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病了,那你就去告诉她吧!”他侧过了身子,似乎要睡的样子。
“明天正好是七月十五了,你不去,我去!”梅丽说着又躺下了。
“啊?你要到哪去呀?你可别吓我呀。”洪展闻听,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嘻嘻,我是想去十字路口给她烧点纸,看把你给吓的。”
“啊哟,正好,一块去吧,我还想到老坟上祭奠一下。”洪展的父母去世有几年了,可都没按时祭奠,父母是火化,只是把骨灰与爷爷奶奶葬在了一起。
早晨,梅丽就打电话给洪图,要他和小辛立今天千万别出门,并叮嘱了好几遍。
梅丽早在家乡时,就听老人说,七月十五是鬼节,这一天,是阎王爷的生日,小鬼都放出来了,所以,这一天别出门,怕撞见鬼。
梅丽和洪展买了些黄纸,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十字路口,跪在地上又划个圈,“婶子呀,我和洪展来给你送钱来了,你就呜呜,收下吧,呜呜……”她抑制不住自己那憋闷已久的心,哭着点着了纸。
她发现洪展仍站在那愣着,便伸手扯了下他,这才跪了下来。
她烧着纸,哭的泣不成声,“婶子呀……我和洪展的事没让您知道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偷了你的人……还有了孩子……你就饶了我吧……那孩子也不听话呀……到现在也不叫他一声爸爸呀……您在那边别再宠着小洪图了……您就放手吧……我下辈子还给您当保姆……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呀……婶子呀……你听见了没有……呜呜……”
灰飞烟灭了。梅丽仍跪在那抽泣着,满脸的泪水,表白着她那颗被暗伤的心,也是对自己不能大大方方地走到人前的一种诉说,也是对秋颖在天之灵的一种告慰。
洪图和辛立的小店在兽精的帮助之下,又开张了。因为妈妈的再三劝告,今天两人都呆在房间里没有营业。
梅丽又打来了电话核实一下,知道他俩的确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她对洪展说,还挺灵验的,看来这纸还真的没有白烧,因为儿子还是头一回这么乖,听话了,洪展吁了一口,便和梅丽驱车去了老坟的方向。
王妮因为回家未归,洪图这些天只能是坐在电脑旁了,又因为今天的日子特别,他把辛立也拉了过来,一起玩着电脑。
这时,屏幕下角在闪动着,辛立用手指着,“老大,快点一下。”
一个叫“心诚则灵”的请求加入网友。
“肯定是个信佛的,要不怎么能叫这个?不像你的‘天老大’,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辛立夸耀着他。
“那当然,我还是个猛男呢。”
天老大:你好呀。
心诚则灵:你好。(握手的表情。)
天老大:怎么会加我呢?
心诚则灵:我加你是天意!从你的网名就看得出,你应该是个有志向的人,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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