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就是你啦,穿着这么短的裙子还爬这么高,想让我们流鼻血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拿证件出来看看,什么,没有证件?态度还这么差,有没有搞错啊你。”
好在风小云及时赶到,喝住了无礼的士兵们,然而此时的紫式蝶已冲出了商业街。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们是风副团长的朋友。”
“风副团长也太不够意思,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今年二十八,未婚,我的名字叫——别走啊。”
雪儿和玉怜香心系情郎,纵身飞掠过去,就在她们赶到街口时,雪儿的脑中传来了西川无双的意识流:“雪儿,怜香,不必追了。”
“什么?”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铁郎是心甘情愿随紫式蝶而去的,虽然紫式蝶的武道不俗,并且又是猝然出手,不过铁郎的武道你们也应该了解吧。”
“不错啊,那么轻易地就被紫式蝶制住,的确有些可疑,可是铁郎为何甘心被擒呢?”
“我想,是铁郎看出紫式蝶另有深意吧。”
“紫式蝶另有深意?难道她并非是想强迫铁郎去见野龙左相?”
“紫式蝶肯定明白,一旦铁郎落入野龙左相手中,野龙左相将再无顾忌,大汉国内将无人是其对手,而紫式家企图复辟的念头也就此成空。据我所知,紫式龙对失去的权力一直耿耿于怀呢。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紫式蝶是不会将铁不真交出去的。”
“无双姐姐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啊。”
“如果铁郎继续留在这里,那么他只有靠发动皇家骑兵团起来暴动才能摆脱困境,这显然是紫式蝶不想看到的,我想,紫式蝶大概是想利用自己的能力救出铁郎吧,而铁郎,也应该看出了这一点。”
“可是铁郎这样做也太冒险了吧,万一紫式蝶与野龙左相达成某种协议,比如说靠交出铁郎来换取权力的恢复,那么铁郎岂不是死得很惨,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就是铁郎的风格啊,他总是自以为很了解女人,并且他肯定认为紫式蝶对他情有独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做出这种举动就不奇怪了。”
“有一个疑问。”玉怜香道:“如果紫式蝶是想帮助我们的话,那么她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呢?”
“我想,她应该有某种顾虑吧,比如说,我们刚刚来到帝都,野龙左相就得到了消息,这证明在皇家骑兵团中有左相的人,如果紫式蝶公开她计划的话,很可能就会遭到失败。”
“那么,目前我们该怎么做呢?”
“静观待变吧。”
“真的什么事也不做吗,这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啊,总得做点什么吧。”
就在三女心意彷徨之时,阿苏忽然飘然而至,神色大变地道:“喀斯林不见了。”
这个发现令所有的人神情凝重,大家非常明白,此时的喀斯林失踪意味着什么,这件事的性质的严重性甚至超出铁不真被掳掠的事实。
阿苏道:“有两种可能使喀斯林失踪,其一,是至尊法师和霍东来去而复返,神不知鬼不觉地攫走了喀斯林。不过这种可能性并
不算大,毕竟阿苏一直和喀斯林近在咫尺,而以阿苏的感应能力,也不可能让敌人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我倒是很希望是敌人劫走了喀斯林,因为第二种可能实在太可怕了。”
雪儿接道:“第二种可能就是,喀斯林自行挣脱了冰冻之环,并且悄无声息地离去,从表面上看来,这并不怎么令人惊奇,最多证明喀斯林缺乏应有的礼貌,然而只要深思一下,我们就会发现喀斯林的失踪令人恐惧。”
阿苏道:“只有一种情况喀斯林可以自行离去,那就是他体内的暗黑力量终于突破了日渐薄弱的光明结界,并顺势突破了冰冻之环,很显然,以喀斯林原有的力量,他不可能突破冰冻之环这种高级的异能,而夜神缪斯做到这一点却是轻而易举的。还有一个令我感到担忧的就是,以喀斯林的修养,他显然不可能不告而别,除非他的灵智已完全被夜神缪斯所控。”
阿苏的预测让众人陷于无尽的恐惧之中,夜神缪斯复活的后果究竟有多么可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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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川无双等人为喀斯林伤透脑筋之时,紫式蝶也遇到了麻烦,那名万骑长一再表示要亲自送铁不真去相府,而紫式蝶则坚持认为,亲自将铁不真送达相府是她向左相做出的承诺,基于铁不真的重要身份,将他交给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行的。
在万骑长与紫式蝶协商之时,紫式蝶无意中看了怀中的男人一眼,她发现这个讨厌的男人正盯着自己高耸的胸膛,并露出色咪咪的笑容。
“紫式蝶将军,”万骑长仍在喋喋不休地道:“我不能让你通过这里,铁不真必须交给我。”
紫式蝶刚想发作,脑海中忽然传来铁不真的意识流:“蝶将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名万骑长一定得到了左相的指令,看来,左相大人已经看穿了你的图谋,他知道你一旦离开这里,绝不会真的去相府。”
紫式蝶有些惊讶地看着铁不真,想不到此人竟然懂得使用高深的意识流交谈术,她虽然并不了解这项异能,好在见多识广的她知道如何与一名意识流高手交流。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相府?”紫式蝶心中问道。
“很简单的推理,紫式家与左相势不两立,你没有帮助对手坐大的道理。”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我干脆就让你们火并,从而坐收渔利不是更好吗?”
“蝶将军不是紫式龙,蝶将军是做不出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千万人性命的事情的。”
“你,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就算是父亲大人,也未必懂我的心啊。”虽然铁不真读到的只是紫式蝶的脑波,不过他仍能从字面上感受到紫式蝶激动的心情。
“我想,这是因为我们本是同类人的原因吧。”
“好吧。”令铁不真失望的是,紫式蝶并没有任由自己的心情为他所左右,她很快就恢复冷静,心中说道:“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铁不真将军,请指点一下小女子,现在该怎么办吧?”
“你能够通过野龙军团的防线进入商业街,表明你一定有左相的某件信物,如一道手令之类的东西吧。”
“是的,诚如将军所言,左相交给了我一道手令,让我可以通过帝都的任何地方。”
“很绝妙的手令,既然有了左相大人的这道手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的意思是?”
“让这个讨厌的万骑长下地狱吧,有了手令护身,士兵们绝不敢阻止我们。”
“这个……真的需要杀人吗?”
“难道你没有杀过人吗?”
“我只是担心,杀了他会激怒士兵。”
“虽然这名万骑长得到了左相的命令,在此拦下你,不过我认为士兵们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一旦你杀了万骑长,那么士兵们唯一能够相信的就是你的手令,反正死无对证嘛。”
在铁不真一再教唆下,紫式蝶终于下了决心。
“紫式蝶将军,你在听我说话吗?”万骑长对紫式蝶刚才的态度感到了不满,他耐心地道:“我想说的是,铁不真将军必须交给我,这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万骑长大人,请到这边说话,有些话让士兵听到不好的。”
“无论到哪里,我的态度都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绝不可能让你通过这里,除非你把手中的人交给我,啊,你干什么……”
当紫式蝶的短剑刺进万骑长的胸膛时,士兵们都惊呆了,他们急忙围拢过来,刀枪指向了紫式蝶二人。
紫式蝶取出了手令,向士兵们严正声明道:“我奉左相之令执行公务,这名万骑长却一再阻挠,并出言调戏。左相有言,凡不听手令者,格杀毋论。”
不出铁不真所料,士兵们的情绪安静下来,几名负责任的士兵还走过来看了看手令。
“没错,这肯定是左相大人的手令,字写得多好啊,只有左相大人才有这么漂亮的书法。”
“是啊,我认得上面有野龙两个字。真让人感到意外,我只认得这两个字,可这上面全有呢。”
可以肯定的,士兵们相信紫式蝶的原因,除了有手令的缘故外,更多的是因为紫式蝶极大的名气。
但是,也有士兵对万骑长意图非礼紫式蝶的行为感到疑惑。
“万骑长大人不是这种人啊。”
“是啊,他一向以正直著称。”
“可是,也很难说啊,上次我去红灯区巡逻,结果就看到了万骑长大人伟岸的身影。”
“有这样的事情吗,想不到万骑长竟然是这种人啊,真是虚伪,平时隐藏得这么好。”
在士兵们的议论声中,紫式蝶和铁不真顺利地通过了野龙军团的防区,在一条无人的街道,紫式蝶放下了铁不真,并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
“铁不真将军,请立刻离开帝都吧,至于你的两名属下和西川无双,我会想办法救她们出去的。”
“请原谅,蝶将军,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力,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就是,一旦左相发现我离开了帝都,他不可能对你背叛他的行为无动于衷。”
“他不会敢动我吧。”
“你有一点过于自信了,尊敬的蝶将军,左相对你的尊敬是因为他没有抓到你的把柄,可是现在,你却救走了他最大的对手,我想他没有理由不拿你开刀。”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跟我回安南吧,帝都不是你呆的地方,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呆在这里无所事事呢?”
“去安南吗?”紫式蝶的脸上忽然焕发出神采,目光也变得温柔迷人,好像铁不真为她指出的方向通往天堂。
当然,对一名杰出的将领来说,烽火连天的安南的确是个天堂,在那里,紫式蝶又可以纵横沙场,继续自己将军的梦想了。
“就这么决定了吧。”铁不真不容紫式蝶有思考的余地,道:“现在我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救出被困的雪儿她们。”
摆在铁不真面前的问题是极为棘手的,当左相得知铁不真逃走的消息后,他必定将愤怒发泄到雪儿等人身上,在对付雪儿等人时,左相大人显然不必犹豫不决。
当然,野龙左相不可能对西川无双采取极端手段,毕竟在目前的局势下,得罪西川军是一种白痴行为,那么,雪儿和阿苏就成为了铁不真的牺牲品。
如果想将雪儿和阿苏从千军万马之中营救出来,铁不真无疑需要一支军队。
紫式蝶从铁不真杀气凛凛的表情中,已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不会想策动皇家骑兵团暴动吧?”紫式蝶有点心惊肉跳了。
“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呢?”
“为了营救两名属下,而发动一场后果不可预知的暴乱,你不觉得你有些疯狂吗?”
“的确有点疯狂。”铁不真道:“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换成我被包围,我想雪儿和阿苏能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紫式蝶已经能够体会到铁不真与雪儿等人的深厚感情,这种感情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也让她感到嫉妒。
“我会为救一个人而不惜一切代价吗?当然,如果我爱他很深的情况下。”紫式蝶自问道:“那么,会有人为了我而不惜一切代价吗?”答案是没有。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紫式蝶感到一阵悲凉。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民房中传来一对夫妻的争吵声。
“这么晚才回来,你死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啦,多喝了两杯酒,所以就在朋友那里睡了会儿。”
“是女朋友吧?”
“怎么说呢,我认为交朋友贵在交心,而不必去考虑她的性别问题。”
“去死吧。”
“啊,好痛,动手就好了,别用菜刀啊。”
紫式蝶望向铁不真,道:“你忍心打破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吗?”
“如果需要的话,不过……”铁不真凝视着吵闹声传来的方向,似乎被打动了,语气有些松动。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比如说,我们可以在相府制造一次小小的骚乱。”
“你的意思是?”
“我持有左相的手令,所以我可以自由地进出相府,如果我在相府中放一把火的话,左相的注意力就不可能再集中到商业街了吧。”当紫式蝶从容自如地说出这个方法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这是我说的话吗?
“好主意,只要能拖到明天早晨,阿苏和雪儿就可以恢复灵力了,那时左相就再也困不住她们了。”铁不真拍手叫绝,以资鼓励。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主意实在是糟糕透顶,让人很难想像这是两位高智商者商量出来的结论。因此有人认为,紫式蝶和铁不真之所以会干出闯进相府这种蠢事,证明他们已经陷入热恋中。
而无数的事实证明,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会大为降低。
“不过,这样一来,我恐怕也不得不跟着他去安南了。”当想到这一层时,紫式蝶心情一阵轻松,虽然很想随着这个男人去安南,可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随他去了,总觉得有些难堪,而相府放火的举动,则为她离去找到了藉口:“没办法啊,当时已经没法在帝都呆下去了啊。”
此时,那对夫妻的争吵已经平息。
“伤势不严重吧?”
“没关系,最多躺在床上休息十天八天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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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铁不真身上的铁家军军服过于醒目,紫式蝶认为必须予以更换。
在前往相府的路途中,他们遇到了好几名军人,然而这些军人不是身材太瘦,就是个子太矮,要嘛就是军衔太低,难以达到铁不真的要求。
在执行这种特殊任务时,军服上的军衔当然是越大越好。
幸运的是,在他们经过一家小酒店时,发现了一名坐在酒店前因喝得半醉而发呆的千骑长,紫式蝶认为,这名千骑长的军服应该与铁不真正好般配。
她走上前去,向千骑长表明了对他身上军服的兴趣,由于紫式蝶的态度暖昧,千骑长欣然应允,条件是他必须和紫式蝶一起脱,很显然,他将紫式蝶误认为一名流莺。
紫式蝶愤怒地打昏了无辜的千骑长,并将其拖到巷子里,脱去了他的军服。
这一幕恰好被一名夜归的市民发现,这名勇敢的市民表示,只要不伤害他的身体和抢走他的钱,他可以让紫式蝶为所欲为。
紫式蝶试图解释自己并非女色魔,却难以得到认同,最后,还是铁不真用暴力手段将这名喋喋不休的市民打昏。
紫式蝶对此产生了疑惑,她摸着自己的脸,问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