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国和格里斯国首先脱离了亚里亚王国的统治,宣布成为主权国家,自成一统,其后各地纷纷自立,效仿大汉国和格里斯国独立。
到最后,属于亚里亚王国的土地仅剩下圣城里兰多了。
出于对亚里亚大王的尊敬,在百年前,各国签署了里兰多条约,确定了里兰多圣城的地位。
虽然圣城享有崇高的尊敬,然而昔日的辉煌已经不在,只留下圣城里兰多以让人缅怀亚里亚大王的丰功伟绩。
如今的圣城统治者是亚里亚大王的后裔,一位名叫绮思梦达的年轻女子。
听完雪儿的介绍,铁不真奇道:“圣城竟是在大汉国的国境中,这真是有趣的事情呢。”
雪儿道:“那是因为大汉国吞并了圣城附近几个小国的缘故,刚刚脱离亚里亚王国的时候,大汉国的疆土也不过是帝都光明城周围数百里的范围。”
铁不真饶有兴趣地问道:“在这几百年间,真的没有军队逼近圣城吗?难道诸国的国王们就这样信守约定?”
亚森道:“几百年间,共有两支军队出于各自的目的逼至圣城,然而他们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圣城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吗?”铁不真大感好奇。
“当然不是,圣城根本没有驻军,可谓一座不设防的城市,然而,几百年来,每当圣城出现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一名保护神出现。”
“一个人可以抵抗军队吗?”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剑道魔皇的话,那么,就算是百万大军来攻,也会败在他的手上,西川流枫和金轮王都吃过他的苦头。”
“剑道魔皇,这个名字好像听谁说过。”铁不真忽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着雪儿,雪儿羞红了脸,不安地低下了头。
“亚森,能说说剑道魔皇大战西川流枫和金轮王的事迹吗?”铁不真道。
“那可真是两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啊。”亚森的情绪也激昂起来,道:“八十年前,西川流枫攻破凤凰城后,一路势如破竹,直杀到圣城里兰多,由于垂涎圣城中难以计数的珍宝,西川流枫不顾里兰多条约,下令攻城。”
“根本无兵防卫的圣城里兰多又如何抵挡西川流枫的大军呢,就在西川军的前锋,一支万人骑兵队逼近圣城不足十里的时候,剑道魔皇出现了。”
“他出现在万人队前,发出警告,希望他们能停止前进,然而那名狂妄的万骑长根本没有理会他,继续挥兵进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情形了,因为那支万人队已经全军覆没。”
铁不真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亚森精彩的讲叙,道:“一个人令万人队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啊?”
亚森道:“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啊,那一万名西川将士的尸骨,正埋在里兰多城郊一座无名山上,此山现在已叫做万军山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剑道魔皇用了什么方法一举杀死一万名士兵?”
亚森道:“事情过后,有很多武道名家来到圣城,希望能破解剑道魔皇武道的秘密,他们惊讶地发现,当时战场上所有的树木都被拦腰斩断,而树木被斩断的高度,却又惊人地一致。”
“天啦,难道剑道魔皇只出了一剑就造成这种局面吗?”铁不真动容不已。
“是的,没有迹象表明剑道魔皇出了第二剑。后来,人们又在战场四周的山石上,找到与树木折断同样高度的,深达数丈的剑痕,这更加证明,剑道魔皇当时只出了一剑。”
“那么山石上的剑痕离战场的中心又有多远了?”
“大概有一里多远呢。”
铁不真此时已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了,面对狂妄的西川军万骑长,剑道魔皇怒而拔剑,剑虽三尺,然而剑气所及,连一里外的山石也受到波及,万人队被这一剑腰斩,受殃及的还有无辜的树木。
这是何等霸道的一剑,何等可怕的一剑。
亚森道:“此战后,人们给这位不知名的剑道大师起了剑道之皇的名字,由于他那一剑过于霸道,也过于恐怖,有人认为,剑道魔皇这个名字才真正地适合他。”
铁不真道:“经此一役,西川流枫当然就要退兵了。”
“不错,西川流枫不得已转攻雅都城,破城后,直逼帝都,后幸被金轮王所破。”
“那么金轮王和剑道魔皇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雨夜大破西川流枫后,西川流枫仓皇逃窜,金轮王欲出奇兵拦截西川军,就想假道圣城,截住西川流枫的退路,然而离圣城三十里时,剑道魔皇又出现了。”
“我们大汉国的军队,不会受到屠杀吧。”铁不真有些担心地问道。
“因为金轮王只是借道,而没有攻城之意,剑道魔皇的态度当然大大不同,他只是希望金轮王能改道进兵,不要打扰圣城的安宁。”
“金轮王答应了吗?”
“要知道金轮王不仅是军事奇才,亦是不世出的武道高手,他所提出的要求是,如果他能接住剑道魔皇的三招,剑道魔皇就不能阻止他进军,而他亦保证不会惊扰圣城。”
“连金轮王也只敢接剑道魔皇三招而已?”
“能有接三剑的勇气?金轮王已不愧为大英雄了,要知道、当时剑道魔皇刚刚斩杀万名西川军,声势正是最大的时刻。”
“剑道魔皇答应了吗?”阿伊莎也听得如痴如醉,迫不及待地问道。
“剑道魔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二人在离圣城三十里的奶头山上,做了武道史上最伟大的交手。”
“金轮王成功了吗?”
“很遗憾,金轮王用尽全力接住了剑道魔皇的两招,第三招时,剑道魔皇凝而不发,金轮王就已认输,因为金轮王知道,此招一出,他就像奶头山一样,会被斩成两截。”
“像奶头山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又是阿伊莎的发问。
“奶头山的得名,就是因为山顶的形状颇似女人的乳头,当地居民不通文墨,也不知雅俗之分,所以就很形象地称它为奶头山了。如果我们有机会去奶头山的话,就可以看到,奶头山上尖尖的山顶已经被剑道魔皇的剑气所削,奶头山这个名字,也显然有些不伦不类了。”
亚森说完,众人都好像还没有从故事惨烈的气氛中恢复一样,还在呆呆地看着亚森呢。
最终是铁不真打破沉寂,道:“事情已经过去八十年了,剑道魔皇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是啊。”亚森叹息着道:“无论他是多大的英雄,最终也将归于尘土,亚里亚大王如是,剑道魔皇亦如是。”
铁不真心中某处最隐秘的地方似乎被亚森无意的话触动了,他暗想道:“虽说人生终究会归于尘土,可是在人们心中,亚里亚大王和剑道魔皇却是永生的,亚里亚大王做到了王道终极,剑道魔皇达到了武道的顶峰,只有做到像他们那样,才算无愧此生啊。”
此次军事会议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结果,然而亚森在会上说的故事,却深深地触动了铁不真,对铁不真最终踏上王道和武道的终极之路,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部队又在哪里,雪儿他们呢?”铁不真睁开眼来,忽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山青水秀,群山叠翠,风景堪可入画。
昨夜开完军事会议后,铁不真倒头就睡,想不到醒来时,却处在这仙境也似的地方了。
“这里的风景倒不错,尤其是这个大湖,湖水清澈,雪儿如果见了,一定喜欢。”
他忽地发现,自己竟是站在湖面之上,离湖岸竟有数十丈距离,不由大吃一惊。
他转身就向湖岸奔去,想不到刚走一步,身子就沉入水中,清水倒灌入鼻。
铁不真大急,忖道:“我刚才明明可以站在水中,现在又怎会落水了。不好,我好像不会游泳耶。”
身子如铅块般往下疾沉,铁不真暗暗叫苦,实不知自己怎会落到这般处境。
头发一紧,自己已被提出水面,面前晃动着一位中年人的面孔,那人喝道:“我刚才教你的轻身口诀,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铁不真一头雾水,道:“什么轻身口诀?”
低头里去,中年人相貌清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好感,穿着一件轻飘飘的白衣,看起来宛如仙人,而他那双眼睛更是出奇地明亮,铁不真自诩风流倜傥,在中年人面前,却有自惭形秽之感。
中年人大骂道:“蠢材,蠢材,我再教你一遍,如果你再记不住,就任你淹死在湖中。”
铁不真心道:“真是古怪,我刚才什么时候见过你,你又教过我什么口诀了?”
他刚想反唇相讥,忽地发现自己被中年人提在空中,而中年人立足之地竟是盈盈湖水,心中大为吃惊,暗道:“此人竟能在水面上行走,武道定是非常可观,老子肯定打不过他,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中年人果然又说了一大堆口诀,铁不真记性极好,可谓过耳不忘,只是心中疑惑:“记住这堆乱七八糟的口诀有什么用?”
他心中既想着口诀,体内真流自然而然地依着口诀的指引在体内流动不已,身子顿时觉得轻盈无比,似乎中年人一放手,他就要飞起来一样。
中年人满面笑容地道:“还算不错,你轻身法既然练成,就可以学我的剑法了。”说罢放开了抓住铁不真头发的手。
铁不真大呼不可,想不到身子落在水面上,竟不再下沉,而是稳稳地立在水上。
铁不真惊喜之极,想不到刚才念的口诀果然有用,暗道:“这个法子好,日后就算有河水挡路,也难不住我了。”
他想问中年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对方又是谁,为何要教他轻身口诀?然而中年人已舞起剑来,舞一会儿,就停下解释几句,根本不问铁不真是否听明白或者是否理解,又自顾自地舞起剑来。
铁不真暗道:“岂有此理。我凭什么要在这里看你练剑,你又凭什么骂我蠢材?”
中年人眨眼间将一套剑法舞毕,道:“你记住了吗?”
铁不真道:“没有。”
中年人面有愠色,道:“就算没有记住全套剑法,一两招总该记住的?”
铁不真摇了摇头,道:“不瞒你说,我对你的剑法一招也没有看,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要学你的剑法?”
中年人大怒,劈面一剑刺来,铁不真大叫道:“有话好说,不要动粗。”
身子向后急仰。
只听“哗啦”一声,他竟将什么东西顶破了,抬头望去,青山秀水皆都不见,只剩下阳光刺目。
铁不真回头望去,被自己顶破的竟是一顶军帐,而不远处嚷成一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令铁不真略感放心的是,周围的景物都是那么熟悉,自己仍然处在军营中。
铁不真摸了摸头顶,道:“原来只是一个梦。这个梦也太古怪了吧。”
此时不远处又传来哄笑声,铁不真看清是自己的士兵,只见他们围成一团,也不知为什么事情兴奋。
他走了过去?才看清士兵们围成一个大圈,圈中站着亚森和龙九。
看来二人刚刚经过一场激斗,亚森汗流浃背,龙九却是神情自若,不用看也知道输赢了。
铁不真看到他们,感觉就好似久别重逢一般,说不出地亲近,这也怪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了,就算此时,鼻端似乎还能嗅到水面的轻风一般。
“没办法,龙九的腕力太可怕了,我已经竭尽全力,还是没能挡住他的进攻。”亚森沮丧地道。
雪儿道:“亚森,你的剑法就和你的人一样,太过拘泥固定的招式而缺少变化了。”
亚森道:“难道那些固定的招式都是无用的吗?”
雪儿笑道:“剑道的一招一式都是前人心血的结晶,怎能无用呢,然而,战场的情景千变万化,不知道活用剑招,再高明的招式也是无用的。”
亚森凛然受教,道:“多谢雪儿姑娘指点。”
雪儿原是实在看不过亚森死用剑招,故而出言指点,想不到亚森却将她当作老师般尊敬,不由脸红起来,道:“千万不要这样说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铁不真恶作剧心起,高声道:“嘴巴说说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上场给大家演示一下,让我们欢迎雪儿为我们演示高妙的剑道。”
众人轰然叫好,纷纷道:“请雪儿姑娘试招。”
雪儿狠狠地瞪了铁不真一眼,铁不真只做不知,道:“龙九,你可要打点精神,被一个小姑娘打败可就不好看啦。”
龙九道:“在下自然竭尽全力。”
雪儿被众人推到场上,无奈地接过亚森的长剑,道:“龙九,那我们就演示一下吧。”
铁不真虽知雪儿剑道高明,然而龙九神力惊人,若是不小心败给他,雪儿非把自己恨死不可,于是对龙九大使眼色,希望他手下留情。
龙九目光直盯着雪儿的长剑,也不知是否收到铁不真的眼色。
雪儿娇叱道:“龙九,小心了。”出剑刺向龙九的左肩。
龙九见她肩头一晃,便知她剑锋所指,侧身避开剑锋,左手重剑已递了出去。
然而他刚刚出剑,却发现雪儿的剑锋偏转,竟是指向自己的咽喉,而他此时重剑已出,根本难以回格,情急之下,急忙身子坐地,惊险无比地避过此招。
想不到雪儿只是一个虚招,就令军中著名的大力士龙九狼狈倒地,众人不禁大声喝彩,掌声雷动。
龙九站了起来,道:“雪儿姑娘剑法太高,在下不是对手。”
雪儿微笑道:“承让了。”
铁不真看得目眩神驰,暗道:“想不到剑道之妙竟至如斯,雪儿弱不禁风,龙九却宛如天神,然而真正斗起来,龙九却连雪儿一招也接不住。”
忽又想起梦中的中年人所使的招式来,说来世奇怪,刚才在梦中时,他根本没有用心去看中年人舞剑,然而此时,中年人的一招一式却清晰无比地在脑海中闪过,甚至连每个细节,也是纤毫毕现。
铁不真忖道:“也不知中年人的剑法管不管用,不过他教的口诀倒是有用,想必剑法也管用吧。”
脑海中又清清楚楚地想起那套口诀来,身子顿时又变得轻飘飘地,再看脚下,顿时心中狂喜。
原来自己的身子当真飘浮在青草上,只是不知哪里差了一点,所以还没有真正地飞行起来。
铁不真暗道:“自古以来,算我这个梦做的最为离奇了,我如果再多做几个这样的梦,岂不成了武道高手了吗。”
正想得兴高采烈,忽听雪儿娇声道:“雪儿愿领教铁千骑高招。”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笑,雪儿这是分明要给铁不真难看了。
铁不真苦笑不已,报应来得好快,看来女人真的不能得罪。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铁不真硬着头皮走到场中,亚森笑着将一柄剑塞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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