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莎深感奇怪地道:“既然菜很好吃,为何他却要说谎呢?”
众人不禁为阿伊莎的天真发出善意的笑声。
司马亮一副被阿伊莎打败了的神情,道:“我刚刚发明的拍马屁高招,为何在阿伊莎身上却没有效果呢,真是失败啊。”
玉怜香道:“因为阿伊莎是翼人族啊,单纯的翼人族根本就无法理解人类虚假的奉承话。”
在雪儿耐心的解释下,阿伊莎总算明白了,她娇笑着向司马亮扑去,骂道:“司马亮太坏了,我以后再也不烧菜给你吃了。”
司马亮叫屈道:“冤枉啊,我明明是在拍她的马屁,为何还要被打呢。”
亚森道:“该打,该打,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呢,刚才我也被你弄糊涂了。”
却听有人同样叫屈道:“可怜啊,站在这里半天,也没有人搭理啊。”
雪儿笑吟吟地站了起来,道:“因为要裁定司马亮的案情嘛,所以就把你给冷落了,对不起啊,铁大哥。”
诸女中,以雪儿与铁不真感情最深厚,所以连这种小事情都要进行安慰的,往往也是她。
不过这并不能说,铁不真与其他诸女感情不佳。
西川无双聪慧无双,与铁不真之间常常可达到心灵沟通的境界,而性格直爽的玉怜香与出身黑道说话粗鲁的铁不真,则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至于阿伊莎,她虽然很难理解人类的种种行为,然而就属她对铁不真的感情最为率真,而铁不真也极为欣赏她的天真单纯,认为这是人世间很难找到的一片净土。
四女与铁不真之间其实是四种不同性质的感情,这不仅让铁不真充分享受到极大的乐趣,亦让他从不会感到寂寞。
雪儿扶着铁不真坐定后,铁不真的目光转向龙九,轻声道:“郎伯宁没有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几乎将坚强的龙九震倒。
他本以为大仇得报,此生可以安然度过,想不到大仇人居然还在世。
他颤声道:“确定吗?”
“很确定。”铁不真道:“事实上我第一次去日花阁时,已见到了此人,不过那时我绝想不到,他就是你的仇人,而他现在已是伯爵而非子爵了。”
龙九几乎不能自持,这个坚强的汉子努力把持住自己,只是喃喃地道:“想不到,想不到。”
“开始计划吧。”铁不真沉静地道:“这个未完成的复仇计划必须立刻开始重施。”
龙九的目中闪过一丝复仇的怒火,却很快就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此事已过去很久了,我,我现在已没有杀他的念头了。”
铁不真完全明白,龙九是怕杀了郎伯宁后无法交差,甚至破坏了刚刚打开的局面,道:“不必有什么顾虑,此次向郎伯宁动手,我是领了杀人牌的。”
西川无双道:“是谁想杀了郎伯宁?”
“左相。”
“郎伯宁应该是左相的人啊,怎会弄到这种局面呢?”虽然来帝都不过二个多月,西川无双已对帝都的人事了如指掌,这其中,当然有鬼眼的功劳。
“秀至查出郎伯宁有私通紫式龙的证据,所以下决心除掉他。”
“这是很有可能的,郎伯宁是政务部的次长,一旦将他摆平,紫式龙就将完全控制了重要的政务部。”
铁不真道:“秀至的要求与我不谋而合,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这是左相的奸计啊。”龙九道:“老大,如果杀了郎伯宁,你将彻底地得罪紫式龙,从而只能投靠左相,而左相将此事当作你的软肋,就可以公然要挟你了。”
“龙哥,此事你不必担心。”西川无双道:“紫式龙那里,应该有办法对付的,如果说,像郎伯宁这样的大仇人都不能杀掉的话,铁大哥做到再大的官也是毫无意义的。”
铁不真不禁转身,与西川无双相视一笑,这种心灵契合的感觉实在很美妙啊。
西川无双道:“要想对郎伯宁动手,就必须无调查清楚他的行动规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交给鬼眼。”
司马亮自告奋勇地道:“还是让我亲自出马吧,我会将郎伯宁的一举一动都调查清楚的。”
“这样最好,等到完全弄清楚情况后,我们再商量动手的事情。”西川无双对铁不真道:“为了防止左相以后会因此事而要挟你,此事你不必管了,这样就算事情发生后,你也有办法推脱了。”
铁不真笑道:“有你这位大军师,哪里还需要我操心呢,我只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最后关头,必须由龙九亲自动手。”
西川无双微笑道:“那是当然,只有亲手杀死郎伯宁,龙大哥心中的怨恨才能稍微消解呢。”
龙九望着铁不真和西川无双,感激地说不出话来。铁不真明白他的心意,轻拍他的肩头,二人相视一眼,不禁生出肝胆相照之感。
阿伊莎忽然眼泪汪汪地道:“好奇怪,为何看到铁大哥和龙哥的神情,我会有很感动的心情呢。”
“傻丫头。”玉怜香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道:“人类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是爱情啊,同性间的友情也同样珍贵,甚至更会令人感动呢。”
当晚,铁不真仍是一人独睡,虽然情欲的煎熬让他彻夜难眠,不过想到与自己合体对诸女而言是莫大的痛苦,就只能生生忍住了。
清晨,铁不真早早起床,以洗冷水澡的方式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刚刚漱洗完毕,就听到门外传来争吵声。
铁不真心中正不快着呢,偏偏又有人上门吵架,他含着怒气走到大门口,只见军官预备处的马莲怒气冲冲地推开拦阻的仆人,向大厅中闯来。
铁不真此时身居预备队长之官职,等于是督军的头衔,地位比马莲高得多,他站在大厅门口,沉着脸道:“马莲,长官的府第也是你可以乱闯的吗?”
马莲看见铁不真,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很快挂满腮部。
以马莲脸部之长,泪水到达腮部须艰难跋涉,由此可见马莲泪水之多之急。
铁不真见此情景,反而无法发火,笑道:“马长官,是谁得罪了你啊?”
马莲哀求着道:“铁长官,求求你让马丁见见我吧?”
铁不真忽然想起,自己在军官预备处时,为了使自己免受马莲的折磨,马丁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将马莲摆平,从而为自己赢得了自由。
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对马丁感激万分。现在看来,马丁这小子知道马莲已无法控制自己,他的牺牲就变得毫无价值,所以当然一脚将马莲踢开。
心知肚明的铁不真忍不住笑容,摊开双手道:“真是奇怪,马丁是你的情人,如果他不见了话,我还要找你算账呢,你怎会找我要人呢?”
“铁长官,我冤枉啊!”马莲未语泪先流,只是美女哭泣如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惜,马莲之哭,却令铁不真生出想打人之感。
“你有什么冤枉?”铁不真准备将马莲当作自己修炼涵养的最佳对象了。
“我真的没有偷人啊,我一觉睡来,那个男人就躺在我身边了,可是马丁偏偏不相信我啊。铁长官,我真的是冤枉啊。”马莲连哭带比划,铁不真仍是一头雾水。
“什么偷人,什么男人?马莲,你把我搞糊涂了。”铁不真真有些不耐烦了。
好在西川无双及时走来,将马莲带到厅中,柔声细问去了。
过了片刻,马莲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铁不真大为感激西川无双的救驾,如果再让他面对马莲片刻,自己的旧仇新恨难免要爆发了。
他回到书房,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随手打开,发现是帝都古兰斯神庙的邀请函,是由蓝格祭司所写。
信中说,为了准备供奉古兰斯手卷,神庙特意修建了一座经楼,如今经楼已经完工,明日午时就要送手卷入楼供奉,请铁不真前来观礼。
铁不真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正的古兰斯手卷好端端地在自己的怀中,神庙人员却将假手卷当成至宝,居然还特意大兴土木。
蓝格盛情邀请,自己不能不去,如今训练已走上正轨,自己不必天天过去监督,到时去凑凑热闹也好。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西川无双含笑走了进来。
古兰斯手卷一事,西川无双诸女并不知道,铁不真遂将此事实情相告。
西川无双大感惊讶,想不到亚里亚大陆的奇宝古兰斯手卷竟被铁不真所得,而古兰斯手卷的种种奇异之处更令她倍感惊喜。
看来自己的情郎的确是天命所归,也不枉自己抛离故国跟随了他。
铁不真献宝似地想将古兰斯手卷取出,西川无双正色道:“这件东西,你好好保管吧,古兰斯手卷仅属于你一人所有,就算我看见了,上面也不会显露字迹的。”
铁不真这才罢了,道:“马莲和马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西川无双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现实,虽说马丁追求马莲是为了你,本对她没有感情,可是他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整马莲吧。”
铁不真大感兴趣,道:“马丁这小子做了什么?”
西川无双忍笑道:“马丁将马莲灌醉,弄了个男人放到她的床上,然而冲进房间捉奸。唉,为何不对马莲明说呢,却要用这种无聊的方法。”
铁不真忍不住大笑道:“马丁这家伙果然有些手段,这个方法虽然狠毒了些,倒不失干净利落的解决方法。”
西川无双嗔道:“你还夸他呢,马莲虽然长得丑,我看她良心倒不算坏,她对马丁也是真心一片呢。”
铁不真生怕她以为自己与马丁一般,急忙道:“我也没说马丁做的对,只是这件事的确令人好笑。对了,你是怎样开解马莲的?”
“我还能怎样说呢,总不能揭穿马丁的骗局吧,我只能劝她冷静下来,等到日后寻找机会再平静地与马丁商量此事罢了。”
“这样也好。”铁不真道:“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有客人上门了。”
西川无双笑道:“紫式龙不会那么沉不住气的,也许要等晚上你回来的时候,紫式龙才会派人来吧。”
昨晚铁不真公然参加相府的宴会,必定会令紫式龙满腹狐疑,紫式龙自然会派人上门兴师问罪。
果然铁不真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仍不见有人上门,西川无双猜得不错,大将军紫式龙,还是能沉得住气的。
傍晚,铁不真练兵回来,刚走进大门,西川无双就迎了上来,低声道:“你猜猜来的人是谁?”
铁不真低笑道:“一定是千尺度吧。”
西川无双微笑道:“这次你可猜错了。”
铁不真走进大厅一看,惊讶地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竞坐着云都晋。
雪儿和玉怜香等女正围着云都晋说话,不知云都晋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诸女都笑了起来。
今日的云都晋身着华服,和上次所见到的相比,更显得丰神俊逸。铁不真虽无自惭形秽之感,却不得不承认,云都晋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不会弱于自己,甚至,云都晋的长处,自己却有所不能了。
云都晋抬眼看见了铁不真,立刻站起,微笑道:“都晋冒昧来访,还望铁将军不要介意。”
铁不真哈哈笑道:“云大人能够光临寒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能见怪呢。”
他将云都晋让至书房,仆人端上茶水后,恭身退出。
云都晋的来访,的确让铁不真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紫式龙定会派千尺度上门问罪,想不到来的却是云都晋。
云都晋落座后,先道了敬仰之情,然后再聊了些他云游天下时的所见所闻,铁不真试探着将话题引到左相身上,却被云都晋一言带过。
铁不真大感惊讶,难道云都晋的到来,和昨晚自己相府赴宴竞没有任何关系吗?
既然云都晋不明言,铁不真总不好自己提出来加以解释,否则的话,岂不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云都晋坐了半个时辰后,便起身告辞,铁不真只得亲自送他出门,回到大厅后,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昨晚去相府赴宴,难道紫式龙真的毫不关心吗?
他正想找西川无双商量,解释心中疑团,忽见雪儿和西川无双从内室走出,二人都是满面倦色,好像她们刚刚做出超体力劳动似的。
铁不真大感奇怪,道:“你们怎么了?”
雪儿疲倦得连笑容都欠奉,还是西川无双勉强一笑,道:“铁郎啊,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吗?”
铁不真疑惑不解,道:“怎会是为了我呢,我只和云都晋谈了一会话,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样疲倦呢?”
西川无双与雪儿相比,还算有些精神,她坐到沙发上后,喘了口气,道:“铁郎啊,云都晋一进家来,雪儿就发现了他是一个异能者。”
铁不真对此并不感到奇怪,道:“他的老师是大陆十大高手之一的蒙德罗斯,拥有异能实属正常啊?”
西川无双道:“可是,他所擅长的是最高级的心灵术啊,普通的心灵术,只能看透人正在活跃着的思想,而云都晋的心灵术,是连人的潜意识都可以知道的。”
铁不真大惊失色,道:“什么,潜意识也能看到,难道刚才云都晋已经……”
他现在与紫、李两党的人打交道,都努力做到心如止水,以防被人探测心灵,然而潜意识却是难以掩盖的,这也难怪铁不真动容。
“放心吧,雪儿早巳预设了心灵之界,封住了你的潜意识,云都晋根本就没有真正探知你的内心。”西川无双笑道:“因为设置心灵之界极其耗费灵力,我和雪儿可累惨了。”
铁不真慌忙一左一右搂住雪儿和西川无双,道:“多亏两位贤妻了,否则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知道是怎样死的呢。”
雪儿无力地依偎在铁不真的怀中,道:“铁郎,云都晋此人非常危险,你以后绝不能靠近他,如果与他相距一丈之外,他就无法探知你的潜意识了。”
铁不真为难地道:“如果云都晋刻意靠近我的话,我又怎能拒绝呢?”
雪儿沉思片刻,道:“这样的情况也是存在的,看来,铁郎需要下决心了。”
铁不真道:“下什么决心?”
“杀掉云都晋。”
“什么!”如果不是雪儿依在怀中的话,铁不真几乎就要跳起来了。
“虽然听起来很疯狂,可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情。”西川无双道:“云都晋的心灵术比秀至还要厉害,如果任由他在你身边出没的话,总有一天,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会被他探测到的。”
铁不真道:“杀掉云都晋,我并不反对,不过,此人对紫式龙极为重要,他若被杀,将会引起轩然大波,而紫式龙必定会对云都晋的死因调查到底,那样的话,我们就极可能被查出来了。”
西川无双道:“我们当然不能动手杀人,那样太冒险,并且以我们的实力,也未必能杀得了云都晋,所以,我准备请我的老师动手。这几日我已联系到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