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是在使用“耳视术”进行全方位欣赏,醋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手肘在无眠腰上撞了一下,娇嗔:“好啊,你就用来看这个,怎么样,白不白?大不大?”
无眠的确“看”到了这鱼人少女的正面,少女向上昂着头,张着嘴,美妙的声音从心底经喉腔流出,腮边却挂着蓝色的眼泪。
六、独眼天王
众人正陶醉在美人鱼纯美的歌声中,突然“轰隆隆”一声炸响,整个宴会厅的天花板象被一只巨手掀翻,稀里哗啦砸了下来,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烟尘弥漫中,无眠反应极快,急忙把身边的宇翩翩和星丁推到长条餐桌下,瞥眼看到地莲站在夏绿蒂的雕像旁边,一条横梁正朝她脑袋砸下,小姑娘吓傻了,都不知道躲避。
无眠大叫一声:“小心。”闪电般冲过去,一把推倒小美女,那根横梁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一侧头,左臂一格,横梁轰然落地,更不停顿,拖起小美女跑回餐桌底下。
小美女地莲吓得眨着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无眠说:“别怕,躲在这里,没事的。”右手摸着左臂,觉得好痛,刚才奋力卸下那根横梁,难免要受伤。
宇翩翩、星丁同声惊问:“这怎么回事,房顶怎么塌了?”
听得餐桌上“乒乓乒乓”乱响,屋顶的砖石碎木不断砸下,地上还有水漫过来,肯定是鱼人少女栖身的那个水晶球也被砸破了。
房顶高处,一个粗犷高亢的声音陡然响起,震得无眠他们耳朵“嗡嗡”直响:“不错,我就是黑旗军首领独眼天王,这帝都我纵横来去你们又能奈我何?”
随即听到金戈和星府、宇府,还有黄崭、荒木等人带来的武士的喝骂声,各种兵器在屋顶上空风雷激荡,在下面的人听来,就好象天快要塌下来似的。
两声奔雷巨响,金戈和那独眼天王硬拼了一记,金戈“啊”的一声大叫,从屋顶大窟窿直坠下来,半空中抓住一盏斜挂的琉璃吊灯卸去一部分冲劲,连人带灯一下子砸在地上,琉璃的碎末子乱溅。
无眠飞快地爬过去,去扶金戈,没想到金戈用劲把他推开,低喝:“躲好!”猛咳一口血,挺身站起,巨大的精铁战锤还在手上,护在长条餐桌一侧。
屋顶上还在激战,声音实在太乱太快,无眠的“耳视术”也无法分辨清晰,人影倏忽飘荡,乍分乍合,似乎独眼天王只有一个人,而围攻他的至少有七、八人之多,还有很多武士插不上手,在地面上叫骂。
无眠非常吃惊,金戈是六级奔雷武士,力量强横,但和这独眼天王只拼了一招就大败吐血,那么这个独眼天王至少有七级霹雳的实力,现在和他拼斗的地、玄、黄、宇、宙、洪、荒七府精锐武士当中除了雷武士之外,还有好几个六级狂风武士,可独眼天王在这些狂风武武的围攻下进退自如,展现了高出狂风级的敏捷和速度,难道他和天宙一样是风雷双修的天才武士?
“呜”的一声宏大啸响,好象龙卷风扫过,整个宴会厅都摇晃起来,象是要拔地而起。
黑旗军首领独眼天王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今天只杀一个人,就是荒野的儿子……”声音一顿,人已在宴会厅中:“哪个是荒木?滚出来,不然我把这里的人全杀光!”
一个黑衣人站在杂乱的废墟中,眼光如森森冷电,一米九的身高给人极大的压迫,仿佛他顶天立地一般。
金戈大吼一声,挥锤迎上,虽知不敌,也要尽一个家将保护主人的职责。
就在这时,夏绿蒂的雕像后突然踉踉跄跄冲出一人,叫道:“我……我……”
独眼天王闪过金戈的战锤,大步一纵,劈面将踉跄冲出的那人抓住,说声:“算你有种。”带着那人冲天而起。
星丁和黄崭带来的两名狂风武士从屋顶扑下,迎头拦截,电光火石间交错而过,“啪啪啪”三声,三人落地。
独眼天王粗犷的声音从屋顶上空传来:“让荒野来给他儿子收尸吧……”
那两名拦截独眼天王的狂风武风一个照面就双双受伤跌下,再看摔在地上的第三个人,不是荒木,却是商情部洪总长的儿子洪都!
琉璃吊灯全碎了,里面的烛火引燃了红地毯,浓烟和大火开始蔓延,无眠拉着宇翩翩,星丁拉着地莲,四个人在金戈的带领下冲出房子,来到楼下空地。
星丁叫道:“夏绿蒂小姐呢?她有没有出来?”
无眠说:“房顶塌下来时我看到她和两个男仆从侧门出去了。”
黄府、宙府、荒府武士也各自把自家的公子救出火海,只有洪府武士把洪都抢出来时,看到他胸口映着一面巴掌大的黑旗标志,全身筋骨尽断,已经死了。
荒木抚着洪都的尸体在放声大哭,说洪都是他最好的兄弟。
无眠把宇翩翩和星丁拉到一边,低声说:“当时我看得很清楚,洪都躲在雕像后面,是荒木把他推出来当替死鬼的。”
星丁惊道:“啊,这家伙这么卑鄙阴险,我要揭露他!”
无眠赶紧制止说:“不要轻举妄动,空口无凭,他和洪都关系又那么好,当心他反咬我们一口,这家伙很毒,我们以后要多提防。”
巡城使夜继白就担心今晚会出事,他把整个东城区的警力全调到这里来了,但在独眼天王面前,再多警卫也没用,即便有八级武士在这里都不见得拦得住他。
无眠为独眼天王那种来去如风横扫一切的气势倾倒,他盼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大高手,他问:“夜大人,这个独眼天王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继白说:“以前也是帝国在册武士,名叫张狂,十年前他二十三岁时就已经是六级奔雷武士了,他又参加了风武士比武,一举升上怒风四级,因为〃武士联盟〃不给他发双份武士年薪,他就宣布退出武士联盟,从此隐姓埋名,三年前组建反元首、反帝国的黑旗军,专门针对贵族下手……”
夜继白让各府武士赶紧带着各自的公子小姐回府,这里太乱了,怕再有意外,他实在是焦头烂额了。
大眼睛的小美女地莲拍着胸口连声说:“吓死了!吓死了!”走过来向无眠告别:“玄翼哥哥,今天多亏了你,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玄翼哥哥,我要走了,你好久没来找我玩了,记得来找我哦。”
无眠随口说请她有空去飞羽庄园骑披甲龙玩。
小美女高兴地答应了。
黄崭和宙行锋在各自武士护卫下乘车相继离去,那个荒木还一脸悲愤地陪在死去的好友身边,等他父亲和洪都的父亲到来。
星丁上了羊豹车,宇翩翩借口害怕,要坐在无眠的车上,暗示无眠她有重要的事说,刚踏上车厢踏板要上车,却被无眠一把扯下,冲她一挤眼,示意车内有人,把宇翩翩吓了一跳,赶紧躲在无眠身后。
无眠刚才听到车厢里有轻微的呼吸声,这时微一凝神,就“看”到车厢一角蜷缩着一具雪白的胴体,抱着膝,埋着头,一头绿色的长发披散在赤裸的肩背上,身子微微抽搐,显得非常害怕。
金戈也察觉到车厢里有人,提着精铁战锤过来准备动手,被无眠制止,低声说:“别声张,是那个唱歌的鱼人。”
宇翩翩在无眠耳边说:“这鱼人是趁刚才混乱时逃出来的,也真有眼光,就挑了你的马车,换了别人还不得给夏绿蒂送回去。”
车厢里的鱼人少女听到了车外的低语,身子慢慢侧过来,扭头看着车门,宽宽的额,尖尖的下巴,蓝色的眼眸含着泪,模样楚楚可怜。
无眠将车帘掀起一角,对那鱼人少女轻声说:“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上了车,宇翩翩紧跟着上来了。
星丁的羊豹车已经驶出一段路,伸头出车窗叫道:“你们两个磨蹭什么,走呀。”
星府、玄府、宇府的马车一长串驶出使馆区,等把那些如临大敌的巡警远远甩在了后面,无眠这才问那鱼人少女:“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
鱼人少女嘴唇紧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慢慢浸出,长长的睫毛往下一闪,两颗蓝珍珠一般的眼泪就滑落双颊。
宇翩翩问:“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鱼人少女还是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只知道流泪。
宇翩翩对无眠说:“她好象听不懂我们说话。”
无眠不知道怎么和这鱼人少女交流,见她两条手臂抱在胸前护住双乳,身子蜷曲,没半点东西遮掩,便在车厢里找出一张薄毯让她裹上。
宇翩翩说:“肯定是那个夏绿蒂虐待她,我早就看出夏绿蒂不是好东西了,她是不堪虐待才逃出来的,肯定是想回家,我们明天把她丢进神怒之江,随江入海,让她回家吧?”
无眠说:“从这里入海有一千多公里呢,她会被渔民抓去的,反而害了她。”
宇翩翩瞅着鱼人少女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醋劲又上来了,说:“你是想把她养在你们后园小湖里是吧?然后每天让她陪你祼泳是吧?你真是太好色了,你跟利令学坏了!”
“又胡说!”无眠伸手就在宇翩翩臀部拍了一巴掌,他现在打宇翩翩屁股有点上瘾了。
宇翩翩被他这么一打,反而醋劲消退,娇声问:“那你说该拿她怎么办?”
无眠说:“南部行省濒临大海,玄……我叔叔在那当执政官,找个机会送她去南部,从那里入海。”
宇翩翩“嗯”了一声,左看右看那鱼人少女,忽然想:“她双腿变成鱼尾巴了,不知道不有没有女阴?”
宇翩翩按捺不住好奇心,俯身过去掀鱼人少女裹身的薄毯,吓得鱼人少女两手死死压住薄毯边缘。
宇翩翩开导说:“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嘛,让我看看你的鱼尾巴,我没有恶意的,就是好奇。”
鱼人少女眼睛睁得老大,就是不松手。
宇翩翩不好动粗,只好算了,和无眠挤在座位上,用肩膀一撞,说:“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无眠装糊涂说:“什么事,我没答应过你什么事呀。”
宇翩翩翻身骑到无眠腿上,双手掐着他脖子,嚷道:“你想耍赖?不是说你最重信义的吗!”
无眠抓住她手腕,说:“好了好了,你说吧,什么事,我答应。”
宇翩翩呆了呆,一下子安静下来,脸贴过来,低声说:“你真答应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事的……”
宇翩翩竟然有点忸怩,真是难得。
无眠说:“我是答应了,但具体什么时候就难说了。”
“好哇,你耍赖!”宇翩翩又充满了活力,来掐无眠。
两个人在柔软的座垫上滚来滚去,都是薄软的夏日衣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热力,滚着滚着,两个人呼吸都粗重起来。
宇翩翩酥胸贴在无眠胸膛上起伏,搞得无眠口干舌燥,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宇翩翩露在低胸线衫外的一片腻白,只觉触手滑嫩如酥,一摸上去就再舍不得放手。
宇翩翩年方一十七,在二十二岁才算成人的贵族阶层她还是未成年少女,但那两团酥乳,明显熟透了嘛,摸上去,颤悠悠,弹性十足。
宇翩翩鼻音“嗯嗯”的,两只手勾住无眠的脖子,毫不设防的姿态。
就这时,一道热流从无眠脑后妖魂印流向全身,无眠被房梁砸伤的左臂瞬间痊愈,人也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瞥眼看到车厢一角那个鱼人少女清亮的眼眸正瞧着他们。
无眠坐起身推开宇翩翩,说:“不行不行。”
宇翩翩已经是春心荡漾,不依不饶地说:“什么不行,就要行。”又要扑过来。
无眠只好说:“我们这个族的人生殖能力很强的,我,我怕你怀孕,我可不想那样。”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对宇翩翩移魂前的身份耿耿于怀。
宇翩翩脸红红的说:“有很多不怀孕的方法的,你笨,你不知道。”
无眠说:“反正不行,起码今天不行,这还有人看着呢。”
宇翩翩看了看那个鱼人少女,无可奈何,心想:“这人真是死心眼呀,怎么办?明天我还是去找利令,问利令该怎么办?利令说玄翼会成为帝都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而我是注定要嫁给这个玄翼的,所以我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宇翩翩现在从身心两方面都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了。
两个人在车厢里沉默了一会,鱼人少女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无眠叫了一声:“翩翩?”
宇翩翩没好气地应道:“干嘛?”
无眠问:“你没生气吧?”
宇翩翩有点得意,看来这家伙还是挺在乎我的,说:“不生气,因为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嘻嘻。”
无眠转移话题问:“你说这个独眼天王为什么要对荒木下手?”
宇翩翩回答说:“因为荒野现在是元首的第一红人嘛,杀了他儿子影响多大呀,没想到洪都当了替死鬼,荒木够狠毒的。”
无眠“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宇翩翩的分析,可他心里想的却是:“若说影响大,黄射是内阁首辅,在位多年,杀掉黄崭肯定更具轰动性的效果,可独眼天王为什么只杀荒木?”
无眠想起那天西海灵蓝有意无意问起黑旗军的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西海灵蓝很可能就是黑旗军的人,今晚独眼天王盛气而来要杀荒木,显然是为西海灵蓝出气。
三府车队最先到达玄府门前,宇翩翩换乘自家的车子回去,星丁也走了。
无眠让车夫把马车一直驶到后园,然后遣散车夫和侍卫,只留金戈一人。
无眠撩开车帘,指着那个小湖对鱼人少女说:“你愿意呆在水里吗?愿意的话就到湖里去,过几天我派人送你到南部,从那入海回你的故乡,好吗?”
鱼人少女碧眼盈盈地看着无眠,终于点了点头。
无眠跳下车厢,却看到玄翎急急的过来了:“小翼,怎么回事,洪总长的儿子真的死了吗?”
无眠把晚宴一幕详细地说了一遍,荒木推洪都当替死鬼、鱼人少女出逃的事都说了。
玄翎摸着无眠的脸,担心地说:“最近怎么回事呀,你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姐姐好担心你呢。”
无眠感到温暖,说:“姐姐不用担心,我机灵着呢。”
玄翎“嗯”了一声:“你没有揭露荒木是对的,当时场面混乱,没人能为你作证,反而会让荒木极度怨恨你……”
无眠在心里说:“荒木已经极度忌恨我了。”
玄翎掀开车帘看了看那个一脸受惊的鱼人少女,对无眠说:“那就先让她在这里呆几天,正好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