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独狼也不明白二公子这时候把宇小姐拐出来干什么,这和救星丁有关系吗?他就信口胡扯了几句天作之合、两相情悦、玄宇二府迟早是亲家什么的,回头看,二公子和金戈早跑得没影了。
红毛独狼一跃上了鹿背,招手说:“兄弟们,喝喜酒时别忘了包红包呀!”纵鹿急蹿,跑了。
那群宇府守卫面面相觑,前面是十字广场,不知道小姐被人拐得往哪个方向跑了,没法去追,只好回去向夫人报信。
泼悍如母老虎一般的宇夫人立即带上侍从、侍女、家将、武士,浩浩荡荡足有上百人,前往玄府问罪。
不到一个小时,帝都每个角落都在谈论宇氏小姐被玄府二公子拐跑了的消息,私奔,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爱情传说呀!
这时无眠已经带着宇翩翩出了帝都东门,金戈单骑跟在后面。
宇翩翩很适意地靠在无眠怀里,痴痴迷迷地说:“我一直幻想有一天,有位英俊的白鹿王子会把我从牢笼中救出来,带我去遥远的地方……呃,玄翼,你怎么不骑一头白色的大角鹿来?”
无眠用手指在她软软的腰肢上戳了一下,低喝:“少花痴,坐直了,有正经事,星丁被黑旗军掳走了,我要让你帮着找到他,你的〃闻香识人术〃应该能派上用场。”
宇翩翩这才知道不是私奔,很觉没劲,说:“想起我有用才来找我呀,你真势利,星丁有什么好救的,不就是要他老爹掏钱去赎嘛,黑旗军有钱就会闹得更凶,对我们妖邪二族有利。”
无眠一愣,他倒没想到这点,说:“你说得没错,可是现在荒野借口元首之命不让用钱赎,要全力剿杀黑旗军,黑旗军得不到钱肯定会杀死星丁,星丁是我在上层社会的第一个好友,以后对我们肯定有帮助的,所以一定要救他。”
宇翩翩什么醋都要吃:“星丁是你第一个好友,那我呢,我对你帮助不大吗?”
无眠说:“你还用说吗,我们是自己人哪。”
这话宇翩翩爱听,说:“那好吧,我们去救星丁,希望他还活着。”
红毛独狼甩开宇府守卫后也追上来了,四个人赶到“米字坡”时天已黄昏,远山的积雪映着夕阳成了绯红色,“米字坡”下的那个小镇却是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气。
四、智退强敌
玄翎、履剑桥、师长房都在镇上,和星宿海、夜继白商量营救星丁的事,玄翎看到弟弟把宇翩翩带来了,虽觉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星宿海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可面对儿子生死的事他就半点办法也没有了,他只想付钱赎人,从此仗义疏财,再也不想要孔雀帝国首富的虚名了。
众人初步议定的营救方案是佯装答应黑旗军的条件,把金币放在他们指定的位置,等他们来取时再想办法擒住乱党救出星丁,不过这样风险很大,据星府那几个受伤的家将说,黑旗军来的都是高手,机警得很,只怕营救不成,星丁会立即被杀死,最可恼的是荒野手下的人已经大张旗鼓地搜捕了,这是把星丁往死路逼呀。
师长房眯着眼睛说:“听说黑旗军来了四个人,个个都有六级以上的实力,恐怕就是独眼天王座下的四大部首吧。”
黑旗军首领张狂雄心勃勃,自称天王就是在和元首天宙叫板,他还设有一阁、四部、八行省、六十四城主,完全模仿帝国建制,据说五级以上的武士就可以当城主了,虽是虚衔,但对一些不得志的武士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暗地里投靠到黑旗军麾下。
一个巡警跑了进来,叫道:“各位大人,黑旗军的信来了。”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呈给夜继白。
夜继白伸手去接,无眠突然叫道:“且慢!”拉着宇翩翩走过去,宇翩翩俯身凑向那牛皮纸信封,好象要细看上面的字似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两下,直起身嗔怪无眠:“我还以为是星丁写来的信呢,是乱党写的呀。”
夜继白接过信,抽出一看,上面寥寥几行字:
“五万金币用二十个麻袋装好,用十头大角鹿驮着,从乱云渡的索桥过江,今晚十二点之前把鹿赶进〃云寨森林〃,不许有人跟着,否则,死。”
玄翎问:“是谁送来的?”
巡警说:“在一座酒楼下发现的,当时酒楼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和一个女侍,主是老板发现的,我已把那老板抓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无眠和宇翩翩溜出镇公署,两个人交头接耳,好象有说不完的甜蜜话。
无眠低声问:“闻到什么没有?”
宇翩翩皱眉说:“牛皮纸上带来的气味很淡,我只从中看到三个人的模样,一人是刚才那巡警,另一个是后面押进来的那个酒楼老板,这人身上酒味重,形象清晰,最后一个人的形象却很模糊,我只能看出一点淡淡的影子,却又感觉有点面熟似的,好象在哪见过。”
无眠说:“会不会是独眼天王,独眼天王你见过一次的,虽然没瞧清楚。”
“不是。”宇翩翩确定地摇了摇头,“这人的脸是瘦削的,身上似乎受过伤,有血腥气。”
无眠说:“我们去那座酒楼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这时,星府送金币的兽车到了,无眠、宇翩翩二人趁金戈、红毛独狼分神之际,悄悄离开镇公署,向那座名叫“天香阁”的酒楼跑去,金戈二人虽然忠诚,但宇翩翩的“闻香识人术”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金戈、红毛独狼没看到无眠和宇翩翩,以为他进公署了,里面都是大人物在议事,他们也不敢随便进去,就在门口守候。
“天香阁”酒楼冷冷清清,小镇被巡警控制之后,过往客商全部被阻在各个路口,镇上居民也都关门闭户躲在家里,生怕不小心被认作是黑旗军乱党,所以不要说上酒楼喝酒,就是路上也难得看到一个人,除了巡警还是巡警。
酒楼只有一个女侍傻傻在站在门口,看到无眠二人,习惯性地招呼说:“两位请进,要喝什么菜?要点什么菜?”
无眠问:“刚才那封乱党的信是在哪发现的?”
那女侍显出害怕的样子,朝酒楼左侧窗台指指:“就搁在窗台上。”
无眠走到窗台一看,窗外是一片菜园,地面离窗台约有三米高,一个武士能轻松地从外面把信放在窗台上。
无眠手在窗台上一撑,跃出窗外,轻轻落地,冲窗内说:“翩翩,跳下来。”
宇翩翩爬上窗台,眼睛一闭,往下一跳,无眠伸手在她臀部一托,让她稳稳的站住。
宇翩翩白了他一眼,声音里却象是滴了蜜:“你真色,千方百计占人家便宜。”
无眠说:“废话少说,快嗅嗅,还能闻到那个面目模糊人的气味吗?”
宇翩翩娇嗔:“你以为我是狗鼻子呀,至少是半小时以前的事了,什么气味也被风吹走了……咦,好象还能闻到点气味,血腥味。”
宇翩翩就象是一条品种优良的猎犬,循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走到菜园的围墙边,说:“好象出墙去了。”
无眠搂着她的腰,一跃出了矮墙,继续追寻那一缕血腥味,三转两转,却转到镇公署后门来了,后门有一条小街,人多味杂,宇翩翩捕捉不到那缕气味了,天也已经黑下来。
就在这时,公署后门走出一个人,宇翩翩脸色立即一变。
无眠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拖在路边一株大树后,就见走出来的那个人往两边看看,然后大步朝镇北方向走去。
这个人就是星丁被掳后赶到“丰饶之海”向无眠报信的那位星府武士,左肩上的伤还是无眠帮他包扎的,他的名字叫加德。
宇翩翩盯着加德的背影,吃惊地说:“怪不得我觉得那个模糊的影子眼熟,原来就是他,这人是星丁的手下呀!”
无眠说:“跟上去看看。”
两个人远远的跟着到了小镇北端,看到加德和两个巡警打了声招呼,就往镇外走去,小镇北边是一个方圆数里的湖泊,再往北就是连绵的群山。
无眠说:“翩翩,你回去告诉我姐姐,让她带高手来,我先跟着。”
宇翩翩答应一声,往回便走,无眠一个人去问刚才那两个巡警:“两位辛苦了,刚才那个星府武士对你们说什么了?”
两个巡警看到无眠白袍胸口上绣着的族徽,肃然起敬,说:“那位武士说奉命去北边查看。”
无眠点点头,眼见加德已经绕过北湖进了树林,宇翩翩却还没把人叫来,生怕加德走远了不好追,便对巡警说:“我也过去看看。”
帝国的冬天夜色铺展得很快,转眼功夫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无眠借着夜色的掩护追到那片树林边,加德早已踪影不见,无眠可没有宇翩翩那灵敏的嗅觉,怎么办?凝目四下一瞧,有了主意。
这小镇周围的积雪已经被踩烂或者清扫掉,但林中的积雪还比较完整,有杂乱的脚印通向树林深处,这些脚印有的是镇上居民进山打猎留下的,但自今天中午巡警封锁了小镇以后,这树林应该就没有人进出了,雪地上的旧脚印和新脚印是分辨得出来的。
无眠在那一片混乱的脚印上摸索了一阵,确定了加德的脚印后,便迅速追下去,穿过这片小树林,一条路是进山的,另一条路左拐通向二十里外的神怒之江河谷,加德的新鲜脚印去的正是河谷方向。
无眠澄心澈虑,将眼睛闭上,反正睁开也看不清什么,全凭敏锐的听觉配合“耳视术”辨路,只要脚下踏雪发出一点点细微声响,脑海里就能显现出清晰的路面情况,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走起来特别的轻快。
大约追出十多里,忽然听得前方四百米的地方传来“嚓”的一声轻响,无眠的“耳视术”立即追踪到发出声响的画面,只见一只大脚刚从一截树枝上抬起,往上,轻便武士装甲,绷带斜挂左肩,正是那个星府家将加德。
无眠便缓了缓追赶的步伐,怕被他发现,又走了大约七、八里,听得水声隆隆,已经到了神怒之江南岸河滩上。
一轮寒月升起来了,朦朦微光下,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加德踩着河滩乱石走了一阵,前面有间破败的小木屋,屋里隐隐透出火光,屋外却躺着一具尸首。
木门突然打开,一条黑影猛蹿出来,陡地停下,动静之间,转换得极快,黑影说话道:“原来是你,我以为又是诛邪部的狗。”
加德惊问:“聂部首,这死尸是诛邪武士?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被称作聂部首的黑影说:“应该是胡乱搜索恰好撞上的,没关系,就是真的有大队诛邪武士追来也不怕,我们还怕脱不了身吗!加德,你来有什么消息,星宿海肯掏钱赎儿子吗?”
加德说:“星宿海是急着赎,但诛邪部的人不允许,而且天宙的禁卫军统领师长房也来了,还有武士联盟的高手,正在密谋在金币上浸上〃诛邪神水〃,碰过金币的人,谁都难逃青羽鸟的追踪。”
聂部首骂道:“他娘的原以为这次能搞到一大笔军资,这样看来要一无所获了……”扭头冲木屋说,“老景,把那小子揪出来,摘下脑袋送到镇上去。”
木屋里走出一个黑大汉,身高臂长,拖着一个人,手脚被绑着,嘴里塞着一团树叶,眉清目秀,正是星丁。
加德说:“两位部首,杀了他也不顶用,不如先放了吧。”
“加德!”聂部首厉声说:“你别忘了你是天王座下的墨兰城城主,要誓死效忠天王,怎么能同情这腐朽贵族呢!”
加德不敢再说,转过身去,不忍心看到星丁惨死,毕竟他在星府好些年了。
聂部首抽出雪亮的长刀,对星丁说道:“小子,把一切罪过都算到老贼天宙头上吧,他是罪魁祸首,是他造成这个不平等的世道,我们平民哪点不如你们贵族,凭什么就要受你们压迫……”一把揪住星丁的头发,将他拽得直起身来,一刀就要将他的脑袋割下。
无眠大叫:“且慢!”从三百米外藏身的一块巨岩后闪了出来。
黑旗军的两大部首都是大惊,加德“啊”的一声说:“是玄翼公子!”
星丁“唔唔唔”挣扎着,眼泪流了下来。
无眠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说:“我来救我好友星丁,请你们放了他,你们黑旗军动不动讲平等,但你们两大部首都是高级武士,竟对他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这算什么平等?”
黑大汉景央打量着无眠,问一边的加德:“他就是在米兰使馆坏了我们大事的那个玄氏二公子?”
加德说:“是。”
聂部首见只有无眠一个人,冷笑一声,扳起星丁的脑袋,把他左耳上的三个黄金耳环弄得“叮叮”直响:“看,还是三级雷武士哪,难道要我们黑旗军找个三级武士来和他决斗不成?”
无眠现在就是要拖时间,他相信宇翩翩很快就能找到这里的,说:“让两位部首见笑了,星丁他这沉雷武士是花钱买的,荣誉三级,哈哈,不知两位部首是什么级别的武士?”
景部首傲然说:“老子五年前退出武士联盟时就已经是六级奔雷武士,现在,哼哼,去风雷比武大会上升个七级霹雳应该是不在话下。”
聂部首喝道:“老景,少跟他废话,他来得正好,诛邪部不允许星府用金币赎人,那我就看看玄府的少爷值不值钱,玄翦、玄翎能给诛邪部甚至天宙多大压力,是不是依旧不管你死活?”
无眠在离他们六十米的地方停下脚步,笑嘻嘻说:“别小看我,我风雷双修,目前在风雷比武大会上八连胜,我的老师鼎鼎大名,你们肯定听说过。”
聂部首见无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倒不敢贸然出手,问:“你老师是谁?”
无眠转眼看着加德,加德赶紧替他回答:“他的老师就是著名的暴风女武士西海灵蓝。”
“哦!”聂部首和景部首对视一眼,都有惊异之色,景部首说了一句:“天王……”被聂部首制止没再往下说。
聂部首再次打量着无眠,问:“西海灵蓝教了你什么本事?”
无眠察颜观色,心知西海灵蓝和黑旗军渊源极深,说:“闪电瞳,我想用闪电瞳来和两位比比眼力,我赢了,你们放我朋友走,我输了,我和他一起做你们的人质,不知道两位高手敢不敢应战?”
聂部首冷笑一声:“别用这种幼稚的激将法了,我们吃饱了撑的跟你比这个,你难道逃得出我们的掌心吗?”
无眠说:“这就是武士和无赖的区别了,武士要的是血性和尊严,岂有不敢应战的道理?无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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