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荒木生死不明呀,玄府的人不会立刻杀死他吧?”荒野心急如焚。
五十多名诛邪部武士一律骑着那种周身绿鳞的怪兽,脖子很长,还生着三角形的甲刺,跑起来一纵一纵,这种怪兽是诛邪部独有的,也是诛邪武士的标志。
一大群这样的怪兽在帝都大街上飞快地纵跳着,十分钟后就到了玄府外的广场上,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玄府厚重的朱漆大门早已关闭。
荒野跳下黑豹,上前使劲拍门,候门的阍者打开门侧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对话窗,问:“是谁半夜打门?”
荒野喝道:“快快开门,我们是诛邪部的。”
阍者年纪很大了,玄首辅在世时他就已经在为玄府看守门户,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没被满眼乱晃的火把和荒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倒,说:“诛邪部的?诛邪部也无权进入玄府呀,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门上有元首亲赐的免搜牌。”
荒野愣了愣,退后一步,从癞麒麟手里夺过火把,举起一照,门楣下一块金牌闪烁金光,镌刻着一个大大的“免”字。
癞麒麟低声说:“大人,硬闯的确不妥。”
荒野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元首最恨有人蔑视他的威严,这免搜牌就代表元首的威严,别的伤天害理的事尽可以去干,但要是触犯了元首的威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律重处,最轻的也是流放刑。
荒野念头一转,又去“砰砰”砸门,高声道:“烦请通报,就说一等贵族荒野求见玄财使。”
阍者说:“好吧,你等着。”关上对话窗,命值夜府役去告诉内院值夜的侍女,再由侍女禀告大小姐。
此时的无眠正在房里练功,这一天他除掉了强大的八级刺客,又让荒木在这世上消失,憋闷的情绪一扫而光,听到有人叩门,问:“什么事?”
月芽儿说:“大小姐请你快去前厅,说荒野找上门来了。”
无眠跟着月芽儿去前厅,玄翎、金戈、红毛独狼、雪里熊等玄府武士都在。
玄翎拉着无眠来到门厅,大门外的荒野不停地在擂门,没敢说搜查,只说求见。
无眠低声说:“姐姐,让我来应付。”命阍者打开对话窗,走近前说:“荒大人,夤夜闯门有什么急事?”
擂门声顿时停了,过了一会荒野才说:“玄翼,你把荒木放了,我们一切好说。”
无眠诧异说:“荒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荒木和我没这么好的交情吧,以前还马马虎虎,现在玄、荒二氏关系这么紧张,他怎么会在我这里!荒大人,你去洪都那里找找吧,荒木和洪都关系最好,应该是在他那里……呃,抱歉抱歉,我忘了洪都已经死了,实在抱歉。”
荒野心象浸到了冰水里,凉透了:“什么意思,难道小木已经被害死了?”嘴里说:“玄翼,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二府是有点误会,但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我知道小木就在你这里,你让他出来见见我,你有什么条件就说,我什么都答应。”
无眠嘴角扯起冷笑,心想:“荒野狗贼,几次三番派人害我,还敢说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毫不客气地说:“荒大人,你就不要戴着面具说话了,我们早就撕破了脸皮,我告诉你,荒木决不在我府上,如果真的在,哼哼,我非揍死他不可。”
荒野岂肯信这话,把门擂得“咚咚”响:“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无眠说:“有胆你就破门而入,要不你就从高墙外飞进来。”
一言提醒地荒野,他知道耽搁不得,儿子随时会被玄府的人杀死呀,荒野也是可怜,儿子骨灰都化了他还在为救儿子努力,徒劳呀!
他对病猫说:“猫首领,你随我跃墙进去搜查,我们不以诛邪部名义。”
病猫向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大门上的的金牌:“卑职不敢。”
荒野恶狠狠瞪着病猫,病猫无所谓地看着别处。
荒野重重“哼”了一声,对癞麒麟说:“你随我进去。”
癞麒麟心里叫苦,病猫不敢进,他也不敢哪,苦着脸说:“卑职自然愿意追随大人,只是卑职没有病猫那样轻捷,这么高的墙卑职跳不过去呀。”
荒野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癞麒麟,枉我平日那么待你,现在我儿子命在旦夕你竟不肯帮忙,我他妈的白养你了!”
癞麒麟被骂得恼羞无比,虽不敢发作,心里早就和荒野对骂上了:“妈的,老子领的是帝国的俸禄,又不是你养的!”
荒野脸色铁青,扫视那五十多名诛邪武士,沉声说:“谁肯仗义跟我进去的请站出来,我荒野绝不会亏待了他,立即升他为一品首领。”
重赏之下果然有勇夫,一个又高又壮的武士站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卑职愿意追随大人。”
荒野一看,大失所望,这人名叫力虎,头脑简单,仗着有两膀子力气升上了二级沉雷武士,是在诛邪部打杂的。
荒野的心在滴血,这就是他一手选拔出来的诛邪武士吗?这就是他高薪培养出来的忠诚之士吗?平时耀武扬威可以,真正要用人之际站出来的竟是一个二傻子!(第四集完)
第五集一、天之骄女
荒野见手下武士都惧怕玄氏的免搜金牌,不肯出力救他爱子荒木,不禁怒气填胸,指着那群诛邪武士想骂,一口气堵着骂不出口,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身子踉踉跄跄,癞麒麟赶紧扶住。
无眠在里面利用“耳视术”把门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火上浇油地说:“荒大人,诛邪部不是你私人武装,这些武士也不是你荒府家奴,他们领的是帝国年薪,你有什么权利命令他们闯玄府对抗元首的威严,你想造反吗?”
荒野刚想顺口气,被无眠这么一激,嘴里又喷出一口血,气得浑身发抖。
癞麒麟和另外一名心腹武士一左一右扶着他,宽慰说:“大人,保重呀,不要着急,我们先围住玄府,等天明禀明天小姐再进去搜查不迟,荒少如果真在里面,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荒野定了定神,摸出一粒补药放进嘴里咀嚼着吃了,放缓语气说:“我不会上那小贼的当的,我偏不气……玄翎、玄翼你们听好了,你们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寒毛,我荒野拼了命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喝命诛邪武士把玄府各门都守住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诛邪武士哄然领命,分散去了,这种命令他们是会坚决执行的。
荒野继续擂门,目的是扰乱玄氏姐弟心智,让他们不敢加害他儿子。
就这样,诛邪部长官荒野在玄府门前敲了一夜的门。
天亮了,阍者过来请示:“大小姐,现在怎么办?开门吗?”
玄翎说:“开,不开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玄府大门隆隆打开,被荒野擂了一夜,门脚转轴都有点扭曲了,所以开门的声音格外的响,极具威势似的。
荒野带着一帮武士“呼啦”一声围上来,荒野眼睛血红,声音嘶哑:“玄翎,快把我儿子交出来。”
“二位大人,且慢且慢。”
早就候在一边的夜继白领着一队巡警跑了过来,夜继白真是辛苦,他也在玄府外守了一夜,怕荒氏、玄氏两大家族打起来呀。
玄翎说:“夜大人来得正好,荒野硬要说他儿子在我府上,要不顾元首禁令翎强闯我玄府,你看……”
夜继白赶紧拦在荒野身前,说:“荒大人,你要搜查玄府也要有个理由呀,要有证据。”
荒野一夜焦心,早已是头昏脑胀,诛邪部办案一向是先抓人,严刑拷打之下什么证据都有了,这时要救自己儿子反而要证据,不好,气血翻涌,喉咙发甜,又要吐血,好不容易稳住,指着玄翎、无眠说:“好,我立即去见天小姐,夜大人,请你守着这里,如果让他们把我儿子转移出去了,我唯你是问。”
夜继白大急,说:“荒大人,还是由我去请禀告天小姐吧。”
荒野想想也对,点点头。
这时,从西边街角转出两匹大角鹿,鹿上骑士禁卫军装束,飞快地来到玄府门前,大声道:“宣禁卫军副统领玄翼速去孔雀宫,天小姐的香车就要启程去完美世界了。”
来的是禁卫军左中郎将厉善,无眠赶紧出来相见,厉善说:“玄大人,快去吧,天小姐在等着大人呢。”
荒野嘶叫道:“玄翼哪里也别想去,今天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决不肯干休。”
厉善惊诧,问明原因后说:“我立即去见天小姐,各位大人稍等。”带着一名亲兵飞奔而去。
荒野睁着布满血丝的驴眼,恶狠狠瞪着玄翎、无眠,不再吼叫,静等天蕊塔到来。
无眠让家将们守住大门,他和玄翎好整以暇地进去吃早饭了,二十分钟以后出来,正好看到天蕊塔的豪华仪仗队煊赫而来,三百禁卫军、三百女武士、三百弓箭手,护卫着两头六角戟龙牵引的大型香车,整齐地停在玄府门前广场上。
玄翎、无眠、荒野、夜继白赶紧上前拜见。
天蕊塔也不下车,打开一扇雕花圆窗,声音颇不耐烦:“你们两大贵族整天闹什么闹,让别人看笑话吗!”
玄翎说:“启禀天小姐,不是我玄氏要闹,是荒野带着诛邪部的人打上门来,把我们玄府围了一夜。”
天蕊塔已从厉善口里得知事情经过,问:“荒中将,你说荒木被拘在玄府里,可有证据?”
荒野说:“玄翎姐弟一向痛恨我父子,荒木失踪,自然是玄氏所为。”
玄翎、无眠都没有说话,他们要看看荒野说出这样白痴的理由,天蕊塔怎么包庇他?
就听天蕊塔问玄翎:“玄财使,玄府肯让荒野搜上一搜吗?”
玄翎说:“如果连天小姐也不把元首亲赐的免搜牌放在眼里,那玄氏无话可说。”
荒野赶紧跪下哀告:“求天小姐救救犬子。”
天蕊塔说:“元首的旨意谁敢违背,我也没有这个权利,除非玄氏姐弟自愿让你搜查,玄翎、玄翼,你们是否愿意?”
无眠握了握玄翎的手,含笑道:“其实让荒大人搜一下也未尝不可,省得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耽误寻找荒木,但是,我们玄氏好歹也是世家大族,蒙元首特别的恩泽享有豁免权,如果就这样让人随便进去搜查,那颜面何在,也辜负了元首的恩宠不是?”
荒野嘎声问:“那你想怎样?”
无眠淡淡说:“不想怎样,荒大人想搜玄府就得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如果在玄府搜到了荒木,那么自然让荒大人领走,如果没搜到怎么办?荒大人总要给我们玄府上下一个交待吧。”
“那就让荒中将辞去诛邪部的职务好了,注意,是你荒中将自己请辞,不是我给你免职。”天蕊塔低沉魅惑的声音从香车里传出。
荒野悚然一惊:“儿子固然重要,但手中的权力更重要,看玄氏姐弟这有恃无恐的样子,要么荒木确实不是他们手里,要么荒木已经被他们毁尸灭迹,我若贸然去搜肯定搜不出什么名堂,一旦丢了诛邪部的职务那我就真是大势已去,更要任人宰割,这天蕊塔似乎对我相当不满,碍于我是元首亲自任命的,就想借这机会让我主动辞职,我绝不能上当。”
荒野也算是个狠角色,钢牙一咬,站起身来说:“算了,我不打算搜了,荒木这种没用的儿子不要也罢,我荒野身强力壮,姬妾众多,何愁生不出象玄翼这样能为家族争气的儿子来!”向天蕊塔深施一礼,跳上短尾豹,竟不向玄氏姐弟看一眼,喝一声:“走。”
五十多名诛邪武士眨眼退尽。
玄翎、无眠相互对视,心里都是凛然:“荒野可不象他儿子荒木那样草包,很能隐忍,一旦有机会,他的报复也将是惨烈的。”
香车内的天蕊塔低婉一笑:“这个荒野,临走还要占玄翼的便宜。玄翼,现在没事了,上车来,不要耽误我觐见元首的时间。”
无眠拉着玄翎的手,低声说:“姐姐出入要小心,我现在的武技足以自保了,倒是担心姐姐……”
玄翎亲呢地替无眠整了整头盔上的翠羽,说:“姐姐心里有数,你也要小心。”
天蕊塔说话了:“玄财使要你弟弟小心什么,小心我吗?”
玄翎忙说:“卑职是提醒玄翼小心某些人的报复,至于天小姐,一直对玄翼很关照,玄氏上下铭感于心。”
大型香车放下踏梯,无眠上了香车,两头庞大的六角戟龙在广场上转了一个圈,拖着香车向西驶去。
这大型香车长十米,宽五米,车内极为宽敞,象是移动的小型宫殿,分前殿和后殿,无眠和八个美少年就在香车前殿,想起这些美少年被抽鞭子的情景,无眠就浑身不舒服,好象天蕊塔也要抽他似的。
“玄翼,进来。”天蕊塔那独特的嗓音在珠帘后响起。
无眠分开珠帘,过了一道镂空雕花门,见天蕊塔一袭雪白长裙,一手支头,双足舒展,侧卧在绣榻上,脸上还戴着那斑斓狰狞的面具。
无眠立在门口躬身施礼,不敢再进。
天蕊塔说:“过来,替我摘下这面具。”
无眠一愣,站着不动。
天蕊塔轻笑道:“怎么,你不敢,你见过我的真容也不是第一次了。”
无眠心里冷笑:“我有什么不敢,你虽然是天宙的女儿,孔雀帝国最高贵的女人,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贱货,没什么了不起的。”
无眠眯起眼,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摘下天蕊塔的面具,然后退开两步,不敢正眼多看,心里虽然鄙视这天之骄女,但天蕊塔的绝世容光还是让他目眩。
天蕊塔坐直身子,双腿盘起,性感的双唇抿着,嘴角上翘,媚人的大眼睛盯着无眠,声音柔媚婉转:“玄翼,看着我,见过比我还美的女人吗?”
无眠猛地招起头,眼睛放肆地在天蕊塔脸上逡巡,微笑说:“天小姐,属下有个忠告,这面具还是少戴,你看你的鼻骨两侧,还有眼角处都留下了面具的痕迹,久而久之,恐怕会消除不掉的。”
天蕊塔红唇微张,不自禁地手摸鼻子和眼睛,突然从床上跳起身来,骂了句:“混蛋。”赤足跑到妆奁台边,举起一面菱花镜左照右照。
天蕊塔的雪白长裙一直拖到足踝,细带束腰,裙裾宽大,她的身量很高,约一米八左右,此时身子微微前倾,轻软的丝裙熨贴在腰腰上,勾勒出清晰的臀部形状,又翘又圆,可以想象得出那惊人的弹性。
天蕊塔放下镜子,妩媚一笑,轻盈地走过来,离无眠只有半尺远,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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