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国度(上)(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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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国度(上)(绿痕)-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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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助人子?”破浪不是说过,她已是个自由人,立场是袖手旁观的她,不是再也不干涉人子与神子之间的事了吗?
  “我不会助人子。”
  孔雀愈听愈纳闷,“那,你打算是去那助神子一臂之力?”破浪都已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想吃回头草?
  “我谁也不帮。”飞帘一语推翻了他所有的猜测,高傲的脸庞上有着不服输的表情,“我不过是想会会云笈这号人物,一较我俩高低罢了。”
  远征北域的破浪。身分只是个凡人,眼下的天宫有着神人天孙。更有着与她一般拥有强大法力的云神,势单力孤的破浪,要如何与他们对抗?这场战争一开始就建立在不公平的立场上,帝军若败,亦是可以预期得到的事。只是以她对破浪的了解,就算是再怎么没有把握,就算是死,破浪亦不可能会因此而退离北域一步,效忠主上的他,就算是要为帝国的皇帝牺牲性命,他定会在所不惜。
  可她昵?破浪有没有想到她?
  除了提心吊担的待在京中等待着他的消息外,她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了吗?若是他真战死在北域留下她一人,他以为已是孑然一身的她,在没了他后,她一人还过得下去吗?
  听了她的话,孔雀的心不禁有些动摇。
  其实,早在天际提早飘落雪花后,他就知道,天宫又像上一次地出动了就连夜色也曾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的云神,眼下的北域大军,定是在北域躲避着由云神所制造出来的严寒,且,束手无策……
  倘若就让飞帘去北域的话,或许身为风神的她,不但能为破浪改变这一面倒的战况,加上有日月二相在,纵使天宫还有着天孙,北域也将不再是一个不可能拿下的地域。
  只是……
  “你……”孔雀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对她打了回票。“你还是别去吧!”真是浪费,为什么在理智和感情之间,他得替那个任性的小王爷选择感情这-点?
  “为何?”
  “因破浪不会希望你真成为神子们跟中的叛徒。”为了保护她,也为免她成了神子的敌人,所以破浪才刻意将她留在京中,若是此时让她去了,岂不枉费了破浪对她的一片苦心?
  飞帘一手抚着胸口。眼中有着心痛,“可他却为我成了个叛徒。”
  孔雀大大叹了口气,“是夜色主动将他调到北域去的,他并不是为你而放过海道。”“你真这么认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说法的她,侧首凝睇着他问。
  不,其实在听到夜色的这个分配后,他也在想,夜色此举除了为了自己的私心外,其实,夜色也在偷偷成全破浪。
  “你去吧。”
  就在孔雀还在想该怎么让她死心时,自他俩身后,传来了浩瀚的轻允。
  孔雀立即转过身,“陛下?”他是又太过心软,还是被飞帘的一片心意而冲昏头了?
  “去吧。”浩瀚的语调甚是温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帝国之人,亦不是臣子的飞帘,在他的应允下,只是冷漠地向他颔首致意,随后她扬起娇容,自信十足地看向远方的天际。
  “风神与云神,谁高谁低,咱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慢着,飞帘……”还想留人的孔雀,在她转身离去时伸长了一掌。
  浩瀚一手按下他,“别留她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孔雀简直想跳脚。
  “陛下,破浪是刻意将她留在京中,您这么让她去成吗?”这样一来,她就将成为全天下神子的敌人了,万一她的小命有任何差池怎么办?
  “不成也得成。”感觉到些许冷意,浩瀚将身上所技的外衫拉妥一点。
  “但破浪若是知道了——”
  浩瀚拍着他的肩头向他解释。“朕会允她,并非是为了帝国而如此做,而是朕明白,若朕不让她去,破浪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会懊悔一生的。”
  “破浪要是能够完整的回来,陛下不怕会闹家变?”孔雀瞄瞄他,很现实地提醒他可能会有的后果。
  浩瀚笑意满面地跟他打包票,“放心,朕哄得住他的。”
  跟着浩瀚一道前来。一迳安静站在他身后的晴谚,听了只是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随后眼尖的她发现,浩瀚的身躯似乎在微微颤抖,她看了看廊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忙上前将手上厚重的外袍披在浩瀚的身上。
  “东域的状况如何?”浩瀚在她为她穿上外拖时,边看着她忙碌的模样边问向孔雀。
  “回陛下,目前为止,石中玉还未派人传回消息。”又是另一件令他烦恼到睡不好的事。
  “海皇没动静?”
  愈想愈有扇人冲动的孔雀,几乎要仰天长叹。
  “只听说海道两位岛主已迎战了。”他的那些同僚,好像都认为看家的他不会替他们担心似的,全没一个会主动来跟他报消息,就只会任他窝在离火宫里紧张这个烦恼那个。
  “阿尔泰呢?”不会连他也是一个样吧?
  “西域至今也是没什么消息。”孔雀搔着发,“臣担心,阿尔泰至今未拿下西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马秋堂对他来说太棘手了。”
  浩瀚朗眉一挑,“你怀疑他的能力?”
  “不,臣只是认为。毕竟他出自地藏。他若对地藏有情,也是人之常情。”
  “阿尔泰不会手下留情的。”关于这点,他是很有把握的。
  满面烦躁的孔雀,在他这么说后,也只能把嘴闭上,并把心底那般热烈的渴望给压下。
  “你希望朕允你兵援阿尔泰,早日结束地藏之战?”一眼就看穿他的浩瀚,冷不防地问。
  孔雀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什么都没说就知道的他。
  浩瀚摇头晃脑地再问:“但你又考虑到,京畿中若无兵,朕的安危就将无人负责?”
  “陛下……”想去又不能去的孔雀,实在是很不想老实说出,他一点都不想在他的四个同僚都在外头为帝国奋战时,他却得被关在京中什么事都不能做。
  一就如同方才他答允飞帘一般,下一刻,一视同仁的浩瀚,也同样选择成全他的愿望。
  “你若想去,就去吧。”
  “陛下?”孔雀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爽快就答应。
  不顾身后晴谚的面色变得阴沉无比,浩瀚走下宫廊踱进院里,脚下的步子在地上一层细雪上踩出一串脚印。
  “朕原先是想,若阿尔泰能在短期内拿下地藏,那朕就不需为他担心,但现在回想起来,朕当初似乎也太轻忽了地藏,因马秋堂对地藏的责任感,与地藏对雨师之死的国恨,或许会影响到西域的战况。”
  “那……”
  “就如你意吧。”他回过头来,对像只拴不住的野马般的孔雀笑笑,“朕也不希望阿尔泰有事,因此阿尔泰和西域就拜托你了。”
  “臣会尽速赶至西域。”终于不必留在宫中干焦急的孔雀,当下就打算回府准备。
  在孔雀的身影才消失在宫廊的尽头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即自浩瀚的眼前一跃而过,浩瀚抬首看去,只见身着黑裳的晴谚在半空中抽出腰间的软剑,先是将数枚射向他的暗镖全数击退,接着她拔下发上的簪子,疾射向宫角暗处。
  “你不留活?”处变不惊的浩瀚,在她回到他面前时淡淡地问。
  “用不着,是谁派他来此,再清楚不过。”目前在这宫中,除了丽泽所留下的人外,还会有谁想要取他的性命?
  “朕又得罪你了?”很会观人脸色的浩瀚,莞尔地问。
  “陛下不该让孔雀将军擅自前往西域,将军该留在京中保护陛下才是。”有孔雀在,京中万无一失,可他却是嫌命太长,偏把孔雀给支去西域。不过只是个西域而已,要两个西域将军一块挤在那做什么?
  “你担心朕的安危?”突然间,浩瀚觉得今日的天候不再寒冷。反而在他心底,有着一股子暖意正缓缓暖和了他。
  “当然。”她横他一眼。
  “朕若有事呢?”
  “皇后不会原谅奴婢的。”可以想见,那个骨子里一点都不无邪的女人,会很乐意将她碎尸万段。
  “朕说过,你不是奴婢。”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靠近她。
  “四域将军们不会原谅奴婢的。”那四个将军,也跟皇后一样,她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晴谚。”他轻声低唤,音调里隐隐有着警告。
  在他已站至她的面前,距离近得吹拂出来的气息都已扑至她面上时,晴谚没好气地再次拿出那面腰牌挂在自己的腰上。
  “你若是死了,日后,要是见不着你那张伪善的脸、看不到你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德行,我会很遗憾的。”要她说实话嘛,那她就说给他听。
  “你觉得朕很无能?”她是这样看他的?
  她也不否认,“我怕我说得太明白会被杀头。”
  浩瀚朝她摇摇指,慢条斯理地纠正她错误的观念。
  “当个皇帝,并不需十八般武艺俱全,朕只要手下的将军们够英勇神武就成了。”皇帝是什么?是上位者,而上位者的职责就是督导和统御好下属,他要是什么都会,那他还需要那些人做什么?
  话是如此没错,可瞧瞧三道的头儿们,那几个神人,哪个不是威风八面、神力无敌的?可他呢?他就只会干皇帝而已,其他的,活像个斯文书生的他,什么都不会。
  “帝京若有变故,你确定能自保?”她把先前的话题兜回来,正色地问。
  “朕还有你与无邪。”
  “你明知孔雀将军不过是闲不住而已。”每次只要手下一求,他就二话不说的成全,她老早就想叫他改掉他这个有求必应的坏毛病了。
  “你错了。”浩瀚这才老实告诉她真相,“他不是闲不住,他是怕要是晚了一步,他苦苦等候的人就会被人抢走了。”
  “谁会被抢走?”
  “马秋堂。他可是孔雀多年前就指定的对手,为了他,孔雀已等这战等了很久了,况且,孔雀还曾死在马秋堂的冥斧之下,你说,你教朕怎能忍心不成全孔雀?”他不是不怕死,他也是有苦衷的。
  她没好气地抚着额,“总有天你这性子会害死你。”
  “你不会让朕死的。”他含笑地拉下她的小手,送至唇前轻柔地印下一吻。“因你舍不得朕死。”
  总有天,朕会吃了你……
  手背上传来的暖意,像是在提醒着她那日的记忆,所有心绪霎时沉淀下来的她,静看着他在亲吻过她的掌背后,把玩似地一根根地抚弄着她修长的指尖,丝毫不在意她的这双手才因他而杀过人。他低下头,细细亲吻着她的指尖,她微微一动,他立即握得更紧,并反手吻上她的掌心。
  再这样下去,也许,她迟早真的会被他给吃了吧。
  只是若这就是噬人的感觉,那么被他吞噬下腹,似乎也不件挺糟的事,相反的,她很可能会在享受这种感觉之余,进一步爱上这种感觉而不愿去抵抗。
  过往的夏日不复踪迹,此刻在他们身边,虽无清澈湛凉的湖水,但朵朵飘落的雪花,却比以往更容易将人拉得更近。在这片寒意中,惑人的体温、温柔的眼眸,正缓慢而贪婪地将冰封的心房积雪融化,再轻轻翻搅,似走不走、若留不留。
  晴谚静站在他的面前,没有掉头也没有躲开,她只是安静地感受着胸膛内那颗心,在他的双唇下,每一日撞击的力度。
  颗颗掉落的细雪落在浩瀚长长的眼睫上,她很想伸手替他抚去,却又不想打断此刻难得的一切,许久,当宫人在廊上行走的步伐声,自远远的地方传来,来得突然的失落,和不得不放弃的耽溺,亦步步随之而来。
  晴谚不语地抽回自己的手,定眼看了他好一会后,伸出两手替他将身上的外袍拢好,再转身走上宫廊,打算前去收拾方才才处理掉的那名刺客。
  独留在院中的浩瀚,一手抚着唇,彷佛唇边仍留有些许属于她的甜意般。他回想着方才她所说的那些话,这才想起这些年来,人人都是怎么看待他这名帝目的皇帝。
  也许在众人的心中,他可能就如其他帝王般,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上位者,只是在这么多年的伪装下来后,他似乎也已不再清楚自己究竟原来是什么模样。
  踩着细雪,他缓步踱至院中的梅树之下,伸出一手拈下梅枝,低首嗅着寒梅幽绽的清香,同时随意抬起左掌,一掌击向那名藏躲在暗处之人。
  当远处传来倒地之声后,他默然看着自己的左掌。
  手无缚鸡之力?
  
  



  第五章
  已住进西域将军府一段时目的无邪。在这夜里。遭急忙求见的南斗与北斗自梦中扰醒,就连渴睡的双眼都还睁不太开时,一道驱走她所有瞌睡虫的消息,立即让她的神智再清醒不过。
  “你说什么?反了?”
  “全朝文武大臣,现下皆被软禁在御殿之上。”跑来搬救兵的南斗再向她禀报。
  向来无风无雨的帝京,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了?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山雨欲来,先前也该有个迹象或是预兆吧?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她事前连点消息也不知?
  “领头作乱的是谁?”她边问边在心中一一过滤敌人。
  “回娘娘,是娘娘的亲舅。”目前在帝国内对皇帝不满的人,也只有那一票与神子混血的老臣。
  面色无改的无邪,美眸只是朝他们淡淡一扫。
  “先前,你们不是摆平他们了吗?”之前在地宫里对,她要求那票混血臣子归顺浩瀚时,不就已经解决了这问题了吗?怎现下不但又卷土重来,那票混血臣子还改而选边站到丽泽那边去了?
  满头冷汗的北斗与南斗,在她的注视下,低垂着头丝毫不敢抬首面对她责备的目光。
  “是丽泽煽动他们的?”她想,为了这一日,丽泽定是安排了很久。并选择在离开帝国之后才来使出这招临去秋波,好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是。”
  “好个隐而不发之计……”无邪一手轻托着香腮,忍不住娇声轻笑,“你们能相信吗?我居然着了丽泽的道。”好,这笔帐她记下了。
  “娘娘?”光看她的笑意,北斗与南斗就开始觉得天候急速变冷。
  “告诉我,那班老臣集结了多少兵众?”眼前最要紧的是,该怎么解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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