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威不比吴不群,这一式木系技法没有相关的炼骨心决,只能有三分的相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于“蛇吐击”的领悟,又经过仔细的推算演练,差不多将其中的优缺点都了然于胸。
此时,吴鹏威才算对大厅中的一战完全消化,对于几系的武技又有了更深刻的一层体悟。
这时,他信步走到书桌之前,翻开了从观海楼中取回的两本水系人字类极品武技“波动拳”以及“破水斩”。
这两门功法是他精心挑选的武技,作为水系技法,这两套拳路都具有水系中罕见的锐利之意,但水系功法大多以柔韧见长,因此这两套功法的特点难以发挥到极致,只能作为人字类的极品武技,否则,该当再上一个档次。
可吴鹏威却有自己的思量,当日与狮虎兽王的殊死一战中,让他领悟颇深,自创的“浮云手”虽然厉害,但却难以一击毙命,危急关头,起不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因此,他希望借用“波动拳”与“破水斩”的特点来弥补水系技法的不足。
三种技法都属于人字类极品武技,档次倒也相当,吴鹏威并没有急于将三种技法融合,而是先仔细的分析起“波动拳”与“破水斩”的缺点来。
如同之前在狮虎岛的武技一样,波动拳与破水斩也是时代久远的技法,其中漏洞和缺陷也有不少。
吴鹏威甚至有一种猜测,最初将这些武技创造并流传出来的人是不是故意作了修改?
据悉这些武技大多是从当今的各大武道门派流传出来的,一旦流传出来的是威力弱小或者带有明显缺点的武技,应该能方便于创造者的领先优势。
这只是吴鹏威单一的猜测,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很快就将猜测抛于脑后,开始研究起新的技法来。
有修改“浮云手”的经验在先,“波动拳”和“破水斩”倒也不算费事,而且缺点相比普通武技来也少不了些,修正的过程并不繁杂,只用了大半夜的功夫就修改完毕。
而真正麻烦的是将三种武技合在一处,这才真正的难倒了吴鹏威。
建立一个全新的,以“浮云手”为主体框架的功法,难度远超他的想象之外,尤其是要做到攻守平衡,而且其中还必须蕴藏一招违背水系本身特性的必杀技法,难度不可谓不高。
彻头彻尾又想了大半夜,吴鹏威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点感觉也无,他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无论如何,总是难以找到切入点。
无奈之下,窗外已然天光大亮,少年扭了下酸胀的脖子,推门进了厅堂。
厅堂内丫鬟们早已将做好的早点放在了茶几上,香气四溢,在早点旁边,还有一方木盘,木盘里放了两件器具,一把青黑的短刀,一副烂银制成的精巧胸铠。
吴鹏威这才想起来,昨日与王家少女一战,赢得了这两样贵重的器具,想来肯定是三叔托人送过来的。
他随手将那把青黑的短刀握在手中,轻巧的翻、弄了几个刀花,然后切向紫檀木桌的一角,谁料那看似愚钝的短刀竟然轻易的破开桌面,如同切豆腐般将桌角划落在地。
吴鹏威吓了一跳,这才明白手中短刀的锋锐。
他转头又看向那副烂银制成的胸铠,有股冲动,想用手中的短刀刺一下,看看是刀锋锐还是铠甲坚硬。
不过他总算知道轻重,勉强压住了这个古怪的念头,思绪又放到手中的短刀之上。
刀身的材质似乎是采自一种极为稀有的金属,金属之中泛着一股青光,冷厉阴寒。
吴鹏威忽的心头一动,脑海中升起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来。
“五大基础系列之中,属金系技法最为锋锐,我可不可以将金系技法融入进水系武技之中了?”
这个念头犹如一线灵光,在少年的心底不断的翻腾,他按捺不住胸中的激动,早饭也没吃,就跑出了院子,直奔观海楼而去。
清晨人丁稀少,吴鹏威几乎是全力奔跑,风一般冲进观海楼,取了两本人字类金系极品功法抄录,又顺手牵了本“金石决”的抄录副本,返回了住处。
一回到住处,他勉强压住兴奋,吃了几口早饭,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奔回书房。
毕竟一夜困顿,吴鹏威深吸一口气,先是盘膝在书房里打坐调息了一阵,运行“潮汐决”,通过气血之力的奔涌而舒缓自身的疲倦,水系功法本就带有安神定性的效用,一番调息下来,疲劳之感倒是去了七七八八。
在调息的过程中,吴鹏威又发现一个奇特的事情,这几日他并没有练习心决,但原本只堪堪突破第九层的气血之力忽然又雄壮了一些,朝第十层又迈进了一些。
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并没有修炼心决,为何又有精进?
直觉告诉他,这和那团灰色光雾有关,但当他询问脑海中的灰色光雾之时,这家伙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吴鹏威如何召唤,它就是不出现。
少年暗骂了一声,倒也拿这光雾没辙,于是转移心思,潜心放入到研究全新的武技之中。
这两本金系武技名为“金光纵”、“落铁斩”,都是人字类极品武技,威力不俗。
比起水系技法来,金系的技法更讲究一招制敌,一击必中,很是锋锐。
这两本武技年代也不算短,吴鹏威仔细推敲了一下其中的框架,略微改动了一番,便将其中的精华取出,往水系构建的武技之中充塞,不过过程倒也十分的繁杂,光是如何让两种不同系的技法兼容,就耗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光阴。
疲惫之余,少年实在是顶不住困顿,上床小憩了一会儿,直到精气完足这才又爬起来继续研究。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白昼往复交替,在这期间,少年足不出户,累了就睡,饿了就吃,倒是丫鬟铃儿有些不放心,经常敲门送进来三餐,但吴鹏威也浑然不觉,只是将心神都完全放在了研究新武技之中。
过程尤为艰辛,糅合两系的优点,创造一门全新的武技,完全超乎了吴鹏威的想象,为此他几乎将家中藏有关于经脉气血方面的书籍恨不能翻烂了,一遍遍的求证,一遍遍的推翻重建。
终于,在第七个月亮爬上夜空之时,吴鹏威终于将一个全新的武技创造了出来。
望着一地的废纸,吴鹏威不由摇头苦笑,他一共创造出了三种金水相交的武技,但一直没有验证,此时他只能求助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灰色光雾。
好在这次光雾没有玩消失,而是及时的出现,又在脑海中化作一团人形的经脉,操练起吴鹏威创造的全新武技来。
开头极为不顺,前两套武技都在施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产生偏差,让光雾爆裂而开,这让吴鹏威极度的紧张,好在最后一套技法没有问题,流畅完整的施展出来,这才让他一颗悬着的心落地。
只要灰色光雾验证可行的武技,就绝不会出问题。
这是吴鹏威的直觉,也是他对于这团神秘光雾的莫大信任。
全新的武技新鲜出炉,让吴鹏威觉得兴奋难以自抑,他给这套揉合了金水两系的武技取名为“怒涛斩”。
取意惊涛拍岸,一击而斩,兼有水之轻柔,金之锐利。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又让他大吃一惊,满怀兴奋想要施展,结果完全无法施展开来,吴鹏威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揉合了两系的武技必须以两种心法催动,才能发挥出威力。
这让他多少有些懊恼,好在当时他抽取了一本“金石决”的抄录本,本来是希望在研究金系武技时可以取证一些疑点的,想不到如今却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沉心静气,吴鹏威又将“金石决”仔细研究了一番,对其缺点进行了一番修正,缘于之前“潮汐决”的经验,修改这套心决并没有耗费多少工夫,几乎大半夜的时间就手到擒来。
这其中不仅有之前的经验,也要归功于少年对于人体气血经脉的认知越来越深。
当吴鹏威再次盘膝坐在书房之中进行修炼心决之时,“金石决”功法轻易便从第一层冲到了第五层,这让少年惊骇莫名,似乎气血之力早已达到这个程度,他所作的不过是冲破阻碍而已。
于是他又试着将体内的“潮汐决”运转一番,此时他更是大吃一惊,原来气血之力竟然已经达到第九层的巅峰,堪堪就要突破到第十层,只差一线之隔。
第十五章 你信我
这发现让他心中一惊,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整个苹果。
第九层巅峰的气血之力何等强大?从武者第九层突破第十层需要多久的时间?
在吴氏,曾经有人穷尽整整十年之力,也未能从第九层突破到第十层,而现今,所有实力在武者之上的吴氏成员,无一例外都耗费了至少五年的光阴。
而吴鹏威,从上次突破到第九层不过才短短一周的时间,而这一周之内,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计算和思考新武技“怒涛斩”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修炼心决。
那为何这气血之力又怎会突飞猛进至此了?
吴鹏威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似乎每次自己突破都和创造新的武技有关,第一次突破是创造水系人字类极品武技“浮云掌”,气血之力突破到第七层。
第二次则是在和狮虎兽王的搏杀中,大脑空明如水,进入一种极限的计算分析状态,由此突破进入“潮汐决”第八层。
第三次就是两周前修改“潮汐决”心法之时,又是突破,直达第九重。
第四次便是现在了,气血之力直接达到了“潮汐决”第九层巅峰,离第十层只有一线之隔。
这四次突破几乎每一次都离不开创造全新武技以及分析计算。
气血之力滚滚如潮,大运当头,吴鹏威压抑住疑虑,先是全力冲击起第十层境界来。
气血激荡,第十层的壁垒虽然厚实,但经不住吴鹏威不断的转换气血之形,一会儿如同尖锥,一会儿如同长锤,一会儿又兵分几股,最后毕其功于一点,全力凝聚成一个尖锥,直朝壁垒冲去。
“轰”
脑海中蓦然一阵大响,浑身气血一畅,吴鹏威只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舒服,九条支线脉之一,终于完全冲破了一条,气血之力顺畅无比,如同一尾游鱼,在贯穿的经脉之中游弋不断,毫无一丝阻碍。
此时,吴鹏威顿觉神清气爽,他长啸一声,直接推窗穿了出去,飞纵到院落之中。
双手如波穿动,带起一丝如同雨雾般的迷蒙白气,白气如梦似幻,仿若雨前浮云,带着一股黏稠之意,飘荡在吴鹏威的身躯周围,不断的游动。
最后这股黏稠的白气几乎带动了一股强烈风旋,将少年周身三米之内的物事纷纷卷刮起来,迷乱的人眼难以分辨,蓦地,白雾之中的吴鹏威忽的一声低喝,白气之中掠过一道淡淡的金光,一下子击打在院落中那足有两人合抱的梧桐树上。
顿时,一声闷响,梧桐树给剖开了一个大洞,而洞中的木宵则如同粉末一样漱漱而下,其细腻程度简直比最细的沙砾还要微小。
这时候,丫鬟灵儿和铃儿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见梧桐树中的一个大洞,都吓的咋舌不已。
这梧桐足有两人合抱,年龄起码上了五百年以上,坚硬程度可以比拟生铁,一点也不下于海青石。
能够将其击裂或是击破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能将梧桐树碾成碎末,这种威力实在是让人咋舌。
在吴家当了多年的丫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吴鹏威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不到金系武技威力锐利如斯,击打出去的刹那,他直感觉自己似乎毫无阻碍,一下子就洞穿了过去。
水之轻柔兼有金之霸道,这一掌的威势让吴鹏威很是满意。
他还想再试验一番,就在此时,院子门外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女子声音。
“威弟弟。”
吴鹏威扭头一看,一个身穿淡黄长袍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门外,女子容颜如玉,神色淡漠,恬静的如一尾悄然绽放的百合。
“梅姐姐……”
吴鹏威笑了起来,收起掌势,走了过去。
少女甜美一笑,拉着吴鹏威的手,笑着说道:“陪我出去转转。”
吴鹏威答应了一声,和身后的丫鬟招呼了一下,随着吴梅走出了院门。
出了院门,吴梅并没有带吴鹏威在吴府的宅院中出入,而是直接出了府门,驾了匹马车,直接朝郊外而去。
天色一直明媚,可马车内的吴梅却面色清漠,清淡的如一抹雏菊。
吴鹏威一直安静的没有出声,他看的出来,对面温婉的女子明致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哀愁,很淡但却很清楚。
他一直没有出口询问,只是陪她安静的坐着。
车轮滚滚,一路向北,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马车停了下来,掀帘一看,是一处波光冉冉的湖泊。
湖泊之旁,路人稀少,阳光的余晖洒在湖面之上,一水的金黄。
吴梅走下马车,放目远望,淡静的如一抹菊花,盛开在湖泊边缘,甜美到了极致。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来这里,那时候你可皮了,皮的就象一只猴子,整天在水里窜来跳去的,谁都拦不住你。”
吴梅说话的时候目光远眺,仿似又回到了久远的从前,脸上露出会心的笑。
“是啊,那时候,姐姐你老爱哭鼻子了。”
吴鹏威吐了下舌头,又好像回到了儿时的时光,依稀记起,那时候,他的身边没有母亲,只有这个姐姐陪在身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给你气的?”
少女横了他一眼,不甚娇媚。
两人又扯了一些童时的趣事,不知不觉中,日头就沉了下来。
吴梅看着即将坠入湖面的夕阳,忽然悠悠叹息了一声,轻唤了下:“小威……”
“嗯?”吴鹏威答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发现吴梅的一双妙目正俏生生的凝视着自己。
“明天,李家的人就要来提亲订婚了,以后……我怕很难再照顾你了。”
吴鹏威微微一愣,发现少女低下眉头,纤纤素手使劲握住,身体微微的发抖。
“梅姐,你没事吧?”吴鹏威关切的问道。
吴梅忽的抬起头来,柔弱的一笑,不等吴鹏威回答就上了马车。
吴鹏威想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车里沉默如水,两人都保持了适当的沉默。
又过了许久,少女的容色渐渐哀默,她撩开车帘,街道上人流熙攘,人生百态尽收眼底,这才又轻声说道:“李家的那个人我早有耳闻,听说他很优秀,年纪不足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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