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以这一姿势扎马步,宁冲明显感觉身形更加稳定了,双腿沉稳而有力。
武修界有俗语云:“脚下一条根,手是两扇门。”
此刻,在调整之后的马步下,宁冲深刻地体味到了“脚下生根”的这种感觉,这句俗语的描述可谓极为生动。
心中略微欣喜,宁冲开始在风中打拳,进一步调整马步。
双拳收于腰间,就要练习拳法。身形稍微一动,才出拳,就立即影响了马步姿势,那糟糕的感觉就再次降临了,让宁冲如同吞苍蝇一般地难受。
看来,静态解决了,一旦动起来,却又不行了。这一次,宁冲有了经验,迅速地配合打拳的同时,依靠那奇异的感觉,一点点调整自己的马步姿势。
这却并不容易,这风忽大忽小,而且出拳时,总会有力量牵扯到身体,影响马步姿势。
宁冲不做他想,只管聚精会神,摒除杂念,继续练习。依靠这奇异的感觉,他一点点地纠正自己的姿势,并将感觉好的姿势细节,深刻印在脑海之中。
一点一滴,宁冲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之中,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而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飞速地进步,不禁动力更加十足。
“这感觉……人是活的,这马步也是活的,扎马步的时候,双腿不能僵硬,要用七分力,留三分力,脚掌不能完全贴地,要灵活吸在地上,这样,能控制用力的轻重自如……”
“不对……不对!感觉不对!”
“感觉还是不对!在改!”
……
如疯子一般,宁冲喃喃自语着,一遍遍练习扎马步,不但调整身体姿势,甚至也注意到了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呼吸和沉气、运气等技巧对马步的巨大影响。而这些注意到的新东西更是让他深深沉迷于其中,他跟着那感觉而走,细细地调节各方面,来配合马步姿势。。
“对了!对了!就是这感觉……哈哈!”
不知道经过了几个时辰,废寝忘食地练习,一种良好的感觉终于降临。这一回,宁冲无论如何运动,那良好的感觉都基本不会变化了,这说明宁冲对调整的姿势动作已经基本熟练掌握。
宁冲微微吐了一口气,笑了。这良好的感觉真让人舒服,而且改动后的马步姿势明显更加稳健有力,更加扎实,如同脚下扎下了牢固的根基,足足比以前进步了数倍不止!
这样的进步,甚至还要超越自己几十年来日复一日的苦修,这种奇异的感觉当真是神妙无比,不可思议!
就在宁冲为自己的飞速进步狂喜高兴时,忽然就听到一阵狂猛的声响呼啸而来,一阵狂风大作卷地而起,地面之上人脑袋大小的石头,竟然都被这狂风吹得飞了起来,而一些细弱的树木,更是直接被吹折!
宁冲吃了一惊。他是经常来这片悬崖,知道这里的风历来极大,不定时的,偶尔会有一阵狂风卷过。
正因为如此,在悬崖附近这片区域内,偶尔会有家族的一些子弟来到。他们同宁冲一样,选择一个能被风吹到,却比较安全的地方,扎稳脚步和身形,以抗击狂风的方式,练习身体姿势的稳定和平衡。当然,他们练习的不是宁冲所练的基础马步,而是更高级的,如“铁索横江”、“托天步”等武技动作,比宁冲的马步强太多了。
这忽然卷来的一阵狂风远比以前遇到的都要强烈许多,根本让人意料不到。而以往遇到比这弱许多的狂风时,宁冲都会被吹翻在地,成滚地葫芦;而其他修炼的家族子弟,至少都会身形严重晃动几下,不济的直接被吹倒自地,比宁冲强不了多少。
因此,宁冲很肯定,这一场狂风太强大了,就是见过的最厉害的家族子弟,在这阵狂风之下,也会被吹得满地打滚,而他若是被吹实了,铁定会变成风筝!
若是一不小心,被卷得飞了了起来,倒霉地落下悬崖,到时候就哭都没地方哭!
宁冲心中吃惊,却仓促之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硬抗了。他凝神,收拳于腰间,气往下一沉,双腿稳稳地扎下了马步,直接面对狂风。
呼——
狂风卷过,宁冲只感觉面上如刀割一般疼痛,头发都被风力扯得生痛,那狂暴的风力瞬间就全力拉扯着宁冲的身体,要将宁冲卷上天空。
宁冲心无杂念,一心只放在扎马步之上,按照先前循着那极为良好的感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而得来的成果,稳稳扎下马步。
狂猛风力下,宁冲身体狠狠晃动了几下,马步和身体姿势隐隐有崩溃的架势,眼看着他就要被狂风卷走。这时,专心致志于扎马步的宁冲心中已经又生出那种奇异的感觉,他忙循着那感觉的指引,脚掌如生根一般,脚趾头一扣,内气一沉,牢牢吸在地面之上,而双腿和身躯更是顺着风力,巧妙地晃动了数下。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仅仅片刻,越来越熟练,他竟然奇迹般地将那狂风吹袭的力量,大部分转移到了地下!
在狂风中坚持了片刻,宁冲只感到自己越来越有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
忍不住兴奋,他声声大笑起来,能够感觉,在狂风吹袭中,在那感觉的指引下,自己根本不需要过多去理解和领悟,只需要跟着感觉走,就能水到渠成,领悟到的东西反而更多。短短时间内,他已经领悟到了“以柔克刚”,和“四两拨千斤”的奥妙,能轻轻松松地就将风力偏转带过,不动根足。
时间越久,他对抗这场几十年不遇的狂风愈发可以游戏,整个人就如同不倒翁一般,仍那狂风吹袭,就是不倒。
祸福相依,突如其来,几十年不遇的一场狂风,却让宁冲在那奇异感知的帮助下,扎马步的境界提升得如同坐了火箭!
呼……
那狂风越来越弱。又过了片刻,那风力终于是停息了,一切渐渐平静下来。
空地之上,树断枝折,草皮掀起,石头滚地,完全是一片狼藉,唯有静静屹立在场中的宁冲几乎毫发无损。
禁不住再次“哈哈”狂笑,宁冲脑海中高速总结着领悟到的东西,已经无比地肯定,这基础的马步,他已经修炼到了“圆满”的境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种奇异的感觉!
虽然这多少还和宁冲修炼了几十年的扎马步,基础不是一般的扎实有关,但是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成”和“圆满”的境界,他竟然能在几个时辰的时间内,就连跳两级,达到最高境界!这实在让人惊骇了!
要知道,功法和武技的修炼之艰难。
如果说入门到登堂的境界,还可以通过勤奋努力,以时间的积累来达到的话,大成和圆满境界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要达到最后这两个境界,除了艰苦的努力之外,还得有忽然灵光一现的顿悟,才能突破达到。
往往某武修一辈子修炼一门武技,却直到死也只达到“小成”的境界,这样的实例,在武修界也是屡见不鲜的故事。
可是,这艰难如登天的事情,宁冲却能在那奇异感觉的指引下,不但达到,还一天之内连跳两级!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任何人都绝对不会相信!
这奇异的感觉之神奇,简直不能用语言来描述!
第六章给我滚出来!
第六章给我滚出来!
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有了这种奇异的感觉呢?
宁冲仔细想了想,隐隐回忆起,昨晚自己似乎曾经被一块金色的板砖砸中过脑袋,只是昨天喝醉了,已经实在记不太清楚。
既然记不清了,就不去多想,反正从实践来看,这种奇异的感觉百利而无一害!
咕嘟!
肚子发出了一声饥饿声,宁冲一愣,才发觉肚子已经瘪瘪的了。他抬头,看到太阳已经落向西边,时间已经是下午,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修炼了半天多的时间,到现在都水米未进。
饥饿之下,力气弱了许多,宁冲于是停下了继续修炼的想法,穿过林子,走回了山路,沿着山路下了后山。
回到雨竹院,齐伯却不在,宁冲让一个老仆拿来一些馒头之类的简单吃食,大吃一顿之后,填饱了肚子。
宁冲看到天色还早,打算趁着天黑前,再到心碎崖上练习一阵,于是只略休息了片刻,就又起身。
才走到院子门口,院门忽然被推开了,齐伯和另一个中年仆人张开走了进来。
齐伯没有想到在门口会遇到宁冲,一愣之下,只喊了声:“少爷……”忽然想起什么,忙要做些掩饰,却已经晚了。
“齐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冲看着齐伯肿得老高的左脸上,那清晰的紫黑色手印,只感觉一阵怒火冲到了天灵盖,脑子被愤怒撞击得“嗡嗡”作响。
“少……少爷,这是老仆一不小心跌倒了,自己摔的……”
齐伯急忙做了解释。但明眼人却都能看出他在说谎掩饰。
宁冲怒火中烧着,一眼望向齐伯身后的张开,说道:“张开,你说!”
张开早已经忍不住气愤,若不是齐伯再三吩咐,他早把事实说出来了。此时,听到宁冲的命令,张开再也忍不住,气愤说道:“少爷,都是那账房的王黑子干的!”
“这些年来,王黑子一直在克扣我们雨竹院的月例银子。本来我们雨竹院每月有五十两月例银子,那王黑子却极为黑心,每次都要克扣二十两。”
“这事,老管家一直吩咐我们忍让着。本来,都过了这几年了,忍忍也就算了,但这个月,那王黑子实在太过分了!竟然一口气克扣了四十两,只留下十两给雨竹院!这点银子,我们雨竹院七八个人,就是吃咸菜就白米都难!”
“老管家这回忍不住了,于是和我一道去账房,和王黑子理论。才好声好气说了两句话,王黑子这王八蛋就出手,狠狠扇了老管家一记耳光……之后,我扶着老管家回来,就遇到了少爷……”
张开口齿还算凌厉,一口气将事实经过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宁冲耳中听着,胸腔内的怒气越来越高涨,整个人都怒得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一直以来,并不仅仅是自己受到欺凌,齐伯等人也遭受侮辱。只是,齐伯担心自己冲动,所以一直把各种委屈都掩盖下来,做出没事的样子,不让自己知道。
自己也就算了,可是齐伯,这位亲如自己爷爷,已经头发花白的老迈老人,你们这些小人也要来欺压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咔咔!
双拳骨头发出了愤怒的脆响声,宁冲扔下了一句:“张开,照顾好齐伯。”怒气勃发地大步就冲出了院子。
“少爷!少爷!你别去啊……”
齐伯慌了,在后面紧赶几步追赶,却哪里能跟上宁冲的脚步。
“唉……你这贼奴做的好事!你难道不知道那王黑子是武徒一阶后期的武修吗,少爷仅仅才修炼出了一些内元气,连武徒一阶都没达到,要是被王黑子打坏了该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齐伯看到无力阻挡,摇头叹气着,不禁连连斥责跟上来的张开。张开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了,不禁耷拉着脑袋,心中也是极为宁冲担心。
……
“宁静小姐放心,贵院的月例银子绝不会低于五百两,丹药等也将增加一层!”
账房院落内,王黑子点头哈腰地跟随在一名杏色衣裙的俏丽少女身后,满脸讨好的笑容,谄媚得像一条哈巴狗。
开玩笑,眼前这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可是家族中出了名的天才少女,天赋资质在整个家族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小祖宗,他王黑子讨好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半分。
宁静小步轻快地走着,吩咐道:“好……王贵,你记住了,还有七叶灵芝,你尽快找来,本小姐有急用呢。”
“宁静小姐放心,我王贵一定会尽快找到,送到贵院!”
王黑子忠心耿耿地做了保证,若非拍胸膛等动作过于粗鲁,在大家族中不合礼节,他只怕要把胸膛拍得山响了。
砰!
一阵震响,账房院子的木门被踢得飞了出去,一个怒气冲冲的白袍少年冲进了院子,大喊道:“王黑子,你给我滚出来!”
一听“王黑子”这称呼,王黑子顿时脸色有些沉了下来。这“王黑子”是他的外号,因为他人长得黑,还满脸麻子。
王黑子其实知道自己为人差,经常作威作福,所以私下里,一些下人等,都会在背地里喊他“王黑子”。但知道归知道,王黑子却不会愿意别人当面这样喊他,而以他的权势,当然也没人敢当面喊。
现在,当面被人大喊这外号,王黑子脸色自然不好看了。当然,要是喊叫的人是家族中的少爷小姐们,他也没辙,只能忍着。
不过转头一看,王黑子先是一呆,随即就认出了是宁冲,顿时冷笑连连,心中恼羞成怒——这个家族中大名鼎鼎的废物竟然也敢踹破账房院子的大门,闯进来大喊大叫,真是要逆天了!
另一边,宁静吐了吐舌头,也微微吃惊地看着宁冲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宁冲是超级武道废物,在家族中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她虽然是家族中的天才少女,和宁冲几乎没什么交集,却认识宁冲,知道宁冲算是她的表哥。
以她的了解,和听过的故事,虽然宁冲性格执拗倔强,平时却都是比较沉默安静的。若非他的废物名头实在是太响了,只怕家族中的人都会将他彻底忽略掉。
她自然好奇,为什么宁冲现在会如此愤怒,不管不顾地闯进了账房院子之中呢?
第七章圆满境界的马步威力
第七章圆满境界的马步威力
“哟!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宁家的大天才宁冲少爷来了啊!宁冲少爷,有什么指教?莫非想求点丹药残粉之类的辅助修炼?嘿嘿!”
王黑子语气尖酸,满脸的不屑,不紧不慢地拱了拱手,本来是个礼节动作,他却眼光朝天,做得充满蔑视。
“王黑子,你好大的狗胆!本是我宁家一个卑贱的狗奴,却屡次克扣主子的月例银子,中饱私囊,胆大包天!我院子中的老仆找你来理论,还被你殴打致伤!王黑子,莫非你狗胆包天,当这宁家账房是你的后院不成?”
宁冲声如惊雷,震耳轰隆,大气凛然,只把王黑子一下惊得脸上失色。
站在一旁的宁静看到,也被吓了一跳,颇有些惊奇这个传闻中的废物表哥竟然有这样的胆气和犀利的唇舌。
“按照族规,家奴偷奸耍滑,中饱私囊者,当打断双手,逐出家族府邸!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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