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orrow may bring。
明天能够到来。
I harbour all the old affection;
我庇护着所有的旧感情,
roses of the past。
以及曾经的鲜艳玫瑰。
darkness falls;
黑暗降临,
and summer will be gone……
夏日也将消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34/:第三十四章
“请你现在快点出去。”秦苏阳皱着眉头看着卷着他的床单赖在他的床上的人,而对方只是将头往床单里缩了缩,只露出一点额头和黑色的发丝。
秦苏阳累了一天跑回来,没有开灯,直接脱了大衣松开领口倒在了床上,结果身下有个东西存在感鲜明的硌着他,而且那个东西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不得不说秦苏阳吓了一跳,他立刻压下了进错房间的念头,他的房卡打不开其他房的门。他开了灯,发现那个人正卷着他的被子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嗯,老师回来了……好慢啊。”
对方开口就是嫌弃的意思。
秦苏阳额角抽了抽,扯过了他的被子扔在地上。“我想我有必要弄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对方扭着身子像小兽一样哼哼唧唧叫了几声,打了个哈欠,看着秦苏阳,然后扯过床单卷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想你了。”尾野眨了眨眼睛,眼角还挂着刚睡醒时流出的生理泪水,秦苏阳伸手去扯床单,结果对方从床单下揪住秦苏阳的手将他拖到了床上,秦苏阳看着尾野温的双眼,有一瞬间像是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
他用力的挣脱尾野温抱着他的手,然后站到了离床三米开外的地方。
“请你马上从这里出去。”秦苏阳满脸黑线,而尾野温仍然卷着床单。这时秦苏阳突然看到了地上两团皱巴巴的白色的卫生纸。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蹲下身拎起了一个小边角,重量有点奇怪……
“你感冒了?”秦苏阳把纸团扔进垃圾篓,走过去把尾野温提了出来,他的脸红红的,体温也有点高。
尾野温没有说话,伸出手抱住了秦苏阳的腰,将自己的头靠着他。秦苏阳掰了掰他的手指,结果他抱的异常的紧。试了几下发现徒劳,秦苏阳干脆放弃了挣扎。
“感冒来我这也没用,我劝你现在快点去医院。”
尾野温一直用头蹭着秦苏阳的腰,也不说话,好像是在享受这一刻。
秦苏阳有点心软,这样的尾野和徐温简直没有什么差别……几年来对自己的洗脑在真的遇上这人之后似乎变得毫无用处。他很想摸一下他软软的头发,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手上留下的触感。
“我难受的时候就想和老师待在一起,以前每次受伤老师都会温柔的迁就我。”
“那是以前。”秦苏阳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尾野温并没有因为秦苏阳的态度和以前截然不同就感觉到沮丧,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双手挂住了秦苏阳的脖子,就这样看着他。
秦苏阳看上去并不喜欢尾野温的得寸进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忌着他生病,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老师,你以前是因为我们还认识不久所以才不愿意和我sex吗?”
“以前的事不应该放到现在来说,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医院。”
尾野温看着秦苏阳淡淡的目光,猝不及防的贴上他的嘴唇吻了上去,秦苏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尾野温的舌头已经钻进了他的口腔。这是两人分隔以来第一次亲密到这种程度,诧异之余他捏着尾野温的腰将他翻到了身下,虽然是分开了那个吻,但是现在秦苏阳看着尾野温舔了舔自己唇边漏出的液体,心脏忍不住的在疯狂的鼓噪,竟然没有意识到两人所处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的腰很软吗?老师?如果你想摸的话我可以给你摸,但是你现在你捏着的那个地方真的让我觉得好痒。”尾野温看着秦苏阳眨了眨眼,他的表情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假话。但秦苏阳和他相处过就知道,他是真的很怕痒,不然秦苏阳刚刚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他给制住。
“就看在你摸了我的腰的份上,告诉我以前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和我sex。”尾野温想了很久,除了秦苏阳是个正经到可怕的人这个理由,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这对于徐家的人而言也可以算是一种耻辱,虽然他并不与以为意。
“因为当时你还未成年,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道德失控行为。”秦苏阳按住了尾野温的头,站直了身体,整了整被他扯乱的衬衫。
尾野温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是对他的顽固和腐朽感到悲哀。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勾引我?”尾野温盯着秦苏阳坐了起来,宽大的家居T恤露着白皙锁骨,头发因为睡觉有点凌乱,整个人有种不经意的性感。秦苏阳扣上了自己所有的衬衫扣子,整齐的衣领锁住了脖颈以下的肌肤,他的视线冷冷的,和衣衫凌乱的尾野温相比之下有种禁欲的诱惑。
“对啊,我想和你sex,秦苏阳。”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而不是叫老师或者秦警官。
“你应该去医院。”秦苏阳从衣架上拿下他的外套扔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又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而且就算你穿厚一点的衣服依然很有风度,这点你该相信我。”
“我要sex。”尾野温把衣服扔到了地上,只是看着秦苏阳。
对方停下了扣扣子,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以为我会和一个病人sex?”
“我没病。”
“没病你流什么鼻涕。”
“那是我想着你闻着你的味道弄出来的……你也有的东西。”尾野温也不在乎坦白自己刚刚是在装,他拿过秦苏阳的床单蒙在了自己脸上。相信他现在一定是在很用力的深呼吸。
秦苏阳的脸色有点黑,先是在他的房间和浴室装了三十多个摄像头,再是跑到他的房间来求sex,他简直对这种厚脸皮行径表示无言以对。尾野温闻够了把床单从脸上拿下来,攥在手里,歪着头看着秦苏阳。
“我绝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是不是就算我说‘那我只好去夜店找其他男人了’你也会一脸正经的打开门放我走,然后心里想着啊总算能睡觉了?”
“所以你每次一有需求就是去夜店找别的男人?”秦苏阳额角抽了抽,眼神里带着质问的意味。
“怎么会,我可是别人送上门来都没要,要知道我所处的环境一杯茶都能随随便便都能和别人搞起来,为了利益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爬上我的床。”尾野温这时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戾气,他微眯着眉眼眼底表示着他的不屑。
秦苏阳转过头打算出去,他的意思是偏偏他就是最不识相的那个?……或许他就是很不识相。
“秦苏阳!你听我说完!”秦苏阳捏住门把的手暂停住,尾野温的声音继续传到了耳朵里。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被诱惑的时候吗?我有!我被下过药!女人就坐在我的腿上对我吐气,那种时候就算我来一次你也根本不会知道不是吗?但是我知道你嫌弃我!我干干净净的时候你嫌弃我的身份,要是我真的堕落到那里面你就有了更多嫌弃我的理由!我就是不想被你嫌弃,你以为我是个狠毒的人,你以为你骗了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要费多大的心思才能保住自己仅有的或许还能被你看中的优势?还是不管我做什么,你就只知道嫌弃我是吗!”
秦苏阳愣在原地,良久他低下头。
他的人生的确被毁了,他被卷入了一个矛盾的螺旋,身为人的感情和理智一次一次的被monster的天性打击的体无完肤,他只能拼命保留着属于人的感情,他只能拼命的去修复人格和自我不断出现的一个又一个漏洞。他没有人可恨,因为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想毁了他,他就像是病毒,一旦靠近了就会被感染上致命病,但是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靠近他的人,反而对那些愿意靠近他的人感到受宠若惊。
秦苏阳做不到去憎恨徐温,徐温已经只存在于过去,但是他也无法做到坦然的面对眼前这个给予他这一切痛苦的尾野温。
至少在这之前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但是当尾野温明明白白的说自己是在嫌弃他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住的想去拥抱那个人。
爱情就是即使痛苦也想在一起。
秦苏阳闭上双眼,松下了握着门把的手。
“我不嫌弃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秦苏阳转过身,看着眼眶红红的尾野温,他坐在床上抱着床单,颓唐的像一只养了几年突然要被扔掉了的小狗。
“所以如果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好好面对我,那么我就要一辈子禁欲吗?”
“为什么你一直想着这个。”秦苏阳被打败了,他扶了扶额,将大衣重新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因为这个比较实际,说不定做着做着你就知道我好了,大家都是男人,你忍的也很难受不是吗。”
秦苏阳忍不住别过头,刚刚他确实是有点控制不住。
“老师,别作了。”尾野温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然后看着秦苏阳的裤裆。秦苏阳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不遮掩,站起身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去洗澡。”
“不用洗了老师,冬天不用每天都洗澡的。”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洗澡?”秦苏阳皱着眉头反问,摄像头应该已经都拆了才对啊?
“因为没拆干净啊,我一共装了……很多个,反正不止三十多个就对了。”尾野温笑眯眯的看着秦苏阳。
秦苏阳走了过去挑起了尾野温的下巴,俯下身子和他正对视线。“待会的事你也想录下来?”
“可以让我在想你的时候看看啊,反正你以后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尾野温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双手摸到了他的身体上。
“要不我现在回去停止监控?”
秦苏阳一把将他推在床上,吻着他的耳朵,声音还是熟悉的低沉且富有磁性,重低音般的男声在这种情况下性感的要命。
“不必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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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需要也不用买这么多吧?还都是各种枪型的经典款,哪个爱枪的富豪要收藏吗?”莫少城手里拿了一把蟒蛇,在灯光下看着,仿电镀漆的枪身在柔和的光下反射出高光泽的仿铬镀金属效果,表面看上去就像镜子一样光滑完美。
“偷偷的告诉你,那个爱枪的富豪就是我哦。”佐沢诗代眼角微弯,在一旁整着行李。“有个朋友需要这些,而我反正也没有许多时间来继续观赏它们了,只能全都送给他了。”
“啊啊,怎么能这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莫少城站起身来,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看着佐沢诗代。“明明最近都是我待在你身边的,我以为你多少被我的温情感化了。”
“那么你手里那把‘柯尔特□□中的劳斯莱斯’就送给你好了。”佐沢诗代拉好行李箱之后转过头看着他,莫少城的视线还在放枪的架子上游走。
“不行了哦,再多一把都不行。”佐沢诗代残酷的打断了他对那些冷冰冰的金属机械炽烈的幻想。
“算了,这一把我就已经很受用了。”莫少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然后看向了她准备好的行李。
“就算你真的很想回组织,现在也不是时候。”莫少城恋恋不舍的将刚得到的宝贝放回了它的架子上,看着佐沢诗代在镜子面前梳理着自己卷过的栗色头发。
“我去柏林又不是为了回组织,真的是要去和别人商谈协议。”
“但你现在做的这些事让我觉得这更像是一场一去不回的旅行。”
佐沢诗代低下头抿嘴笑了,“逮捕权不是一直都在你手上吗?只要你确定自己可以把我送回来,那么那些所谓一去不回的猜想就都是无法实现的。”
“说的也对。”莫少城将架子连同枪一起装进了盒子拿在手上。“看在这把枪的份上我也会保证在你没有什么预谋的前提下把你送回来。”
佐沢诗代垂下了眼睑。
“我以为你会说看在我以前忠心耿耿的份上。”
“看在你以前是林斯手下最中用的MH警员的份上。”
“谢谢。”佐沢诗代小声的说。
莫少城关门的声音十分轻微。她转过头看向窗外,连续下了几天的雪现在已经将东京染成了一片干净的素帛,至少她眼前的道路没有任何干扰了这片被寒冷洗涤过的白色。
呼出一口气,房间里的暖气让她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白色水雾。她站起身,将桌子上的枪全都工整的摆放进了一个木质箱子里,对应的子弹也都整理好放在旁边。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她曾经爱不释手的东西,佐沢诗代小心的放上了盖子。
她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包装纸,精心的剪裁大小,耐心将每一个折叠的地方都做完美。里面包了一层黑色的纸,外面包了一层普通礼物包装纸。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挑了一个宝蓝色布制的蝴蝶结绑在了上面,外观漂亮的就像是从门店里提出来的一样。
真好。
佐沢诗代抱着箱子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般。
作者有话要说:
☆、/35/:第三十五章
今天是学校里的人擅自决定给他举办告别晚会的日子。
不去参加不行啊……加纳利光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西装,看着镜子里人的脸,他愣了一会,然后脱下了西装,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银灰色的风衣。腰带松松的绑在后面,换上黑色的裤子,踩着一双牛皮马靴,连眼镜都换成了隐形的。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人,发丝被梳到了脑后,原本看上去谦和有礼的人这样穿着竟有了几分精英气质。
如果是有些骄傲自负的加纳利光的话,就会这样穿。
他笑了一下,然后将手机和钱包揣到了口袋里走出了房间。
明天他就不再是这个人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随着早已沉睡在某个角落里的尸体消散殆尽。
今晚就像是个送别会。
尾野温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浑身酸痛过了,他趴在床上,就像一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