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东方岳拉着东方雪的手打量这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妹妹,高兴地说道:
“妹妹,你越来越好看了。”
东方雪粉脸一红,撒娇道:
“哥哥,你一见面就取笑我。”
东方岳说道:
“不是取笑,天下就是我妹妹长得最美,不仅美,还是出了名的大才女。”
像东方岳这样口无遮拦称赞自己的妹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这也该他说的,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东方雪羞不自胜,低头说道:
“哥哥,你……这么多人—…”
东方岳哈哈大笑,说道:
“哦,我差点忘了,这位是姜古庄,姜大哥,他和哥哥一起来接你的。”
东方雪白了姜古庄一眼,说道:
“刚才我们……”
说着“扑哧”一笑,因为姜古庄还是站在那里撅着嘴,沉着脸。
东方岳看了看两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说道:
“你是不是惹姜大哥生气了?”
东方雪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姜古庄赶紧说道:
“没,没有!”
如果自己那样,也太小男人气了,为一句话耿耿于怀。
东方雪莞尔一笑,对姜古庄福了一福,说道:
“多谢姜大哥。”
一语双关,不知是谢谢他来接自己,还是谢谢他帮自己打圆场,但声音很甜。
姜古庄俊脸一红,不再说话。
东方雪浅笑盈然,目光转到游云龙身上,说道:
“游老前辈,久闻你书画为天下一绝,不知我是否有机会瞻仰!”
语声婉转,如乳燕出谷,叫人不忍心不答应。
游云龙也是大为高兴,像遇到艺术的知音,说道:
“正好,我最近完成了一幅画,姑娘评点评点。”
目光转到青衫老人的身上,说道:
“阁下,可不可以把绢画借给东方雪姑娘看一看?”
青衫老人微微一笑,出人意料地说道:
“游师父的吩咐,我们一向是无不从命。”
缓缓从怀里掏出绢画,递给东方雪。
东方雪接过绢画,小心翼翼地将绢画展开,刚刚展开,突然之间,人影一闪,一柄长剑伸了过来,点在那幅画上。
这时,那绢画刚好展开一半。
那长剑明晃晃的剑尖指在绢画上。
这长剑来得大快,太突然,在场的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防到。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大家听着,只要大家稍有所动,这绢画我就毁了。
姜古庄看去,只见一个黄衣锦袍的人站在门口,右手前探,长剑斜指。
那青衫老者没想到这一变化,轻咳一声,说道:
“好商量,好商量!”
言语神情甚是害怕。
黄袍人说道:
“我知道阁下‘摧心掌’可以伤人在百步之外,不过,在你发掌的时候,绢画就会被我毁了。”
卷六——第 二 章绝世才女
青衫老者为了表明心迹,不出掌,退后一步说道:
“你为什么要毁掉绢画?”
黄袍人说道:
“只要你们不出手,我就不会毁的,我们可以耐心谈谈。”
那黄袍人似乎非常忌惮青衫老者,全神戒备,神情十分紧张。
青衫人一皱眉头,原本已生得十分威严的相貌,更显得威严。
也许是青衫老者在江湖上威望太高,只要这么一皱眉头,那黄袍人就立刻有些不安了。
那青衫老人极力忍耐,缓缓说道:
“你假如毁了绢图,你就会像绢图一样,片片碎尸,承受人间最大的痛苦。”
黄袍人说道:
“我会自绝而死,不会让你有折磨我的机会。”
青衫人冷冷说道:
“你不会有自绝的机会!”
虽然是淡淡的说出,但语气极为严厉,不容置疑。
黄袍人感觉到青衫老人话的分量,说道:
“我……我……”
青衫老人说道:
“你不会很快死亡,你将尝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死亡,你会在失去自土的情况下,嚷上三天三夜,每一寸时光,你都将在超过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中挣扎。”
青衫老人虽然没有具体地说出是什么样的痛苦,但每个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黄袍人呆了一呆,说道:
“我……我……”
青衫老人说道:
“什么人派你到这里来的?他明明知道你没有取得这绢画的能力,为什么派你到这里来。”
说着,一双如利剑一样的目光逼视着黄袍人。
黄袍人口吃地说道:
“这个……这个……”
黄袍人自从青衫老人皱了皱眉头时起,就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青衫老人脸色缓和下来,他明白自己心理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脸色也渐露笑容,但他也不敢把人家逼急了,所以笑容带着安慰,没有一丝讥讽的味道,缓缓说道:
“你还有个机会!”
黄袍人说道:
“什么机会?”
青衫老人以商量的口气道:
“收起你的长剑,老夫保你平安无事。”
黄袍人说道:
“这个……我……”
显然不相信青衫老人的话,青衫老人淡然一笑,说道:
“以老夫的身份地位,当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话,还会不算数?”
游云龙生怕自己上十年的心血被毁于一旦,也在一旁急急地说道:
“只要阁下不毁去这绢画,我们也会尽力侏全你的性命。”
东方雪说道:
“前辈,那位青衣老人的武功肯定已是绝世,有保护你的能力,但他说的话,却未必可以相信,可江南七侠中的人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说到,大概不会有假,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黄衣人望了望东方雪,犹豫不决,神情踌躇,有点骑虎难下。
青衫人为了缓和气氛,减轻黄袍老人心理上的压力,突然把目光转到东方雪身上,说道:
“久闻东方世家出了一个绝世才女,想必就是姑娘吧?”
东方雪嫣然一笑,说道:
“那是别人的夸奖罢了,当不得真的,找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呢?”
’青衫老人说道:
“老夫么……呵呵……汤镇业。”
东方雪笑道:
“原来是‘百步追魂’汤者前辈,晚辈失敬。”
不管是一个平凡的人,还是一个纵横江湖的怪杰,谁都喜欢听好话,当然汤镇业也不例外,不由得咧嘴呵呵一笑。
本来“百步追魂”汤镇业,在江湖上是恶行多,善行少,但一身武功已是跻身凤毛麟角的行家行列之中了。
东方雪本来声音就甜,再加上称他为汤老英雄,女,何不叫他眉开眼笑,于是也说道:
“姑娘青春年少,阅历非凡,老夫佩服。”
汤镇业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语气恭维东方雪,但还是不肯放下架子,有点倚老卖老,不由令人淡然一笑。
黄袍人见两人一唱一和,谈得有滋有味,忍不住高声说道:
“汤兄,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汤镇业把嘴一撇,英雄气概地说道:
“汤某人说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我说出,就没什么不算数的。”
说得气吞山河,神色慷慨激昂。
黄袍人仍不放心,紧问道:
“现在呢?”
汤镇业有点不耐烦,大声道:
“算!”
黄袍人这才收回长剑,说道:
“我不知道汤兄在此!”
汤镇业大度地笑了笑,说道:
“如果早知道呢?”
黄袍人说道:
“在下决不会来。”
汤镇业大咧咧大包大揽说道:
“退到我身边来,老夫倒要看看,在当今武林之中,还有什么人物,能在我汤某人的保护之下,取你性命。”
黄袍人一抱拳说道:
“多谢汤兄!”
其实在场的除了汤镇业,谁也不想取他性命,汤镇业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千军万马、江湖风云之中傲然而独立,傲视群雄,可在场只有三六九个人,姜古拄心想:我就未必怕你,说什么天下武林,牛皮哄哄放光芒。
东方雪一下子找到人的弱点,得意浅笑道:
“汤老英雄,好威风啊,当今武林之中,有你汤老英雄这份煞气,威风,只怕是再难找出来。”
汤镇业哈哈一笑,说道:
“江湖朋友的关爱,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言语中大显得意。
东方雪嫣然一笑,又道:
“论武功,你汤英雄自然是武林中第一等高人,但在侠义上,江南七侠在武林上的招牌,绝非你汤老英雄所及。”
东方雪绝对知道用人之妙,一拉一推,恭维人也不能太过头了,适时说两句刺激他的话。
果然,汤镇业脸色一变,似想发作,继而哈哈一笑,说道:
“东方姑娘说得极是,如若说到信义二字,江南七侠在江湖上的金字招牌,实在是无人能及。”
言下之意是,何况我呢。
东方雪淡淡一笑,如和煦的春风,说道:
“看起来,老前辈是一个极有风度的人。”
汤镇业嗯了一声,说道:
“夸奖了,老夫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难道这点数量也没有哇。”
说完,哈哈一笑。
东方雪甜甜一笑,说道:
“说实在的,这些年,‘圣手’游老前辈在汤老英雄的保护下,平安无事,不但是替武林中保存了一份至义,而且也替江湖保存下了一位艺术大师,不然世人只会说我们江湖人士只懂打打杀杀的。”
汤镇业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这个么,老夫倒不敢居功。”
说着望了一眼游云龙,东方雪的眼睛何其犀利,隆着下面说道:
“这么说来,汤老英雄也是奉命行事了?”
汤镇业双颊一热,双目暴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倾注在东方雪的身上,冷冷说道:
“姑娘口齿太犀利,这对姑娘只怕没有什么好处!”
东方雪抬起纤细的五手理了理鬓边的散发,飘然一笑,说道:
“汤老英雄如果觉得晚辈说的有什么不对,尽量批评,只要说得有理,晚辈自会信服。”
言下之意,你大老英雄前辈,可不能冲动,应该以理服入。
想了一阵,汤镇业还是放下了脸,笑道:
“姑娘的辩才很好!”
从神色上看,他已经被东方雪的言辞折服。
东方雪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整幅绢图展开,用纤细滑嫩的玉手仔细触摸,有些悼讶地说道:
“果然是巧夺天工,将一个美丽的少女描摹得如此惟妙惟肖,真是绝世奇作,只是可惜啊,可惜……”
游云龙怔了一怔,赶忙上前说道:
“姑娘好眼力。”
东方雪的眼光专注在绢画上,说道:
“游老前辈这幅绢画上的少女不知是谁,此女子只应天上有,不仅是因为长得美,更难得的是那份气质。”
游云龙说道:
“这个我也不懂得,只是别人给的一幅残图,我修补描下的。”
东方雪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是太拥挤了,没给人留下一点想象的空间,游老前辈的这份功力,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游云龙大为激动,说道:
“高明啊,高明,这是这幅绢画上惟一的缺点。”
东方雪说道:
“老前辈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明知故犯?”
游云龙说道:
“这个么,情非得已,因为这是他们指定的图案,并安排好了间架结构。”
东方雪释然笑了笑,说道:
“怪不得,把一幅完美的艺术品,排得拥挤了,但这张仕女图中似乎蕴含了很多东西,不是一张平凡普通的人物肖像。”
游云龙说道:
“不错,这幅绢画内涵极深,不过,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
东方雪目光流转,一掠汤镇业,只见他神情冷漠,双目凶光半现,不禁心中一动,双手捧着绢画,说道:
“你小心啊,别碰我,一旦碰到我,这绢画可能就被撕了,那样就可惜得很。”
她自言自语,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跟谁说。
但姜古庄却从她回目一顾汤镇业的神情中了解她话中的含意,,悄然移动身躯,挡在汤镇业和东方雪之间。
只要汤镇业出手偷袭,必须先经过姜古庄,东方雪嫣然一笑,感激地看了姜古庄一眼,低声笑道:
“你真善解人意。”
姜古庄突然觉得有一种自作多情、被嘲弄的感觉,俊脸一红。
东方雪没有看到姜古庄的气怒之状,全神贯注,如同发现了一种渴慕的奇景一样,不时用纤巧的玉手,仔细触摸绢画。
茶棚里鸦雀无声,东方雪绝世才华,锋芒毕露,再加上她那美丽无伦的姿容,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她属于那种发射光芒的人,外形和内涵都有强烈的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东方雪全神贯注,聚精全神在那绢画上,放肆地欣赏那如花玉容。
加上她的如痴如醉的神情,有一种强大的震撼力。
她过度的如痴如痴,如梦如幻,把其他的人也引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汤镇业忍了又忍,怕夜长梦多,说道:
“东方姑娘,你看好了没有?”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尖锥一般,刺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使全场的人都清醒过来。
东方雪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眉目之间隐隐露出困倦之色,显然,她有点疲劳,但却说道:
“让我再看一下。”
汤镇业有点沉不住气,说道:
“你瞧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仙人幻境也看得十分清楚,事实上也没什么,这样看下去,不觉得无味吗!”
游云龙在一旁和气道:
“你懂什么?”
汤镇业虽然霸道,但却对游云龙挺客气的,不敢再说什么。
东方雪将绢画倒过来、横过去看了一番,不一会儿卷起来,交到游云龙的手里。
游云龙接过绢画,交给汤镇业,说道:
“希望你遵守约定!”
汤镇业接过绢画,如获重赦,忙点头说道:
“当然,当然。”
游云龙说道:
“恕不远送。”
汤镇业目光一顾黄袍人,说道:
“你要不要跟我走?”
黄袍人满脸为难之色,半刻才说道:
“说……说实在的,跟汤老英雄……我有些害
怕。”
汤镇业一皱眉头,像受了侮辱一样,不耐烦地叫
道:
“你害怕什么?你怕什么?”
黄袍人更是语不成句,结结巴巴道:
“我……你……”
不知是说什么,汤镇业手一挥,说道:
“好了,用不着说下去,你不愿跟我走,我就走
了。”
说着头也不回,大步跨出茶棚。
东方雪目睹汤镇业离去之后,精神忽然一松,眉宇之间,流露出困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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