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扮成浔阳公主。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一声不吭便把她扔进长公主府,让她无所适从。
算了,就让她这样以为着吧,总好过去埋怨仲父。我知道她会妥协的,更何况,我也不会真正让她遇到危险。看着她气呼呼给我开条件,我想好吧,就让她高兴高兴,开啥就应啥吧。
这小丫头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黄金,等于青州一月赋税,还说是笔小数目……真想敲她的小脑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怎会对数字如此没有概念。我满口应承下来,打算到时候就给她一张银票,反正届时银子还存在我这钱庄里,谅她短短之期也花不光一万两金子……
终于到了明珠大赛那天,她的表现果然不俗,让我和全体臣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天爷,你从哪里给我找来一个这么滑稽的小东西?我都不晓得我有多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了。
我从来不晓得还有人射箭能把自己给射出去的,也从没见过耍无赖耍成她那样的,真难为了玉娴郡主,朕居然给她找了个这么无赖的对手,罪过呀。
最让人担忧的是九皇子的反应,虽然他一再开怀大笑,表现的很糊涂,似乎完全看不出眼前浔阳是假冒之人,可依然给我捕捉到他眼底窜过的一丝狐疑之光。
呵呵,商家的子嗣当中,怎可能真有糊涂如斯之人?看来传言未必能够当真,小丫头的麻烦,很快便要来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如何应对,才能把她的麻烦折到最低。
果然不出我所料,商君熹的亲笔书函很快便递到了依依手中,借着商国君上之名,要她即刻返国,小丫头很是慌张,坚决表示不回去。可我想了想,不去是不可能的,且也说不通,更何况,我早有对策,有些事却不能说破,更不想她无谓担心。
她终究给我说服,看她愁眉苦脸皱成一团,无精打采的模样儿,突然动念要逗她,于是我告诉她,我要给她至高的赏赐,赏她一个孩子。
果然,她听到我这番话后,脸涨得通红,精神大好,看吧,我就想稍微刺激一下,她就能恢复成原状。
我跟着她跑进屋子,却不小心让她给门板撞了一下。看着她扑上来咬我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我一时按捺不住地吻了她。我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想让自己高兴,没想到却把她给弄呆了。
那一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跳脱的都是她的身影。想着如此一别,可能要隔几个月才能瞧见,想着要她千里迢迢去一个陌生国度,心里就更为不忍。
突然间有些怔忪,何时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感受?似乎很久很久了……除了原先一批誓死把我拖出噩梦,忠心跟随我的部下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对其他人动过这番温柔的心思。
温柔?这个词儿真是陌生。我迷迷糊糊地睡去了,睡得依然不是很安稳。
梦里,我依稀走进那片恐怖的血光里,悲哀地注视着我的亲人。
我至亲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给绑缚到烫红的柱子上,看着他们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看着他们消失在那片火海之中……
我给一种由来已久的恐惧深深攫住了,捂着脑袋不住呻吟,不住颤抖,不住哀嚎……
直到……
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把我从那片血光中挖了出来,她细心地抱住了我,把我汗湿的长发掳到了脑后,她拥住我,像母亲一般柔和,她让我止不住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就像是要抓住那份久违的温暖一般。
这一觉,我居然无梦到天明。天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睡过一个像如此这般的安稳觉了?即便我点再多的香,都无法使自己安眠,可我昨日,居然睡得那么安稳,那么深沉?
睁眼看着歪倒在我颈边,浅浅呼吸的她,突然又兴起了亲她的念头。
为何呢?
我搞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这样做,既然没人反对,那我真是乐得不行了。我一轮亲吻把她弄醒过来,没想到正碰上龙千月来我宫里请安,那拔天刺耳的叫声,尖锐到叫人难以想象,也难怪依依会一下子竖了起来,可能她还当宫里失火了,没头没脑地要往床下爬去。
我简直是啼笑皆非,伸手勾住她的小蛮腰,把她端进自己怀里,摸摸脸,再摸摸手,捂着她的心口对她说:不怕不怕,依依还魂了……
是了,换作任何妃子都会这样尖叫的。
龙千月当了我妃子很多日,我都还没正正式式到她如月宫探望过她。
实际上,仲父与东方大人年年给我选妃,年年给我弄百来个女人进宫,说是为舒家开枝散叶,为皇族留下血脉,逼着我去翻妃子、美人的牌子,但每次都给我找借口推去了。
一来,是因为那些妃子们长得实在难看,二来,自己根本没这个心思,去宠幸任何一个女人。看着这些女人在后宫里翻覆,我都已经看饱了,要我一生一世对着那样的人,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是不知道仲父与东方大人的心思,也看得出姑姑眼睛里的哀怨,他们是在心疼我哩。
我知道他们着急想扩充皇家血脉,可我每每对着那些妃子,都有种想吐的,又让我如何喜欢呢?
这么多年来,我的后宫越来越壮大,女人也愈来愈多,可没一个能像依依这样,让我瞧着就能会心一笑,瞧着干净清爽喜欢得不得了的。原来,并不是我无情,而是让我有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出现……
直到……
她来了!
龙千月看着依依的怨毒眼神,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想叫她滚出去,克制着没有发火,是看在北龙朝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
我抱着依依软呼呼的娇躯跨出门的同时,心里犹在想:以后要隔一段日子不能抱这么软绵绵的身子了,真是遗憾。
没想到,她前一脚离开我临都城,我后半刻便开始想念她了。
望着窗外一片银白,执着笔杆,让一滴滴墨随意落在纸上,我叹息着换了一张,原来给她写封信,竟是这么的难。
落笔:我想你。
再落笔:我想你……
再再落笔:我真得想你了,依依!
我想,老天爷让我们离别的太久,是时候让我们重遇了!
主线番外—解惑
2
主线番外—解惑(8430字)
大雨滂沱,响雷滚过耳边。()。
拖着一身的残破,给人狠狠推出宫门,跌跪在雨地里,一任无情的雨水冲刷。
转身离去的那个太监投给我可怜的一瞥,憋着喉咙,尖声尖气地说道,“留你一条贱命,是皇上体恤公主,你以后自要好自为之。”
望着那两扇厚重的宫门嘎嘎嘎缓缓合上,目光中依然透着冷意。
薛未岚!我冷笑着念这个人的名字。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他日我必然会一一还报于你!我会让你落得比我更凄惨、更痛苦,让你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拖着风中凋零的残躯,一手捂着腰踉跄举步。
这个八十板子之仇,我永生永世都记住了。
你赏赐给我的,终有一日,我要尽数还赠给你!
我滚落在雨地里,对天嘶吼,我恨着天公对我的残酷,我狠狠捶击着地面,让一蓬蓬肮脏的水抖落在自己脸上。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人只要还活着,那总是有希望的。
我费力地爬了起来,在湿滑的雨地里奔跑着,摔倒站起,再摔倒再站起,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好像懵懵懂懂地冲出了皇城一边,翻滚在山路上,磕磕爬爬。雨水浸渍着泥泞的山道,我滑了一段距离,撑着又爬起,十指抠着泥浆水,咬咬牙继续往上爬去。
老天!我狠狠甩出一只臂膀指着惊雷阵阵的天空。
我怒吼:你要我死,我就偏不死!你想看着我死,我就要让你瞧着我活得多好!
舒无戏这个男人,竟然狗眼无珠的不要我,那是他的损失!我陆香瑶的能耐,比薛未岚好之过千,如果有我在他身边辅助,逐鹿天下又有何难?
我诅咒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狠狠捶着山路,红着眼怒骂:总有一日我要你爬在我脚下,用你颤抖的嘴唇亲吻我的玉足!总有一日我要叫你发了疯似的爱上我,再狠狠一脚把你踹开!
薛未岚你等着吧,我要你亲眼看见自己男人对你的背叛,我要你心痛到吐血,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叫你去死的,我会狠狠折磨你这个小贱人,我要叫你尝遍这个世上所有的苦楚,再叫舒无戏杀了你的头,让你带着怨恨去死,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里去,看你下辈子还敢不敢来害我,哈哈,哈哈哈哈!
我越想越是兴奋,紧紧握着两颗拳头仰天大笑,笑得胸口连绵起伏有些呼吸不畅,可我还想笑,好像胜利就在眼前像我挥手一般。我似乎看到舒无戏这个冷硬俊美的男人,不再用那双美极的双眸爱意浓浓地盯着依依一人,反而是这样盯着我,我看到他叫我公主,我的心是那样剧烈地跳动着。我倚到他怀里,让他伸出的双手把我抱了起来。我冷笑着看他一脚踩在依依背上,狠狠跺了几下。
哈哈哈!我大笑着翻倒在山路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雨地里,让无尽的雨水洒在我眼睛里,让眼前一片模糊。噢!我看到依依给他跺得嘴里冒出了血,她不停地求饶,爬在我们脚边可怜的像条微弱的虫子,苟延残喘着。
她爬上前几步,抱住无戏的腿,她仰着那张脏污丑陋的脸,悲戚可怜地看着我,她不停求我饶她,她说公主饶命,娘娘饶命,她不停求我。我哇哈哈大笑着,勾着绝美的无戏倒在床上,满足地望着他感性的唇轻轻咬住了我的。噢,他是那样俊美,那样让人心动。
我冷冷地望了依依一眼,我说用你自己的手,自己给自己掌嘴。她就卑微地跪在那里,不停甩自己耳光,打得很是用力,生怕我不满意。我哈哈大笑,满意地望着不停取悦我的无戏,我伸手递给她一把精美的匕首,我说:去给我划花这个女人的脸。
望着她痛苦而可怜地在我脚下扭曲,我猖狂地大笑着。望着她那张鲜血淋漓、毁损可怖的脸,我伸手抱住属于我的无戏,我的手辗转滑过他如丝的脸庞,在上面印下专属我的红唇印。我对他说:这样丑的女人你还喜欢么?
哈哈哈哈!我爬了几步山路,迷茫地摔开手,不停撕抓着眼前的树叶。哈哈哈!薛未岚你完了,你完了!我的手狠狠撞击在树上,清晰听到骨裂声,我从树旁的滑坡上摔了下去,一直滚一直滚,和着泥浆,滚到山下,脑袋重重磕在一旁的石头上,翻了个身,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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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在一片黄昏中醒来的我,紧张地从木板床上翻坐起身,一手扯住自己胸前的粗布麻衣,戒慎地望着门口。
“姑娘,你醒啦。”一对老夫妇步入门来,笑意拳拳凝着我。
“你们是谁?”我揪住自己的领子一脸戒备看着他们。
“姑娘,你别害怕,这里是万佛山,我们是住在山下的猎户,你受了伤,手不能动,千万别下床,得好好休养几日。”老婆婆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我面前,笑着递上前来,“姑娘你大概是碰到强盗了吧,这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们,别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谢谢。”我冷硬地接过婆婆递来的碗,一鼓作气把那碗很苦的药灌入嘴里。原来,适才那个是自己做的梦,并非是亲眼见到的。不过没关系,我以后每晚都要做这个美梦,诅咒她成为现实。总有一日,我要让这个梦境成为现实,一报我今日受过的凌辱。
“姑娘你全身上下都是伤,不过别担心,我们村的刘大夫很会看病治人,相信你没过多久就能痊愈了。”
“是啊,姑娘,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养好伤再走。”老大爷拄着拐杖上前,点头含笑道。
“谢谢。”我冷淡地点了个头,心里没有所谓的感激,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若非我给那个小贱人陷害,也不会沦落到如斯境地,更不需别人假惺惺来同情我照顾我。
我在刘家村住了下来,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姓刘的。救我的这户人家,人称刘老爹、刘大妈,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刘兴。刘兴时年二十五岁,尚未娶妻,长得模样还算周正,孔武有力,粗黑结实,身上携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他对我很好,村子里所有人对我都很好。我第一次发觉,美貌原来也是一种可以让人利用的武器,可以叫别人无条件对你好。刘兴这个老实巴交的青年,与村子里其他同龄的男子一样,都迷恋上了我的美貌,对我言听计从恭顺的恨。
可是我并不感到快乐,因为让这样低三下四的男人迷恋,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荣耀的事,反而是一种耻辱。我想要的男人,应该是个权倾天下的霸主,应该是个风姿俊秀的美男子。
有着绝对的强权与势力,有着对我的温柔与无悔的眷宠,我要的是这样的男人,而不是这个村子里任何一个。
我喜欢有野心、有冲力,有财有势、无上尊荣的男人。只有这等伟岸霸道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美丽的陆香瑶,才能使我放开怀抱陷入他的一腔温柔。
其余人……都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能入眼。
我休养了数日,身上的伤渐渐好转。连日来,我想了很多,为自己的将来做了很多打算。我想我不能再呆在这个村子里了,难道自己想要做一个村姑么?这个村子不能锁住像我这样的凤凰,我的心比天高、比海宽,只有去得更远才能找到更好的发展。
我想我应该冒险回一趟龙朝,毕竟在那里,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小姐,陆府大小姐!
一直以来都没有收到爹爹给龙翊斩杀的消息,毕竟他是当朝右丞相,虽然判了个通番卖国的罪名,被判全家斩立决,也或许龙翊思前想后,顾虑到丞相以前为龙朝所做的点点滴滴,放他一马也说不定呢?
越想越有可能,我点点头,对,一定要即刻赶回去,至少得弄个清楚明白。
如果爹爹已然给人放了出来,那我岂非白白吃了这么多苦楚?
可是没有盘缠,我拿什么回龙朝?我思索了一番,开口问刘老爹要银子那肯定不行,那该怎么办呢?偷?一个念头辗转滑过我的脑海,激灵灵让自己打了个寒颤。
反正今晚刘兴不在家,要偷银子应该不会太麻烦,我知道他们把银子藏在哪里,那就……今晚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