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么年轻,怎么敢收您为徒啊,咱们就当是朋友间切磋行了吧,我肯定教您行了吧,您莫要再让我难做了,快快起来吧。”
铁狂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行,反正我这张老脸也丢光了,所谓达者为师,你既然比我厉害,自然就能当我师父,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不行,你就得收我为徒,要不然你怎么肯尽心教我。”
高远用求助的目光扫视了一周,想找个人帮他劝劝铁狂,可是众人看着他却俱是摇头,而铁英和铁智虽然不住的劝着铁狂,但铁狂却是置若罔闻,理都不理他们,水月作为一个外人,不疼不痒的券劝说上两句,却也没有任何效果,而赵牧却是如同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只是低头饮茶。
高远其实心里还是很有些得意的,只不过一直不敢表露出来而已,被铁狂缠得烦了,再加上铁狂开出的条件也让高远么了后顾之忧,现在又没人能劝得了铁狂,高远干脆把心一横,道:“好,我就收你为徒!”
第三百二十章 血誓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血誓
高远答应了收铁狂为徒之后,一时间大厅里却是鸦雀无声。
不说旁人如何不解,如何愤怒,铁狂得闻高远肯收他为徒之后,心里却是不免五味陈杂,既感欣喜,却也觉得有些失落,不过只是闪念之后,铁狂便俯身下拜,恭谨道:“弟子铁狂,拜见师父。”
铁狂说完之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而这一次高远没有再让,就站在铁狂身前受了他的拜师大礼之后,高远才伸手将铁狂搀扶起来,沉声道:“你我名为师徒,实为朋友,以后你还是称我为高远就好,其余一干虚礼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你和铁家脱离关系却也不必,只是未经我的许可,不能将我的秘技外传就好,除此之外一切无碍的。”
铁狂摇了摇头,道:“师徒之礼乃是人间至礼,我即已拜您为师,如何敢乱了这世间纲常,师父,此话以后再也不必提起了,弟子在您身前,只自当执弟子之礼,至于我和铁家的关系嘛,却也还是断了的好,否则我跟在师父身边,终究是有诸多不便,况且我若是还留在铁家的话,对我铁家名声也不大好,这也是弟子的私心,还请师父见谅。”
高远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好吧,那我就不拦着你了,不过只是个面子上的事情也就罢了,你总不需真的以后与铁家再不来往吧。”
铁狂笑了一笑,道:“这是当然,若是铁家有什么事情干,弟子终不能袖手旁观。”
铁狂说完之后,对高远躬身道:“师父,请借宝剑一用。”
高远不知铁狂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手中的大剑交给了铁狂,铁狂接剑之后却是径直将左手食指划破,到鲜血流出之后,便将鲜血涂抹到嘴c魂上,随即将左手高高举起,大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铁狂今发血誓,不得师父首肯,绝不将师父教我的任何技艺外传,若违此誓,天灭之,地灭之。”
说实话高远对于誓言什么的是不大相信的,不过看铁狂起誓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郑重,似是见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连一直事不关己的赵牧也是站立起来,满脸肃穆的垂手而立,高远就知道铁狂这番誓言应该是挺厉害的那种,铁狂既然发出这种血誓来,便绝对没有学到了高远的技术之后再传给自家人的打算,如果高远没有发话,铁狂就算学到了高远的技术,也只能带到自己的坟墓里,而不能传给任何人了。
高远也不矫情,等铁狂发完了誓之后,沉声道:“你我师徒的名分仅限于制器一道,除此之外旁的却是无碍的,辈分什么的也不必按此来算了吧,你以前是什么样,此后还是什么样就好。”
不待铁狂发话,高风和水月却是齐齐点头,同声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定了。”
高风和水月都是一般的心思,他们以前和铁狂都是平辈论交,可是铁狂现在成了高远的徒弟,而高远又是高风的子侄,难不成铁狂以后见了他要喊师叔祖不成,那样也太尴尬了一些,而对铁家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再说铁狂是个奇人狂人,或者说是个脑子秀逗的疯子也不为过,可铁家其他人却是正常得很,若是为了铁狂而和铁家关系搞得太僵的话,未免有些不智了,是以高远一说出辈分这档子事还按以前来论,不受铁狂拜师的影响之后,高风和水月都是觉得松了口气,而铁家人更是大感侥幸,总算没有平白矮了两辈。
待一切都说完之后,高远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当下道:“铁家主,我还有要事去办,要往北海去一趟,这段时间里恐怕我野没有时间可以教你,你且看你的时间来安排吧,若是等我事了之后再去找我也行。”
铁狂想了一想,沉声道:“师父有事,弟子自当效劳,我变随师父您去北海一趟吧,还请师父稍稍耽搁一两天,等我把铁家的事务交交割清楚之后便可起行,唔,我从拜师那一刻起便已不算铁家的家主了,师父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高远想了想,觉得再叫铁狂为家主确实有些不妥,当下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这就告辞了,你把家中的事务安排妥当之后,只管去寻我就是了。”
铁狂点了点头,对着高风等人拱手道:“各位,今日恕我不能远送了。”
铁家遭逢巨变,自是不会有人再留下自讨没趣,当下便散了个干净,待所有外人都离去之后,尚留在拍卖厅里的铁家人却是炸开了锅,开始时还是小声议论,但很快就变成了吵闹,而内容无非是对铁狂的作为极感不瞒,不过拍卖厅里没有能对铁狂指手画脚之人,所以尽管一个个都非常的不满,却也没有人敢上前指责铁狂。
铁智一直留了下来,这时见大局已定,铁狂也已发过了血誓,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用了,可是满心怨怼之下,虽然还有把柄在铁狂手里捏着,铁智却还是埋怨道:“大哥,您今天可是,可是,唉,难道您真的为了学那制器之术连铁家都不管了吗。”
铁狂狠狠的瞪了铁智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铁智,只是大声道:“明天我会最后一次主持召开铁家的族议,来商量我离开之后的事,有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吧,现在都给我散了吧。”
铁狂虽说即将就不是铁家的家主,但长久的威仪还是让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待铁狂下令之后,一众人等边纷纷离开了拍卖场。
铁英并没有随着众人一同离去,待人都走光之后,铁英却是沉声道:“父亲,我知道制器一道对您很重要,可是真的至于让您连铁家和我都不管了吗?”
铁狂长叹了一声,道:“儿子啊,你做好接任家主的准备了吗?”
铁狂答非所问,确实让铁英愣了一愣,但醒悟过来铁狂话里的意思之后,铁英的一颗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揪紧了,仍是不可置信的道:“父亲,您说什么?要我现在接替您的家主之位?这,这可能吗?”
铁狂扭过身来,注视着铁英,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对铁家家主的位子并不如何看重,我此生最大的愿望,还是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匠师,不过我虽不喜铁家的家主之位,却也没有大方到可以随便交给一个人,所以我这些年来之所以迟迟不肯退位,便是在等你啊,儿子!”
铁英极为感动,他知道他父亲并不喜欢但这个家主,但他父亲却也不是为了兴趣就把责任抛到一边的人,虽然把大权都放了下去,但铁狂这些年来却也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放松,而铁狂之所以能一直坚持下来,却还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铁英沉默了片刻之后,沉声道:“我知道父亲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您现在就辞去家主之位,只怕我还是不能当上家主吧。”
铁狂笑了一笑,沉声道:“谁说你不能了,你今年已经三十一岁,虽不黄口小儿,办事也素来沉稳,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只怕不能服众,我想着你要接任家主,至少还要再等十年,可是,经过今日之事后,你二叔和你三叔都已不能再和你抢着家主之位,尤其是是你二叔,他手中的权利除你之外又有谁能接手?况且你二叔经过今日之事,与你三叔必然势成水火,若是我将家主之位传你,你二叔必然鼎力相助与你,至于你三叔吗,却是犯了大忌,不管在那个家族之中,暗下阴手来谋害自家兄弟都将在族中失却了立足之地,我想你三叔此后只怕境况比你二叔都有所不如,而你二叔和三叔虽已反目,却也不可能投向你四叔那里,他们的儿子又俱不成大器,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全力助你登上家主之位。”
铁英听得心里热切起来,况且铁英也不傻,铁狂只是稍加点拨之后,铁英就已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当下兴奋道:“二叔和三叔都只能助我,而四叔虽然手握兵权,但他死板不知变通,性子又是暴躁,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长老们忌惮四叔成了家主之后便是一手遮天之势,族中再也无人能压制与他,所以长老们那里也只能让我接任家主之位,这样一来铁家谁的利益都不会到受到损害,这一来,家主之位可说已经到手了啊。”
铁狂微微一笑,道:“你明白就好,若非我今日拜师,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即可卸去家主之位呢,此等天赐良机,一旦错过只怕后悔也就晚了,以你的手段,只需稍过几年便能将铁家的完全掌控在你手里,所以,我为什么不拜师呢。”
铁英还是稍有疑惑,思忖了片刻之后,小声道:“父亲,那您拜师是真心的吗?所发的血誓也是真心的吗?”
铁狂笑道:“自然是真心了,血誓是可以随便乱发的吗,为父此生最大的追求有了实现的机会,同样是天赐良机,我怎可轻易放弃,哈哈,我能拜到师父门下,却是你我的幸运啊。走吧,回去准备一下,你准备着接任家主之,我也该也准备好我远行的所需之物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北海!高家!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北海!高家!
自高远和铁义斗剑后的第二天,大岭铁家便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铁家家主铁狂宣告正式退位,由其子铁英继任家主之位。
铁狂毫不理会他突然退位对大岭国和铁家造成了多么大轰动,在宣布退位后的当天,铁狂已在随着高远去往北海的路上了。
高远的回来是件大事,高风决定亲自陪高远回北海,而高风自有专门用于让他远距跋涉的飞艇,而高风的飞艇是专供人乘坐,不仅速度比起韩俊的飞艇要快了很多,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所以高远和赵牧他们是不用再挤在韩俊的飞艇上了,韩俊白白的多等了几天,最后还是独自向他的目的地而去,只不过韩俊临行时已和赵牧约好,等他把货物交割清楚之后,便会立刻去北海找到赵牧,跟随赵牧去办些事情。
飞艇从大岭城起飞之后,还不能直接往北海的方向飞去,大岭和北海之间现在已是风原秦家的势力范围,虽然飞艇在高空之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为了保险起见,飞艇还是要往东绕上一个大圈子,经由水家的领地进入北海,这样一来所耗费的时间也就更多了些。
高远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锻打之术真正的教给铁狂,不过两种完全不同的知识体系碰撞的结果就是,铁狂根本听不懂高远在说什么,也完全无法理解钢铁经过淬火就会变硬,跟无法理解为什么铁里有碳就成了钢,而且铁匠这个活计可不是听听就能学会的,就算铁狂知道该怎么做,但让他去练出一块钢来却也是不太可能。
教来教去铁狂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这样也就够了,等到下了飞艇之后,铁狂多试上几次也应该能学会,倒也不必急在一时,而高远在教铁狂的时候也没闲着,铁狂已是将铁家的不传之秘无上控金之道其中的大部分内容交给了高远,高远所需的也只是时间和苦练而已了。
铁家的无上控金之道是金系术者的无上宝典,里面包含了制器和与人对敌的术法,高远着重学的就是术法,他在和铁义交手的时对铁义的控金之术产生了极为深刻的映像,只觉控金之术端的是厉害的很,而收下了铁狂这个徒弟之后,高远却是从铁狂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让高远获益匪浅。
由于飞艇的速度极快,虽然是绕行了很远,但是飞行到了第五天之后,在飞艇上已能远远的看到一大片水面了,却是已临近北海了。
北海虽然有个海字,却是不折不扣的淡水湖,只是面积极大,才被冠以海名,北海城就紧邻北海而建,所以看到了北海之后,高远也就知道他的目的地马上就到了。
看着水天一色的北海,高远只觉目驰神摇,遥想当年那位天人以一拳之位而打出这诺大的北海,高远不由心驰神往,不过只是感慨了片刻之后,高远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北海之中的沧浪岛,能否救回麦嫘琰,就看他能否在沧浪岛上找到办法了。
每每念及麦嫘琰,高远心里都会变得火热,变的急切,恨不得立刻飞到沧浪岛上,但这时北海就在眼前,沧浪岛也已近在咫尺的时候,高远却是突然感到了一丝惧意,高远只怕他千辛万苦来到了东土,到了沧浪岛上之后却被告知没有任何办法能救麦嫘琰,那时又该如何自处呢。
高远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抛开,而他这个动作却被高风看的清楚,待见高远神情黯然,只是伤情摇头之后,高风还以为高远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他的父母呢,当下走到高远身前,拍了拍高远的肩膀,温声道:“怎么,可是觉得回到了故乡,有些伤感吗,唉,你父母如能得知你回平安回来,肯定会替你高兴的。”
高远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是发现他根本无从说起,长叹了一声之后,也只能沉默不语了,高风却是以为说中了高远的心事,仍是宽慰高远道:“不要难过了,你平安回家,这可是大喜事啊,哈哈,待会儿可要给你爷爷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高远思忖了片刻之后,沉声道:“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前辈,为什么您就这么肯定我是北海高家的人呢?万一我不是,却该如何是好?”
高风摇了摇头,道:“你和孩子,怎地总是说些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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