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无奈地松手,神情极为哀怨:“我的美梦啊……”
他隐隐间有一种感觉,梦里的那个,就是他想要追寻的真相!不过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
小王小心翼翼地问:“……你做了什么美梦吗?”
他的表情有点暧昧,显然有了另一个方向上的联想。常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算了,不说了,吃饭去——啊啊啊啊啊,好憋屈!!!”
一路上,他都在向小王放冷气,小王瑟瑟发抖,觉得无比委屈。
两人刚刚走到上去酒馆的地道口,就听见上面掀起了巨大的喧哗声。桌翻椅倒的声音、东西砸碎的声音、肉体挨打的声音……
酒馆里一团混乱!
发生什么事了?!
084 莫明的战斗
小王一着急,立刻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常鸣也没有马上上前,他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是两伙人正在斗殴,老板他们的座位在角落里,还没有遭到波及,他们站在桌面,正在往场子里面张望。
他松了口气,目光移到离老板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边。这里离斗殴中心不远,随时有可能被牵扯进去,但奇怪的是,这几个人全都安安稳稳地坐着,脸上甚至带着好整以睱的表情,好像附近的这场打斗不是真实的,只是隔着屏幕的一出好戏罢了。
这几个人的形象也有些古怪。他们的衣饰精致端整,马上就去出席宴会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但他们现在可是在一家地下酒馆里。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三教九流,什么奇怪的装束都有,就是没有这么正式的。
常鸣听了几句,这场斗殴正跟他们有关系。
他们的外表在这里很突兀,所以一来就引起了一伙人的注意。这伙人时常混迹在这里,遇到新人就想上去占点小便宜。他们一见这群人,就阴笑着上来,想要让对方请他们喝酒。
旁边有人取笑了几句,这群混混不客气地还嘴。这本来是酒馆里最常出现的景象,却不知怎么的,一来二去,想敲诈两瓶好酒的人和取笑的人就干上了,把话题的主角抛到一边不管了……
现在,双方打烂了好几张桌子,每个人脸上都鼻青脸肿,原本应该被敲诈的那群人却完好无损,笑呵呵地坐在一边跟看热闹似的。
是意外,还是有意引导?
常鸣打量着那群人,注意到坐在最中间的那个。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只有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年纪最小,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他长得很俊美,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就会被叫一声小白脸,但对着这个人,估计没几个人能叫得出来。他虽然年轻,表情却很温和从容,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一看就很引人好感。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常鸣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温和仁厚的脸,但面对眼前腥风血雨的斗殴——还是因为他而生起的,眼神却很冰冷无情?
当然,跟这种混混不必有什么同情心,但总之就是觉得跟他的外表不是很搭……
可能注意到有人在看他,这年轻人转头与常鸣对视。
正好在这时候,一个人被一头撞飞,向着常鸣飞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在他的身上!
常鸣下意识地挥臂格挡,那个人撞在他的胳膊上,反弹了回去!
这段时间以来,常鸣一直坚持不懈地练习基础体术,完整地淬炼了自己的身体。现在他的力气极大,拎起最重的那把锤子都举重若轻。这时只是轻轻一格挡,这人就飞了出去,身体横越过整个房间,撞在了另一头的墙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全场的人都惊住了。打人的、挨打的,全部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向常鸣。那个年轻人坐在原地,眼睛突然一亮。
他站起来,走到常鸣面前,温和地笑道:“这位兄弟好大的力气……没被撞伤吧?”
常鸣说:“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关心一下那个人?”
飞出去撞墙的人又不是他,要问也应该问那个人吧?
年轻人笑了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不好意思,我是觉得你身手不凡,所以特地想过来结交一下。”
这种坦诚挺引人好感,常鸣挠挠头,嘀咕说:“只是力气大而已……”说着,还是伸手跟他握了握。
对方邀请他跟他们一起坐,常鸣摇了摇头,带着小王往老板那边走过去。他们穿越了整个“战场”,那群人已经停了手,呆呆地看着常鸣,在他路过时,还不由自主地让了一下。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在路过一个两米多高的大汉时,对方突然抡起XX一样的拳头,带起响亮的风声,重重挥向常鸣的脸!
这人的动作非常突然,到了很近的距离里才开始动手。常鸣早就提起了精神,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一把抓起旁边要倒不倒的桌面,像盾牌一样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大汉一拳砸在桌面上,木桌四分五裂,带着大量的木屑冲向常鸣的头部。他的力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比常鸣小,实木的桌面在他拳头下面跟纸糊的一样。
不过,木桌拖延了一下时间,木屑更是遮挡了这人的视线。常鸣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人一拳头打在一个硬物上,停顿片刻后,突然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他抱着自己的拳头,疼得整个人都蜷了下去,一边惨叫一边大声叫道:“我的拳头,啊,要断了,要断了!”
常鸣冷笑着放下拳头,银色的金属光芒在他拳头表面一闪而过。
得到狂虎戒之后,他就研究了不少次。现在他的见识远胜以前,自然知道狂虎戒是一枚低劣型的高级战斗机关——也是高级战斗机关里最简陋的那种。不过正是因为它简单粗陋,所以需要的精神力不强,只要精神力稍微入门的人就能够使用。
常鸣现在刚好才入门,狂虎戒几乎是为他量身订做的战斗机关,自从可以使用,他就一直把它戴在手上。没想到第一次却用在了这个大汉身上。
他没有让狂虎戒化成利刃,而是让它变成一层金属手甲,护在拳头表面。这样一来,它的杀伤力不如“金刚狼”的爪子,但配上常鸣现在的肉体力量,足以让对手不动声色地吃个大亏!
大汉在地上翻来滚去,也不顾地上的残汤剩汁,破碗烂盘,叫声极其凄厉。十指连心,他跟常鸣这一对拳,几乎五根手指全断,当然极为痛苦!
惨叫声里,常鸣听见后方小声的交谈:“是狂虎戒,改变了形态,对,他力气大……”
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讲明了。
小王被吓得脸色发白,常鸣则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到老板他们那桌旁边,打了声招呼。
老板笑道:“小常,你力气果然大……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出手比较好!机关师全靠一双手,你这样乱来,很容易伤到手的!”
常鸣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嗯,我知道了……”
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肩膀,常鸣问道:“胖叔呢,上哪去了?他就让人在他的店里打成这样?”
老板说:“二胖出去有点事情,不然这群人怎么敢在他店里动手?不过……”
他没有不过下去,因为这时候二胖已经回来了。
他一进店门,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明明平时是一个笑眯眯的胖子,这一沉脸却格外有气势。刚刚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一群混混全部吓呆了,连忙解释说不是故意的,只是对方挑事。他们脸上的嚣张完全不见,在二胖面前跟灰孙子一样。
二胖不耐烦地说:“我店里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你们也是常客了,怎么,仗着我不在,就敢乱来?”
两伙人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想跟二胖解释事情经过,但一张嘴他们就傻眼了。
是啊,我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呢?最先开始只是想找新来的讨两杯酒喝,怎么一来二去就跟另一群人干上了?还打得这么热血上头,连胖叔的忌讳也忘了?
二胖眼神深沉,淡淡地扫了年轻人那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让这两伙人赔了店里的损失。这些人如蒙大赦,老老实实地给了钱之后,连忙掺着受伤的人跑掉了。
二胖手下的招待纷纷开始收拾场地,扶起桌子、更换破损的桌椅器具、打扫卫生……酒馆里很快恢复了秩序。
二胖走到老板他们身边,老板笑道:“看来碰上厉害人物了啊。”
二胖轻轻哼了一声:“小手段而已,都是我们玩剩的了。”
还没说两句话,他们正在讨论的那群人就过来了一个,把一个钱袋放到二胖面前,说:“不管怎么说,事情都是因我们而起,这点小钱,算是道歉的心意。”
二胖毫不客气地把钱袋扔了回去:“冤有头债有主,谁砸东西谁给钱,跟你们没有关系。”
那人也不生气,把钱收回去之后,又放了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在他们面前:“那请收下这个,今后若是去白林区游玩,凭这个也可以省一些麻烦。”
二胖看着这个徽章,脸色微变,想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收了下来。那人又向常鸣友好地一笑,转身离开。
二胖拈着徽章,神色不定地望着他的背影。
常鸣好奇地问:“他们是白林区的人?”
二胖说:“这个徽章……是白家的标志!”
白家?!常鸣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掠过一列车队。想起二胖的情报,他小声问道:“白家……那个年轻人?”
二胖把徽章扔给常鸣,不在意地说:“管他是谁,这里总之是皇森区不是白林区,白家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不过这东西就给你吧,到时候你四处历练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有点用处。”
常鸣老实收下徽章,又往年轻人那边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白家那个私生子白原行?不过,看他这温和从容的贵公子气派,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私生子,正牌嫡子也就这样了!
不过,怎么总觉得,看上去有点眼熟?
085 白家嫡子
“他们还在往这边看。”
吃饭吃到一半,老文突然压低了声音说。
常鸣正准备回头看,被老板压住了胳膊阻止。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胖叔说:“这里一般只有熟人介绍才能找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白家的人会到这里来?”
没错,这个酒馆虽然让常鸣感到了一股异域冒险的滋味,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也就是间普通的酒馆,没什么特别的。酒馆的装饰粗糙,食物算不了美味,酒水只能算不粗劣而已。混迹在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城里没什么钱的居民和小混混,连看上去深藏不露的都没有。正是因为这样,常鸣刚刚一上来,就注意到了白家那群人。
实在太不搭调,太显眼了!
为什么这群人会摸到这里来,他们有什么目的?
二胖喝了一口火辣辣的劣质烧酒,拈了颗豆子扔进嘴里,边嚼边说:“管他们呢。来者是客,给我送钱就行。”
老板也抿了口嘴,淡淡地说:“总之,白家不好惹,你要多注意。”
常鸣左右看看,老板这意思是……白家的人是冲着胖叔来的?难道胖叔不止是个小情报贩子,还是什么连锁情报组织的大头目?
他正在浮想连翩,白家的人已经吆喝着买单了。他们除了一开始说要赔钱以外,竟然一直没有过来,好像真的只是来这里吃饭喝酒的。
这一桌除了常鸣和小王,全是久经战阵的老狐狸,他们越发不动声色,目送对方离开。
白家人刚刚消失在酒馆里,二胖就好像若无其事般地说:“听说白行香重病不起,准备另立家主了。”
老板手一顿:“白家除了白原行,还有一个嫡子?”
二胖说:“白家这个嫡子……怎么说,有点浪费吧。”
“浪费?”
“他今年二十四岁,跟小常差不多年纪,在白原行回来之前,一直都是白家家主的独子。也就是说,他以继承人的身份生活了二十一年。这样的孩子,在家族里应该很有优势吧?”
“是啊,怎么?”
二胖竖起三根手指:“结果白原行回来才三年,白家就只知有白原行,不知有这位继承人了。现在在白家,让白原行继承当家的呼声可真不小。听说老人们倒还是支持那一位的,但支持归支持,扶不起来也实在没办法。”
“嘿,这次白林区跟皇森区谈判,竟然让白原行出来当代表。就算不代表白行香的意愿,如果让他干成了,也给他的继承加上了一块重重的砝码。”
小王插嘴说:“不过如果刚才那个就是白原行的话,真看不出来他是个私生子。翩翩贵公子,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二胖嘿了一声,不置可否:“是吗?”
常鸣突然问道:“那一位的母族呢?没人插手吗?”
二胖欣赏地看了常鸣一眼:“你问到点子上了!”
白家是白林区三大家族之首,家主的妻子当然不可能出身平凡。
白行香的元配是林家前任家主的长女,现任家主的姐姐。她出身高贵、嫁了个豪门世家,不久就生下儿子。这样幸福的生活却没有过多久。儿子四岁时,她就开始缠绵病榻,这一病就是十年。
久病床前无孝子,一开始,白行香还经常陪在旁边,结果渐渐地,他越回家越少,再加上事务繁忙,儿子一年也难得见到他一次。
妻子自知大限将至,格外宠溺孩子,白行香不闻不问……这孩子的头十四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作为家主的儿子,他当然接受了精英教育,但这性格一养成,就几乎定了型,极不讨人喜欢。
“消息里说,他性格孤僻暴虐,喜怒无常,对外交际则懦弱无能,格外胆怯。林家跟白家联姻,是为了结盟不是为了结仇,根本没法提出让这样的孩子继承。”
常鸣同情道:“这人也挺倒霉的……其实还是他父亲的错!”
白行香的妻子直到儿子十四岁那年才逝去,那时候,白原行都八岁了。就算妻子生病不能尽义务,让他在外面置了外室,但儿子有什么错?这样不闻不问,让好好一个孩子长歪了,那不就是养不教父之过?
听了他的话,老板等人点头感叹说:“如果白家乱了,整个白林区都会乱,还会波及到皇森区这边来。明年的机关战争,肯定也没戏啦!”
不管再怎么担忧,他们也只能聊一聊,根本就没办法插手。
吃完饭后,常鸣回到自己的房间。有小王在,他没有开启机关房工作,而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全力应对明天的大比武。
一夜好眠,那些奇怪的丝线没有入梦,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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